本作品由非凡TXT电子书下载论坛 “----夏末。”整理收藏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更多txt好书 敬请登陆:[url]http://www.txtxz.com[/url]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穿越之初喜欢看小说者请加群梦幻邪域 283800246你懂的...群梦幻邪域 283800246小说的天堂,情人的... 兽奸,强奸....应有尽有   一辆黑色奔驰疾驰在山路上,下雨天,加上这样的速度,车祸几乎可以预见。车里苏小西两手紧握方向盘,指节泛白。不断的踩着刹车试图减慢车速,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车速越来越快。到了这个地步,小西不禁恨起自己的心软。早在三个月前,她就发现了丈夫有外遇,从初时的震惊,伤心,暴饮暴食,再到后来的满心恨意,小西觉得过去的三个月简直像生活在地狱中。当年,她和丈夫也是花前月下,海边星空的浪漫着,相爱着。谁知道,再美的爱情都只是一时的荷尔蒙作用,时间流逝,当年的知心爱人在他的眼里渐渐的沦落成为了黄脸婆。于是,年轻娇弱的家庭教师就成为了他眼中新的真爱,唯一的爱人。伤心过,争吵过,甚至摔打过,但是一切都徒劳无功。终于在上个月,他们协议离婚。即使要离婚,小西也不忍心做的太决绝,虽然朋友们都劝她去打官司,让他净身出户,但最终,小西还是和他协商财产对半分。小西家并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丈夫更是普通的市民出身。但是靠着家里留下的两个老房子的拆迁,小西家还是发了一小笔横财。小西当初完全有理由独占这份财产,但是她没有,她分了一半给他。   现在,在这个陡峭的山路上,小西忍不住自问,自己做的是不是太软弱?以至于他们贪心不足,对她起了谋害之心。明显的,车子的刹车被人动过手脚。小西发誓,如果她能逃过这一劫,一定要让那对奸夫□付出代价。   终于,前面的陡弯,小西没能通过,车子直直的冲着旁边的护栏撞去,护栏下,是陡峭的深谷。车子翻落的时候,小西什么也没想,只想着,这比过山车还让人晕眩。   头晕,浑身酸痛。小西再次恢复神智的时候感觉身上像被大卡车辗过,闭着眼休息了一会儿,她终于想起了自己经历了什么。难道她还没死?哈,真是命大,现在就希望她不会变成残废。人真是一种欲望的动物,得到了一个东西,忍不住地会去奢望着下一个。忽然,她听到了脚步声,又感到有手在她的身上摸,难道她已经在医院里了吗?   “三哥,我们来这里干什么?都是些穷鬼。”   “你懂什么,今天这个说不定还能捞到好东西。不用钻棺材就能拿到点东西,你小子别不知珍惜。你以为这好事天天有啊?”   “三哥,如果能拿到点值钱玩意当然好。可这乱葬岗能有什么有钱人?”   “你不知道吧?这女的是周村大户周员外家的大儿媳,偷人被浸了猪笼,虽说就扔这乱葬岗了,可俗话说的好,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身上肯定得有点首饰之类的。”   “三哥,找到了,你看这个玉佩怎么样?”“没想到还真让三哥说准了。”   “医生,我怎么了?”   “那当……啊啊啊!鬼啊!诈尸了!”接着,就是连喊带叫的颤音。喊着喊着就远去了。   小西慢慢的把伸出去的手放下了。这两个医生怎么这么奇怪?医生?小西又回忆起他们的穿着和谈话,不太像阿。怎么回事?柔柔还未完全恢复的脑袋,小西四下里打量一下,一看,四周荒草慢慢,天空盘旋着不少乌鸦。再一看自己周围,几具白骨,在阴沉的天空下发着森森的白光。“啊”一声惊叫过后,小西直接晕倒了。   晕倒后的小西作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的主角还是她,只不过换了身古时的装束。梦里的“她”从小生长在龙朝北部一个叫做田庄的小村庄,家里也是村里最大的地主,拥有三个不算小的庄子。“她”叫田闵娘,是家中独女,在这个封建时代里还算幸福的长大,长大后嫁给了邻村大户周员外的大儿子。周家也是一户大户,但家里田产不如田家,而且周家有一个嫡长子,一个庶出的二儿子,还有个嫡出的三小姐。刚结婚的时候,夫妻和美,公婆慈爱。但是婚后一年,父母就去世了,父母死后,家里的遗产被夫家周家接管,从那以后,周家上上下下对她的态度开始改变,越来越冷淡。直到有一天,周老妇人娘家的一个表小姐来到了周家,据说这个表小姐从小和周家大少爷青梅竹马,但是由于家道中落,两人也就错过了。从这个表小姐来了后,周大少爷,“她”的良人,对“她”越发的冷淡了。但是,表小姐玲珑对“她”却很好,天天姐姐长,姐姐短的。“她”发现周家庶出的二儿子看表小姐的眼神尤其热切,也以为他们好事将近,这只是未来妯娌之间的交流。谁成想,一天,表小姐叫“她”去花园赏花,喝了表小姐特制的茶水后,“她”就失去了知觉,再醒来,却是在二少爷的床上,更让人气愤的是,二少爷也不反驳,居然还说是她勾引了他。于是,“她”被人当作了□,浸了猪笼。二少爷被当作被□勾引的人,被大家原谅了。“她”心心念念她的良人会救她,谁知,他却是带头提出要把“她”浸猪笼的人。临死前,看到玲珑嘴角的笑,看到“她”的良人温柔的执起玲珑的手,看到二少爷愧疚的眼神,“她”明白了一切,但太晚了。带着不甘,无可奈何地走了。梦中,在笼子里,在河底,“她”心中的恨意合着冰凉的河水一起涌进了小西的心里。那冰冷的感觉,一下子让小西惊醒了。   醒来后的小西,只觉得脸冰凉冰凉的,伸手一摸,满脸泪痕,再低头一看,这还是她得手吗?小西今年已经三十岁了,但是这双手,明显是个十八九岁少女的手,再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身边掉落的一块玉佩,她明白了,她穿越了。尽管不愿去想,但小西感到,就冲着梦中少女和她一样的容貌,八成是她的前世。   把掉落的玉佩捡起来,小西此时无法去想更多东西。短短两天,她的人生就彻底的天翻地覆了,不,对她来说,不光是天翻地覆,简直是崩溃了。此时看天色,应该已经是正午了,周围寒鸦的声声叫声,加上此处周围的白骨。小西无暇多想。勉强爬起来,还是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跌跌撞撞的,就在小西马上要踏上黄土地上的羊肠小道的那一刻,她的脚好象被什么给拉住了,低下头一看,一只枯瘦的手抓在她的脚上。小西立刻蹦着惊叫了起来。天哪,她可不希望穿越到恐怖片里。离开那只手后,小西才静了下来,隐隐约约听到了似乎是有人在说“救命”。   稳稳心神,小西仔细顺着那只手看下去,才发现手的主人是个大约五十多岁的老婆婆,衣衫褴褛,大着胆子,小西凑近了去看,老婆婆好像还有气。算了,反正自己也是从私人堆里爬出来的。这样想着,小西努力的拉起老婆婆,看她脸色发白,身体瘦弱。不管了,先救人再说。小西转过身子,把老婆婆背到了自己肩上,一点点挪着沿着小路走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在看到一个废弃的山神庙后,脑中唯一闪过的字眼就是“解脱了”。半背半拉的带着老婆婆挪到了庙里。这个庙似乎已经被废弃很久了,庙里残缺的雕像上积了厚厚的灰尘,都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但是庙里地上的灰尘却相对少多了,还有些早已燃烧完了的干柴痕迹。看来这里不时也会有人来,也许是避雨,也许是逃难,无论如何,今晚总算有地方休息了。   把老婆婆安置到庙的一角,小西又用庙里遗留的一个破碗出去找了点水接回来了。她心里很清楚这里肯定不是长久之计。可她一个文科生,在现代就是一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大小姐,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小西又去找了点干柴,捡了两块石头,摘了几个路边的野果。在黄昏时分,小西努力的手都酸掉之后,终于把那堆干柴点着了。把破罐子架到火上烧热之后,小西先喂老婆破喝了几口,然后自己又喝了点水,吃了点野果,一边想着今后的生活,一边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小西是被鸟鸣的声音吵醒的。如果不是清醒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小西还以为自己在哪个度假中心呢。昨晚小西想了一晚,看老婆婆被人扔到乱葬岗的情形,估计她也没什么靠的住的亲人了。她想如果老婆婆能恢复,两个人找个离这里远点的村庄,先把生活安顿下来再说。虽说小西什么生存能力都没有,更不会种地,但是在现代,小西可是一个弓弩爱好者,每周都去练习弩射。小西想,找个靠森林的地方,自己当个女猎人,好歹也能活下来。什么大富大贵的先不想,先在这个时代站稳脚跟再说。    又上乱葬岗   想好了以后的出路,心里也轻松了。老天又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以前的遗憾,虽说不能弥补,但再活一次,至少又是次机会。多少人想要都要不到呢。   又出去找了点野果。回到庙里,发现老婆婆已经醒了。巧的很,老婆婆也姓苏,无儿无女,无处可去。小西看老婆婆言谈举止都不太像是乡野村妇,而老婆婆也对小西的救命之恩感激不已。小西是个爽快人,把自己,也就是闵娘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苏大娘,至于说自己死而复活,只说是由于呛水,后来被盗墓贼一踩,就又醒了。反正这种事情在古文野史里也不少见,老婆婆倒没怀疑小西什么。苏大娘原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妾,生了儿子,但是被另一个假装同时怀孕的小妾用死孩子换了儿子,又被陷害赶出家门。那个小妾还多次派人追杀。因此苏大娘经常搬家。尽管都过去二十多年了,但是苏大娘还是几乎每年搬一次家。这次就是在搬家的路上,路遇山匪,一直陪着她的贴身丫环掉下山崖,而苏大娘晕倒路旁,因此才被人当成死人扔到这里。又正巧被小西所救。小西一看,两个人都算是新生了,干脆,小西就改了名字,又叫回了前世的名字“苏小西”,还认了老婆婆为干娘,两人就已母女相称。   靠着闵娘留下的记忆,小西知道了现在的时代风俗什么的有些像古代的宋朝,但不同的是,这个时代里,在这个大陆上,只有龙朝和北朝两个大国,周围围绕着一些各自的附庸效果,而两大国自从一百年前的一场元气大伤的大战之后,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至今看来,也无再战的迹象,这可能得益于五十年前两国开展的互市,也可能得益于两国之间的天然屏障---常年奔腾不息并被崇山峻岭环绕的漳河。一条漳河隔开了两个国家,也使战火不那么容易爆发。龙朝共有五个大州,小西现在所在的小村落位于龙朝中北部的易安县,周围大多是平原,若果想往靠山的地方走,那就要向北走,北边山林多,离这里最近的有森林的地方是离这里两百多里地的瑶园,坐马车大概要走上个两天。易安是龙朝雍州的最南部,瑶园则是雍州的最北部。小西想去的就是瑶园。   根苏大娘说完今后的打算,苏大娘一听,也点头同意了。但是两个人现在身无分文,苏大娘还有伤在身。小西找遍全身,找出了一只金钗,一副金耳环,一块玉佩还有一只成色温润的玉镯。想了半天,小西决定去城里把金钗和金耳环当了,就当路费。转头又一想,这个小地方,平时一点小事都能被传上十天,更何况闵娘这么大的事情呢。如果有人认出自己就糟了。想来想去,又想到了昨天的乱葬岗上,再说自己的一身衣服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而做为自己娘的苏大娘却一身破衣服,也不太协调。于是小西心一横,决定再去乱葬岗捡身衣服来。   告诉了苏大娘自己的打算,苏大娘一听,也属无奈,一定要和小西一起去。小西没同意,她年轻,身体好,可苏大娘的身体却经不起折腾。于是趁着早上太阳高,小西在苏大娘担忧的眼神中出发了。   到了昨天的乱葬岗,小西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枯藤老树昏鸦”,小西不禁自己笑起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想这些。再回来这里,小西不是不害怕的,但一想到再没退路了,心一横,进了乱葬岗,找了个看起来还能穿的衣服,把衣服从女尸上剥下来,又去找了块比衣服好不了多少的布把女尸包裹起来。小西又去附近找了个粗大点的树枝,花了很长时间挖了个坑,把女尸埋了进去。最后立了个小树枝在坟前,又在坟前磕了个头,念了念,也就起身回去了。   回到庙里,天都正午了,肚子里实在很饿,也就顾不上什么洗衣服了,换上衣服,又用灰把脸抹得看不出本来面貌,再缠上了一条头巾,更让人认不出来了。最后把原来的衣服卷好拿上,搀上苏大娘,两人一起出了庙门。两人在太阳底下走了大概半个时辰,才见到了一个小村落的影子,走进村子,找了户看着还算过得去的人家,讨要了点吃的。小西从没受过这种罪,更没吃过这种东西,但是饿了一天了,什么都是香的。于是和苏大娘一人一半的吃完了剩饭。要么还说庄户人家老实,这户人家问她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小西只说从西边来,要到瑶园找亲戚,不想到这里路遇土匪。又打听从这里到城里要走多久,那家人看她们实在可怜,就让她们在他们家住上一晚,第二天村里有人进城,可以顺便拉她们一途。小西一听,很高兴,当晚就和苏大娘住在了这户人家的柴房里。晚上吃完饭,这户主妇把以前的旧衣裳拿了两身出来,小西和苏大娘这才换上了干净的衣裳,虽说不新,但至少干净。   第二天一早,小西她们穿着干净衣裳,照样脸上抹着灰,头上包着头巾,就和苏大娘一起搭着便车进城了。   易安不大,但是也很繁华,街上人来人往,问过了赶车的人,赶车的人给她们介绍了个价钱公正的当铺,在这家当铺前下了车,小西谢过送她们来的村里人,进了当铺。苏大娘虽说衣着褴褛,但是大户人家的出身还是有一定的气势的。金钗和金耳环一共当了四十两银子。小西心想,去瑶园应该还是够的。   小西和苏大娘决定先找一家面摊吃过午饭,再去找车。   城里北门外的马车大都是往北去的,两人在靠近北门的一条街上找了家面摊。面摊上人不少,东西应该不错。她们现在一切已省钱赚钱为要务,肯定不会去酒楼吃饭了。找位子坐下,点了面,等面的时候一边看着四周的店铺和来往行人。   “你听说了吗?周家村,就易安城外的那个周家村里,周员外家的大儿媳妇浸猪笼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在周围响起。   “唉,这谁不知道啊?就两天前嘛。”   “真是家门不幸啊。”先前的男生又开始了。   “还不知道是谁不幸呢?她们家大儿媳的财产现在全归周家了,周家立刻比以前富了不止一倍。大儿媳刚死,这不就马上张罗开了大少爷的婚事了吗?”面摊老板的老婆似乎听不下去了,开了口。   “是吗?我还没听说。和谁呀?”周围的人都在伸着脖子等着答案。   “昨天周家一个仆人进城办事,在我们这里吃的面。他说的。是他们家表小姐。还说两人早就好上了。”   “唉,所以呀,这事情到底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说不定那大少奶奶也是个可怜人哪。”面摊老板娘停了一会又说到。“听说那大少奶奶对他们周家人,甚至下人都很好。”   听到这里,苏大娘担忧的看着小西。小西向她笑笑,“娘,我没事。早忘了。”   之后,周围的众人再如何的众说纷纭的讨论,她们都没心思去听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现在的她们,什么能力都没有,更何谈报仇?还是先活下去再说吧。   匆匆吃完面,两人去北门外找车。   一打听,从这里去瑶园,包量车最少要三十两银子,还要管赶车的饭。两个女人,又不适合和别人一起包车。她们一合计,这样算下来,到了瑶园,她们又要身无分文了,还是再看看吧。又问了几家,一直过了一个时辰后,都没找到合适的。瑶园太远,本也没多少人愿意去。正在她们下定决心要包一辆车时,旁边有人告诉他们,那边有个从瑶园来的老把式,急着回家,跟他谈谈,车价应该不高。小西一听,赶忙和苏大娘一起过去了,问过才知道,老把式姓刘,人称九叔,常年赶车,这次送人来易安,马上就要回返,本想着空车回也没关系,正好碰上她们俩。九叔要了十五两银子,她们一听,能剩下一半,当即和九叔说好,包了他的车。   说好没多久,九叔和他们一起去城里采买了些路上吃的用的,有九叔这个经验丰富的,她们花了一两银子就采买了需要的东西。   当天下午,她们就和九叔一起出发了。路上,一路走,一路聊。小西和苏大娘坐在车里,九叔在车外。九叔是个老实人,听她们说了寻人未果,又遇上土匪的事情,很是同情。又问起了她们为什么要去瑶园。小西一合计,九叔是个老实人,也就实话实说了。说自己从小跟着猎户爹爹学过打猎,如今天下之大,回家乡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还要面对村里的风言风语,还不如找个地方重新开始。又听说瑶园不错,有山有水,民风淳朴,就决定去那里居住。九叔一听,正好他的老家就在瑶园刘家窑,村里人大多都是猎户,正好他们一家都已经搬到瑶园城里居住了,老家里空着的一个院子也可以租给她们。一年十两银子租金就好。小西一听,正好阿。于是,一路上和九叔就更亲近了。   马车走了两天,第三天的上午到了瑶园城里。九叔先把她们领到家里,把事情和老婆说了后,趁着天还早,九叔就又带着她们到了刘家窑,刘家窑离城里也不算太远,坐车大概就一个时辰。小西到了一看,九叔的房子不大,进门小院子,一间正屋和一间西屋能住人,还有稍小点的东屋放杂物,东屋旁边就是厨房。两个人住正好。于是小西利索的交了一年的租金,九叔又马上带着小西和苏大娘到里正那里自己做保人给她们登了记,接着又介绍她们认识了村里人。都忙完都到了正午,九叔还有事情,也就赶快回城里了。整个下午,小西都在收拾打扫。苏大娘身子不好,大都是小西一个人干活。小西一看,九叔家还留着一些旧褥子和锅碗瓢盆什么的,家具也都现成,虽说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对现在的小西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收拾了一下午,小西终于把这个“家”收拾出来了。晚上,小西和苏大娘把车上剩的干粮随便吃了点,又做了几锅热水,好好的洗了个澡。小西住西屋,苏大娘住正屋,两人就这样安顿了下来。    新生活   第二天一大早,小西早早就起床了。身上的银子,除去一些花销,现在还剩下了十三两多。小西先合计了一下需要的东西,就又进了厨房收拾了一些瓶瓶罐罐出来,然后又去了厨房边上的水井里打水,一桶一桶的把厨房的水缸装满了。这时村里人大都已经起床了。苏大娘也起来了。   小西这时早洗掉了脸上的灰,早上冲着水面反光看着水中的脸,居然和前世一样,中上之姿,谈不上漂亮,只能说清秀,只是年纪更轻。   小西和苏大娘收拾好,两个人一合计,一起出门去了村里唯一的一家小铺子。铺子虽小,但是东西齐全,一般村人买个针头线脑的也都来这里,而不用再进城一趟。小西买了盐,调料什么的日常用的,但是却买不到米面。也是,村里人一般都是自己种了粮食吃,谁会买粮呢?铺子老板叫刘头,也是个热心人,看到小西和苏大娘孤儿寡母的,就带着她们去了五叔家里,五叔是村长,家里的存粮又是最多的,因为九叔事先和五叔招呼过,五叔也就卖给了她们足够半年吃的粮。都采买完了回家后,小西一看,银子还剩了五两多,也就告诉了苏大娘,把五两整银放到了苏大娘那里,以防有什么不时之需。剩下的碎银子小西就要盘算着做个努。   前世小西很喜欢努,也会做简易的。于是又花了一天时间,把需要的东西画了出来,分别去找了村里的木匠和铁匠做出来。需要木匠做的东西倒是不多,也简单,就是对木匠来说,比较奇怪罢了。需要铁匠做的东西很多,但都很小,也很细。小西花了半下午的时间和铁匠张宝解释。张宝家时代都是铁匠,张宝娘是刘家窑的女儿,出嫁到了别村,后来夫家分家后,本家容不下这个二儿子,于是张宝娘带着丈夫,带着儿子回到了刘家窑,娘家也帮着他们在村里立了足,健了个铁匠铺,从此,一改刘家窑没有铁匠的局面。   张宝是个老实憨厚的,初看到小西的时候,话都说不全,后来虽然好了,但是小西一笑,他就又说不成话了。张宝爹已经老了,现在的铁匠是张宝,张宝爹就帮儿子打打下手。张宝虽说憨厚,但是干起活来可是一丝不差。不到两天,就把小西要的东西都打出来了。   小西拿回家,闭起房门来一阵鼓捣,终于把弩给做了出来。她做的这个简易的弩射程不如正式的射程远,只有三十米,但在这个弓箭为主的时代,猎点小动物,谋生应该够用了,然后又去照着做好的弩的大小打造了十来只箭。至此,小西终于也设备齐全了。   这个小村庄虽说比较纯朴,但好奇心人人都有。小西她们母女来了三天,村里人几乎都把她们的身世了解清楚了。当然,这是小西她们想让她们知道的事情。   在村人的眼中,小西母女就是因为女儿死了女婿,母女二人又寻亲未果,无处可去,才来到了这里。孤儿寡母的,慢慢的村人也开始和她们亲近。因为她们衣物本就不多,在小西捣鼓弩的那两天,苏大娘就已经买了几块布头,开始给母女二人缝制衣物。每天下午到傍晚,苏大娘都会到村东头的大榕树下,和村里的妇女们一起,一边缝衣服,一边闲聊天。三天下来,苏大娘和村人的关系是突飞猛进。   小西心想,看来,她们两个人的适应能力都挺强的还。要是在以前,打死她也想不到自己居然这么能干。小西不由想起以前听到过的一句话:生活就是个熔炉,想把人打造成什么样的,就把人变成什么样的。   而苏大娘,刚碰见的时候,还以?*她活不了了,煤想悼,舱过了几天,还经过了一路颠浃,苏大娘虽然看着还是虚弱,但是精神H瓷倭厶啵残硎且蛭沼诜畔滦泥戳税伞? ! ⌒磺斜钙胙耍切∥鞑⒚惑惺砩峡<打佋,而是花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和村里人接近,了解磁里的情恐。   刘家覡是个垫型的北方小村(村里贮围都是各家的田地,偶儿有虚庄子悻有村上大户灯,也有镡地大户侥。但是村西面的填地不磗,走一煸香的功夫,就妮走出田地,物地外娗片荒地,过了荒必据氏个?!林椨。说是小林邠悻其实也不小,档然到大不盟长白山等名榻那样的规模沆鲍是在这个姵空,对这皓没有现代Iぞ叩呐┤死此担筒恍犃稀6伊肿雍軆埽馨謇锢弦槐驳娜怂担恿肿诱⑼纷叩紸湟槐咭钌偎牢甯鍪俺剑级依肿拥牧硪肪褪橇?3畋北叩淖荨闹芗衬诹恕F绞保謇锏拇笮×曰侵卺髁约拷诖佣荚跔滋斫岚槿肓执蛄浴荒晗吕矗淙环⒉涣耸裁床疲衬芘鲆率撤嶙恪? Jā々刘家窑不算个校村超大概棋帘十户人简,两百来号人,是觔里远近蜤名的猎户村<z蛭仓芪У陌謇铮挥辛窦乙じ浇辛肿印F绞毖跋爻抢镉龅礁霞娜兆樱鲆拔逗颓っ拇蠖际橇跫乙さ娜恕I踔劣惺焙蛟谒褂屑械娜兆永铮褂訫虼迳跗料爻抢锏娜俗爬戳跫矣す郝蛞拔痘蛘?皮货。   小西自从栗到这个世界,一直在为札么活下去而奔忙ィ一?)安顿下来,每天转转看郡,植就有更︵的闲暇时间,一闲下?矗寄衙饪级胛飨搿?   想譋自己的父母,忽然发现,好窕褂泻枚嗷惽挥懈嫠吖恰C腿?7⑾謨佑鸔撞辉沂侵质裁囱耐础:迷诟改杆腔观械廿埽词顾吡耍艿芤材艽嫠毙⒂胨紫デ啊O胧渍庋铮鄣椎挠怯簦葱趺鸲寄ú谷ァ?   记趺刚到这隔小村庄,一切都平静厦来的时忽,她颇不授?这里的宁静。以前总在大城市旺活,也习惯了4蟪怕欣锓脑胍艋臀儇尽:鋈焕吹秸飧龀w了鸡名狗金就毛有匿它碾音暷地方,秆开始的时候,她?-"莫名的厄朵疼,好在经过崴最初的几褥,也就慢慢习惯了、 ?! 想优又深吸崴一口带着青草和牛粪味道的空气 抛开莫名的抱伤,无聯如何,日子总要过下廿。心是一天,不开蠨也是一啼,为?2么不开开心心的能晨 J” 蛾边传来潺澌的水声,2灰痪酰丫叩搅舜逋返难∠恕A跫乙牷苟淮椤刑跣∥髁?过村头,平时,村里侥女杷虑>驮谡饫锵辞匆路涣饕幌掳素浴PO缘卟辉兜牡诜剑褪谴逋返拇笫鳎饫锸谴謇锶说挠槔只疃∷梗话阊惺裁磼卮笙ⅲ溁岚汛迦思械秸饫锼怠f绞泵悔碌氖焙蜚迦艘不峋奂谡饫飶欣摹?  。“苏大兠子,来找苏大娘啊】”打昭呼的首住在隔笔的蛕睩家翟媳妇,她正在洗衣穨仯蛕财媳妇瘩概三十五六岁,有个十四岁的袘子和个十六岁的姑娘,她微人爽P剩褪菒素冤?   !袄牛粕糇祝覍锘乖谑鞯紫掳。俊?  !笆前。裉熘曰趵舌戳耍嵌荚谖}夏聚着看新鲜东午馁。”   “你怎么贸去啊?”   “我家儿子经常进城,周货嗌典东西我还看不太蓮。”旺财婶子箫气里有明显跄得R狻M粕糇幽锞沂叛跋氐模依镉辛桨銎套樱粕宰拥亩摶⒆S诋勰蛟后,就去了她娘溡旗子工作,每隔几天回村里捇次。  々“哦,那你卯,我去找乌娘。”客气地告别后,小西向着磗术走去。   树吐,周货郎早已卷不见了身S埃O乱欢懝闷徘备镜脑谄咦彀松嗟睦能臁?   “娘<饭做核了。我孟回家吧。”苏磗娘坐在角落,一边缝褺服,一边静翰地听着这些咱七杂八的消息,倒胁不插嘴。  牎“唉呀,苏大娘,幻福气啊,女儿这么孝顺。ケ看到小削到了,覜帮妇女们又把视陷聚到了小西的身上、 。 “小西啊,没唠着再砸一个啊?”盎知是谁,开了个话明°   “小西爹刚去没多久-被土匪害得。她得守楔一年内阐毯嫁娶。”苏大勶淡淡灯开了口傲其他想私话典人都给绰回取了。 ?! 小西汗,苏大娘说起谎来也是脸2缓炱淮摹? ?!薄!芭?#ρ=,忘A?#た次艺怩胖臁牨彼祷暗拇竺飨备緬缓靡釱嫉睾枇肆场?   “没事<我忧先回Lコ苑沽恕@歉稣敕ㄎ颐魈戳嗽俳棠忝恰!彼沾竽镄ψ潘怠?   一众媳妇忙应了。   “娘,你又教她们什么了?”回去髋路上l小铟边搀着烧大娘边问。小树原蠄没想到的是К苏大娘绣工不错,针密实,居然还会好几种掻同翟针法。不过她既然出身富家,也就难怪了,誦个年代,除了每日橡来无事的富家小点或者以此吃饭的专业的绣娘,一般人?2不会学锗愦多。自从苏大娘开始在树下缝衣服起,那些小媳妇遁发现了烧大田的手艺,非要Ⅷ着苏大娘学.苏大娘也就每天奠她妹一点。   “没什么,一姐针法。暪是你,这两天做的饭越来越像个样子了。”   “。。。。。。”小西无语。她本来就不大弧做7梗秸饫锢矗豢街嶙銮嗖顺捶梗蛭河屑Φ啊A7了紭厅(倒也慢慢开始换花样,不过主要因为能选择的菜少,也>透芯踉嚼丛胶醚恕?   “对了,娘,她们不会怀疑识么卖?”  薄没食么暷,温说桃艺前在大恭人疽做过蹼线拖人。”这小西就放心了,因为她知道大户人家对针线上人的要怯有时候比专医愩隆还要褟。   “娘,跃子里狼块地里种的是瓴么?!?叡小午忽然记起,今天一进稼昧,窢螙莺子里翟空5厣媳;华出鄶了m种撬阐謯什盲堤种滓。  )牥昨天珠儿娘葛伤我点撏2K种子,我都种上阉,这样钜们也能自己种点青菜吃#还有趾子后面那小洼地,钜想明天和村长商量商量,到时也种点菜至少这样我们以汅吃菜俘便。”   “哦,你看族办吧。对了,娘,我明天舀进林子料ィ”小西说完,也不再看缩大娘,苹盯着地面。   “P犖鳎ㄎ摇彼沾罄锵袷窍朊凳裁矗疽毁沼谕W。炙档馈袄隦桓雠竞⒆蛹壹业模⌒拇恪!?   牥我知道,娘>非心吧.我不贴里走,就打几只襭鸡野兔什愦的,我妹没有地,虿踊有粮,我们得攒便野畏也攒点银子过董。”  “娘都明白,只是,唉#懔耍阋○陌。液貌蝗菀撞排龅侥胝庋桓龊煤⒆影 !?   “我知道娘,你放心吧,我做的弓好,室也会小滥的岜经过这段日子茨相处,苏大娘对小蝫慢马咎像亲哨的母亲一蠃。而小西,在这个世界,R吨挥兴沾衿镆桓鋈恕A饺讼湟牢?慢的,K茪醺械蕉缘翟缇褪亲约荷胁鼓芨钌岬囊徊糠至恕?   踏着夕阳,她虑慢陆向家门走去К一老一小,一高毣矮呀羹影子?;夕阳协的3こさ摹?     ? .打猎   要进林子茨那天,天蒙兩亮,小西就启身了。因为今天要进林子,小西虡地用削短阉媒根傀子,把头发别祫紧紧椖,又把刚到时候在九薯家旧东西里发椭的他家儿子小时候的救覀服。一切收蚀好后,刚档厨房准备弄点吃的<埓藩限灶台上早R讶群昧巳戎嗪鸵恍╇绮恕6沾竽镌缇椭诔茸潘恕?  ! 澳?#闫鹫饷碊绺梢铮课易约核姹闩憔屠辛恕#? 姟  懊皇拢凑齆艺诩乙裁皇裁创笫隆!彼沾竽锷舷驴纯缎∥鞯膜虬纾浜闲∥鞯某は啵恢赖娜牖沟潦悄募掖男《赡;顾懵候猓懔衰阃贰5笿侵龈赖阔澳懵桓雠⒆蛹虻模鸶潘峭狭肿永锱埽驮谕馕硇P了,知道吗?”  !爸懒耍屇铩N液兔髯拥缢岛昧耍液兔髯哟罨铩K剐。鹑瞬;崭意带他,正好我们两个在R黄穑溤诹肿油馕ё!币槐叱宰欧梗;边听着苏大娘的唠叨。   “好了-我吃完了。C髯痈玫燃绷恕!懘掖页斖夥梗∥髂闷疱缶拖胪馇摺?   !敖鹊取馐荖姨匾馊ゴ笞诚备灸抢锔阋摹4魉希禾觳怀苑乖趺ば邪。俊彼?4竽镆槐咚底浅槐卟岩鲂瘪遵硇笨嬖谛∥餍冂啊!袄锩婷屑父鲆泛退<系贸浴!?  ˉ“知道了。”一边喊着儸小西一边已经走档了大门口。   到了集:系牡胤剑龇⒌娜K铬到了一部分,正三容量两的聊着天幔  ァ嗅西一看,明子惫粱来。就盚地吧保 帷 “小眺,你行吗?知脭你别去了一个女孩昭家家的¨赶明儿我给叮村的李趔说说,让他教教你怎么摘狠药吧。北   “就是,小西,大蔱看你还是彬去了?#这不是女孩儿能干的活。”已经拇到的猎人看到了小西纷匙出言劝阻。这也不氏他们第一次劝阻小西了。  ˉ“各幓叔叔伯l谢谢你们担心小??。不过我没事暷,以前没3黾薜氖焙騈乙彩翘焯炀臀业降摹N颐悄抢飼纳奖日飧隽肿踊┐蠖嗔恕ⅴ?  ”看劝不住她#谌艘簿头追撞谎杂锷恕2还腥搜奂猓吹搅诵!西手上拿髋的弩,凑近了看,絊着,矝可思议的绕嚷出声了“拨,誦是什么阿,小西?怎么和军栍@镉悯拇箦竽敲聪a啊=不辊大潴可比你这东西大的多潦去了。”  牎“这是我爹抑前怕我拉不动弓,誊地和村里木匠商量跟我做的、”小西衰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词。 ?! グ我攒手试吗Э”村里最棒祫猎户大柳,也是村中路次鉴林综的总头头,?丝凇?   “可艺皝。”耀边说,小西一边和把手里暷弩递给了大励。 大咙接过眢,名准附近一棵树,射出崴一证箭。葩棵树离大柳大概十@疵祝患涑龊螅"道庐足“砰?1的一声К狠狠地6┑耸魃怼V谌艘豢矗嘉丝谄鵂c幌氲秸舛骺雌鹄床黄鹧郏θ凑釩创场?   看着众人羡慕的眼神,小西说出了早就想好撩暷话,!案魑皇迨宀绻醯门夤龆霂骰共霍淼幕埃赝酚嘘奔淞似腋钏吣忝窃趺醋觯忝侨绻氤换还部梢杂阊飧妒允允帧!?   “这怎么鹦,兛隔迷户都有自己的绝醇。这大竻就是你爹的绝活了。怎么能舒随便便给我们呢】”最稳开口的还是大六!?   !懊唤叵暎肿诱饷创螅四忝钦飧鞫鳎一鼓芏鏊啦;乘署>再实我一个女子,将来肿究是要成家的,这个东西我也捱法把它发扬光大,还阐蕊炕给各幓叔叔伯伯,大家鼗起努力,诓算氏不顽我爹的心爰了。” *帷 众人一听,都习上眉尚#也饵纷ё夸赞起了小西。这蕬,人来的大概差不多了兗小西一看,大概三十稜人,也是财浩荡窋蹬一堆。大六看?4没缺什么人,开始笜贷家讲话,“绑家安一下。”立繉,悺墆交谈的N宿松橄Я耍1按咏烟炜迹∥髭萜颐且黄鹈肿恿耍∥蠼窈缶秃退髯S邦伙了,他们就呆咱林子的外惜了°大家打猎的时如国碰到他燎㈧还要赵料一下保”   众人凯过了概才的一幕,都氛非大声地说着“那当袒了。“踱是肯订的。”  帷“那好,芼穗人;故嚢凑找郧耙谎罨铩⒊鲼伞贝罅涣钕拢蠹叶挤址妆某龇⒘恕? 省薄×跫乙に淙缓懦啤傲腥舜濉梗钦飧瞿甏蛄员暇够故怯幸欢ń奈O招缘模⒙虼耍辶锶四诙.年前出过页次事顾后,自动自耽蹦W橹鹄戳耍ù蠖剂饺鋈舜罨镆黄鸾肿印4罨锝娜舜蠖际亲艏禾粽!,只有遇到新人加入茨时候,才由大家公埾堤脓头鲍布一锹消息。平时礑狩猎籲动,大都是一伙里的两三个人啄己商量着什么时候进林椨之类的,还是很肷散的。   村里没有女猎人,小西蕠斱歹里晃荡了庐来天后才打忑出来明子是譶浴的,才十四。明综爹天天带着他,教他?<巧什么的。从明酌第一次进猎子到现在硬已经三羹多月了,能教的C髯拥捕冀痰蘑畈欢嗔搿C?子爹也想袖无┮碍的和自己的老伙伴只起进林怯深处,但又不撑心儿子,锁以也就一直拖着。M   这次正好小西听说A苏饧虑椋苯尤フ伊嗣髯拥佟T谙殖!蓖演了一下射箭技巧,又回答了明W拥父鑫侍夂螅∥骶伤忱?5暮兔髯哟罨锪恕车比唬髯拥苍谛∥鞯陌镏拢髯勇沧隽艘话押托∥饕谎腻蟆?   小??装世练弪已经有十来莫了,准头自不1刿怠皇敲皇裁蠢狭肿觻锎隽缘木椤U妹髯邮巧揭袄锉ご蟠暮⒆樱尯硇∥醮罨铮窃偈屎喜还恕?   小西和明子走在了旙队人蚂之后幔林子很大,哌出这是小西第一次近距离的考这个林子。原来觉得疗酌当然不如前世看到的那些山林妆观¥可是走晋了淮杜发显?,一棵棵参天的巨树立在眼前,立刻小西就感觉到了啄己的娩小。林子也堪称得上是个森林了。   明钟对这里眻较熟悉岭,他带着小西沿着林子外边一直向西走,邹不多卸,就是林子的拐角。消们走到伤林子的另一面儸走没多远,明子就带着小西钻进了林子中。路上,明子告诉小蝫,其他人虽塞都要往林子深处走,但是他们陡经过了那边林子的外围,被墅们一惊,鸟兽也跑掉不少,两人若祥打到点叮西.还要从没人经过的第方进。   缸进赁左,小西好奇跄四处张望。阎子里合前世谬见过茨灜过人工整修的林子大不一样。到炊是厕天的巨树,巨史下是散落的密实的种灌木。树木如措繁茂以至于林子里昏暗祫几乎不见几聠戶光。偶尔有阳光穿过层层树叶洒输在灌木上。小西想,真里肯定有拒多不铜的植物,鼓不泵有人建议她来采萤,縄惜她对药用植物一窍不崹,最垛也就能分清青端和白菜纺不同了。 薄 明讚虽然比她悺上好靖岁,但狩猎经验可橙她多了很多。在明子的示意下,小西也学着明W映,邱试轻脚纺,尽伝把譚谘和砚个林子融合采一体牐两人走了戴概液炷香的功封,C髯泳筒辉偻敖耍堑判∥骺枷蚺员吆嶙撸蔽饕槐咦撸槐吲Φ募亲怕贰?   忽蓻l明子MO铝私詹剑艘幌滦┪鳌匙琶髯邮种傅劮较颉∥骺吹搅艘恢焙芊实拇蠡彝谩L炷模飧鐾米颖埰湫∥饕郧凹男“淄茫蛑本拖鳋苄凸治希饩褪且巴貌图彝玫那鹇穑棵髯笄那孽啬闷鹱叛教煲恢痹诹返腻螅は蜃峭米泳蜕涔吜耍幌氲剑踝幼纪凡缓茫琈米右痪煲才芰恕?   两人又继续在林子里转了四五个时辰,中间各自吃了点自己4吹亩鞒,喝辽点祟。闽子打到了一龌兔子,小削则斺到了一只挶鸡。履实小西的箭法比明哂要准,但是因为氏两个人-明子看到的东西小西不好意思打。而明椨在林子附近长5螅揪捅刃髅羧瘛W蠡故敲纷影参啃∥鳎慷问臣渥苋痪?;岷兊摹6枨遥瑪蛄缘D时候ъ一伙的埶一般也是不在一起的¥只不箎每鸽个时辰或者一个时辰胖一次涂。只不过为了让小西熟悉林子?,开头的几天,明子都会和她在一起。  蔌林子爪前,??子给过小西一个哨子,说是稍人间联络用的特制ツ哨子,一组祫人如果走丢了,就吹这个哨子°哨子的声音低沉而不尖伛悻即不伊于邯了野兽,也2恢劣谕萌颂稽?   最后,两人提着各自的猎晤出潘林哂。往外走的食候,小西发弦林酌里居然右野生的遁莓,?,果什愦的,内现代多难趺阿,于是幄繉用空蹦小褡裢装了满馒一褡衽水果仯皿子开头开很疑涹,这能吃卖?:罄窜谛∥鞔吵粤艘桓霾茌惭蔽鞒⒘艘桓觥I缓螅髯雍托∥鳎礁鋈烁髂米抛约旱牧晕锖吐囊吧卮謇恕 ァ 暯了村口l明子和小西约好第猖添瘤面的时间和地方(然后??自回。  ”还没到家门口#∥骶涂吹搅怂沾竽镌诿徘暗娜碛啊⒚煽斓呐芄ィ蚜缘酱摩骱烧拿京桓怂沾髂铩?  ”倒天晚上,娘秠农蛤终于正正董经的吃料了各自新生后的第一栙肉 ?!  J 制弩   不知不乎,一个月过去了。摇西降渐的也熟悉了这片林子。溯也开始和明佑分慨打琳盟。每天К小西醇多粪儋少会带关家一点淋物和很多郛闺#小西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几乎天天狠明子一起进林子,几乎没休息过。不庚也不能怪K饬锸粲谡嬲匀说氖奔洳⒉欢唷I钋锖投煲话愠烁霰饞崭呷说?4蠓睦鲜滞猓匀嗣羌ê醵疾唤噶肿印#下雨瞩天更不用说了保所以,小西想趁着少数打猎的黄金季节多打些猎物,卖皓钱,为冬天嘱准备。   这一个多月囗,甩着稹西对套佑、紣子ˇ迁子等淋人的必懜工具的掌握和经验侥旜加.小西的猎物越来越多盟。缩襋经打督了杜只茵兔十?8只野鸡,甚至还有一只嗅狎子。?   板里的刘老厨专门负责宰杀猎雾,交一点钱给他,穗保管把嵩物宰杀的杆樕净净,而且皮保存还会非常好,痞相好‖就好卖个好价钱,村里的猎粐也大独愿意让他宰杀猎物。   小西把兔子还有狍子都交给伤他宰杀,把皮未刷干净晾晒好了,堤到o?盾率惣瘯氖豹哑$卖伤°袄肉野揪晒凛了,宅兵保殿好留到?,天浴≮?<褐灰凹Γё约页?5模佄靼咽O碌亩纪腥藬匠抢锫袅耍灿辛巳牧揭印?   用卖野的三四两银籽,校西撝托人黍了三谆母鸡,想着从此还能撛点鸡蛋罧。对此,最篙兴的就是嗽大D锪恕P∥魈焯煲膊辉诩遥膊幌不盾焯烊ゴ逋泛痛謇锶讼辛模辛苏馊龞粶Γ刻煲灿辛丝柯洌杼炀拖胱旁趺囱窦ρ母剩趺囱眉Χ嘞聲愕啊O衷冢∥鲀刻斐鋈ゴ蛄躁蹦荃亩饕捕鄟?,--煮鸡蛋,卤鸡蛋,鸡醢荔饼等。   今天瞩天了,猎人虑打都⒒进林子了,凎子和小西也一样。小西正好趁此机会? 苏大娘一起在自己院子里的阴凉处盖了个小窖,捉备夏末?*始种白裁,然后耽存白菜冬天吃。   P∥鞲崭峭杲眩春檬蕖>陀腥饲兠帕耍諗竽锟乓豢矗谴罅H惹榈芤汛罅枨础K?罅缓烈馑<的就是不进来,皮娲捏捏赌问,“小西妹怯,你的那个弓l蕭么时汄…憧”  ”小西一听就明坝了,站起来驭着说l“俭柳圭,镇样傲,你问一掀大家儸下午妹空没,如果没事呢,下午吃完廖午饭我们就在村口大树底下,钜把做法都教给大家,这样也省力气。你看P新稹俊?   大柳一听儸当下樳兴的连声应着,“?1?;行,当然行。那我去通知他们了。谢谢你了,小西妹综。”   “我们奔来就说好了?#再说,自从我们到这里,大家?<对我们照顾有加幔奶为大家做点事我们也很高兴。” 帷 銎弩的事情,她已早就告诉烧4竽锪耍醮竽矧埠軚С炙庋鳌K状竽锖芎弥馑趺椿峒蛄曰嶂棋螅∥鞲嫠咚闯黾奘钡痰摹7凑衷阢赡镆患谌硕技负跛谰耍鲜菜娜艘吧倭耍屩浪郧吧昊娴娜司透鼔倭恕P∥鲯膊慌氯巳ゲ椤?   下西吃完午饭,小西和苏大娘一起出门,去了村头磗西底下。   到了村?,小畏吓了诨跳发现村酗入几乎都蓝了#  ⌒∥靼仓煤盟沾竽铮叩搅舜笫鞯紫碌D一个石凳子旁边,站到了凳子上,把自己前几天曝新画好ツ图纸拿了出来。小眺没买毛笔什眉的,只不过找的废弃的厅条,又找了纸,照着自春以前画的图纸重新唤的。小??周围围了一大圈的猎人,他们专心的听着小西解说着图纸,又仔细看着小巫把自己祫弩仇了重装。重装了两耖,他们諹于学会了。然瑚,小削告诉他们¥木匠和舔匠仗宝已经做过两遍这些东西了,应该鄙较陟悉了。于是,袃西囱徒娼交橒了大柳,凡昵忞做的猎洤去大柳勄揽报名=磺纱罅瞅蝗フ夷窘澈吞橙导庸ぁ?   这禄雌,咨于做的人比较多,劸钩和铁澇忙了十来天才向大柳交货 ?   弹是V钡嗵旌螅庞耘龅礁鲆跤晏斐s家舱又一次鹊找小蝫°稹西又一雌把众人到袺磂头闯树底下。一个个的教众人如何安装。忙活了一下午,蝉终掩忙完,每个猎人几乎都是人手一把。   安装完了以后,小西割诉佀大家注意事项。蚧廷乎不能射人,没事的时候不要上箭等比。傻完后就让大夹儒找地方练手去了。?   猎户都散得差不多以后,小西看到村长还有村里的一些妇蓬们哗镁走。村超康到她说完了,也过来了超看样子覓是研话和她说。-   “五叔,有什么事情吗】北校西见村螭走过来罧,连忙起了坐在附浸的烧大娘,对村长笑着问道。   “小西啊,自从你们娘儿俩来了我们斿子,直到现在超我们大家康张,都觉得你这告龟女好啊~你把你家传暷东西交给了我饲村里人,螔们说什么尧不能亏了你娘儿俩。前?天,村里人绍量了,村西头靠近田垄溺小半亩辉地,你如果觉疵还行,就交给你家种盟。你看如何啊?”   “啊?五叔,这…这多不好啊,我们原又不是你们村祫人。荃敏能要你们村的地呢?”小巫还C估创眉盎鼗埃沾竽锞涂诹恕? ?! 小西也想起了那块荒地悻那块荒礨离她们家比较杰。每次路过,都看到是个荒着祫。这个村虽说是A曰Т澹谴淅锛?<一ЩR布负蹙喽嗌凵僦拮诺兀ㄜ櫶埂K钥吹接薪貨淖眨故潜冉掀婀帧N柿吮鹑瞬牌溃舸謇锪交思艺谡饩榛臅兀┏植幌拢乓恢够脑谀抢铩P∥?一纤,有块地当然好,但是如果因此得罪人就不好了。   孙到这里,小西覓说,“五五,我闱外写的,就不要礨了。    选西刚说完#迓寰辖S口,“你们是不是怕以后来旺家堤和杜家暷找你们麻砍啊7“   看浴西不?5话,五婂壑接吲山<“你们放欣郝了。这个决定也是他们提出麓的。他们驴悸的当家的都受你典桏佀‖党然也想着报答点什兇了。再说了,也没多从?.小半亩都不到。不过你们娘俩,多了也忙不??来、”   ?0那如此的话,抟们就多谢五叔狠打伙罧。正好有块地种5悴艘埠谩!盞沾竽锵肓讼耄虍土牡佬蛔糯鹩α恕?   第二天,正是个雨天,小西也不管了,披上斗笠就颧田里看颧了。然后趁着各家也闲着的时候,借了旺财紥的老牛,趁着宇小,把ヘ给来拇回回犁了两遍。  !本来苏大娘让她等好天再鹊,苏大娘也要号她一起去。但是斜西想l好天的时候人紥也要用牛娜,还不颧趁雨天自先借盟,J〉勇┓场R膊蝗盟沾竽砀桓鋈耍蠢椿鼗氐木透赏恕?   小雨洒扎斗笠上5氖焙颍∥髡庾沤艖咀樱趴阃壤爬吓趢绲取÷桥嗯慕叛咀硬仍谝蛭掠甓邮蟮南∧嗟芾/。小西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了。这完全是另一个世界,另一种生活。没有高楼大厦,没有空调电视,也没有勾心斗角,更没有偷情出轨这些肮脏事情。有的只是青山绿水,绿野农舍,质朴又热心的村人。   直到村里家家的农舍上空升起了炊烟,小西才彻底犁完了整块地。闻着空气中隐隐的炊烟味道,看着画一样的细雨中的山村,小西和老牛一起走在村里泥泞的小道上,想着家里苏大娘一定是已经做好饭在等着自己了,想到这里,小西露出了到这里后的第一次真心的开心的笑容。第一次觉得一辈子就这样过也很好。也是第一次抛开了苏小西的恨和闵娘的恨,觉得就这样,过两年,找个老实的女婿,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美美的生活,养几个娃娃,养几只鸡鸭,再养上几头猪,也是很不错的小农生活呢。   还了牛,苏小西第一次真正的感觉到了归心似箭。推开家门,果然看到苏大娘正在厨房忙里忙外的。   “怎么刚回来?快点,给你烧了水,先去洗洗,别生病了。然后换了衣服来吃饭。”   听着苏大娘的唠唠叨叨,小西感到了一种名叫幸福的东西。赶快的洗了澡换了衣服,小西赶到了厨房吃饭。一边吃一边和苏大娘商量着地里种些什么蔬菜。   她们商量过了,因为地很小,种粮食也不够吃,还不如都种成菜。粮食到时候买现成的就行了。反正现在国泰民安。也不怕闹饥荒。   龙朝立朝一百多年了,开始经历过和外族的战争,后来又经历了皇子间的内斗。但是自从七十多年前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政治改革后,社会清明,直到现在,是越来越稳定,百姓的日子也是越来越好过了。而且,从七十多年前的争位斗争中皇族几乎被屠杀殆尽,仅剩的一个皇子做了皇帝,从那以后,龙朝每代皇帝好像都不是多子多孙的命,不论有多少妃子,每个皇族成员都是最多不过两个孩子,有的甚至没有儿子,而不得不把皇位传给侄子。因此也就从没有为什么争位而发生过内乱。也因此,龙朝境内的龙姓皇族还真是凤毛麟角。让小西感到奇怪的是,这龙朝的社会风俗,生活水平什么的有些类似于中国古代的宋朝,但是政治体制却与中国的清朝有些想象,也是皇帝下面直接设立六部,没有丞相。更绝的是,这龙朝的兵制居然和中国现代的兵制很像,五州各设一个大军区,每个军区下又在每个郡设有分军区,各大军区长官直接听命于皇帝,皇帝一般隔几年就任免一批军区长官。   小西感觉,七十多年前,可能有人穿越了。不过,不论有没有人穿越,小西认为都不关自己的事了,她这辈子就想安安静静的做个村妇就好了。   龙朝现在的皇帝二十五岁了,七年前继位,朝堂上有忠心耿耿的皇叔镇南王和多才的皇弟辅佐,而皇帝本人也很有能力,继位之初先是镇压了太后一族的异心,把自己的母族几乎都屠杀流放殆尽,然后又一直致力于内政,百姓生活更是安居乐业。如果哪里有灾了,朝廷一般都会及时赈灾,从没发生过什么流民,什么逃难的事情。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但是破天荒地,小西没有去打猎,而是留在家里,和苏大娘一起种菜。    市集   转眼间就到了夏天,小西和苏大娘到刘家窑已经三个月了。刘家窑不远的瑶园每个月有次大的市集,每逢市集,属于瑶园县的十里八乡的人大多都要去,自家的东西什么的到集上卖卖,换些钱,顺便也买些自己需要的东西。这一天,瑶园县城里的人一般都要买很多的东西。因为村里来的人卖的东西本就比城里便宜,而且还有很多新鲜东西。每到集市这一天,村里都有好几辆车出发去县城。   六月底,小西终于决定和苏大娘一起赶一下瑶园县的集。这几个月,小西猎到了不少东西,小型猎物一般平日里就让人带到城里卖掉,三个月来也攒下了二十来两银子。除了平日里卖掉的东西,小西家里还有三张狍子皮,一张鹿皮,十来张兔皮,还有很多肉干和腊肉。因为狍子皮和鹿皮一般买的人少,又卖不上什么价钱,小西就把这四张皮留在了家里,准备到冬天的时候做几双靴子。狍子皮和鹿皮太簿,不适合做外套,但是做靴子还是不错的。剩下的肉小西留了一些在家里储备到厨房过冬,又拿了一些准备到集上卖掉。   一大早,小西和苏大娘带着十几张兔皮和二十来斤的腊肉,搭上同村一个相熟人的车,一车十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就向城里走去了。到了县城,集市还没开始多久,人还不多,小西和村里人约好晚上回去的时间和地点,就和苏大娘一起,和村里人分散开来了。找了个地方,小西拿出准备好的布,铺到地上,再摆上兔皮和腊肉,就学着前世夜市里的小贩一样开始吆喝了。   这里的冬天比较冷,一般人家又穿不起大的兽皮什么的,所以大都会买些便宜些的兔皮做冬天的大衣。所以,小西的兔皮卖的还很快,不到晌午,已经卖完了,十六张兔皮,小西一共得了三十两银子,加上家里的二十两,一共五十两,小西算了算,够母女两个舒舒服服的过一冬了。腊肉倒是没卖完,卖了一多半,得了五两银子。   看看天色,也快晌午了,于是小西和苏大娘商量了一下。收摊了。她们先去城里找了家铺子吃了点午饭。然后又拿着剩下的腊肉去了九叔家。   自从上次九叔送她们到刘家窑,她们还没再见过九叔。九叔家住在城里一个一般的居民区里,巷子外面的街道上也都是林立的小铺子。九叔见到她们也很高兴。看到小西拿来的腊肉,九叔很惊喜,他没想到小西真的能靠打猎为生了。   九叔有一儿一女,女儿嫁到了离县里有点远的一个村子,每次就趁赶集的时候来看看老两口。小西她们去的时候,九叔的女儿正好在家。九叔还在赶车挣钱,因为九叔的儿子今年要考秀才,九叔就想着多挣点钱,将来儿子说不定还需要上京里考试呢。   和九叔他们说了会子闲话,小西和苏大娘就告别九叔出门了。说是第一次来县里赶集,要逛逛置备点东西。临走时,九叔又找出了几件他儿子少年时的衣服,一定要让小西带上,说林子里费衣裳。   辞别了九叔,小西和苏大娘又往集市走,顺便也在县城逛逛。   县城不大,在小西眼里,也就是现代一个大型的小区那么大,但是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不小了。县城里的东西果然比村里多太多了,她们一个铺子一个铺子的看着。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一条幽静的小街道上。小西一看,这里环境不错,街道两旁都是精巧的二三层小楼,街上绿树掩映,一看就像个高档小区。但是街两旁的楼也是开着门,做店铺打扮,仔细一看,楼上的招牌大都是什么“洛水小舍”,“潇湘琴馆”之类的。小西看不大懂,这里怎么这么多琴馆,难道都是茶馆?   正想着,忽然,看到这条街上最精致的一座楼的帘子掀开了,楼里走出三个人来。前头走着的是个华服公子,剑眉薄唇,稍方的脸型和黑黑的皮肤使他看起来多了点男人味道。总体来看,倒有点漫画版流星花园里道明寺的味道,天生的骄人一等的贵气从举手投足间透漏出来。从穿着上看,他身后跟着的应该就是他的侍从了,年龄一看也不比他大多少,但是严肃的面容让人不敢轻易接近。他们的身后,跟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拉着他们在说着什么“再来”之类的话。   看到这里,小西也明白了,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青楼,但是看起来还比较文雅。除了那个老鸨,其他的倒是没有哪里透出青楼气息。   但是这个男人,大中午的才从青楼出来,也有点夸张了吧,看着不像个浪荡公子啊。看来人不可貌相。   忽然,发现那个华服公子向自己这边看过来。小西狠狠的一眼瞪回去,还在心里腹诽着: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呀?   倒是苏大娘,马上反应过来这里是哪里了,连忙拉着小西从街的另一头走了。   县城不大,所以没一会儿,小西和苏大娘就又回到了集市上,苏大娘买了几块大点的布,说是该准备过冬的衣服和被褥了。又买了一大包的弹好了的棉花。其他又买了些零七八碎的针头线脑日常用品什么的。都买完的时候,也下午了。看着买的一大堆的东西,小西那个愁啊。和苏大娘两个人一人搬一堆,干脆提前把东西放到了村人傍晚要集合的地方。反正还有一个时辰,就坐在那里开始等着。   忽然,小西想起随身包袱里的那套衣服忘了当了。那套衣服就是小西当初醒来时穿的衣服,还很新,料子又很好,小西后来没舍得扔,洗了洗,就一直放到了现在。想想,又没什么机会穿,不如干脆当了算了。小西看还得等一会儿,又想起不远的地方就有家当铺,于是就让苏大娘先坐着等一会儿,自己去了当铺。本来至少值十来两银子的衣服,当铺老板只肯给三两,小西想,反正是旧衣服,也就当了。拿上钱,就又往回走。   中间经过城里最豪华酒楼的时候,又看到刚才从青楼出来的华服公子了,不过这次只有他一个人,没看到他的侍从。县城里的街道本就不宽,加之这条街上现在又没什么人。小西心里就有点突突。但还是壮着胆子从他身边走过。那个公子显然也看到了小西,还没走到他身边,就伸出一条胳膊挡住了小西的去路,“小娘子,又见面了。”慵懒的音调慢慢的响起。   “难道自己遇到了传说中的调戏?”小西一边在心里想着。但是一边面上还是装出了这时代女子特有的娇羞,轻轻地要求着,“公子,奴家并不认得你,还请让让路。”   “小娘子,虽然不是什么国色,但也勉强算是秀色可餐了。怎么,你夫家没陪着你吗?他怎舍得如此娇嫩的小娘子独自上街呢?”   一听这话,小西气的火冒三丈,“你这个黑鬼,老娘都没说你黑,还敢说我难看。这个登徒子,今天非要给你点教训。”   还没想完,那边又开口了,“陪本公子进去喝杯小酒吧,本公子赏你一百两,保证你的夫家不会知道,怎么样?”   靠,败家子,以为街上的女人都是楼里的姑娘吗?一边想着,小西一边故作娇羞的靠近了华服公子。一见小西的举动,还以为小西答应了,不由就要伸手去搂小西。   说时迟,那时快,小西双手刚抓住华服公子双臂,便使劲抬起一边膝盖,向着华服公子的那里撞过去。华服公子猛地挨了这一记,虽然小西没用太大力,但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被撞,还是让华服公子一下子叫了出声,但立刻又弯下了腰。   “敢调戏我,姐姐让你知道什么叫秀色可餐。黑豆。”俯身在华服公子耳边说完。小西立刻跑开了。等到华服公子的侍从出来的时候,只看到街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他的主子捂着肚子弯着腰,一声不吭。   小西迅速的从案发现场离开,心里还是忍不住地蹦蹦乱跳。已经有多少年自己不曾如此过了?从前的小西是个性格开朗,但脾气火爆的人。但自从结婚后,在丈夫不断地嫌弃下,慢慢的脾气也磨掉了,开朗也不见了。但是今天见到那个黑豆后,好像从前的小西又回来了。也许是因为从黑豆的眼睛中,她没有看到恶意,所以才如此放肆的吧。   唉,人啊,果然容易给点阳光就灿烂。算了,反正也不会再见到他了。一边想着,小西一边迅速的回到了集合地。   到了才发现,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几乎人人都提了大包小包的。又等到了最后的几个人,然后大家一起坐上车,赶回家去。终于在夕阳快要降落的时候,赶着最后的一抹霞光,小西回到了村里。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鼓励。 本人第一次写文,欢迎大家指正。 文章绝对不会坑,很多章节都已经写好了。但是文中今后可能不可避免的会出现点隐隐雷声,大家就当笑话看吧。 再次鞠躬致谢。 铁匠张宝   市集过后,村里又恢复了平静的生活。当然,只是看上去平静的生活。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刘家窑虽然只是个小山村,可是村里的家长里短、流言蜚语可是都快能赶得上现代社会的狗仔小报了。只要是在村里生活的人,多多少少都免不了要被人说上一回的。   而小西,做为村里唯一的女猎人,又是个寡妇,虽说帮了村里点忙,但是这也免不了她要被人在背后议论。   关于小西的绯闻,则是一直围绕着村中的铁匠张宝展开的。   张宝,既是村中唯一的铁匠,也是他们家的独子。他今年也有二十了,一直没说媳妇。不是他看不上,就是他妈看不上。张宝爹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张家做主的就是张宝娘。张宝娘是个厉害的,从没出嫁时名头就响遍全村,后来带着丈夫孩子回了村子,更是村里出了名的泼辣货。张宝是个铁匠,平时又不会像猎户那样让人提心吊胆,而且张宝爹这些年干活也攒下点家私。但是有些疼女儿的人家还是因为张宝娘太厉害而不愿把女儿嫁到他家来。也因此,很多人家对和张宝家结亲是又爱又恨。   自从小西第一次在张宝家打了些东西后,张宝就惦记上了小西,开始的几天,还天天和小西在村里不期而遇。后来小西去打猎了,他就时不时地经常去帮苏大娘干点活。但是这样的日子只持续了大概半个月。原因还是因为张宝娘,张宝娘看不上小西。嫌弃小西是个寡妇,又认为小西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天天去打猎,和那些猎户混在一起。张宝娘人为小西配不上他们家张宝。一次在村头大树底下闲聊的时候,张宝娘借故贬损小西,苏大娘当然不愿意,两人吵了一架,那之后,苏大娘也和张宝说清了,从此,张宝也就不再去小西家了。   苏大娘虽然没和小西说,但这些小西全都知道。明子娘又一次私下里和小西说过一次,还劝小西算了,这样的婆婆,嫁过去将来也受气。小西当时只是笑着说自己和张宝之间什么都没有,自己也清楚,张宝那样的,她是不会找的。回家后,小西和苏大娘也说开了,小西告诉苏大娘,自己将来就想找个老老实实的庄户女婿,家里没什么人口的,张宝的事情,让苏大娘不用担心,她心里有数。苏大娘听她这样说,心也就放下了。从此后,再有什么有关小西和张宝的风言风语,苏大娘也没去理会。   小西不由感叹,看来婆媳关系,不论在哪个时代,都是一个家庭里的大事。怪不得现代一些女孩子开出的结婚条件就是“有车有房,没爹没娘。”要真遇到个张宝娘这样的婆婆,那以后的日子还不得憋屈死啊?   随着夏天的到来,下雨的日子也多起来了。小西也就经常的在家里呆着帮苏大娘干点家务活,做点针线什么的。也因此,小西渐渐的就和隔壁旺财家的小巧熟上了。下雨的日子里,旺财媳妇经常带着小巧来小西家里一起做活。不可否认旺财娘也有自己的私心,小西每次打猎的时候都会带回家很多新鲜野果,既好吃又不要钱,还有小西教苏大娘拿这些野果晒的一些干果,闲来无事,当个嚼头也很不错。   小西到了这里,才发现几乎每个古代妇女到现代都能当裁缝。裁减,切料等等,那是一条龙。小西这些东西什么都不懂,只会针线,而且她在现代的针线水平,也就是缝缝裤边之类暷,倒也不是说小西的针忂水平有多差,毕竟視前在学校的第二课堂都学过但统绣花的。只不过多年不碰针线,有些生疏了,因此超小巫嘱瓢蚵服?矗仄鹄此沾竽锼牵吐撕芏唷2还笸沾竽锒及耍∥髦桓涸鸶虼鹣率帧?   四个女人经常在下雨的日子里,一骛聚到苏大娘正屋的里屋炕上,就着窗户儸在上边做边聊天,吃点干果,喝点查水,日子过的也不错。醣然,一般都是苏大娘和旺财媳妇两个聊天,小削和小巧两个伳。渐渐的,随着校巧洶里,张倍的名字出沃的碱数越来越多,小西慢慢发现,小巧原兰喜淮张宝仯   除去张宝娘不谈,张宝实在是每滚村中嫁少女心目中的理想婿。张宝一张英起勃勃的脸,浓眉大眼,高鼻梁,厚嘴唇,再加汕长年打铁练就的一身肌肉。一看,就是个有担当的汉子。农村女子人,一般也没想着要旛么大富大贵,她闱也知道,那些大富大贵的人家她们未必进的丧,就算进去了,对她们来说,也蚀必是件好事。所以,也就想找个有担当的,能养家的就行了°而张宝,不但浙些痰件都具备,3さ靡财胝R虼耍故俏瞬簧倭跫乙ず土Z近村里的少?.芳心的。   因此,小巧倾心于张宝,倒虏盎是什么稀罕嚷,只能说是情例之中。   找了个机会,小西私下里问了悺巧,小巧红着脸承认了。但是随后又告诉小西,她娘并不知情。而张宝,在最先来帮苏大娘干活的日子里,也见过小巧几次,一来二去,也认识了。   张宝对小巧是个什么心思,小巧并不知道。   小巧并不漂亮,甚至连清秀都算不上。是个典型村里女子的长相。园园的脸,眼睛不大也不小,是个仍在人堆里都认不出来的姑娘。但是,小巧的人就和她的名字一样,心灵手巧,学个什么东西,一般一次就会,一做还都比别人做的好。于是,村里谁家嫁女娶媳妇,也都爱找小巧做个针线什么的,小巧也就靠自己的手艺帮补一下家用,也正因为如此,旺财家在村里的一般人家里,生活算得上是中上了。而且难得的是,小巧心地善良,刚搬来的时候,小巧没少帮小西她们家。如果看到她们少什么东西了,第二天就会偷偷送过来。为此,旺财媳妇没少说她。而且,就算一开始大家在传张宝喜欢小西,小巧也没因此疏远小西,还是把她当作好朋友。   “阿宝哥肯定看不上我的,他喜欢的是你。”当两个人单独在小西屋子里呆着做活的时候,小巧对着小西,透漏了自己的担心。   “哪里呀,他只是第一眼看上我的长相罢了。再说了,我们是不可能的。你这么好的姑娘,只要让他知道你的好,他一定会喜欢你的。”   “而且你看,他已经几个月没来过我家了。经过我娘和他娘的说教,我想他应该已经放下了吧?”顿了一顿,小西接着说。“都说日久生情,你和他多接触接触,他肯定会发现你的好的。”   “那又怎么样?我娘一心想让我嫁到县城里。而且,就算这些都没问题了,他娘呢?他娘可是很挑剔的。”   “唉,父母之命,父母之命。嫁娶真的不是两个人的事情,是两个家庭的事情。”小西听到这里,怅然的说道。在现代,不也有很多夫妻因为双方家庭的原因而劳燕分飞的吗?   “是啊。”小巧一向爱笑的脸上这时也蒙上了层淡淡的愁雾。她开始看着窗外淅沥的小雨,不作声了。   “而且,好像张宝娘说过,她看上了隔壁牛家村的荷花。有一次她还说,只有荷花那样的才配得上他家张宝。我怎么能和荷花比呢?”就在小西以为小巧不说话的时候,小巧突然来了一句。   “荷花?哪个荷花啊?”小西平日里很少去村头大树下和妇女们聊天,很多消息都不知道,而且小西最大的毛病,就是认不清人,一个人,一般看个五六次,小西才能记住。也因此,小西对荷花这个名字只有陌生的感觉。   “就是那个牛家村第一美女啊。放我们村里,她也称得上是第一美女了吧?”   哦,听小巧一说,小西才想起来,苏大娘每天都会把听到的大道小道消息和她分享一下。荷花是牛家村里一家普通农户家的女儿,但是从小容貌秀丽,而且聪明伶俐。她长大后,十里八乡也有不少人家来提亲。   想到这里,小西开口了,“荷花家能看得上张宝家吗?她那么漂亮,她家肯定想着靠她傍上棵大树呢。”荷花的父母那也是牛家村里有名的势利小人了。   “你又没有试过,怎么能知道张宝就不喜欢你呢?再说了,你家的条件在这个村里也算得上是中上了。而且,你又这么能干,张宝娘未必就看不上你。关键还看张宝的意思。”说到这里,小西忽然想起了自己在前世很喜欢的一部电影,叫作《抽屉里的情书》,写的是人们因为说不出口而造成的误会和悔痛。从那以后,小西总是认为,如果想什么,就一定要说出来,让对方了解,免得猜来猜去出现误会,也更免得将来后悔。要知道,后悔药可是死都买不到东西。   小西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稍微劝解了一下小巧,没想到,这件事后来居然让小巧变成了村里的话题女王。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巧   从那天以后,小巧明显的积极了很多。有事没事经常会和张宝来个巧遇。家里有什么铁具要打要修也都是很积极的自己去。一来而去,村里的明眼人都瞧出了这其中的道道。慢慢的,村里开始传出了一种声音:小巧喜欢张宝。   要说这个山村和山村生活,小西都是很喜欢的,可唯一受不了的是村里的七大姑八大姨和村里流言的传播速度,真是太有效率了。距离那天小西和小巧谈完话不过一个月的工夫,流言已经满村跑了。   后来就连明子都听说了,有回打猎,明子居然都问小西这是不是真的。最后,在小西给了明子个暴栗子之后总算是不问了。   八月里的一天,小西特地抽了一天早早的回村了,赶吃饭前借口借盐去找小巧。一见小巧,才几天不见,小巧消瘦了不少。园园的脸都尖了。   “小西。。。”一见小西,小巧立刻都要哭出来了。旺财媳妇一见小西来了,忙让小巧带小西去了小巧的屋子。两个姑娘刚坐下来,小巧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流开了。   小巧觉得自己很委屈,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现在已经别无他法了,前一段她经常借故去找张宝,一来二去也就熟了,后来发展成了经常偷偷给他送点小西送的水果什么的。再后来她看到张宝也开始主动和自己打招呼,对她也很和气,有时候还会害羞,她就以为他也喜欢上她了。没想到现在自己的娘要给自己说亲,却不见张宝那里有什么动静。现在她都快要急死了。   “小西,我不甘心阿宝哥不知道我的一片心。我经常去找他。但是直到现在,村里的流言都满天飞了,我还没见他有什么表态。我娘这两天已经去找过城里的王媒婆了,她要王媒婆赶快给我说个婆家。我怎么办啊?”小巧话还没说完,已经趴在小西的肩头开始哭了。   小西没想到事情会变成了这样。也是,这里是古代,一个姑娘家,如果传出了这样的流言,对这个姑娘的名声,那是致命的。让小西有些生气的是,碰到这样的是,张宝居然什么都不表态。   但小西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安慰安慰小巧,然后就回家了。第二天小西回家的时候,就听说了城里的王媒婆已经来过小巧家里了。村里人现在都在猜测小巧到底要嫁到哪家。不过,也有那嫉妒的三姑六婆在猜测着小巧能嫁个什么样的人家。以小巧的家世,在村里算是不错的了,但是在县城里,那是什么都算不上。   不过这些也已经不关小西的事情了。   再说张宝,他其实人很老实,只不过因为有个厉害的娘,平时让他娘做主做习惯了。以前刚见到小西的时候,感觉到这个女孩和村里的姑娘们都不一样,不由就上了心,后来借故去了她家几次,想和她多接触接触。但还没来得及见小西几面,就被他娘发现并制止了。当时他就想,算了就算了吧,反正小西也不见得看得上他。   后来小巧开始有事没事来找他,两人还经常在村里偶遇,时间长了,他自然能看出女孩眼中的爱慕。他也开始注意这个女孩,她的相貌并不出色,但是却奇异的越看越可爱。而最让张宝动心的,是女孩眼中毫不掩饰的爱恋。这让张宝很有种满足感,好像感到自己液中也长大了,也终于能做某人的依靠了。一来二去,他也渐渐的喜欢上了小巧。   但现在两人都还没有说开,这事情就在村里疯传开了。张宝第一次发现自己是如此的讨厌这些三姑六婆们。他原想着和他娘慢慢说,小巧心灵手巧,在村中也是出了名的,想来他娘也不会太反对。没想到,现在事情成了这样。果不其然,他娘一听说这件事情就先质问他,然后就开始反对。   但是,他已经下定决心了,这次一定要自己做主一次。   没过两天,村中传出了张宝和他娘吵翻了的消息。好像是张宝让他娘去小巧家提亲,可是张宝娘不答应,于是,长这么大没顶撞过他娘的张宝第一次和他娘吵翻了。这件事最后的结局就是在八月末的时候,张宝娘终于找媒人也去小巧家提亲了。   但现在又换小巧娘不答应了,王媒婆已经给她介绍了两个人,都是县城里的人家。一个在县里开了家铺子,家中还比较殷实,但是是续弦。另一个在衙门当差,每天负责巡街,就是俸禄不高。相比之下,张宝的条件还算不错了。   但是她怕女儿嫁过去受婆婆的气,现在张宝娘就要死要活的不答应,将来就算答应了,女儿嫁过去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   但在她经不住小巧的软磨硬泡,最终旺财媳妇妥协了,答应了两家的婚事。于是,换八字,请期,什么的程序,终于开始了。小巧和张宝的婚事在经过一个多月的风风雨雨后,终于在九月初尘埃落定了,两家商量着等过了年,开春了再办婚事。既然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小巧也就放心了。每天走路都脚步带风。村里的闲言碎语也渐渐平息了,毕竟人家都要结婚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虽然婚事定了,但是张宝娘却开始找小巧的麻烦了。在她看来,为了这个女人,一向孝顺的儿子居然第一次和她顶嘴。虽然为了儿子,她不得不妥协,但是她也不会让小巧轻松的。于是,在村里有时候偶遇了,张宝娘开始对小巧从头到尾的挑剔。又嫌她的长相了,又嫌她的做事了,总之,张宝娘开始零零碎碎找绊子。而村里的妇女们呢,就又开始看热闹了。   旺财媳妇当然不干,这还没嫁过去呢,就已经这样欺负小巧了,这要嫁过去还不定怎么样呢。   但是小巧劝住了她娘。她说既是她的选择,她愿意自己承受,也不想给爹娘带来什么难堪。   自从订婚后,小巧经常做些小手工,鞋子什么的讨未来婆婆的欢心。而且面对张宝娘的责难,从来是笑脸相迎,如此一来,时间一长,虽然张宝娘还不至于立刻放弃前嫌,但是对小巧的态度却是慢慢的在改变。   看到这些,消息不由感叹古代妇女的贤良淑德,这要是放在一现代人身上,除非这男的家产上亿,否则还真不好找到老婆。   小巧的事情算是尘埃落定了,但是随着小巧结亲,张宝以前和小西的闲话又被人翻出来说。说什么张宝终于抛弃小西了之类的。对这些风言风语,小西是无所谓的。但是苏大娘可不干,她不许任何人抹黑小西的名声,在村头大树下经历了几次吵架后,当着苏大娘,倒也没什么人敢说酸话了。至于背后人家要说的,小西她们也管不住人家的嘴。   终于,另外一件事情慢慢的转移了村人的注意力。   据说,城里出了大事情了。城里的首富西门庆,西门大官人,又要纳妾了。据说这个妾还是京里的王爷送给他的。先别说西门庆纳妾,就冲着王爷送的,这几个字,这件事情也够村里人嚼上好久的舌头。“西门庆?”刚听到这个名字,小西的嘴角就抽抽了。她已经快要风中凌乱了。她不会是穿到了水浒里了吧?可是细一寻思,又不对,水浒可是在宋朝,而这里是个什么龙朝。别的先不说,现在天下太平,可没什么农民起义军之类的。大家都安安生生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哪会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去反叛朝廷阿?   那可能只是同名吧,小西这样想着,也就放心了。不过这里的这个西门庆,虽不如水浒里的那个西门庆那么的夸张,但也差不到哪里去。他家是这个县城的首富,县城里三分之一的铺子,还有周围村里的许多庄子都是他家的,而他又是家中独子,从小娇生惯养。长大了就更是为所欲为,好在他还不会去犯法,平时也就干点什么偷情赎妓之类的事情。据说他家里的丫环那都是美的不得了。更夸张的是说,他家里的丫环都跟他有一腿。这家里的女人一多,事情也就多了,平时姬妾们斗来斗去,时不时的传出点新闻,正好让日子无聊的人家闲磕牙。   这个刘家窑,就有个姑娘在他们家当妾,据说还生孩子了。是村里瘸子老七家的女儿,这个老七,年轻时候逞凶斗狠,和人打架打坏了一条腿,后来成天不学无术,天天闲晃荡,经常会消失一段日子,每次回来还都会带回点钱,但村人都猜测他在外面没干什么好事。后来居然不知道从哪里娶回了个漂亮媳妇,生了个儿子和一个姑娘,他这姑娘,生得称不上如花似玉,但也算是十里八乡数得上号的美女了。   有一次,他这姑娘进城,不知怎么就让这西门庆看上了,居然使了媒婆来说亲,说要娶为小妾。他姑娘和他老婆不同意,但她们平时就受他的气受惯了,而这老七看上了西门庆的聘礼,那可是能买一个小庄子了,这以后儿子娶亲也不愁了。于是忙不迭的答应了。从此,十里八乡也少了个谈资,而城里西门员外家,多了个第九房姨太太。   老七原来见了村里人就爱显摆他女儿在西门家如何受宠之类的。但是现在出了这么一则新闻,老七明显的在人前露面的次数少了。    哪里都有登徒子   暂且先不论村中的大小道消息。转眼又到了八月份的集市,自从第一次参加了市集后,小西和苏大娘每个月都会去趟市集。八月份的市集苏大娘也没什么需要买的,于是就只是嘱咐小西多买点白菜种子,就放小西一个人和小巧她们一起去了。因为小巧已经定亲了,就要开始为自己准备嫁妆了。   已经来了好几次,小西这次驾轻就熟,很快的卖完猎物和一些皮毛又买了很多白菜种子。小西和人约好了见面地点,就开始一个人在城中溜达。   前世的小西很喜欢古镇,曾经不止一次的参观过几个著名的保存还算完好的古镇。但现代的古镇大都给人一种身在超市的感觉,游客多,旅游商品多,好像除了收费景点和酒店就没什么别的特色。现在,能够置身真正的古代镇子中,看看他们的生活,又难得的没有苏大娘跟在身边,小西当然要好好看看。   这个县城是个四方的,四周围着一圈城墙。城里的街道也很整齐,方方正正,横竖有序。除了城中心的三条街上店铺比较多之外,几乎每条街道上都是住家和店铺交错林立。市集开在城中心,足足占了两条街。市集隔壁一条街就是县衙的所在地。小西先去参观了下县衙大门,又在市集附近的几条相对店多的地方转了转。走着走着,小西看到看到一家书肆,一想,自从来了,还没好好看过这里的字呢,说不定能找几本好看的书打发冬天呢,总不能整天的跟着村里那帮三姑六婆闲聊吧。   这个时代的字体果然和中国古代的繁体字一样,只不过,简单的标点符号什么的都有。小西翻了基本时下流行的话本看了看,越看越头疼,想想,算了,还是不虐待自己了,看得都不够费劲的。   从书肆出来,沿着街继续走。路旁都是些林立的酒馆,米店什么的。偶尔有几户住家,也都是大门紧闭。也是,这个点,大家大都还在逛集市呢。   龙承嗣刚从李秀才家出来,迎面就看到了苏小西。之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实在是因为这个女人上次给的教训太深刻了。龙承嗣身为当今天子唯一的弟弟,从小被长自己很多岁的兄长宠着长大。十五岁就进入军队,绝对不是什么纨绔子弟,能力上那是一等一的。但是,在私生活上,他就是个被宠坏的孩子。自从十五岁有了第一个女人后,他就开始了自己阅遍众美的生活,只要是漂亮女子,他大都会试着勾引一下。当然,他从不干什么强抢民女的事情,他找的女人大都是你情我愿,要么就是青楼女子。从他十五岁到如今快十九岁了,四年间,他得到过的美女可以说多不胜数,燕瘦环肥,各种类型的都有。而他的皇兄又宠着他,也就由着他继续游戏人间,就是不大婚。虽说不娶王妃,但是他府里的姬妾可是都有二十多个了。他换女人的速度不算慢,平均十来天一般他就会厌倦一个女人。而一旦厌倦,他从不再回头。在他的观念里,他认为女人是花,只是在认识的头两天,还没有露出真正性情的时候,那是花朵最美丽的时刻,而一旦露出贪婪欲望,则是花朵凋谢的时候。   这次李秀才的娘子,他和她在一起才大概三四天的工夫。这个女人是个风骚型的,每次趁李秀才不在的时候叫他过来偷情,他觉得这样好像更刺激,也许这次他要多保留她几天。当然她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他觉得自己给她的钱足够一个女人冒这样的风险了。何况她也是个离不开男人的,就李秀才那样的身子骨,怎么可能满足得了她呢。   今天刚和秀才娘子颠鸾倒凤了整整一中午,还在回味秀才娘子那疯狂的表现,正在意犹未尽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小西。   整个雍州都是他的封地,上次本来不想来的,只是既然巡查了封地上所有属于他的庄子,也就顺到到了瑶园。瑶园对他来说,就像乡下,实在是没什么好的。只有城里的青楼里还有一两个美女。也是那次在青楼门口他第一次看到小西。第一眼的感觉就是,只是个中上之姿。但是小西当时看他的眼神,让他直到现在都忘不了。那是他从没在其他女人身上看到过的眼神,率直,清澈,一望到底,但是又骄傲。正是这点吸引了他,正好又看到她妇人打扮,他又尤其喜欢和妇人交欢,因为她们有经验,有风情。于是上前搭讪的结果就是让他整整两天都没要女人。   那之后他就回了京城,谁知整整两个月,小西的眼睛都时不时地出现在他的梦中。小西是天下间头一个敢揍他也是头一个真揍他的人。初时,他想着一定是他咽不下这口气,可是后来,他发现不是这样的。于是,他又想着一定要得到她,得到她以后,也许和别的女人一样,一段时间,她也会露出野心和欲望,那时候,也就是她凋谢的时候了。而凋谢了的花朵,他一向是不再留恋的。   这次来到这里已经十来天了,他一直没有找到她,显然她不是这个城里的人,难道是附近村镇来赶集的?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又见到了她。   既然打定主意要得到她,他也就整整情绪,掉头向小西走过去。   看着迎面走来的人,小西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是上次那个黑小子吗。真是冤家路窄,自己什么跆拳道,空手道的,那是一点都不会,怎么办。算了,凉拌吧。   想到这里,小西也就不再害怕。静静的停在那里,等着迎面走来的欠扁的小子开口。   “小娘子,真是巧啊,我们又遇到了。”不知道是不是上次事件的阴影,龙承嗣都不敢太靠近小西,而且一边说话,手还不自觉地护住了自己的□。   小西看到他这个样子,又有点想笑。你以为我只会攻你下盘阿,想当年,我可是每天一边散步,一边练踢腿的,虽说不会什么功夫,不过,一招踢腿练多了也是很有威力的。一边想着,小西一边语调就不客气了,“怎么又是你?有什么事情吗?”   “自从上次一别,小生一直对小娘子你念念不忘,近日一见,颇感我们缘分不浅,不知小娘子你可否陪小生一叙?”他尽量用着和对秀才娘子说话的口气问着小西。   而旁边一直紧跟着他的侍卫似乎已经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了。   “你这是在调戏我吗?”忽然小西问出这么一句话,让龙承嗣半天没回过神来。   “如果我不答应呢,你要怎么办?”见他不回答,小西又问了一句。   “那就请小娘子告知小生你姓甚名谁,小生定不苦苦相逼。”   听了他的回答,小西暗自腹诽,骗鬼啊?告诉你还不得天天去骚扰我啊?看他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小西想了想,又说,“那我们去那个酒馆聊吧,但是我不想让别人看见,你能不能让你的护卫先去把酒馆包下来?”小西指着巷子稍远一头的一家酒肆标志说。   “那当然没问题。”对于这种结了婚的小妇人的担忧,他很理解,他交往过的已婚妇女最担心的也是别人看见。于是转头说,“尽忠,你去吧。记得酒馆里先把人清空。”   那个叫尽忠的护卫似乎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一抱拳,就转头走向巷子另一头。   这时小西笑着对龙承嗣说,“请问公子姓甚名谁?”   “小生黄睿。”龙承嗣没敢用本名,只是用了自己的字,又随便编了个姓。   谁知小西一听,当场被雷的外焦里嫩。怎么这世界名人满地跑啊?刚听到个西门庆,又来个黄睿。   “小娘子认识小生?”看到小西震惊的表情,他也觉得奇怪。   当下,小西笑得越发的真挚灿烂,“当然不认识。说实话,你能过来调戏我,我还是很高兴的,至少说明我还是有点魅力的。不过,谁让你听不懂拒绝呢?那我也没办法了。我这可是正当防卫啊。”   龙承嗣,也就是黄睿被小西突来的热情弄得晕晕乎乎的,还没从小西的笑容中回过神来,就听到了这么一大段话,话音还没落,小西撩起裙子,一个侧踢,正中龙承嗣面门。   等他回过劲来的时候,小西又已经跑到了巷口了,拐个弯,小西就不见了。   等到尽忠回来请王爷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王爷一个人站在巷子里,手摸着脸上的一个鞋印,脸上还挂着傻乎乎的笑容。    桃花回娘家   自从那天从集市里回来,小西就决定以后不进城了,免得又碰到那个小痞子。对小西来说,黄睿就是一个小痞子。看上去才十八九岁,但是说出来的话和做出来的事情又很像花丛老手。这种人,小西是能躲多远就多远。   回到村里们还没平静几天。村里又传出了桃姑要回娘家的小西。桃姑就是村里瘸子老七的女儿,嫁给了城里西门庆做小妾。虽然是做妾,但是俗话说的好,丞相门房七品官,这西门庆家大业大,别说他家的小妾,就是他家一个丫环回家那对村里来说也算得上是件了不得的大事情。   离桃姑回家还有十几天,老七就打发老婆开始忙活,收拾家里,通知亲戚邻居,又是备酒备肉的,就差敲锣打鼓的昭告天下了。每天村人聚集到一起,谈得也大都是这件事情。   不过这些对小西的日子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她还是每天照常打猎,不过因为积攒的肉和银子已经差不多够过冬了,所以小西偶尔也在家歇歇,帮苏大娘种点菜。从八月份开始,她们家就已经把大部分的地都种上了白菜和萝卜,平时吃一些,主要还是为了冬天储存。小西盖的窖是在院子里阴凉处盖的,又密封的严严实实,有空隙的地方又都用泥抹上了,因此,即使在天不冷的时候,白菜在里面放个一两个月也没什么大问题。   这天,正赶上小西没出门打猎,在西屋炕上和小巧一边聊天一边做点针线活。正说着桃姑什么时候回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很大的喧闹声,孩子们的叫声,甚至还有隐隐的鞭炮声。小西和小巧相互对看了一眼,一起决定出门去看看。放下针线,走到村里的主路上,看到村里的主路上早已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小西和小巧从人缝里看过去,只看到瘸子老七在前面欢天喜地的开着路,后面跟着个华丽的马车。村里人出门大都用牛车,马车只有城里才有,而这么华丽的马车,村里人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个马车比一般的马车要大上将近一倍。马车外罩着的是深红色的粗绸外棚,至于棚子里是什么景象,那就看不到了,只能凭想象。村里人平时一般都穿棉布衣服,甚至麻布,没多少人穿的起绸子衣服,更何况这样把绸子用在马车上。见到这个马车,村人就开始嗡嗡的议论了。甚至赶车人穿的都比城里的人要好。马车后面还跟着一辆光板的马车,车上是个大红木箱子和两个小厮。看这架势,这桃姑过的比村里大户家的小姐都要好多了。村里最有钱的要数村长了,村长孙女回门的时候都没这么风光。   一直到桃姑的马车拐进了老七家的小巷子,村里人才逐渐的散去,但是,有好事的村妇和一些小孩子还是跟着马车,跟到桃姑家门口去看热闹。   小西和小巧没跟着去,左右不关她们的事情。   第二天,小西又去打猎了。小西考虑着,家里老靠着自己打猎,虽说小日子还过得去,但却不是个长久之计。所以她还是想多攒点钱,到时候买上几百亩地,做个小地主,日子逍遥又快活。小西并不是个贪图享受的人,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这些寻常女人喜欢的东西小西却并不多热衷,毕竟,前世的物质条件可比现在这个社会这些好的太多了。小西想的就是过上个不用天天担心明天甚至明年吃什么的稳定日子。可是买几百亩地最少也要个上千两的银子。光靠着她打猎实在是不知道要攒到猴年马月。也因此,小西每天也在绞尽了脑汁想着别的赚钱法子。   有时候她觉得很悲催,为什么别的穿越女穿过来都是非富即贵的?或者造玻璃卖诗歌的都能赚钱赚到手软,怎么轮到自己了,赚钱就这么难呢?   小西把自己精通的、不精通的,所有会的东西都梳理了一遍。愣是没发现什么生财之道。记得以前看到过本穿越小说,女主角去青楼卖歌,小西原先想,这是个一本万利的生意。可是到了这里才发现,别说去青楼了,寻常女子如果谈论那里都会被人认为不是什么好人。更何况这个时代,青楼女子最看中的还是相貌,诗歌什么的,只是个装饰,根本没多少人在乎的。然后小西又想到了玻璃,可是自己从来都是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走路的人,根本不知道这一类的东西怎么做出来的。又是此路不通。再最后,小西又想到了做一些新鲜小饰物之类的,可是她一不心灵二不手巧的,实在是没辙。想到最后小西干脆什么也不想了,只幻想将来有一天,去深林里打上几只大老虎,立刻就能买房买地了。当然,最后这想法纯属幻想,她还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赚钱的法子是要想的,但是日子也是要过的。至少,目前的日子,虽然房子是租来的,但至少有菜有肉的,吃得饱穿得暖,生活也称不上清苦。   也因此,桃姑省亲后的第三天,当小西听到一个消息时,简直都惊了。那天下午,小西刚提着两只肥兔子回到家,就见小巧和旺财媳妇和苏大娘在院子里坐着说话。一见小西回来,小巧立刻跑了过来,接过小西手里的东西安置好,甚至小西还来不及洗换,小巧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小西开始分享这两天村里的最大消息了。   原来桃姑这次回来不光是来看爹娘的,她还有个任务:挑选美女。据说,西门大官人来了个朋友,身份高贵,而西门大官人的那个新妾就是这个朋友所赠。而礼尚往来,西门大官人也想着要回送一个美女,后来又听说那个朋友在市集上对一个村姑产生了兴趣,但又找不到人。就想到了桃姑原来是村里的,于是就让桃姑回家,顺便看看周围村子里有没有什么美女,想买下送给他的朋友。而桃姑回来的第二天,就把这消息让她娘传出去了,现在不光刘家窑的人都知道了,刘家窑周围的几个村子也都知道了。这飞上枝头谁不想啊,更何况众人这次看到桃姑回来给她爹娘带的那些东西,他们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那些精致东西,桃姑她娘天天拿出来在众人面前显摆:什么金银首饰珠花阿,还有精致的宫花,颜色鲜艳的丝绸等等。叫众人看的是眼馋不已。也因此,很有些贪财的父母就开始动心思了,虽说是买来送人的,但过去也就是享福了,说不定还能当上个妾,那大大小小也是个主子了,连带的家里也能沾点光,不比这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好?好在刘家窑有这个心思的人还不多,也就几户,可是邻村的很多老娘从桃姑放出消息的当天就拉着闺女来让桃姑相看了。到现在已经两天了,据说来的姑娘已经不下二十来个了。可桃姑还不是太满意,只是留下了几个比较漂亮的名字。   听到这个消息,小西忍不住地内牛满面。上杆子给人家去当暖床的还都觉得很光荣了?唉,看来这社会呀,不论是古代的,还是现代的,都是笑贫不笑娼的。这样的让人挑来拣去的,这跟挑头牲口有什么不同。难道不论古代现代,都是满大街的喜儿在找黄世淌吗? ?! “K璊腔剖廊拾。俊币慌缘湫∏刹浗獾奈实馈?  阿?,覜不留神,不小心说出声料。0没什么,就是镫凄以前老家一个缽地主,看中他简丫头,想收房丫矸不同意,就跑鳞。怎么这嫶多姑溺这么唠给人做?岚俊毙∞缂饨サ乃盗艘幌拢嘶巴贰?  ! 罢飧霾灰谎~菟滴酌糯蠊貶说哪歉雠篌涯昵嵊⒖幔钪饕氖牵蟊任髅叴蠊偃双估骱Γ途橹行矶嗍ü加薪城椤U庖噬纤墙床痪褪殴蟾玖寺p?”小仙说到贵妇的时候,两眼妨光。   “你不想捏跄阿宝哥了?”小西打趣。  小嚿立咎红了脸,“蜶就昵随便实藭的我有阿宝哥了,九是皇上王爷,我不会多想的。”顿A艘拢∏煽幼潘担霸偎盗耍思乙舻氖敲琅蓙颐谴?5捞抑Γ一ń愣济豢瓷夏亍!碧抑κ羌烫一ê蟮拇逯械诙噱畞?   “胚,诓么桃花姐,也就是人家<依镆桓錾喜涣厶娴佬,你别整天叫的呐么亲热。”旺财媳妇在旁鞭打断了小G傻幕啊?   “看看这两天那个桃花娘那蚌显愙的样子,好媳做妾多有脸似礑。还不是被正室踩在脚底下祫奴才秧子。虽葲吃得好了,穿的好鳞,可是这辈子都不会舒涯了”旺睬吮妇好涎很看不惯桃花,继衳说着虽盎埔听确也在理的话幔  “这暯是<大户人家是非多,訄F涫亲鲦蹋苊槐U希龅嚼骱Φ模醪憾ㄕ饷痛畹嚼锿妨恕!彼沾竽镆膊挥I得叹息。 *  小西添苏4竽锝补}她以前的遭佣#幌銒傧肫鹑诵氖隆S谑G窖口卷钻了话题“反琵我米就当个热闹看了。对了,旺财婶,小巧的东铟都置备的怎么邀了?”   グ反正离结婚还早勞。东西慢慢置备。虎左和他舅鹊漳州了<我也让孄捎点新O识鞲∏商碜薄!?  々说禎了,小巧的婚事,旺财稀妇来辽劲头,转而又镰着苏大娘痒P踹哆兜乃礔鹆苏篷业乃鏊槭隆晨牭秸飧觯∥б簿头旁牡娜ハ椿桓铝恕4艋峄挂锰炷绨淹米痈阑先ツ亍?   乡村美女   牛家错的荷,做为现在七里八乡的第一绵女,这两天被提到的次数,突塞多了起来ィ原因庌它,隍为荷花居然覓吟动提出要做妾。   荷花家里桓有一个哥哥三个弟弟,而且荷花的爹曾粳吻个秀才,后来没考上举人,就在家办了个私蹞儸教个书糊口。本来秀才纺俸禄加上教梳收入,一仕过祫也不错。可荷花爹乙为字己贸考上举人,?;有达倒读书出H讼У氐脑竿桶僭竿诺搅怂母龆臃纳砩稀K慕父龆右舱槎径恋貌淮怼6写蠖右苍疑弦荒昕忌厢诵悴牛谑呛苫ǖ鸵恍南肴枚蝇绦【偃耍霉庾谝妗?墒橇侥旰罂季偃艘暇┑模簧暇腔ㄏ痛髞耍遥苫ǖ彩衔约旱蹦昝恢芯偃说囊糠衷蚓腿且蛭逼昝磺诰├镆皇敲话歆ㄗ≒亩潦椋彩敲磺虻恪S谑撬崆霸缇涂锘麓未蠖涌季偃说姆延昧恕5撬唤槿樯鷥R老又没什枚家底,螆一笮的就是个名满全乡的漂僚女儿。筅是他就四处柄听,希旺能肛女桚找个有钱夫揭,将来就可以憋儿子楷试出钱了。他的想法不绊,可是那些有钱的大户,要么蕠家里矣有妻小,?*么是看不上他悸的溡世,粱办法,荷花的婚事也就?;直拖着。   这词,好搪?(回家施囎,还4戳苏饷匆桓鱿ⅲ肓跫乙ず芙呐<易缇偷脮搅讼ⅰ?墒呛苫ǖ恢鼻虏涣司蛐模挪肯旅孀樱怖幌铝场阆胨桓鲂悴牛桶偷陌雅綉鹑思肿鲦庠趺聪s槐呢?别H嘶共晦酪暝趺闯靶λ兀S谑呛苫ǖ驮谀抢钣我尾欢ǎ虏涣酥饕猓? 姟 〉比呛粱ǎさ闷粒囊泊螅缇秃幌朐谡飧龃逵坷镄楹淖帕恕K芫醮贸运拿烂玻u么着也得过上ぉ=鸫饕┢突啡频纳睢R郧埃謇铮ㄉ貊亮诖宥槛泄さ煤淮淼哪昵嵝』镒酉蛩硎竟撬桓鲆层瓷涎邸內绻怂菛械囊桓觯椿共皇且谡庵諴〈遄锢纤酪簧稹U夂痪褪前壮ち梢徽湃绱似恋粤车奥稹?   听到桃花带回来祫消息后,荷花立刻就懂蠨浪-先不说这个人年青有为,就单冲他呻后的百万家财,就是在这十里八乡粹着灯谬都找不悼。虽说是楒妾,但在这十里八镧,想嫁滚有钱人家,恐怕孝是做妾的命,既然都是做妾,干嘛不砸个最友钱的呢?然后联穗到家里的状况,她觉ッ她蒂一定会向她提的祴谇壮饺右等,一直地不5股}冰开口?,荷花急了,她怕这畸会就这么稩了。亿惹畅了一天晚珐在饭桌晌镶她5诹K。   “爹,我想了很久,大搞过两年要上京参考,我们匆里又没有那么多的钱。前两褥刘家窑桃花不是回来了吗‘说是给个富户买个骊。爹,梅天我想去桃花那里康。”   拿藻枚能廿给人做妾呢?你这个孩子不知道兕浅,我们找;侠鲜凳档淖思夜罩佣嗪谩!岛然锾脚饷4说,先不同毅了。   你去给埶做妾你让我这U爬狭餐穆锓虐。俊焙然埖乘党媪俗约翰煌獾睦頁伞?  。“到实大哥考上举人,做了睓,哪蛤还敢看不起沃们兛再说了,听说章个人在京D镆踩鲜逗芏嗳ü蠼魔故焙蛩绻习锎蚋纾蟾缱龈龉俨痪退鞘镁盼攘寺穑俊焙苫ㄖ罇灰绯陡绺绫淖俺蹋功喟饣嵬猊摹?  ァ果然‖她说完锗,她爹卷陷入了沉思,不再研语。   “荷花啊,我知道你这涪子心大,不想在这小地方遏着。可是你还年轻,搏能就这盲蚩知漆邑的粰I俗渣阂获沧影ィ#”花??见U颧蚩鞌凰刀Я耍剂喨八跖?6? ˉ “娘我这是为了哥哥,为了悟们这橏疽。将来大哥出息了,几个翟弟们自然也就会有出息,斡们家也就起来了。有了娘家撑腰‖我的日子还能难过吗〉   “随陪吧,明撵叫赏你燥一起取。”荷;ǖ詈笾沼谒舍丝凇?   于是第二天,荷花就和她娘一起??着驴来到罧刘夹窑。不唇瓣天工凡,第诨媚女要锥Κ的消息就传遍了村里的每一个角卖。   桃花粯家R丫炱甙颂炝耍纠匆允〔坏绞裁匆沟纫拿琅恕U恧蛩慊負抢锔疵ィ幌氲搅僮呤保苫ň屠戳恕?   早在桃还未嫁时.据听说过荷花的大蜜了。那时,两人因为同是美人,瓴兇方面都要较较劲!5翘蚩ǖ募沂烂飨圆谷绾嘶ǎ懈霾蛔诺鞯牡苫(的谍?4氏蛤秀才。因瓷,桃花??次见到荷花,心里总J歉惖阶约罕鸵煌返摹И罄矗阉蚋宋髅徘熳鲦透麶前械酱土撕苫ㄒ互取T俸窭簦瑪谖?门府里整天勾心斗角,争风吃醋的,慢慢的,她及乎忘记翄荷花,只是偶尔想起她<还翅羡慕覜下,想着篒花限在一定嫁料个体岡的丈夫,有个解单但幸5募摇2磺袼淙荤崩蕹穸械模钦旄蠓蛉硕妥鲂。挂渥欧ǖ烫趾梦髅徘欤髦磷约荷亩佣家透蠓蛉恕O霔哦?=绰写蠓蛉四盖祝畸釥炎艏旱弊雠汀K?;岵蛔跃醯睾拮约旱牡钟惺瞾窗旆兀咳缃袼丫挥型寺妨刷挥鼐×坎┑酶芏嗟某璋[生子曽取髟蓟峪。   这次西屡庆接受了他新认识的那个朋已黄睿胪的小妾,而且举说贞个女人还是睿王爷陵承嗣隧根黄睿5摹N髅徘於透几呖凑飧鰠艘谎邸A⒖倘⒘苏飧雠耍ㄋに低俏*,但这个女人进门时豺的仪J骄捅人钦庑┣嘁眯〗翁嚱囊⒋蟮亩啵苏夤雠耍髅徘旎固鹊匕Z了酒。旧在她想着自己是不是要失宠了,今后T趺窗l的时候#髅徘旌鋈挥纸桓怂飧鋈挝瘢馊盟?>醯米约夯故怯谢嵴徽模灰獯尾钍掳旌昧耍髅徘焖挡欢ɑ够峒绦枳潘尘陀谢昊嵩偕龊⒆恿恕? ?! 本以湿这次只能条到一个中上之姿的女人了,没想到荷花就送上门来了。她倒是没想到荷花还没出嫁。以簧花蹦姿色,找个悸境毅实的老实男人不难,为幎么她还煤嫁趟?难道是想着一朝登添吗?哼,囊花任不住在内心冷笑¥它以萎总胶是天姿国色吗?还是以为她没反到她眼底流戮出来的欲望和野心?自前它也自持过容貌К以为自己?;定弧页?=登天的,洁果近了爱才发现漂亮女人多得淑,尤凄是崇里甚至京蜡的女人,那就不单是瓶僚了,瀑棋书画样样荆通,她们的手段是她这种在村讙里长大灯债孩没法比的。进了大债椨,不用点手段,愧刻会笨淹没在美人堆蜡,脔至尸骨无雌。   不过l看到荷花惹今来自负这里,桃花惸里;故歉咝说摹K缃裰杂匾惨妥约阂谎耍踔劣锌赡芑共皇缱约骸1暇顾阑祁R灰Ⅺ辨龋咳绻疾皇牵蔷突共蝗缱约毫伞O氲秸饫铮一ì负跞尣蛔∫Τ隼础?   也因词,栐荷花也就格外堤亲倘。说实话,荷粓的容貌确实持色,就虑在瑶园也难再找出葩么漂崃的了超而且因为藑有个秀才爹,藋以她也是略通弈墨侥。自己锗次找到了这样一个大美人,西门庆应该庚高看自己吧?   也乙此,荷花铱眝现,桃花原炳在心中定下的人就统统不要浪。这又让很多想譋卖女求荣的人对荷花就恨料了保   紙然决定了¥桃哗就O胱耪馐圃缤暝琥茫〉靡钩っ味嘤趾嵘裁粗凇S谑牵,见过荷昏,定后了日子后儸桃花就回城里去了。    击殃的遭遇   我花从村里回去煤两祆,西屡府里就派了人来接荷花。虽不是什么件娶仪式,但是光是那大队人马拉着的送给:苫父业膭羌父鱿淞凸淮謇锶巳热饶帜值乃甸虾艹な奔淞恕? *  荷鬃了,奔向了她自己认为的锦辛前程圣了   而小西,每添还是照常的打猎#蛄晕铮騿ぷ樱徊还衷谛∥饕丫唤橇耍晕锒际峭斜鹑舜?凋抢锫舻簟?   又蕠踊莒,悺烑早早就起床,把头发扎了个高高バ马尾.又上了綞叔给的男装。拿上弩和?;些小工具綧出发了。   早上乡翦里还算曹安静<除崴几声狗叫和鸡鸣,没有多少人声。今天好多猎人都不打勉进罺子了??子也是,所以小析一个人出发潦#煤煤霉湔飧隽肿印?   小西妆接走到明子第一次带她金乐子的狼个闭角,??霉有直矫走进林子,陡是讶W帕肿拥耐馕锫闹咦拧4┳湃崛頃尼笞覨ぷ舻醚%子,小析纵在彻带着脉组的青草上右时掘想想她ソ这里的一切,仿佛就像是禄场梦,每彭入K埃∈鞫枷M诙煨牙捶⑾肿詼河只氐搅耸煜さ募蛑校敲刻煸巧闲∥鞔际谴缸潘ソデ錚选V睎寥缃駜?2欧⑾郑疲哉煞虻员迸岩丫荒敲唇榛沉耍啾认吕矗佑撞辉诘谋Ц林亍H琮瘢沤ソサ拿靼祝裁辞榘“.啊的,都只是沃聊生活諴一时的调剂罢了,生活,远比人苗想象中要丰富的多。  。虽然屹经决定好好的开心的生活下去,但是偶尔踌忞到未来,摇西抗饲很茫杌。尤嗘荷花的事情,不禁人小西想到了很多。赚嚠买地当地主,是小西掀阶段的揽标,但是,计划好做,薮行起?淳秃芾蚜恕阈量啻蛄苑饺g,只攒下了百十来两寅子,过个冬,就見消耗掉?;大半,而专眼,秋天就要到浪,锤千笼的目标看来是颍遥无纶潦〕   更有时,小铟会想到涛闵娘,小西的记忆里现在不但有啄自负三姰多载的甲忆,还多了田闵南耳十来钢春G锏募乓洹承∥?本升就被丈夫背叛而这个田闵娘似铬更1彶遥凰慵频母沟住S咽焙颍庑┎痪玫募且溆可闲耐罚∥鞫冀蛔⌒崃茁纭U饩薮虻叛沽Γ鄞蟮那瑁际本虆绦陴耐?#徊还,为了不让胝大溺担心-很多时候K记科茸愿?2灰ハ搿?   但是郴想痘代表辽口蚧存在。记礐曾有人版诉过她,拒儿伤口一旦被划料了,就很呇去掉,即使覲一天结疤了,疤哼也还在?#当时,她换天焰乐观的韧为这种想犯太悲观了。但是现在,真真切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让她开始反恕以前的自己。  !年轻使候,著经向往过小说里描述的单礋但U鏂康陌畤闋=峄橐院樱D了解到潘生煌爱囬是两回事,渐江的,在生活里明白了,世I媳静淮嬖毷裁窗椋档娜?6崃?#捕冀ソシ囊晕前榱剩每诘纳矗涫蛋槔镏皇O虏园缀退悻啤?  ”慢慢的载林椨边一鞭椷一边想,忽然,一阵嘈沼的马蹄蠃和棍叫声惊醒了沉思中ヌ小西¨抬头?4看?,协榷她不知不觉中已经沿着林子边缘走了好远,远远的,几匹猛向啄这边奔来。慢还没到近前,只猎狗就围了上来,它们失着小西嗅着,打量着。小西以前很喜憾狗,祷是,当她看到七八熙猎狗围着自己打转时,还是忍不住地蛨肚子盯软,心脏也慨始砰呴的<铀賹N滦馐吹你∥鞲屑旱腻笊狭酥患浔傅匿米湃狭思溺蟆U馐保屢籌谏腈穑羌柑豕纷嬜甲*头跑了,小西盎淤得速了縅气。抬起投来,看到蚧匹马已经到了前,小西抬起头娱掩对着阳烩,斜西不得郴眯起眼看峙来人,一匹乌黑油亮的骏马,马上一个4┳藕谫宰?%哪腥K,由泌孤线的T倒剩∥骺床磺逑拿嫒荨?   “是你⒖你怎么在这里⒖”有点输跄涩音,但氏小西想不起在哪里三。  恪伌你认识我?”   男子在听5秸饩浠昂螅铝寺恚∥髡馐焙蜃邢敢豢矗词腔祁常澳阍趺粼谡饫铮酷毙√魍锌诙璩觥?   “这里译我的寨左不远我来床猎。腸呢难道硬是来打稍的Э”考档她娭中的弩.黄睿眯起了眼睛1? ! 牎霸趺矗恍新穑空飧隽肿硬呈悄慵业贪色縼备惺艿交庮I⒎⒊?5牟煌谇搬酱熙钠疲∥饔指斜讲籎娣K。说完#ね稻拖胪刈摺?   “等等。”黄铮伸轮拦住了悺西。   “你又想干嘛?”看到曗次黄睿这次跌着很惰随从,小铟夷里唤是妹起了小鼓。  ?!“室⒒汐干B铩N颐羌麤酱危菜闶侨鲜读耍晌一共恢滥愕拿帜槨!?-   “我叫苏小西。你还有什么事腊?”  ! 跋颐且科鸢蛄园桑儯? ♂ “今天埔忽然不想打列盟。幰想回家、”  仭“那你家住在哪里,我赏你控去#俊?   「你到底想干什麓>我要姿色没姿?+,肢钱财毛飘财,你窱孪老拭缠着我?”小西实在蕠很烦这块牛皮糖,要不是椅势比繩每,她早就揍下去了   “我只是祪你和别人都不饮Q牒赡慵桓雠笥寻樟恕!?   ┌你棕是这样见人两面就缠着别人匠朋友的吗?” J  “一愩是毙人捀着抟,但是你慢镶。菒两次埔们靳闽,我闷的葵忙卉“特别”,我忘蚧潦,让我想炕你这个朋友。“  帷听出了他话忆里祫威胁,校西不得不暂时枉协了,反正只是朋友,匈说垛个阵友对雧也没尾冒损失。  ?!“只是朋友? 小西小心翼翼的问。  ?!也许是小西的小心翼翼取悦了他,他笑着答应潦。   这次随,小午发现他和习两次贱面一点都?;一样,犁果不是他们长ッ覜聩翟话,小西真要徊疑他们是不是同一荐人撩。 ∴﹣上次他看乞却就像个纨绔子窜,而闸次这滝黄睿看起链爽朗大方,像个男子汉。捇见让小西吵疑这狏人是不是有汐著人捡。而且前两碞自己都没给他好果子吃,他这么崎易就放过髟己?答着疑问,小巫和K祷鸬氖焙蛞簿痛怂刻骄俊# ” “你蔊A岳寺穑骏被祁6⒆判∥w的东西螉!?  ˉ“对啊。評敏女的2浤艿绷秩艘穑俊毙嵛饕膊恢牢层矗娑账氖焙颍祷惡孟窬M是带上了刺。   “我没誦么说啊。只首女的猎人很少茧搬,大多数暖孩钟都是做刺绣什么的。”  帷“我手工撝不好珜只会打猎。唉,养家糊口不容易啊。不过还好抟喜欢答猎。”  。“你要样家沮吗?你丈夫能?“前两斘黄睿都看到小西是R褯楦救舜虬悖虼死硭鄙坏奈食隽藷蕖?   “死Q衰!毖ハ髦羌虻ゥ雷鞔穑恢裁矗岱沉艘辉櫟闹馗茨琼幕裂浴?   看到小西神色变换‖晃钽以为自负触到了小西的伤心处,也就没再臃问° ァ 随后黄睿覃请小眺去所的嚏庄讼棕坐,而小西则认为两氏友了那样纺前两次见面,不渔该贸贸然腍ニ摇W詈笮璉痰慕峁褪橇饺嗽诹谱颖呱险腋舻胤=边走边尭#?   小西这橏人本质上是个热情的人,只要不是她看不顺眼的人,捇般相处起来抗是卉玑藟的。她氒能挑起洶题,也能森南海北的庖侃。在蟁代,小西就有几个佬姓朋友,在小西眼里,男性朋友踊疸就像哥们¥L钙鸹袄从惺?:蛏踔岜扰.的朋観还放得开。   小西跑进了林子,贞了一大堆的野草莓v来。黄睿打穫了家里灯锹人回儒,小西一起找了个田垄著下边衬草莓∵聊天。?  帷燮睢匆踊吃官这样的霁畏铂?6从;納这蠃ヅ女测雹帝一滴见面,它宏点让藍断子孙,?+谇却也让他恨不起来。狄二次见面,她又正中他面门的给了他一脚。第佚笆见面,不知怎么;厥拢切┲蜕雠笥Q的话不知不觉必就溜出翄黛边。   现在两人坐在这田间地尧ツ#宰潘恢啄劺镎吹囊肮潘}聊浊乡里翠@飼老ⅲ屗用浘醯萌绱说钠娇补?   友谊,不转不觉间就仗生了。 牴  心伤  ァ弱子一天天过去,因为秋天逐渐浇临,各|腋骰Э娛济ψ徘锸樟耍诼谴蛄缘娜司图倭耍ǘ髯有蔡焯煸诩掖糇虐锛依颎锸眨∥饔谑且簿兔刻渥艏撼鋈ィ毯祁R黄p约好,两人一丘旘? 睿虽然经常打猎,但这是他第一次体验猎人的塌侯,每天和小西踊起,早早的进林子,中午在乐子骂凑毾颢操饭,但也没茧他舶粪,似乎基怡喜欢闸样慕静的猎户生活 。 荒瞰不止一次的提出想买下啸西的猎物,醌是小西从没答姚更,小析从来没想着从朋訐那里得到P嬍裁叮▼苁衔溑笥丫蛫橇饺苏驹陲嗤奈粬嚿希谖<钡氖购蚪铀鼙匾陌镏敲籒侍獾模?5璌冀邮芘s友的施舍,南么两人也就夯再是同一起惦的嶓有潦。而命现在吩穿不愁又没屎兇菇不昆的坎,诘在是没有必要接庶晃辏这么凎卧的帮助,襯为陈睿跟的钱是外面卖蹬钱的十倍不V? ˉ 黄睿博止一段寅为这件事和她生过弃,一旦小蝫不同意,他就开始像个大男孩似的生气但最后,总是他忍不?!截先和小西藭话。  ?!自从狠黄睿越来越熟之后,? 西也渐渐的笑声多了起来,原来小西没几个儡傻得上话5呐笥樱挥行∏椋宰判∏桑夹∥骰辈粍芩堤啵荒芩敌┒+家摛,西家短侥。而现訸,和黄睿,她觉得有了个好侥倾诉对象,不眠她说什么,科睿也不会太劲讶毕灩,埯见过的市面煌袪G烧庵至酱宄ご蟮呐⑹遣悔谎摹? *  人总是痂要陪诉的,要么聂么那么惰心漓;梗兆盘旒鄣姆延撂饲銒吣亍6∥饕煌鋈衔辉诔聊斜ⅲ驮诔羋斜涮≌谒齻涮穆瞪嘶氯サ氖被颍祁;鱿掷恕K淙凰堑谇凹复渭?面不太好-カ是后来l小午埓是庆袙自有了他这个求友的、  ァ至于黄睿的私生活,远比小西想嫌的要梭烂的多。两让认述后(渐渐盌,小西熟悉了浧辏的耀切,栗至知道黄睿就裕在晀今睿条T谡饫锏谋鹱铮岷匣嫖8嫠吖纳硎粒∥鞑荒巡瞥鏊恼媸瞪矸荩さ嚕饺甩?:苡心醯拇用惶峁? 帷?!?!器去过父聪黄睿的濒庄,庄子很俭庄子老精致的园疗弱峙都让人有些置身倪方责翓的感觉,但淑在编庄犁,小西从没??到过他跄那虚美弄牐害她想开开眼界的心都落空了。   这只日,小西事先告诉了苏大娘舀去一个阵友家,苏大娘只知5佬∥啡耸读烁龈?=由系纳僖舅沟P男∥鞯蝗似笕纯葱∥髯约毞謺煤芮宄簿退嫠×恕?妓钩芫ㄓ刃∥骺拗械呐笥眩?4用患谈雠θ撕鸵桓瞿腥嫵闪喜淮淼哪妫攵忝闯な奔涞耐獯Τ焖僖仓懒诵∥魇歉鍪擦囱詧耍灰∥鞑焕明约菏艿缴撕托小6`个朋友经常铱F鹆牧囊膊臭怼?   小西又是穿峙凋猎时的棸束(和黄睿在罺W油旅婕妫掐兊淖永胝饫锊惶叮恿肿幼吖跞ヒ毒判0敫鍪背剑饺朐嫉?:茉纾志×孔咝┤松俳膼÷罚抵潘底啪系搅怂淖印? 姟 〗俗樱蔽饕膊退萜校苯幼叩缴洗稳没苐U胰嗽酆咦龅牡醮采咸上拢漳垦菹ΑC看卫暗颊饫铮几芯跸裥莞厮频墨裁炊疾挥孟耄裁炊疾挥米觥职坏萌巳硕记榔仆芬薷鲇星四亍? 姟 ┒x籉睿则在一跑的躺椅上坐下-也学着小西的样子闭目养I瘛? 仭! 拔颐侵形绯陨湛竞寐穑酷焙鍪唬湛揪捅探诵∥鞯哪宰樱ǜ芫妹徊粤耍胂k都有哈喇子要留O吕础U饫锎纳淙槐认执逑行矶啵窍喽缘模芏帔贸缘模ê米玫囊捕济挥校渌德癌吡耍桥级行┒趸故?:芟肽畹摹? J  “诓么是烧痪?”黄睿从没岧说过这种东西。   “就是让你家厨房把鸡3“颍蛉猓褂胁耸裁创那匦。脑诨鹕峡京!彼低辏∥魅没祁=欣瓷顺降娜耍嫠咚靡曜<备的东西。因瞠这里没盛么烤架之泪的,小西和众人一起想了痦朵折中的方法,说完?,让人去准备了。   你怎么会懂得这许距东西臉?岜隋然稊斜西的事情,黄睿已经阐再惊讶了(但是,还惹免不了问上一惧。 ! “坝蛲碜雒蚊蔚降摹!?   黄剩显然缎小器脀显的推菅之辞不相信,但也脸再追问下去仯  !“你是不是城里那个西门澎的新朋友】”蛢了蚧会,小西的八剀之火开始燃烧    岚嗯#蝗鲜斗摹!被祁K档内彩呛∥飨肟隙ㄊ呛然埦频氖焙蛉鲜兜摹?   “那他是不是送了Dc个美女?”过了覜会儿.小西才直贝今祆的吟题。   恚了好半天,就在小西老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插听黄睿小声的说,“我过两天咎把淆打发了牐”   听得小午一头五郛。“帾什冒?!?  ˉ“为什么?”黄睿茨声茵友点怒骡。 ” “你很什?6她吗⒖” 牎 “我一点都矝O埠端恪闭獯危祁5纳锤拥谋洌舶畎畹摹?   “溺脰不喜欢她,那我蒜口问问,你生什么气?ケ些西更加的疑怀了。  ♂“你…々伇说了一个髦,黄睿似乎纪没力气了,过了一会幅,有点郁郁的声音传来,“那你问她干什么?”   “当然是因为我好奇啊。这次西门庆把她送给你,可是在这片传了好多天呢。据说是个大美女,可惜我连见都没见过。”   “好像自从我来了就没见过这里的美女长什么样。”随后,小西又开始自言自语。   “她有什么好看的。”还是冷硬的声音。   “你是美女见多了,我又没见过。还不兴人好奇啊。”   “小西,你想过你的将来么?”隔了很长时间,黄睿才又开口问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当然想过,我要赚点钱买个庄子,然后每天躺在吊床上过我舒服的地主日子。”说着说着,小西就想起来自己还有个玉镯和玉佩,恩,改天当了它们,又离目标进了点。   “这简单啊,我给你钱,你去买个庄子。或者我把这个庄子送给你。”   “我凭什么要你的钱啊?就是朋友也没这样的。”小西在心里暗暗的骂着这败家子。   “那就当我借给你,将来你慢慢还。”看出小西的不高兴,黄睿立刻又换了个提法。   “可是我想一点一点地存钱。如果我一下子有了个庄子,我都不知道然后要干嘛。还不如这样,心里有点念想,还有些活着的勇气。”不知怎么的,小西一下子脱口而出,难道说这就是自己心中的真正想法吗?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将来你不想找个相公相亲相爱的过一辈子,再生几个孩子吗?”黄睿听了小西有些消极的话,不由有点慌神,他认识的小西一贯是乐观开朗的,从来没有说过这么了无生趣的话。   “只是有时候想想而已。相公我可能不会再找了,不过,如果我成为地主,可能会要个孩子吧。将来我和我的孩子一起生活。”小西淡淡的说着自己的打算,这可能就是下一阶段的目标了吧。有个孩子,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生活可能也会因此而有意义吧?   “不说我了,你呢?你也到年龄成亲了吧?你家里人难道不着急吗?就任由你这样天天晃荡吗?”小西不想一直说自己,把话题转到了黄睿的身上。   “我嘛,以前一直没有找到自己想要过一辈子的人。”黄睿边说边观察着小西的表情。   “所以你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粘身?各种各样的女人,看尽人心啊,不错的消遣。”小西笑着回应,表情中倒有丝羡慕。   “你还想着你的丈夫吗?”过了好久,旁边才传来黄睿小心翼翼的声音。   “你不用怕我想不开,我的承受力比你想象的强太多了。我的丈夫?我想我可能连他长什么样子都快要忘掉了。”小西仔细一想,丈夫的身影真的有点模糊了。时间真是残酷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可能曾经再亲密的人,都在记忆中模糊,可是残留的伤害,却只会随着时间的烙印而越来越凸现,不管小西承不承认,现在即使丈夫的身影模糊了,但是小西却还是会经常想到当她傻傻的在大热天里穿着皮衣等在家里只为了给他一个惊喜的时候,他和他的真爱却正在机场的咖啡厅里浪漫的交换着礼物。每当想起这件事,小西就难过的喘不过气,想当初,她在家里穿上了他最喜欢的皮衣,傻傻的,一直的等着,他专门告诉她这样在家等着他,她也相信了,直到飞机都降落了三个小时,却还看不到他回家的身影,她急了,甚至开始往机场打电话。最后,飞机降落五个小时后,他回家了,说有事耽搁了,冷淡的态度,让她心惶然。最后的最后,当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她却发现,任何其他的事情却都比不上这件事情对她的伤害,让她觉得自己就好像那街上的乞丐,在等着那对狗男女施舍一点点地爱。   到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爱不爱他,受打击的到底是她的自尊心还是感情。   看着陷入自己思绪的小西,黄睿沉默了。他什么也没再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会等到小西心甘情愿告诉他的那一天。    烧烤   中午了,烧烤开始了。不能不说王府的下人,就是训练有素。仅仅一个上午,按照小西的指示,居然把东西准备的八九不离十。   小西和黄睿两个人开始的时候尝试着自己烧烤,可是,一会儿就被烟熏了个大花脸,烤出来的东西半生不熟,实在饿得不行了,他们终于让厨子上场了。   心满意足的舔着自己的手指头,看着面前的一堆鸡骨头。小西抬头不好意思的冲着黄睿笑。却看到黄睿直直得盯着自己的手指头。哦,可能刚才舔手指头的动作太不雅了,可这是小西长久以来吃烧烤的习惯。不好意思的笑笑,小西又端起了黄睿特地让人端上来的桃花喝了一口。好久没喝酒了,想想以前,真是恍如隔世。这桃花酒的滋味不比葡萄酒差到哪里去,因为酒不烈,加上一股甘甜的桃花香味,小西喝着喝着就停不下来了。   “你不要喝那么多。”黄睿看到小西洗了手就开始专心喝酒,不由出声劝阻。   “人生难得几回醉,你没听过吗?偶尔醉一次,才能忘一次。你知不知道遗忘有多难?”小西已经有点喝高了。只是,她却也不在乎了,这美景,清风,醇酒,即使醉了又如何?人生总要享受一二。   这时,黄睿也吃完了,让人撤了所有的东西,扶着拿着酒杯的小西坐到了躺椅上。小西看着手中的酒杯,“人人都说一醉解千愁,但是你知道吗?其实喝醉了反而更清醒。”小西说着,又喝了一杯。   “你不要再喝了,这酒后劲很大的。”黄睿看到小西还要到酒,拦住了她。   “最后一杯。”看到小西祈求的眼睛,黄睿的手不由自主就松了。   喝完最后一杯,小西果然乖乖的放下了酒杯,躺回了躺椅上。   “其实活着比死更需要勇气。”就在黄睿以为小西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小西突然蹦出了一句让他心惊的话。   黄睿看着在躺椅上睁眼看天的小西,那样的神情,感觉离他很远很远,他不喜欢这种感觉。那样的脆弱神情不应该出现在小西的脸上,她应该一直是那个快乐笑着的小西,那个毫不犹豫给他飞起一脚的小西,那个经常拿他打趣的小西,那个睁着大眼等着听八卦的小西。   “小西,你要不要回屋休息一下?”   “不要,这里这么舒服。”醉了的小西,有些孩子气,语气中不自觉地就带着撒娇的意味。   “小西,为什么不想再嫁了呢?不再嫁怎么会有孩子呢?难道你想收养别人的孩子?”诱哄的语气,趁小西醉了的时候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   “为什么要嫁啊?男人这种生物,还是只做朋友比较好,做朋友就不会伤心。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梦里才可能会出现。爱上一个人,会持续多久呢?就像你,那么喜欢漂亮女人,但是多久就烦了呢?”   黄睿皱眉深思的时候,小西又开口了,“三条腿的青蛙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随便找个过的去的男人,什么一夜情啊之类的,孩子不就有了吗?”前世的小西曾经很想要个孩子,但是丈夫总是推说时间不对,后来,当她明白了一切的时候,她最后悔的就是为什么自己没有一个自己的孩子,那样只少还有个寄托。   “你知不知道被狠狠的欺骗是什么感觉?你知不知道当你一心以为就要和一个人白头偕老的时候,他突然带来一个比你年轻比你漂亮的女人来告诉你那就是他的真爱的时候,那是什么感觉?我以为我会忘记,可是每次不经意,它总会蹦出来,告诉我我有多失败。是我太失败了吗?为了一个靠不住的人,我为什么这么痛苦?曾经鲜血淋淋的伤口,我以为我会慢慢遗忘,可是事实是,慢慢的,它只会越来越痛。”   “可笑的是,我却再也哭不出来,就好像,这是另一个人的事情,但是,却痛在我的心里。”   “我是不是很傻,明明说要忘了的。我要能像你一样多好,游戏花丛,从来不会伤心。你为什么就那么洒脱呢?你知不知道我好嫉妒你呢。”   “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我告诉自己要笑,要笑,可是,笑又是多么的难呢。是不是我太不知道珍惜了?我现在有个爱我的娘亲,安稳的生活,可是,我为什么还是不满足,还想要人保护我,珍惜我呢?可是,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信了。”   “你相不相信母猪会上树?”忽然,小西就冒出了这么一句。   “相不相信啊?”见他不回答,小西又大声地问。   “不相信。”无奈的,他只能回答了她有些不知所谓的问题。   “看吧,连你也不相信。都说男人靠的住,母猪会上树。现在连男人都说男人靠不住,可见男人真的是靠不住的。”听了小西自说自话的解释,黄睿已经满头的黑线了,脸沉的不能再沉了。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的距离   而是我站在你面前   你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 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   而是想你痛彻心脾   却只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我不能说我想你   而是 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 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   而是明知道真爱无敌   却装作毫不在意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树与树的距离   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   却无法在风中相依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树枝无法相依   而是相互了望的星星   却没有交汇的轨迹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星星之间的轨迹   而是纵然轨迹交汇   却在转瞬间无处寻觅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瞬间便无处寻觅   而是尚未相遇   便注定无法相聚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是鱼与飞鸟的距离   一个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 ”正在黄睿无可奈何的时候,小西忽然看着他,沉沉的念出了一首像是诗的东西。当小西说到“爱你”、“想你”的时候,黄睿感到自己的心从来没有跳的这么快过。   可是,小西说完这首诗,就紧接了一句叫他浑身冰凉的话,“因为鱼和飞鸟不能在一起,所以他们的爱情才美丽。如果他们在一起了,你说用多久就会想看两相厌呢?”   后来,小西又说了些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再后来,小西就沉沉的睡去了,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睡去以后,有个男人就默默地趴在躺椅旁,微风轻轻拂过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的手,擦着她梦中流出的泪。   小西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她又回到了现代,梦里看到她的父母在她的墓前流着泪,旁边她的弟弟扶着他们,她好想去抱抱她的父母,告诉他们不要伤心,可是她动不了,一点也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远走。她竭力呼喊,但是,谁也听不到她。最后,只剩她一个人,在那空荡荡的墓园。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连着加了五天的班,每天到晚上十二点,周末都加班。 这章有点冷,我自己都被冻得不行了,就当是加班加出来的怨念吧。大家鸡皮疙瘩出来了,就当大夏天降温的方式吧。 不过,这首诗我是真的很喜欢的。 风声   距那次烧烤又过去了几天,其间,小西没再出过门,她也不确定自己哪天喝醉后到底说了些什么,她知道自己酒品不好,喝多了总爱说个不停,总感觉不好意思再见到黄睿。   由于小西整天呆在自己家中或者在地里种白菜,所以错过了黄少爷来庄里的大新闻。还是小巧来串门的时候告诉小西的,据说这个黄少爷就住在附近睿王爷的庄子上,他肯定和睿王爷关系很好。据说西门府就是把荷花送给了他。他前天来庄里了,据说是想买块虎皮。据说,看到他的英俊长相后,很多家的父母开始骚动了,巴巴的盼着能把女儿嫁个他做妾。   哼,就他那长相,如果没有钱在后面撑着,还说什么英俊。小西听到小西后,挺不以为然的。但是他为什么来刘家窑,真的只是为了一块虎皮吗?以他的身份,应该不至于。   于是,小西提心吊胆了,生怕别人知道点什么。于是第二天,小西早早就去打猎了,当然,是来到了他们以前见面的老地方。   一到那里,看到黄睿似乎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你一直在等我啊?”见面第一句话,小西就开门见山了。   “我等你好几天了,如果我不去你们村里,你是不是就不会再见我兛”   “哪能呢?我是那栔抛弃哥们的人吗?只部过这几天比较忙¨牨小西氲的有姐底气盎足。   “哼。”毁葱她的,是一声冷簾幔  “薰,你不谊得村锅尺了。即使是朋友,桃也没义务天天邈着你啊。”小西见他这样,也有点不高兴了。   “算郎。你今天去不去城里?”见小西不高兴,恢睿立刻就软了。   “去城离干嘛晨”   “今天是集市啊。模不想去卖皮货和肉干了?”黄睿对小西的日常生活几蝉已经了如指掌了。   “不去了,我早就教人稍带着卖了幔而且超禾你一起去集市,我不是找死嘛?回链还阐得被人螄殴死?”看到黄睿疑问的眼神,小西接着说,〈你知不知道你黄大少爷进村,敲醒了多刨玻璃芳心>”戏的反着他,小西继轩暴料,“糟知不知道有多少父母等着皯女儿塞给你做妾?这下你丰收了,纶盆满钵。”   “他们关我什么事?都是一毯唠攀龙附凤的。”黄睿很不屑。   “喂,你少看⒒起伤啊。人人都摾追求幸福的权利,谁让你就是那肥肉呢?还敢招摇过市。”敲了黄钽一个暴栗.小N鞣路鹜肆饺思涞霓限危び挚记褚郧耙貉欢徒萄邓?   “不要总打斡,都被你打傻了。”摸摸头,粏睿故作生气的样子。黄危也仿佛又悔到了两人初识的样子,一副公子哥的样子。   “你本来就不聪明。”   “我们去打猎吧。”小西考虑到已经很多天没打猎了,就提议着。   于是两人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且不说两人又说说笑笑的,但是都很有默契的闭口不谈那天烧烤时发生的事情。   于是,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倒是苏大娘,这些天仿佛欲言又止的,总像有些什么话要说。   于是,一个下雨的阴天,小西就没出去,在家和苏大娘做活,“小西,你那个朋友是什么人啊?”果然,刚做了一会儿活,苏大娘就开始问了。“听说那个黄公子和京里的达官贵人都有交情,而且,他还住在睿王的别庄上。这和皇亲沾边的人,我们还是少接触的好。”   小西心想,你要是知道他就是睿王,还不得吓到啊。但是,她也没反驳,“娘,放心吧,我们就是一起打猎而已,他只是对我的弩很感兴趣而已。”苏大娘也知道很多人都很喜欢小西的弩。   “娘知道,只不过,这些富贵人家都很复杂,娘就想你这一生安安稳稳的就好,我们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的。”   “知道了,娘。女儿晓得。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攒点银子,买点地,然后我们娘俩个过上些轻松生活。其它的我都不考虑呢。”小西只好再一次的向苏大娘表明自己的立场。   “娘知道,娘只是……唉,算了。”苏大娘也就没再说什么。   “斜铟!”院子里传来小巧的叫声。忙把小巧让进西庂,两个女孩子又开始了吱吱喳喳蹦八卦时间。 帷 “你知道那个荷花吧?”小巧说族疹4蟮陌素裕尤换故枪赜诤苫ǖ摹?  ァ“就是邻村的荷花,"浭撬郊薜酱蠡Ъ易鲦寺穑俊毙∥鞴首鞑恢涫祷祁T缇透鍷莨写邮盏轿髅徘焖屠吹拿琅螅桶阉釉诹顺抢锼谋鹪海两瘢裁荻济挥小f静绘荆绘摹? J  “什么做妾啊?据说那个黄少爷看不上她悻睡浇一晚后,第二天就一直把她扔在那里。而且啊,据玫,她连妾都不是,那个黄少爷根本就再没理过她。”瘁里贷部分的?.孩子饵不喜欢荷花,9植唤阆衷诖蠹叶加械阈夷掷蛀龅摹?   “那个黄少爷也是个风流的,听鄣和城里开书铺子的李秀材的娘子还有过一段。”膽为这些厮在这么短蹬时间内就收集了这谴多的八卦,看来群众的力量不可些觑阿。  !】だ此楦鍪奔浜突祁K邓盗耍衷诙汲闪税素蕴焱趿耍隼艘偷靼ⅰ?   “呐个黄公子好像是个生冷不羁的,V恳瞧僚K,埠管已婚未婚,他好像都要去粘一沾。”小巧,你真相潘。   “村里很多人家,自从上次那个黄躬子来过一回后悻居然都开始笑像傲女儿嫁给他。都疯了不成,荷粓那争的,都什么还没捞到呢,何况我们村里这些剩下的女孩子。”   “听说邻村的周老爷也想把庶女嫁给那个黄公子做妾呢。”小巧的信息这么全面,多亏了她那个泼辣的娘。周老爷是周家村里数得着的大户了,怎么他也需要卖女求荣阿?   小西倒是没想到黄睿造成的轰动效应这么大,她在考虑着要不要把黄睿的性格喜好什么的拿来卖,肯定可以大赚一笔。不过,一想到黄睿知道后那气的跳脚的样子,还是算了吧。她也不能残害人家幼苗阿,怎么着黄睿也算比她小的。   “小西,你就不好奇那个黄公子吗?”久久见小西没有回应,小巧不禁疑惑了。   “好奇什么,左右不过一个男人。我和他又不会有什么交集。谁愿意嫁谁嫁呗。”对黄睿,小西倒是完全从没把他当作一个男人来看的。   “你说他这么有权有势的人,怎么会在我们这个小地方呆这么长时间?”小巧的话倒是提醒了小西。黄睿已经在这里呆了近两个月了吧?就是,为什么呢?改天问问他。   “也许人家有什么事情要办吧。”心里想着,可小西却说出了另一段话。   不是小西藏着掖着她和黄睿的交情,而是这个社会,这个环境,恐怕不会有什么人相信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的纯粹的友谊吧?   也难怪,即使在现代,也总是存在着蓝颜知己和红颜知己是否纯洁之争。更何况这个保守的时代呢?   “沏的嫁妆旨备5脑趺囱耍俊毙∥鞑幌肜鲜翘嘎刍祁#透辖艋涣烁疤辍? ?!ˉ“正在准备敛。”听到小西这样说儸小巧也有点羞了。脸一下就红了ィ   “听说最近张宝他娘对你好多了?”小西听苏大娘说了。   グ嗯,他娘说,现在看禎村里那些姑娘对黄少爷那个热哄劲,就看不上眼,反而觉得我不错呢。”也是,小巧每次都寇因的讨好着张宝娘,即使对褒自家老娘‖也从没这么I闲墓G凹柑欤比氐嘏薜叫∥髡饫镆丝槭O碌尼笞悠锤谋δ镒隽怂ツ亍阋彩牵员纫幌麓謇锬切┫胱排J龙冀凤的,小菈这样的真的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那你将@醇薰ゾ突崆崴珊芏崃恕V辽俸善牌殴叵岛貌缓茫墒弥苯庸叵档侥阋院笮虏恍腋5摹!?   “其实,自从荷花去找桃花那时候起.阿宝哥他娘对我吠好多了。许是看清了荷花她忧的真面目了吧。”   “也许吧,不过长的漂亮的女孩左心馒都缸。张宝和黄公子比起来,又腔什么能比的。”   “敬使阿宝哥每钱<我还是喜欢阿宝哥,他又认实又可靠。”听到小西;袄锉岬王疟Φ囊馑剑∏煽筒焕忠饬恕  ! 昂昧郏滥阆不稣疟Α!逼涫5听了小巧的嘲,小西很不以为然,但嘴上还是这样说着。老实?那是因为他没钱,社果永钱崴,谁能保证他还像现在一样老实可靠呢?但是这话,嗅西没有说出来。一是不想破坏披友关系,额是也不想因为髟己的偏激就破坏别人的姻缘!?   “唉,你们家的麦瘦怎么样了?”?!西不想再既续这雪没营养的话题,又转到了傮收上。  !“难为沏还巷着这袎啊?我们家的还行,阿宝哥没侣就过来帮帮忙,而且我们雇了几个短工。对了,你和大娘是不是要买粮食啊?”  “我们前两天在邻村捬经买了。我们板的粮食毕竟比不得邻村。”小西说到这个就心痛,好不容谧攒的一点银子,光买粮食就花圣了耀半。这下,今年能攒点钱就不错了。    囷术    仟眼到了九月抵К螪天曾经郁郁葱葱的树开始逐渐变得枯叶凋零了。田里道庄稼赣收的大都收好了。小蝫意买崴足够的粮食储备过冬。院钟里,小西盖的窖里迂百十来斤肉干,还有很多的萝驳,白菜,小西想,再等着这茬白菜收佀,斺些东西应该足够她娘俩舒舒服服的过个冬了。 薄帷而林子里这时候开始,凶油的大动物,老虎,狼之类的出没的多了除了少数艺高人胆大侥猎人外,大部分人都开燃在家里休养了,幢然这之中就包括了校西。   而?!西和浩睿植由几乎每天都见面变硥了几祆见一面。摇西胁炌更经常堤往黄妫的别庄跑。这期间,小西实在是杼不住(渐渐指导淄黄睿在别庄里做了些改动,比如,别庄里现在安装了抽水马桶,马桶是小西让人根据她记忆力的样式烧制的。当然这里是没什么下水设施的,每次都要人工的往马桶里添水,而且因为这是没什么下水管道,小西也就简单得把马桶通过一个瓷制的管子通到了屋外,每天,专门的人不用再去屋里收夜香了,直接在屋外掀开眯缝严实的一个瓷盖子,就能直接收集屋外一个大罐子里的夜香。即使这样,黄睿还兴奋异常的,因为这样一来,屋里就再也没有异味了。又比如,小西指挥着黄睿按照自己的喜好在黄睿的大书房里新砌了一个大窗台,小西又在上面堆了许多的锦被,从此,这个窗台就成了小西在黄睿别庄的常驻地了。   当然,小西做了这许多的改动,最高兴的还是直接受益人黄睿。单是改造夜香装置就让他兴奋了好多天。每次看到他高兴得样子,小西就不忿了,妈的,自己都还没享受到,倒先给他安装了。不过小西做这些改动之前,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反正黄睿有钱,也不怕折腾。   曾经,小西也想做些现代的东西出来,让自己生活的更舒适的,但是一是这些东西小西都是只是大概知道做法,而要真正做出来,还需要很多次实验;还有就是小西没有那么多钱和材料去浪费。后来认识了黄睿,本着将来有一天也许会用到的想法,小西也就不客气地在他家试上了。   到了十月初,小西和苏大娘紧着收了最后一茬白菜。小西本来想到了大棚蔬菜,后来一想算了,一是自己实在不懂,二是这里也没材料,还是别折腾了。储够了粮食,小西又托人去集上买了很多粉条和腊肉,为着冬天也能换换口味。   整个十一月份,小西都没怎么出门,每天呆在家里,帮苏大娘纳鞋底,做冬靴。冬衣她们已经做得差不多了,而且现在几乎也穿上了。冬靴,苏大娘就用剩下的狍子皮里面衬上棉花和布开始做了。狍子皮防水,冬天穿着出门,轻巧又保暖。刘家窑的很多人冬天都是穿这种冬靴。就连周围村子里都有人专么过来想买这种靴子。但这一般都是猎户人家自己做来穿的,很少卖给村外的人。   小西私下里看了一下黄睿脚的大小,央苏大娘也给黄睿作了一双冬靴。因为以前一起打猎的时候,大多时候,黄睿都把自己的猎物给她了,让她额外也增加了不少收入,她总得给回个礼不是?   当小西把那双冬靴交给黄睿的时候,他捧着靴子半天没说话,还小西以为他看不上,差点给他要回来。但是后来,小西却一次也没见他穿过,小西只当是乡下手艺,他怕穿出来丢人吧。   十一月,黄睿的庄子里也大概都忙完了,虽然黄睿什么也不管。黄睿在这里不光是有这一个庄子,再远点的地方,还有他的其他四五个庄子。他曾经要把庄上的收成送一些给小西,但是小西拒绝了,这和直接拿他的钱有什么分别呢?面对小西的拒绝,黄睿显然是习惯了,也就没多说什么。这天,小西一如既往地坐在靠窗的大窗台上,旁边就是黄睿特地点上的碳炉。黄睿则靠在桌前看着一本书。   “大黄啊,怎么从没见你在这里招待过朋友呢?”大黄是小西给黄睿起的小名,几次跳脚反对无效后,黄睿也就随她去了。   “你想见我朋友?”黄睿的音调藏着可疑的兴奋。   “没有啊,随便问问而已。”   “对了,那个西门庆是你朋友吧?”过了一会儿,小西总算把自己的真实目的说出来了。   “你干嘛惦记他?你认识他吗?他可是老婆孩子都有很多的。”黄睿听到小西的问话后,说话的声调立刻就变了,阴沉冷硬。   “谁惦记他了,只不过听的多了,好奇啊。咦,我提起他你这么生气干嘛?难道他抢了你的女人?”小西见他这样,不由自主就发挥起自己的想象力了。   “难道你喜欢桃花,他却一定要把荷花送给你?从此拆散了一对有情人?”正在YY着,那边就有人不爽了。   “我这么肤浅吗就?是女人就上啊?”粗粗的声音里带着不服气的语调。   “那当然,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可是荤素不忌的,连我这样的都想着勾搭呢。”小西时不时的就拿他们第一次见面的事情揶揄他。   而每到这时候,黄睿都会自动消声。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孔夫子还说了,食色性也呢。你不必这样了,我又没说你什么。”小西总也以为这是因为他不好意思了。   “对了,让你收集的鸭毛现在有多少了?”小西总是这样,说着一个话题,马上就能跑到另一个完全不相干的话题上。   黄睿显然对此也习以为常了。他听到小西这么问,开始还很茫然,直到小西失望的以为他忘了的时候,他才站起身,拉着小西就兴奋得往外跑。   小西是看着天一天一天的冷了,想起了前世的羽绒服、羽绒被什么的,但是自己又没有那么多的鸭子,想到黄睿庄子那么多,肯定养着不少鸭子,就让他吩咐下人,有鸭毛的时候流着,如今,距离小西说这话都已经快两个月了,小西想着这鸭毛也该攒到一点了吧?   谁知黄睿领着小西跑到了后院的一个屋子前,让人打开屋门后,小西马上就呆在那里了。不算小的一间屋子,整整一屋子的鸭毛!天哪,难道他把鸭子都杀了吗?   “我忘了,上次你说了我就教人弄了这么多。但是不知道够不够。现在那些小鸭子还没长大。”身边传来黄睿惴惴的声音。   “你这个败家子,谁让你弄这么多的?你是不是把鸭子都杀了?你白痴啊?”反应过来的小西一掌又打在了黄睿的脑袋上。自从两人相熟以来,在黄睿的面前,小西隐藏多年的暴力因子好像又发作了,当然发作对象仅限于黄睿一人。小西也说不清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在黄睿面前她觉得很轻松,再也不用隐藏什么了吧。   “喂,我还不是怕你不够?你干嘛又打我?”恼羞成怒的声音传来了。   看到那张有些恼怒有些发红的脸,小西就是害怕不起来。“这些足够了。我只是要一些废弃的鸭毛,你不用这样的。这些足够了。”说是这样说,但是小西心底到底还是有些感动的。   “你要这么多鸭毛干嘛?”好奇宝宝又问了,带着一些期待。自从上次小西把简易的抽水马桶做出来之后,黄睿对小西的佩服就更上了一层楼。   其实黄睿不是不疑惑的,先不说小西的言谈举止,就说小西在他庄子上时一些对生活舒适度的要求,有时甚至比他这个锦衣玉食在宫廷里长大的王爷要求还多。这样的小西,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村姑吗?虽然疑惑,但他想总有一天,小西会主动向他提起的。就算小西不说,只要她在他身边,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小西当然不知道黄睿脑子里在想什么。她只是叫黄睿把他庄子上的绣娘或者会做针线活的人都找了来,因为鸭毛也比较多,小西就想着多做几件东西。   凭着以前的经验,加上秀娘们不时给出的意见。大概一个时辰都不到,小西就交待清楚了怎么做羽绒被和羽绒服。她先让绣娘们把鸭毛上稍粗的杆子都去掉了,只剩下纯的毛。而为了防止羽绒裤穿着显得人臃肿不堪,小西更是让他们直接把羽绒服加长了,就像这里人的上衣,只不过一直延伸到了脚踝。    羽绒   那些绣娘花了十多天的工夫,就把一屋子的鸭毛全做完了,做出了五件羽绒衣和五条羽绒被。因为羽绒衣和羽绒被都是需要在布面上不断的加针脚压实的,而且为了防止这些细碎的毛丛棉布里漏出来,不得不又在外面多加了两层布面,也因此,做出来的被子和衣服远不如现代的漂亮和轻便。但即使如此,还是让人很吃惊,因为比起古代厚厚的棉被来,这羽绒被子就显得轻便多了,而且盖上也很暖和。羽绒衣就更不用说了,虽然穿上显得有些奇怪,但是却比披风保暖和方便,隆冬里,在家里穿穿还是很不错的。   黄睿对此是很高兴的,他是第一次知道鸭毛还能这样用。但是,当小西拒绝了他给的被子和衣服的时候,他又不开心了。他家里过冬他自己知道,什么都是最好的,而且他一个大男人,经常练武的,对寒冷也就不是那么的敏感。但是小西家里的条件,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虽然现在北方的农村里都有暖炕,但是还是很寒冷。   因此,对于小西的推据很不高兴。   虽然小西的理由很正当,她怕别人发现他们认识。因为这几个月里,他可是村里人谈论最多的话题人物,虽然他们之间没什么,但是,村人的想法里,看到一男一女在一起,即使只是聊天,那也不是很简单的了。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小西忍痛就没收黄睿要给她的衣服和被子。大白天的,她拿着这些东西,或者黄睿叫人拿着这些东西回家,第二天,村里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呢。   羽绒被做完,小西就几乎不去黄睿庄子里了,因为天开始冷了。而她又是最怕冷的一个人。因此,除非必要,她也就不出门了。而这些,她早就给黄睿说过了。也因此,当一天,小西正猫在屋子里画画的时候,黄睿家仆人的出现让她感到有点措手不及。   打开门,门口站着的是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和一个年轻人,开始小西还想着,是不是乞丐,还想给老人拿点东西吃,可是后来,小西越发觉得不对劲,仔细看,这个老人和年轻人除了穿着破烂外,头发和手脸收拾的都很干净,再加上面色红润,实在不像是行乞的人。知道老人开口,小西才认出原来这是黄睿庄子上的管事,那个说话尖细,让小西不止一次怀疑是太监的忠伯。忠伯是黄睿在瑶园县所有庄子的总管事,他对别人怎么样小西不知道,但是对小西,还总是恭敬有加的。这次没有马上认出来他,实在要归功于小西的“人物遗忘症”,小西这个人,既不是路痴,也不是色盲,但是她有一个缺点,就是同一个人,她一般要见好多次才能记住对方的长相和名字。以前因为这个问题,她也闹过不少的尴尬事。   这次见到忠伯穿成这样过来,她一开始还真没认出来。   忠伯也很无辜阿,要不是王爷再三交代一定要穿破一点,他也不用费这么大劲去找破衣服。天知道他找不到破衣服,还是把衣服故意弄成这样的。忠伯很不理解,不就是送个东西嘛,干嘛要穿成这样呢。可是王爷的再三交代,他还是要遵守的。   忠伯这次来,带来了四床羽绒被和两件羽绒服,还有黄睿的一封信。   送完东西,忠伯就走了,也没敢多留,他多少能猜到王爷的心思,就是不想给小西小姐惹什么闲言碎语。唉,以前还从没见王爷这么为谁考虑过呢。也因此,他这次特地起了个大早,从人少的村子另一头进村,就是为了避开村民们。   小西家门口发生的一切,没几个人看到,即使有人看到,也没人注意。他们只以为是进到村里的乞丐。   小西把院子里的被子拿到了屋里,苏大娘早就在院子里看着是怎么回事了。她简单的和苏大娘交代了事情经过。苏大娘也没说什么。小西把被子抱了两床进苏大娘的屋子,又给苏大娘拿过去一件羽绒衣,交代苏大娘怎么穿。   剩下的小西抱到了自己屋里。   自从来到这里以后,小西天天的谁在硬床或者土炕上,一开始,她很不习惯,每天到了半夜都还睡不着。后来睡着睡着也就习惯了。但是现在冬天了,家里开始烧起了暖炕,为了避免上火,小西把一床羽绒被子和另外两床普通被子都铺到了铺底下,剩下一床羽绒被子自己盖。小西脱鞋上床试了试,对于天天睡惯了硬板床的她来说,真是幸福。小西想着,这个冬天总算能过得舒舒服服的了。   打理好了一切,小西开始拆开黄睿的信读了起来。信里黄睿告诉她,他要回京里处理一些事情,可能短时间内不会回来,让她有什么事就去庄子上找忠伯,剩下的,又balabala的交代了一堆什么冬天不要出门阿,天天在家呆着阿之类的话。还说如果家里不舒服,就和苏大娘搬到他的庄子上去住。黄睿还在信封里放了块玉佩,告诉她这是送她的,就是他的一点心意,让她一定要收下。那块玉佩是个有点奇怪图案的长方形玉佩,看着即不像鸟也不像动物,倒像是一整块玉佩的半个。温润亮泽,握在手里,暖暖的,倒不像一般玉佩的冰凉。   一看就是个不错的东西。小西想了想,就把玉佩挂到了脖子上,冬天还能保暖呢。反正对她身体好的东西,她是统统不会放过的。   把信收起来,小西去正屋去找苏大娘。   苏大娘正在拿着剩下的狍子皮做手套。看到她进来,连忙放下手里的活。一看这架式,她就知道苏大娘有话对她说。   “小西啊,我们两个相依为命到现在,我也把你当自己的女儿了。有些事,我就当教训女儿,你一定要听娘的啊。”苏大娘拉着她的手,上来就说了这些。   “娘,你放心,我在这里也就你一个亲人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不会多想的。”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们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死了一次的人了。可一定要多为自己想想啊。”   “娘,我知道您要说什么。您放心,那个黄少爷就是一个朋友,您知道我在这里没什么能说得上话的人。我从来没对他动过什么别的心思。一开始,我也和他说清楚了。其实,他也是需要个能说话的人。”   “你心里清楚就行。娘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见多了豪门大户里的勾心斗角,那不是你能过的日子。娘不想你受苦。总想着你将来找个老老实实的人,就算是庄稼汉也不错,找个实诚的人,好好的过日子,将来给娘生几个外孙,娘也就高兴了。”   “娘,这些事情还早呢,将来再说吧。我现在就想着攒几个钱,将来我们也买个小庄子,自己关起门来过日子,多好。”小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她也不想苏大娘天天为她担心。   “行,行,娘知道你的心思就好。”苏大娘听她这样说,也就放心了,拍了拍她的手。   娘俩个又开始说起了家里的过冬准备。   小西早在夏天,就每天开始往家里拾柴禾了,到了现在,已经堆了半院子柴禾。还有小院子角落上砌的菜窖,也装满了大白菜。厨房里的窗户上,也挂满了干肉和腊肉。土炕也早在几天前,就烧起来了。现在,再加上羽绒被和羽绒衣,可以想见,这个冬天必定会是个暖融融的冬天吧。   于是,苏小西穿越后的第一个冬天,在小西有点盼望又有点害怕的矛盾情绪中,到来了。    入冬了   日子好像流水,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冬天,冬天的第一场雪在十二月份的时候就降临了,小西这些天哪里都没去,甚至连院门都没出,天天缩在炕上,干脆在家里做起了冬眠动物。   这个时候的小西,无比的怀念现代的电脑电视,甚至还有小说什么的,至少无聊的时候还有些东西打发时间。而在这个精神和物质都很匮乏的时代,小西除了每天和小巧缝缝东西,聊聊八卦,就真的没什么别的消遣了。小西倒是很想做副麻将或者扑克牌玩双扣,但是他们一家很相熟的就只有小巧他们家,小巧的弟弟虎子一直在城里他舅舅的铺子里,而苏大娘和旺财媳妇看着又不像是喜欢玩这种东西的人。无奈下,小西只有捡起自己已经扔了几年的素描,每天闲着没事的时候,小西就拿个削尖的碳棒,在早就买来的宣纸上画着一些东西,有时候,她画一些村里的风景,有时候,她按照脑海中的记忆画一些前世喜欢的风景,原因无它,只是不想自己忘记。偶尔,她会想起一些前世看到过的很美丽的花样,这时候,她总是单独的画出来,然后交给小巧,于是,小巧的嫁妆里总会有些新鲜出奇的花样。时间久了,小西的素描功力越加长进,后来,村里的媳妇们都爱来小西家里转转,向小西要几个漂亮花样。有时候,她们就干脆在小西家里正屋的炕上,一边描花样,一边家长里短的闲聊。   小媳妇们经常来来往往的,一来而去,就有人发现了小西家的羽绒被和羽绒衣,她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为了避免麻烦,小西干脆就说这是以前在家乡时看别人做的,跟着学的,又告诉了她们怎么摘鸭毛,怎么做。村人看到这轻薄暖和的东西都很羡慕,但是现在入冬了,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收集到这么多的鸭毛的,于是,她们只有羡慕的份了。既然被人发现了,小西也就大大方方的经常穿着羽绒衣出门,有了羽绒衣,又有了苏大娘做的狍子皮手套和冬靴,小西也就经常的出门走动走动了。村人们看小西的羽绒衣比大氅更保暖,羽绒衣下面都不用穿很多很厚的衣服,于是,开始有人尤其是女人,仿照着羽绒衣的样子用猎来的皮子给孩子,给自己做衣服,结果,一时间,村里的女人们之间风靡了长大衣,再没多少人穿那不保暖的大氅了。   冬天没有多少蔬菜,只有从前储下的大白菜,于是小西开始了每天都吃白菜的日子。这倒让她想起了以前在国外读书的时候曾经有过一段日子,为了省钱,天天吃方便面,方便面吃多了,就开始换着口味吃,不但吃煮的,后来小西还开发了炒方便面,蒸方便面等一系列吃法。   白菜多了,小西也开始想办法,于是,醋熘的,炖粉条的,炖肉的,清炒的,甚至生白菜粘酱都被小西当成了一道主菜来吃。后来实在吃得多了,小西又开始打起了火锅的主意。这个时代的锅都是下窄上宽的开口大圆锅。小西照着后世火锅和锅架子的样子画出了图案,又去找张宝做了口不算大的火锅。回到家,小西向火锅里加了各种她能找到的调料,又加了水。在等锅开的日子,还把专门的锅架子摆在了正屋炕上的饭桌上,垫子里放上了油灯,又在桌子上摆上切好了的白菜,准备好了的粉条,还有一些肉干,甚至还有面条。苏大娘看着小西忙忙碌碌的,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小西说了要给她个惊喜。苏大娘也就静静的等着了。   苏大娘早就发现小西的厨艺不怎么样了,炒来炒去只会放点油,炒个菜,再放点盐,所有做出来的菜几乎都是一个味道,久而久之,家里就是苏大娘负责做饭了。在苏大娘眼里,小西乐观,善良,开朗,知书达理,对人也彬彬有礼,和村里的姑娘们很不同,以至于村里的小媳妇们都不大愿意接触她。但是同时,琴棋书画这些大家小姐会的东西,小西除了画个花样外,其他是样样不通,而普通人家女儿该会的针线女红厨艺什么的,小西也仅限于最初级的水平,这样的小西,苏大娘真的不知道她生长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里了。但是不论怎样,小西都是个不错的孩子,苏大娘早就是真的把小西当作了自己的女儿。   等到锅里的汤开了的时候,小西点上了油灯,把还冒着热气的锅放在了锅架上,油灯恰好点在了锅下。小西做的这个锅是按照比油灯稍大的尺寸作的,皮又薄,因此,不多时,锅里本就开了的汤又开始滚了。这时,小西招呼苏大娘脱鞋上炕,母女俩个围着火锅开始吃饭。苏大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东西,开始还很惊奇,后来学着小西的样子把菜什么的放进去煮,煮好了蘸上碗里的酱料开始吃,吃了一两个后,苏大娘直夸好吃。虽然菜色不多,只有几个,但是,这却是入冬来苏家吃的最开心的一次饭。   随着小巧的来访,火锅逐渐的又从苏家开始,向全村推广,村里的大户人家菜色较多,因此,火锅里能煮的品种也就越来越多。渐渐的,火锅也就在瑶园推广开来。等到小西进京的时候,居然在京城看到了不少的火锅店,当然,这是后话。   当然,除了这些,就像所有时候一样,八卦在村里永远处于主流地位,就像现代社会的电视一样。小西从没想到古人居然也这么有八卦精神,简直就跟八卦火焰永远不熄的现代人有的一拼。但再一想,在这些小村庄里,村民们永远都是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一个月进次城,又没有什么娱乐生活,生活也不像城里那样多姿彩,当然,八卦成为人们闲暇时候的必备品也就不足为奇了。   在这些大大小小的八卦里,最大的小西还是隔壁周家村的荷花她爹。据说,因着女儿,荷花爹得了好几百两银子和很多的东西,荷花爹据说用这些银子又凑了点钱,买了邻村一个只有几户佃农的小庄子。但即使是个小庄子,荷花爹在邻村也抖起来了,出门人也开始“周员外”长,“周员外”短的叫了。对此,有的人不屑,有的人嫉妒。谁叫人家有本事,生了个漂亮女儿呢。   但是,荷花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却有很少人知道,也没人关心。毕竟人们看得到的,也都只是自己眼前的。   只听说,荷花走了没多久就被送给了西门庆的朋友黄少爷,而自那以后,桃花也再没回过娘家。   但是在黄睿的庄子上,小西却一次都没有见到过荷花。   小西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但是绝对不会是嫉妒。只是觉得有些悲凉,难道古代的女子只有这一种命运吗?皇亲国戚,贵族子弟自不必说,都是家族里用来联姻甚至巴结皇帝的工具,民间女子如果家里有需要帮助的父兄,这个女子则往往也会成为被牺牲的一个。   出嫁后的女子,如果自己没什么手段,则就要依靠家里的父兄了,一旦没有娘家依仗,下场如闵娘那样的估计也不会少。   小西在现代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的羡慕过古人的简单生活,不像现代那么多的勾心斗角。但是一旦真正的置身这个环境,小西又忍不住地羡慕起现代女子那种自由了。也许这就是欲望的本质,人人都有欲望,只不过多少而已,而对于得不到的东西,人的向往也就构成了欲望,也因此才产生了各种得不到,求不得的痛苦。    过年   周家村的荷花被人送回来了。临近过年,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准备年节的时候,忽然这个爆炸性的大消息一夜之间就在村子里传开了。   具体原因谁也不知道,只知道荷花被送回了周家村周秀才家里,当然,回来还带了一大笔钱,据说是黄少爷忽然遣散了家里所有的姬妾,每人发了一笔钱。于是众人又纷纷在猜测黄少爷是不是要结婚了,而新娘肯定应该是京里的大家小姐,要么怎么这黄少爷一回京就开始遣散姬妾呢?   小西初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有些惊讶,但是回头一想也就淡然了,反正看黄睿的年龄在这个时代也早就该娶妻了,他现在才要娶妻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再说了,他又没有义务要告诉她。也因此,小西也就把这些当作八卦听听。   除此外,众人又开始等着看荷花的笑话。也是,当初荷花挑来挑去,谁也看不上,没少得罪人。后来以为要飞上枝头,就更是鼻孔朝天了,一些想去她家捞点油水的亲戚也没少被奚落,而如今,荷花算是被黄少爷抛弃了,于是,当初一众受过她气的人纷纷的还是风言风语了。就连荷花家的下人来村里买野味的次数都少了。如今,她家的人出门都是低着头走路。   除了有一天,荷花他娘找到了刘家窑桃花家里,在桃花家门外足足骂了一上午,言语间都是骂桃花见利忘义,害了荷花,当初说是做妾,谁知过去才知道什么都不是。不然荷花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种地步。许是桃花家理亏吧,他们也就任由荷花她娘在门口骂了半天,愣是没人出门应声。这可足足让刘家窑的人看了好大一通热闹。   但是渐渐的,年节的气氛浓了,也就稍微冲淡了一些荷花的八卦。渐渐的,人们渐少谈起荷花,直到有一天,小巧在小西家里做针线的时候才说到了,据说,荷花她家找了媒婆,?*给荷花找人家。但是警满了葩件事以倔,很少人家舾意要荷花这样一媳妇崴,以绨荷粻看⒒上的人家锨允肤倒看不上花了,就K愫苫ㄋ细钊b陪嫁她很多假装,臆围己个村子叶都禄有正经人家院意娶她,除了些游手好显又缺钱的逮流子看在溯贾妆的份上愿意娶她,但是这脊个二流子的名字在犬里八乡的时在是不好,荷家里反倒不同意了。终于,就在众人以为荷花要终老在家或兆嫁到邻郡祫时候,县城里的西伺家派人来说亲了,这碱是给西门庆妾,众人虽私底鲜对西门庆令弩遵的女人都要登做卡S行┎洺荨5髅徘旌蒙骶驮尥饬耍尪壔ㄓ质侨私也恍模熬途醯玫挂舶闩洹V皇徍苫ê吞一ň嘶粕僖氖虑楹螅衷谝丫梢运凳鞘迫魉鹈耍饨窈蟠甲≡谕桓鑫蓍芟拢涤型桓稣煞颍馊諚踊徊恢酪娫趺淳誓亍V谌艘捕及蛋档钠诘藕I花嫁到西门家之后的八卦。毕竟在誦拾么娱乐伙动都没覲翟时代,家长里短的八茉就成阉人们几乎是唯一的消遣了。  !而摇眺,除料感木着章李的皿风比想象中要开髋飘外,因就没什么其他想穲了她也和众人一样,杆卦之魂挈终不熄,也蒷长播子等着看秽出什么事情。   就在离过年还研十来天的时或,西伺府来了顶青色浴轿和几蛤葖去了周磎接了荷?(回县城脣,这次‖没什么蚁式,西门府没赠给很多聘礼了,只是几件楟喏面子典布廖什么的。湸使这样,周家也没表现出什么捇满,毕緳荷花的名蠃已经传遍了这十里八乡了,私还敢葌她?如靳西门府虽然势要娶小妾,但也周好过呵歹个二流子。 ♂ 荷刚走,众人就从八豑娘清醒过来开渭状备过年了。过年可势一年一度的大事情,大的家族要祭真宗,拜宗漪什么的。这个刘家谣虽说也有很多姓氏,但饲村民们大都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像小西号苏大娘这样的外来粐还真霉有多少,即戍小门小恭的,在村子里或者临紧村庄里也都是研几门GW戚道。覔因端.小西家里相对于别人家里,就显得不是狼么忙B伊恕?   在荷酣出5哪且惶欤∥饕橙タ慈饶至耍6远5拇尤素昀锞垂ィ屩幻榈搅酥谎邰瑫褪险庖谎郏ㄒ补橙眯∥骶翰灰蚜恕1纠葱∥鞯哪院@锖垢畹侃痰谋唤杌壅季葑牛阶匦晕慊裨椒⒄梗瑎艘苍铰粒屢惨虼?#用蝗衔湃四芷A到哪里去。而自己在U飧鍪贝云つ以谙执曛荒芩愕蒙锨逍銉谘娓鍪贝蹉醋乓材芩愕蒙鲜切÷琅税伞=」裉旆吹胶苫ǎ∥鞑啪醯米约何翟谟行本字幫埽焓翟诓挥Ω们撇黄鸸湃恕P∥骶醯米约何芊ㄐ问莩龊苫ǖ某喃斓强吹胶苫窃屡桃谎亩涞傲常锼难劬Λχ毙缙x的鼻龙,小琴但不掸薄的嘴待,跟花一比儸自己简直就是那街拖没张开祫小丫谭一个。那天过后,啸树就调整了性态,再R裁桓倚∏乒湃恕? 牎 毫花出糬的第二天是个晴莒,虽H;有点冷,但也嘶O卵┃∥龊退沾竽锟忌ǚ苛嫛K抢凑馊镏蛔×税肽甓啵瑬鳪伦〗吹氖睔蛞辆邢傅拇蛏ü淮柿耍虼耍舛紊ǚ浚∥魉遣⒚挥逊讯鄶蟮木ⅲ灰昧税胩炀颓謇砗昧恕成婧蟮募柑欤∥?和苏大娘又一起靳了两趟诚里,买了些年画,桃氟<红纸什么的,又割了几斤猪肉。除铴那天从T缟峡迹∥骱哇沾竽?客在厨Э里忙开了,虽然她门只坌沤个人,但饲欭勱还是蚧点也马虎不得侥。小西不汇败饺酌,于是众厨房里给苏大念打打下手,两人包崴些猪肉白菜馅的缴子,覸皘了些白菜鸡蛋馅的饺子。包好饺譙,都过去了一大晌午了l两人随便弄烂点饭撛,又?加美叭悖?5闹韽滤撞耸裁吹暮苈亲隽思父龀恫撕M炖菜。平时两人都吃得件伐,有点肉覴点菜就过去了,但是结填翱一样,人还是眻现代人注邑过年的。   这里纺人,大︵数吃的炯是董??滞脂,主陋还是猪油,小辸每斘眶谍黄翟糨子一样道猪油就亢恶心,辐她很想做;龆褂蛝矗窍抻谇粕伲簿鸵恢泵粖浴K云绞?龇沟氖焙蛞仓皇巧俜挠土踔辆×坎环拧5窍栽诠辏隙ú荒茉俪阅敲辞宓谑切∥魅套呕酥碛停豌嬲诵┎送枳印L柚游切∥魃偈}几竩会埚的蚕蓩之一,做的抗算不错,但是因为讨厌猪油,小西<负醮永疵蛔鹘裉涞谝勾巫鲢挂踩秒沾驞锒运文肯嗫础M枳诱ǖ牟欢啵饕怯美瓷瞎┖图律竦摹? ! 两人忙忙碌碌礑赢到给晚儸泵着天还亮着两人又在暮子?锼械拿派螸狭嗣派瘢ち梦臃?#衷谖堇镎成狭四昊?   夜切都好辽以后,小西把白天做好的几滚菜,挑着*恋纳狭斯I贤牍阕庞偷疲饺司驮魄乱籉鸪粤苏飧瞿暌狈埂?   外面炮竹声6隙蠍拇矗獼切∥髿退沾竽镎饫锱劵宰E饭。伣X枚济凰祷埃切∥鞑孪胨蒸竽镆粬ê妥敿疽谎苍谙胱懦跤鍪焙虻那橐危菉焙颍饺坩欠衲溁钕吕炊沮丛似僖豢唇裉斓纳睿∥鞑挥傻谜鎼牡母孕蛔派喜裕氲乩此担衷谘媸撬愕蒙鲜切野5谋?   吃皖饭,恋H俗肓嘶岫窘透髯曰匚偎蹬耍济挥惺匾埂;氐轿堇铮∈骱⒚挥新砩纤-下,私料了床披着羽绒被靠坐在舨角,脸对渍黑乎乎5檀埃淙淮巴馐裁匆矡?2坏剑锰?着外面誉约传兰的喧闹声,宋汋闻ソ了碾的未道,小西苯这里搀纺第一个新氖,和赔样斜靠在床角睡过去了。  ”第二天,小西醒的涸茜,隧吻被外面5谋夼谏承训摹8蠞羝鸫彩嵯ひ幌隆P嵛鞑鰜嗣牛隽懦A发蠔外面还篫渍,カ淑x究了却伭峙铱盏着テ,T∥饕豢矗羲荽髣镌缇推鸫硜顺谥笞蛲彀越茸选?幢叫∥鱂鸫2,苏大娘笑的很开捞。  ! 靶∥饔剑础!笨吹叫∥鹘矗沾竽锇研∥鹘啸缴肀撸屔焓执欲忱锾头龆渥龉ゾ麓腢逯榛ㄈ锏暮淙藁ǎ∥黥⒃诹丝ⅢY上。   “田,你买这个干炉?”小西敬到那鹅花做工不耍冢Ω貌槐阋茫ば睦锼淙桓卸ナ谆故遣蝗趟沾竽锸〕约笥寐蚋稣飧觥?   グ别人家的闺女都穿新衣新鞋的,娘知道我们家不呢跟人家比l将是前两天,娘在市集?吹経飧觯故侨滩蛔!傄了,娘的闺女肃然订⒒了新衣,但??年咱们也得打扮得喜庆点背”小西餐苏大娘馆年都没扯布做新衣,一套差不6嗟愕匝乱伦鱿吕瓷偎狄惨牧揭樱没故悄苁≡蚴×恕?   ┌小西呀,你去把我们买的炮跆也点上吧。”苏大里的精神看着非硣好,穿着前几天特意嚧干究的一身还算半鹇的衣服。   “嗯。”一??答忙着l小西页睙在灶台上点翄香,又去正屋琶出G凹改炱虻呐谡眺诺矫俗脊负玫呐鑰铮诺郊矣吙Z,小心的点燃,小熙祈上可在炮逐声中艤回了自家门里牐闸里的炮竹和现代的没有太磗秦别,稍有不同的是这里的炮竹不像现代,都是簧以挂着的,这里贷多是散装蹬,趾能放到一个盆里或者地蒓5恪? 。 在噼里啪莱礑E谥袼校∥骱退沾竽锵饶媒茸由土?9缓笥炙ニ敌πΦ某酝炅私茸印?  ァ吃完饺子,小西和苏大娘和捡了些昨戊炸好的丸子,又拿了几个枣馒头,相跟着一起蟫村头的小神社走去惝因微村子里没有寺C恚郊乃旅砝氪鬻佑V不近,所以以前就有人咱附近的瞄里请潘佛像,咱靛头记翄个小榴社,轳社很小,小西看着也就不倒半米暷罐度,?+是在村里凡村人们遇到什么事情見求神的,一般都还写这里,趾有??月除一十五或者有什么大事捙去庙溜。   初禄这天(村人也都贸去觤里,只蔊链到翦头跄小绅社,枫上己炷厢,放上一药贡品,就算是代替了瑗庙里了。   小器她门来的时候,选神社前已经疒I狭撕芏喙逼罚蟛糠侄己托∥魉堑拿皇睬洞蟛畋穑挥幸涣禁Х派狭司赖母叩銉瑨豢淳淌谴謇锎蠡Ъ业摹P∥骱退沾竽锍闲牡姆严闵瞎炅擞帜盍四睢V蟛呕貢阶约杭依铩?   在浓浓道炮竹味道中到夹的时候,天已经蒙蒙蚜了,小熙和苏大勶好赖收拾一下屋子,拙备罧洋碎铜搬用早就裁河的红纸包起来。颊弄完没稜久,就有殺幼上门拜拟了°   M 婚礼 整个春节期间,各家各户都热闹喜庆,忙得不点了。但由于嗽大娘页家,也没什么闺女要关昧也没什么亲人朋友的,只在春节期间去村里各户镟熟纺人家拜罧个年超因八因不算忙乱。春节期间,小西惰过了自从埤来到锗个J贝蟮淖钊饶值囊欢稳兆印2摰貌凰党谡飧鼍迷恫蝗缦执绾釛⒋锏膛┮瞪缁崂铮航诮甘堑认执饶侄嗔恕2宦廴嗣迷酃サ囊荒昀镉卸嗝數哪中幕舱叻衬闸隰航谄诩淞成先炊际抢藁呛堑模⒙硕岳蠢甑钠谂巍?   昂节埔间的晚上,各寸典节目橙如港跷什么的在添上都出现在了阁村各县,小??可N求雒藕枚玫揽疵嘶亍H饶柕?4航谝恢背扌搅斯雇晔澹者硬沤ソサ苹馗凑!?   过完年,各家各户訓开始盘点过年的开销儸收颂的礼品¥清理完了,又椉备吲开春需一的东西、农歼什么的。膂着年裹完了,入们好像也渐渐的从冬眠似的状态里;馗垂砝矗ソサ目娛济︹灯鹄础?  牎敦些畏茨邻居旺财家这个时候綧讣是忙碌了。旺财家和张1叶┑氖涨泳褪蛆昴辍O拊冢槔窳倏葡蹈颈言青镒鍪业D栭综子还有遮城里开做生意的弟迭一<叶冀谢亓思遥黄鸨镒抛急富槔瘛?   旺财媳妇平日里纪爱炫耀,贞唯一的叜儿结婚,据讣是矝穗让人小瞧了-何况,架妆准备侥怎么样可是直接关膝到女桖将来众婆家的日子 旺财媳妇虡必让弟弟托壬从外郡买岭些在瑶园县磺??不可能买?=翟稀罕物添唇了嫁妆里,又托人打了一张黄木大床,在婚礼的前页日就和其穗嫁妆一丘送踅了U疟捓睢P∏傻默拮懣稍侗鹊背跽灞Φ钠咐穸噌P∏榧依胝疟乙恫⒉辉叮魂窍葡备咎氐匕才湃颂ё偶拮比屏舜遄右恢懿虐鸭轜睂肱苏疟依睢?   张宝骑最先丛这隔媳妇并不满意.但是后坤摇巧拦郧珊土胬盟亩孕∏傻繪群昧随鹄?#屗纡蟆苫埖D侣莍让张宝娘就彻醋的颗弃了丛小巧日貌家世瞬么的不满。毕緳+⒏鲂懒槭智捎野蚍值南备镜比?1热⒏鲋坑幸徽E漂崃脸蛋却爱招惹是7堑腛备竞锰嗔搿;枥袂赣卉欤吹叫∏烧b么多的嫁妆超张抱娘心里对小巧更J锹饬恕?   到盟婚礼那谢天,小西和苏大娘也胎┷礼辽。小茐在下午就早早的坐上了跪满:觳嫉慕巫樱ㄇ懊溆腥舜荡5打打的‖照奄是嚷着歹子嚷了一梨,最后,傍晚时分,花=畋咳Ы苏疟业膬拧K婧螅勺秃旄囃返酿∏纱咏吻觻沓隼矗葡「厩氲拇謇镆桓龆挠懈F睦咸谠鹤永肴隽斯茸雍投棺印≡谌缓螅萏玫鹊纫幌盗械姆绦蛲炅酥螅豺劬涂糀恕? *  由愈张宝他爹耍谇被赵家侵戚给竿出门的,积辽饮两个关系好的,张瘭家也緧没怎么请张宝爹那诚的亲傒。倒淑张宝娘原来就是寸子娘的人,因此,婚礼上的来刻大翱分?<汗是村里人。   苏淬娘和小西送的礼物是缩们溺就备下了的。热闹的婚锐完抽后,P〈遄佑V回复了宁静ィ   第听挽淑小巧回门的日子。再看到小巧慵小西诓有蝎邯褗,小巧的长袜慊有丝毫变伙,暙是已经做了妇萲打扮的小巧,穿着新婚的惱衣裳,害羞的样子。毻以恰未祸嫁的时候感觉很不一样、小巧说洪后,婆婆对她还不错,没有什么曮难(张宝也老实巴交的,旺财媳缚看到这些,也就放性了¨  ?1再说了,当初旺财媳妇答赢小巧睫给张辨覓是存崴禄份式袆等超袪峭嫁给同村翟仕,离的叶进了l有个刹么风吹草动的,旺财捅妇马娠炌会知道,要想去婆家给女儿撑腰也很芳便。现在看到女秠的婆婆并螖有什么刁难的行为,因包放心撩¨?   小西的日子还是和以前一养‖不同的是,小巧出嫁鳞,小西也就少了个说话聊天的伴儿。不由就想到了黄铮。黄睿髡从年前走了?1悼现在都佚个多月了,一薇也没什么音信牐这要在现代,?!西一个枫话庚去也就能马上知ダ消息,可是在这橏资讯什冒的没有的莫代,悺西也只擂自己覛个人偶6胂肓嫛P∥髅;有再去睿的庄棑上?,一是天冷,二是黄睿也没回来,去了也没意思。   就在小铟畔星星盼章亮的期盼里,春天的脚步逐渐近潦树木开始抽出了绿芽,小西Z仓沼隰俣鹊迷蒙狭俗约旱腻笞急腑肿恿薁?  !? 两婆   小西重拾供ン没几天,尩媒喤就上闩了。K   王媒婆是这一带有名的媒普<一张嘴那是死的也奶史成活的(橱的也能说成天仙,所以嫩章一带?,甚轴包括县城里,她都是小有名著的但是和R粻阈┪饔‰罄锏牧灯挪惠氖牵趺狡诺拿9不错,至少刘家冥的人大部分见阉私督还是比较震敬的。这不能不说也和王媒婆的厮品有截儸王媒婆并腔坌衫钻到钱眼里去,虽然她比较能说,但奊她液靖乎踊有昧着良心给滨人保絵什么天怒人怨的媒。一般,埤也是看双返各方面条件,斟酌着保每,也因此,凡是她保过跄媒,后来夫妻反目成怨偶的倒也埠是太夺。尧蝌此,数在这一带的名起也就越来越大A恕?  帷王眉婆上门呐一天,小西不在家,她一个人去了林子里,想找些初春的野果野菜J裁吹臈┎送抛印R安嗽谙执嵌际粲诖教烊緽躺罚拚飧鍪贝菕话愣绞瞧钊思也湃ネ谝床恕车∥滓膊辉毢跽鈵凑】ナ亲约旱模偎盗耍乾胰肥币趁皇趁辞?  寅此小西控家的时候,就看到苏大娘在院子蕊一边做活诨边等她〕小西一进家门,苏大寞就先让小西放下手里的野菜,苏大膐戌就泡好了一壶茶等到小西著下了,她才聖慢的??速小西,原来,王媒婆今祆过来了小西一听王媒婆的名自,惸@锞涂κ陈遥ね鮾狡爬闯吮C叫∥吩僖蚕氩怀銎羲裁丛病6∥飨衷诔2幌檎伊硗庖桓鋈梢黄羯睿退阒澜凑愣晨杀苊猓侵辽傧衷冖菇邮懿坷撕透髂吧耆艘;嗮生活,甚至??外蟼半辈左。好2菀值嚼吹男律刹霝驼庋奁桨椎脑崴椭谝桓霾蝗详柕娜耸掷铩?   “王媒婆今天来是受牛逮疽耐懈豆吹摹!彼沾竽镆槐咚曇槐呖醋判嵛鞯那嫔?   牛二?小N髀脑谀院@镎疫恼飧鋈恕B乃肫鹄戳耍九4歉隼鲜蛋徒坏牧?;В械韪鐾枫钍鐾返哪昙停椒驳某は唰揖骋笫担绞焙托∥饕裁凰倒裁椿啊?   “牛逮家5睦掀潘懒艘灿辛谷炅耍?想再娶个续弦。 烧大娘说完就停弦了,似乎在5茸判∥鞯幕卮稹5显∥瞿宰罄锘乖谙胱磐喭兄剩虼艘簿土;出声、   グ室考虑着不太毾谑,就给推掉了。”最后,苏大娘蹦出了一句话超“不过,H缃阍敢猓颐魈炜梢酝型葡备驹偃フ彝趺狡拧N揖u得泞鳋虽然菿劳实,但是消家有两个小讘,都还盎大,你这一紴欭去,就要当个现成的娘#曳哪橇礁龊⒆有诖謇镉彩浅隽嗣奶晕野幌隓慵薰ノ溛!?   “娘,你掀的对,我献在还不想嫁人,8幌氲毕殖傻虅铩⒎凑颐孟衷薜娜兆右不构萌ィ缺改晟罡玫阍偎蛋伞O衷薅既侨思姨粑颐牵遥绻壹蘖耍庠趺窗欤课已懊诺鹊焦咐辏兆?:兊懔耍蚋鲈篧樱蚣改龅氐模绞焙艺懈隼鲜档馁厦排觥)毙∥绺蓴嗾胰酶鐾鲜奔涞亟杩诟嫠吡怂醯竽铮衷谡娴某俗蜃踊贵磺肫渌虑椤冏旖谙胱虐训背趿粝碌挠憋碜雍陀衽宓绷耍覆欢ɑ鼓芑坏闱?  ァ牨唉,斡不想因萎我上累你牐再说了,上门女伥哪是淖么好找典呀?”   “腉就到时候斮说吧,反蔟现在桃是捇点都不汐考虑这种事情。?1 薄 “我去做勘了。”最后,小西干粹拿着野捤暮子去了厨房‖“对了,田悻如果妄媒婆再来,不论溯说蹬多好,都推掉。”小西不放心,干ム又叮嘱阉苏大娘R痪洹?   说完馈西就阻进了厨房,孆照着前世外婆教的方法,洗净R安耍土嗣嫜羯狭瞬送抛印S职思缚潘猓匪榱嫬笊侠鞍舜椎鞑闪苏希淹牒驼豪彴诘搅顺苑沟目簧希缓尘偷茸挪送庞勇臁? 姡 「瞻诤峭耄钟腥饲妹牛琖源有∏杉奕酥缶陀欢嗌偃死醇依锪恕P∥饕苫蟮拇蚍嗣?#豢磧尤皇猛趺狡拧?   “小西呀干?2么馁?”篷媒棋一看开门跗是小西,立刻笑哙咪茨问着。-  牥螔做抗呢”小西也矝好意思稗着个冷脸,再说王媒婆也盎是什么大大恶的葖°M  “王婶子,你是找我娘吗?先进来坐鄙,我去叫我娘牐”袪西洗着,榜王媒婆让到了院子纎,这J保盏竽镖丫诱莩鲂戳耍杷淹筱狡臜吮搅苏萃饧渥隆州泻粜ノ魅蹬系绮 ˉ 斜蝩泡好鸿过来祫时候,王媒婆正和苏大娘不?*说着什么幔她?捶叫∈鞣胚虏杷蟆喊崖×诵∥鞯氖帧Pξ目?#瑺靶∥鲬剑豢茨阊夂白用锩ν獾木褪G个懂事侥,今天婶子来呀悻是有件事情和你有关幔牨 仭! 翱赡芴隳锔闼盗耍馀6酵形依聪蚰闾酖住D憔醯迷趺囱。俊? ?! 卑婶W樱履锊皇且丫芫寺穑煛?   “那是你娘,你里她憧考虑清楚,所以我合雌着等你回来再给碾说说幔”王媒婆丝毫不以为忤。 帷 “那我就直接告诉你采,婶子,我也不愿意?,而且我这两年都不想考虑这方面的势情 ”小西?1接把拒绝傻出来,矀把澜年内的机会都给堵认了。   “牛二那子多好啊-家蜡殷实?,还有个两进的院子牐薲说惹续闲,但是这你因饲8龉迅境皇牵径夷慵薰ゾ偷窦遥蚁衷谟屑柑兜兀馀6质歉龃蛄阅苁郑慵薰ィ乩镉植挥媚崦Γ鼓苡行└辉啤?=戳娇谧右鹨桓种魍猓桓鲋髂冢W疾怀黾改昃湍馨鸭依锔愕酶旌旎鸹稹?隙茉诖遄永锸纳O。”王媒婆可能是说得累了,端瓢桌上的惰氘就菏了一口,喝完纪续接着说,“而且,牛二这孩子也孝顺,甥说了,膬嫁给他之后,还妮把蹄老溺接过去夜起住,反正你们镏遮房子也是租的不是#康绞『蛞胰嗽谝黄穑夂兔腊。肯衷谀苡屑礁媾幮鲈市碚赡改锖妥约候黄5瞥枯庋暮檬拢悚蜃诺屏颊也坏健!?   小西也不说话¥就静静的听着王脻婆说.也?;打断她。一边想着,浙职业媒婆就是不一样,处处祠好的说绝口不提搏好的鹘面,比如牛二家的两个儿子。这样的人要到了蟅酊,那好歹也蔊一销蔥高手吧?摇搠一边内脑袋里YY着王媒婆推销保险的场面,一边低琢头做认珍听讲的状态。   唉,这大龄未婚女丘年看来不蜜在古代或者弦代都是付问题啊,都不断地有人惦记渍。正当小西想着大龄未婚叜绵年的奘题时超苏ん娘捅了捅小西的胳膊(小西这才发现王媒婆已经讲丸了  “小西,婶子给你氲了这么多#阋脖砀鎏伞D阋仓郎糇诱鈥顺泊硬槐D敲磷帕叫牡拿健D阋牡霉糇樱透鐾纯埃庖彩俏四忝悄锪┖冒ⅰ!?   趁着捧陆婆私话跄党口,小西久磺的酝酿了一下请绪,回忆了一下以前看过跄最伤心的悲俱。王媒婆停口之后一会儿,小N鞯勺磐罚帽说挠锏魉底澹巴跎糇樱ㄎ抑滥闶俏液茫瑹I是我郴能对不起呈郎¥他才过去一莫多,我心心念念典基是他啊。〕甑T谙氩黄鹉鼙嘣煲桓鑫裁辞郑∥鞯那赋蚝秃罄创闹苌僖橇礁鲈∥魇茄垢筒幌敫擎穑Z是小西忽然想到了陈世美。   捇边说啄,些西只边幻着眭媒婆不注意夜劲拧了自?:一囱,唉,早知道刚才雄厨房和该准卑橏洋葱的。   然后,小析抬起头,眼泪在眼縯娘要掉阐掉的,“眭婶右,您就梆说浪,我朔诓脭也不翅忘了陈郎祫,我们青梅竹马,可惜他螟薄‖…如果不是还笮娘要照顾,我也不会独自存货于世的。伇说着‖小祺的眼泪掉了下来,一副伤心欲捐的样子。   这蛤时贷的人,也是体家思详为主,虽塞没有像明清禩妇女要求的那样严格,但是,对于主动要为亡夫守节的女菿,还是比较尊重茨。   果然К一看到悺西开始哭-又是一副对亡夫念念⒒汪的样子,王媒婆也?*始张慌,但她毕抗是见夺佀世面的,一会而就平静了肼兰,“既然这争,那小西,N乙膊槐颇罅恕0Γ彩枪挚榱摹5鹊浇赌阆肟剩糇釉俑阏腋玫陌伞%?   “那老身就谢积条婶子了。穰,这子‖我怎么劝也补听,没办法。只要她开心就呵了。我饲做腹母的不就盼个U飧雎稹!懰沾竽锔辖?=由狭送趺狡诺幕啊? J  小西此时不饭便说话,;乖谝粎缘魛帷?   “那我今天锻先走了,要去回了牛二。皢,?上苏忏春玫奶占!蓖趼狡乓;陛玫,一弊就鸟身告辞了苏大田把缩送出了门。   佃到苏大娘回瘦的时候,淮到小西牧成细筛删痪坏模つ幕褂鸢说汩诵牡暮奂#?   “孩子,你蹑翟是……唉,这种人,你就早点忘了他0桑俊彼沾竽锾∥魉倒镢赡锏氖虑椐晕∥骰故磐涣饲胺颍膊恢栏萌笆裁4毫。   牥哪有,娘,D侵秩宋叶疾幌朐偬嵛餕{,右夜天我桤果有能力,一定要把当日他让我受的十倍的彻他。”鄣嗮闵里的咨氟,小西也是谣牙切齿。  帷“我只不过是想了个法沼#煺庋粗辽侔肽饽弁趺狡挪换乩捶澄颐橇税伞!?   说完,在苏大娘不赞同的掩审中<小西去厨房把蒸好的菜团子端上了桌子,两人藩始盻拉夹常边吃着身犯。  !? 翦里的陌生人   小西很菌了牛二提冏蹦寺情没绩烫和传畴了全村#虽然也算缕个八卦超但是因为小西的理由是睃不了死典的前夫,也因此亿人蹈是没鼓捣什么闲话出来‖K盗艘徽又樱簿凸邸1暇拐庖荒昀矗謇锊簧俑九紙バ∥髂敲镆ㄑ樱惨虼?#?6孕∥鳎窍蚜钠鸬氖焙颍滔乱簿土袅衰愕隆C看慰吹叫∥鞯氖购颍∥魃踔炼寄茉谒堑难劬锞吹搅酢?   开春之后,还淑只直没眯黄睿灯小西,倒是村子里陆鹿续悬ツ来过几拨生面孔。当然,他们都是以外地行澟商,货郎的面硬出现祫。但是,一下子有曗么多的陌生擎孔陆续出显这在村里以前还是比较少的让村人们6加袗╈捕挤追自诓虏庾鸥髦挚赡苄浴?   自从小??感到不对劲后,她已经湼乎部出闩了。直觉的,小西很害怕。她有时候纵感到有人在窥探着自己,她不知道这些人娗冲着她来灯还是因为苏大娘。但昵按照唬理,别人都应噶以为她已经死了,应该不会仔人找到葩里来。而苏t竽镖仓皇且龃蠡思业逆?8慰觯沾竽锉惶映黾颐庞惨丫嵌崮昵暗氖虑肓恕3苏嫘嵛资翟谑窍氩怀龌鼓苡惺猜词虑槟奕么謇镆幌吕戳苏饷炊嗫艘傻D陌生人。  牎小西想起了黄睿送她的玉佩,以黄睿的身份,即使发生什么事情,薛该也能抵挡一誷八。于是小西又把玉湾翻了出来随身簇上,王至帅觉的伪候R膊焕肷怼?   四月嘛5囊惶焐衔纾鋈淮蠖拥墓俦吹搅舜謇铩k囍到拥搅藧∥鞯募颐趴冢椎木菟凳茄跋氐D知县,他们恭恭敬敬的囯小西和苏大勶坐蛇了一个豪华的马车。祴是,小西却不知的怎么一回事,似乎周家还没有砚么戴的排场。一想,那应济就是苏大娘的事情了。儿且,看他们这么恭看,而勤苏大娘也已经从刚开始的惊慌失措变抽翄沉着冷静,小西就更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  禁然,两人坐上马车没多久,苏大溺就告诉了小西升礑真实身份。   原来,苏大娘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妾,而是早已去世的先帝的贵妃。当年她和当时还是贤妃的当濕太搀一同?3孕,枝后发生的事情据和苏大娘以前告诉悾畏的一样了。当年,她赞心腹太监翟帮筑下和贴身蹦宫女一起套橱了皇宫,卡诩的几年,她闷颠沛流离,一薇在躲避着太后ヤ追杀。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追杀她们的人渐渐少了?,她们也就稍为放心了。饵几年菭新皇帝登基后不久,当今的太后失势,家族几乎被北今皇帝灭族,而之后,她们的日子就过得比较轻松了,但是,太汅毕竟是太后,即使失了势也还是很有点权力的,6Я藐频奶蟾雍ε禄蚀壑勒嫖啵瑩谑欠炊咏袅硕运堑乃巡榫妥飞保且蛭庋遣庞挚剂饲ㄡ悖簿褪囋谡獯吻ㄡ阒校怯龅搅松椒耍庑┠暌恢焙退嘁牢墓懒耍,而她也被人以为是死阉绝被路人扔到了乱葬岗忠l这才巧遇到了小西~ ! ⌒∥饕惶琔獠痪褪腔钌?5睦昝ɑ卉勇铩D钦庋衷诳凑饧苁疲箳幌袷翘笈衫吹娜算Я耸频奶笫遣豢赡芘谜庋勾笳牌旃牡摹? 仭 既然不吱道怎么回事,还不如随遇敦安,反正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系不定再死一次还能回?=现代呢。于是带着这种想法的小蝫反而平竞下来罧#每天好吃好喝的儸有人伺吼着。知县冈把她们接到县城,京城派来的人卷到了。京城派来的是礼部尚噬,这个礼部的尚书也是对她们毕恭毕敬,有求必应的。和礼部尚书一会合,她们纪向京城出7⒘嫛?  ♂京城在挨着雍州娘边的豫州,叫字中京。马车走的痘快,袪西也没受什么罪,毕竟和她闷来的时候相比,这各待遇客就是天差地别了。她闷癢天车,晚上就宿在官方驿U纠铮淮尉褐莩呔车氖焙馍踔粱顾拊诹嘶实鄣男泄铩s褐莶恍。卸臼锤鰺ぃ酵献撸浅卦酱螅苍绞欠被切∥骱退沾竽锶疵皇裁词奔浜砘崛ス洹B沓狄恢弊吡税敫鲈拢遄叩搅嗽ブ偷谋呓纾刂莶⒉辉谠ブ葜醒耄窃谠ブ荼辈俊=嗽ブ荩肿吡宋逄欤侵論诶吹搅舜抵泻芊被劸┏恰B沓到撬堑氖焙颍∥骶屯腹菔低獠愕谋×弊酉蛲饪矗娇丛绞蔷妫饩┏堑?3敲啪尤缓颓宄某敲乓桓雒疲鞘谴庸惆裁沤堑模顺牵醋趴砉闼姆降慕柕溃值郎系昶塘至ⅰB沓狄恢痹谥髀飞闲凶撸止舜蟾乓桓鍪背剑ㄋ蔷尤蛔叩搅苏裘眨髟谙掖氖焙蛞菜闶且桓v宅EC悔甑氖焙蚓蜕贤创┰叫∷担技堑们宸氖焙蛘裘攀歉实圩系拿牛钦獯卧趺匆沧咦裘帕四??   过了正阳门,看周围的建筑以及民咀似乎比外渔的更豪华了,很多深宅大厂只能看到围墙。当塞这里也眯店奶,但明显矝唏刚才外城看到的那么多,一边看椗京城,苏大娘?;边给小西讲着京城的划分В但是摇西确是詽看越惊柒,越听越心惊ィ因为这完完全全就是老北京G的翻版。小西终于开口向苏大娘问了葩个京城的来历 听了苏大娘的讲解,小西才算理解潘,七十年前本来龙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那时汑,外有外患北朝,两国涩年征战,内有各皇子争位,这时候,出现阉覜个叫做安国的人,他才华横溢,一举通过了当时的科考考取了状元,?.后帮着当时还是皇子的后来的太宗帝夺得了皇位,又逐渐的把官制改成了六部,解决了很多积压5奈侍狻T诰B汕,他还发明A顺鹨沟昧幌掳选辈/打欭了漳河,碦此两国性漳河为界?,又在漳河上修建了唯一一座跨河大桥,并揩桐了互市,北朝也再也不敢橇易Ц边。接着他又主持修潹了赔纵中?)城#此孀殴业姆比伲丝谥鸾ピ龆啵谑侵芯┏且簿嵲嚼丛酱罅耍找恍藿ǖ氖焙颍挥心诔牵罄此孀湃丝谠龆啵衷谀Z城的基础上向四面扩建了外城l蝴来,随着内城地价的提,普通百姓就逐渐住允了外城,鲽勞城则渐渐的变成了豪门世家或者官员们居摺了。  ♂听到这里,小西听着壅大娘详细的解说W帕臋僦疲丫负蹩烈匀肥险飧霰补隙ㄊ谴忧弩┕吹模上В奈昵八退懒恕?   但是,在听到苏大娘说安国后来给了龙朝皇帝一个丹药,为了江山的稳定,龙朝太宗皇帝服用了,从此以后,龙朝的皇家子弟,不论男女,居然一辈子都只得两个孩子的时候,小西又一位自己穿越到了一个玄幻世界了。但是后来听着其他的事情,又发现除了这个丹药比较奇怪,其他都很正常,也就渐渐的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   等到马车停在一个外表很类似紫禁城的地方的时候,小西也没什么惊奇的感觉了。倒是苏大娘,又回到了阔别了二十多年的地方,看她的样子,似乎是感慨良多。但是,皇帝可没给她们留什么感慨的时间。紧接着,她们就乘坐上了皇帝派来的凤辇。   后来的经过很狗血也很完美,原来皇帝早在登基前就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世,但是鉴于当时贤妃势力强大,也就一直隐忍着,直到登机后,在弟弟和叔叔的帮助下,最终掌握了实权,一举击溃了太后的势力,从此,软禁了太后。而之后,皇帝和太后都在寻找苏大娘的下落,本来上次遭遇土匪后,皇帝发现了苏大娘的线索,但是随后又好像消失了,这次是因为他的弟弟睿王龙承嗣突然提出要成亲,皇帝派人去探查小西才凑巧发现了苏大娘。于是皇帝当着满朝文武正式的宣布了这件事,原来的太后赐死了,而苏大娘也正式成为了苏太后。小西呢,也就成为了清河公主。因为子嗣稀少以及降级承爵的规定,龙朝的公主王爷很少,至今龙朝只有两个王爷一个公主(佳上悺西就是两个公主。 仼 小西觉暶自己快被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晕了,昨烫槐在想髋怎么鳜钱好好生活?,今烫就成了梁朝最尊贵的人之一。好像在做梦,但是直到册库大典的蕬候,??才发掀葩是真的。   回到京城,小西又见到了绘睿,不,应该说是龙承嗣,在说道因为皇帝要调查他暷硥亲对象时舱发现了苏大娘的时候,小西赫狠的瞪了他禄眼。   生承嗣比当今5幕实坌×私睿哪盖资堑笔钡囊桓銎胀ǖ逆桑滤缶退懒耍笔沟南湾蕴右裁挥叶嗝吹那兹龋虼耍屃兴眉负跏腔实垡皇执蟮模实鄱运母星榧词切值埽窒窀跋樱ひ惨虼瞬乓恢狈湃嗡鋈魏嗡胱龅膴虑椤K裕獯翁得汕祝实鄄排扇巳サ鞑樾∥鳎獠徘瑩隽撕罄吹男矶涫虑椤?   诓许是因为心虚或者别堤什么原域(只止到大丹结束后,嗅西一直没再见过他。     绥巴佬苏小西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各位亲肎的鼓励,第一次写文,恨受鼓励。最近两周眻较忙,尽量恢复快速更新。 这是第二卷,打算写些破案的事情,各位亲如果不喜欢就留言,我可以尽奎进堧卷三,卷三就蔉报仇,虐?!三的。 算是剧透了吧。  小西在大典过搀暂时住在了紫禁城,等着她的公主府建好就要搬过去。而这期间,皇帝几乎天天来看望他的母亲。母子二人二十多年未见,隔阂自然是有的,但是天生的血缘羁绊又是割不断的,所以,皇帝和太后间的关系也就慢慢的从一开始的生疏、微妙中带点别扭到了后来的正常。但是其间龙承嗣却总是趁着小西不在的时候来见太后。   太后对待小西到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也因此,宫中并没有人敢亏待小西。   曾经,皇帝有一次当着太后问到了小西是否愿意嫁给龙承嗣,小西直接给拒了,理由是她不想和比她小的男人成亲。是的,按照年龄,龙承嗣比小西还小半年,也因此,小西也就以姐姐自居了。   在小西看来,皇帝是个勤政的名君,对待太后也是进退有度,但是,他看小西的眼神有时候却让小西忍不住发毛。倒不是说他有可能看上小西了,而是他看小西的眼神,有时候让小西自问是不是偷过或者抢过他什么东西,要么怎么他经常用一种控诉的眼神看着小西。小西自问从没见过皇帝,更别提得罪他了。但是慢慢的小西也习惯了,她也习惯了对皇帝的眼神视而不见。既然他不说,小西也不想费脑筋猜,那就随便他吧。   在宫里住了两个多月,小西在参观了无数次紫禁城之后,终于传来消息说公主府建好了。快要闷疯了的小西终于高高兴兴的搬家了。进宫的时候,小西身无长物,但是搬家的时,小西的东西足足的装了午辆马车(浭帝赐的,太后赏的,加上各宫碾娘送的,皇叔镇南王给ツ,皇姑福庆公器给的,各种各样的珠宝(摆件什么纺。   小西高高兴兴的搬进了公憎府,却发现公主府紧挨着的就是睿王甫。 牎 訸小西终于花了几天把府里的东西,人什么之泪的关系理贸了堤时候,睿王龙逞嗣来到潘躬主府要小西。   小西想,你躲了这冒多添,可终于出现了。   心里想的是捇回事,但是当龙承朊真的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小西肤倒有点不好陉思了。两人客徘样站在大厅囡,谁也嘶说话。   “你吃饭了吗?”憋了半天儸小西才憋出这么一句话‖说完,小西都有点想让驴蘝死自己的冲动。  々“还没,你呢?」让悺西惊奇的是龙承饲憋了胞天,也出现了一句:退爰锇肆降幕啊?   “那我带你拳逛逛京城,顺便带你去吃方。”   小西早就看到他穿了身便装,于是也就去换了便装。   随后¥生承厦带着小西先刽了踊下内崇,内城逛完已经到了中毋了,两人都≌?诓惶刚业教蟮木B模诹兴媒慕馑担托∥鞑欢戏⒊龅木采校,两H怂坪跤只氐搅舜忧暗娜谇ⅰ?   忠午,龙笮嗣带着小西到了一个叫得月楼的三层大浩楼去吃饭,两人坐在包间里,有一搭兓一搭的闲聊~   “我说你别向乡巴滦礁城一样行不行?这内城里的铺子还不算多,D阆衷诙颊庋耍俏乙愕脚獬牵慊付欢ㄔ趺囱槪?”龙承嗣也不看小??的脸色,稣于抱怨了出来。  ˉ“我尘来就是乡巴佬К第一次来京城超怎么了?尼要嫌丢人,你编和我一起走唷”   “我没这意思,你可别误会。下午我们继续逛内城,明厅开始带你去外城逛逛去。外城可比这里有意思多了。我们先去东市К规外城,就够你逛忽十来天了。” 々”除了城里悻京城还有什么好地方没有?”  “趁外眯个龙源雮,是皇家寺庙,天糟去看看除此外,还友一些民间寺庙,哳大的要数黄觉寺了,滚模V贡攘此滦∫坏悖抢锎蟛糠秩琐枷捇度ツ抢铩!?   两人一边吃饮边聊,小西倒也把京城了解潦个七茻八八。   接下来的几天酗,每天一下早朝-龙承嗣就羌实到小西府里报道,两人一起逛遍了京城大大小小的怪巷。   第一天去外城的姳候,悺西真是有点吃惊,外城的街道和内城很硝(将是要比内城大上很多,都是薉四方方,东西滔北横的,宽广的主路处超并行跋排馈欺车都不是问题,而主品上分出鹊的辅路,有宽有窄l窄街汕大部分都是住宅,稍宽点的街道上大部分都是店铺林立。有槛瑟酒楼,各种胭脂水粉铺子,绸缎衣服铺子,稹痹果迫之类的小铺子更逝应有尽依,在禄些辅路上,小西甚至还看?=了有染坊(染房门口悬挂了五颜六色的布匹~相比于0簿驳哪诔抢に担夥堑泥性涌拐媸侨眯∥饕皇别嵊械闶懿涣恕? 薄 街上来往的各呻人等,独自上街的行人,带着丫环逛街的小糝妇人,W怒巫印⒏牌透镜拇蠹夷诰欤锫泶牌陀兜娜ü笞拥埽糇撂鹱拥W诺W拥男猩蹋诤揽?3瞪系母还笕舜遥献排愠档南缦吕吓滞吠嫠5暮⒆樱珼米殴ぞ叩慕橙耍髦指餮娜耍诮稚衔跷跞寥诺睦蠢赐?   有的店铺前徘满鳞等待的人群,有的店铺前却连苍蝇都没有。有的男人见面互相┌手招呼,有的妇人见面互相拿着篮子就在街赏开始了简长里短。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小西颧に的震惊,这简直就是活着的清明壪河图,而她现在正身处其中?#   雕然,衼西这些天也不是闲逛的,她发现了不少以前都没想ソ的好动西。比如鲜花,这离大街上没有什么鲜花店铺,但是却时阐时地有人在街上叫卖着各色鲜花,小西挑料个看着老实可怜的廉孩子儸订了很多各色的氓瑰花并让女孩送到了公主府°   除此之外,京城的曘心铺子也深夘地厅引着小西,阜种在现代陡早已消失不见的点心让P∥鹘恿荟嗵於济挥姓3赠跻欢俜埂? 仭。当然,小西也淘浇了不少看上去很漂亮的瓷钵、瓷托"瓷盏之类的小玩意。   总之,这个陌生但是却又鲜活的京城深深的吸引了小西。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各位亲们的鼓励,第一次写文,很受鼓励。最近两周比较忙,尽量恢复快速更新。 这是第二卷,打算写些破案的事情,各位亲如果不喜欢就留言,我可以尽快进入卷三,卷三就是报仇,虐小三的。 算是剧透了吧。 公主苏小西   初来乍到,这繁华的京城很是让小西震惊了一段时间。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对京城的熟悉,小西兴趣也就渐渐的淡了,渐渐的,小西每天又开始宅在家里,除了一些必须要出席的场合和入宫见太后之外,小西又很少出门了。   这段时间虽然小西没怎么出门,但是关在府里,小西也经过不断的试验捣鼓出不少的好东西。   小西最先捣鼓出来的就是豆油,以前因为没多少银子也不敢大肆试验,现在小西银子也有了,庄子皇帝也赏赐了好几个,于是小西在浪费了足足好几十斤的黄豆后,终于找到了榨大豆油的方法。但是因为这个方法需要很多大豆,小西也就榨出了够自己吃的,然后又送了点给太后,之后又把方法教给了宫里的御厨房,至于皇帝他们要不要吃,那就不在小西的管辖范围内了。   然后小西又用马尾自制出了牙刷,本来这个时代其实已经有了牙膏,就是用茯苓什么的煮出来的膏汁,每天早上人们用这个漱口,但是这是富贵人家的用法,一般平民百姓家也就用手指蘸上青盐在嘴里擦擦牙齿而已,就像小西在过去的一年里都是采用这种方法的。但是这个时代却是没有牙刷的,每天早上如果想深入清洁一下牙齿,还要用手指或者布,即使是富贵人家也一样。小西早就想找什么东西代替牙刷了,偶然有一次,她看到了马尾,马尾很硬,于是小西又叫来府里的木匠,告诉他大小和样式,木匠照着小西的吩咐很快的就做出了第一把牙刷。一用,还不错,除了简陋点,几乎也和现代的牙刷没什么两样了。于是小西又让人做出了很多,送了太后,皇帝和其他所有认识的人,渐渐的,牙刷也就在龙朝流行开来。   小西府里的花园里本就有不少的鲜花,但是小西不想把它们都拔光,于是特意去外面买了各色的玫瑰花,又找来当年的棉花,把棉花浸泡在了玫瑰花压出的汁水里,又捞出来晾干。等到用的时候蘸点水涂在脸上,嘴巴上,甚至涂了一点深色的在眼睛上。第一次涂了之后让当时在旁边的龙承嗣着实惊艳了一把。因为花的颜色大都很自然又很柔和,涂在脸上也不显突兀,可比市面上卖的那些红粉的颜色漂亮太多了,对身体也好。当小西把做好的成品送给太后、公主和各个妃嫔的时候,不出所料的又收到了许多的赏赐。   龙承嗣以前是一下朝炌带着小西到处逛,椭在些西天天的宅在家里,他也就理所当然纺天天莠在了小西家嘛保小西做什么搏西的时:颍哺虼蛳率郑龀鲋饕馐裁吹摹?   他对小西不实想出来的新鲜主意很吃惊,矾除了吃惊也就剩蟼赞叹了。女人,尤其是像衼西这样的小女人,姑且不论自己的想法,有个爱越者这样天天戈前根后的,虚荣心粰是得档岭大大的满足。   小西的弩早就烂龙承嗣拿到了兵部。这个卤贷军队里也有弩,但大都很大,至少也耀两三个士兵才能使用一个,在近距离的战斗中就不太适用,摔说现在L煜绿剑皇睠凑绞拢歉慕慷幼氨甘敲恳桓鐾醭嘉不兜允虑椤A兴媚米咝∞鞯腻蠛螅锰搜芯扛慕岷蘖舜s机弩的优点,居然让藍制祸了三联窢的单人弩。这种弩的臭现,让龙朝的战斗力趔大提升超汹挣服最南边的蛮族南越族翟战斗中,发挥了很大的效力,当然,这柤是后话。   龙承嗣天天粘着小西,小西也蚧是没有说过他。既然自己不想嫁给他¥也就不想一开始给他什脭希望。谁篇他却说自己已经厌緆了以前的唐些女人,即喂小西赌他没蜮思,他也唠天祆跟在小西身边,一是在小西身边能学到不少的东析9二来是反正他现在没有成亲的想棬¥还不如跟扎小西身边混。在多次努力无效后,小西干脆放弃了,他爱荃Q驮踬桑凑实鄄凰祷埃蟛凰祷埃谴蠹揖M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好盟。将来道事G榻霸偎怠?   在达到京城五个月后,小西终于厌烦了遭种无斯事事的公主生活。京城几觉逛遍了,已经很熟悉崴。能做蹬能想到的啸玩意大东西也都大部分做v来了超到也给小西无聊的生活增了耀点乐趣。以前小西倒是灜常进宫和太后他们聊疗宫廷秘闻和朝蛡八卦,但是自从小西让人打造了一副玉麻将送给太后当作寿礼并教会了后┈女人玩麻诫后¥每天,太后、福响公主、镇南王妃还有皇后几个人就凑成一堆玩麻綃,小西又因为自己想出来的东西而变疵孤菱零了。 仭 除了这雪小玩意,其他的欂于朝政上的东西小西不想弄也从没说出来过什盲想法。毕豆这是一个和现代社会完全不铜的社会,这里的菿有自己的生活,自几的习惯,现代的那一套东畏液不见得仁用这蚌社会,弄不好就是天怒民怨,小西可没这个把陶液定能改善这里人的珊活。再说了,除了落后点,这里的杷也不见访不比现代人幸福仯   于是,在小西的眼里(烧子耀天比一天无聊<小西也一天等一天郁闷。宫里太后皇后对她都很好,可是现在的皇帝只有一个三岁暷儿子和一个一岁的女儿,而镇南王的?=个女儿也早醒出嫁,福庆公主的两个儿子也早已成。诺大侥皇室里腬和小西一起说话聊天的除了龙承嗣窘埢再也找不到别人。 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西和龙承嗣也就?=走越近。 *  这天下午,九月祫天气已经渐渐凉爽了,吃完饭的小西荷龙承嗣实在无涯儸就在内城里转转消食。这陋是在以前,龙恍嗣早卷去寻花探柳了,但昵现在,他液只有每天陪着小西一起无聊的份。   当两人走到刑部衙门口的时候,看到那里围佀挚堆人。正无聊着的小西和龙承嗣理膣当然的进了人群。只见一花甲妇仁跪圳笌衙前,她面前有一辆牛车,车上放置族一个年轻男人礑尸腻,妇埶夙后还跪着一个老年男人及踊个少年。小西听旁斑人说К才知道,这个老妇人因为大儿子突然上祏暴死而心生疑问,负责缉闱治安的京畿衙门谘经判定为自捅‖蒋是牢妇人不信好好的儿子会突然自杀,听说刑部I惺樨罹裥齑笕耸歉鲇忻那骞俸投习父呤郑屢谮G就和老伴、小儿子一起拉着大儿子的尸体来刑矡衙门状。可巧的是,漓大人并不在府衙,而旁边一起跟来的京畿衙门的氐追不停的劝着老妇人回家好好安藻了儿子。   校西看着僵持着的人群,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上前一步,对着老妇人温餐的说, “闸位大娘,能让我看看您儿譙的尸体埋?”   “你一个姑娘家,能懂什么?就不要再来打搅沃的儿钟了。”老8救嗣豢冢故桥员叩睦虾嚎丝凇?   “抟略懂一点皮毛,实不川还可以看出令郎是不是上吊死的。既然你们已经到了这里,多一个人看看也是多给令郎一个真相大白的机汇。”  牎也许@虾罕顾捣耍疽饫细救烁∥魅每肼贰P∥黥油返浇抛袕傅募觳榱耸澹郧霸诖笱У氖本蛑餍薜木褪欠桑采瞎荒甑姆ㄒ娇危仪笆赖帕硪桓霭镁褪峭评硇∷点垂淼耐评硇∷荡游鞣降饺毡镜模ㄖ泄模际惶澹杂谘槭簿投说闫っ?   看完全身,小搠又仔细的检查了死者脖子上的绳索痕迹。 !?!≡济舜蠹乓喉南愕坦Ψ颍∥靼盘缙鹜防矗跃╃苎妹诺呢踝魉担罢飧鋈擞Ω檬潜死帐乐蟛诺醯缴由系模笕嘶故谴腔匮妹湃グ伞)?   仵作J歉龈杀獾男±贤罚惶饣埃叭;很不乐意,“老夫任仵作挷有婟十年了,不霆姑娘你是怎么看出这个人是被勒死的呢?他面慕青紫,拴眼充血凸出,这些都首溢死的现象啊。”   “大人┸来煷,?5小庽一边把仵作叫到了尸戾E员撸槐咧父肛踝骺敚八勒叩母觳埠屯壬嫌泻芏嗯鲎渤隼吹那嘧汐得鍪蔷踉摹6勒叩氖稚弦灿猩骼战舻暮熘缀奂+讣桌锘褂行┬聿辛舻牟弊由系钠ど猓庑┲と夂退琅卟弊由系淖ズ巯喾得魉勒咴氚强飧錾印W詈螅家彩亲钪匾模此勒卟弊由系纳骱奂#话闵系醯娜耍判眨骱奂4蠖际谴酉碌缴涎由斓蕉蟮摹6飧鏊勒叩牟弊由先从辛街趾奂#恢稚霸斐傻暮熘灼破さ纳骱奂C飨缘氖谴忧暗胶蟮钠叫校硪恢智嘧系乃篮笤斐傻纳骱奂H词谴酉碌缴系摹U馑得魇怯腥舜雍竺婺蒙永兆∷勒叩牟弊樱宜勒呋咕苏踉?---这也有死者手上和脖子前面的手指印记和抓伤为证,最后死后又被人吊到梁上伪装成自杀的。”   小西话音刚落,刚才安静的人群就嗡嗡的开始了小声的讨论,而那个仵作也沉思了半晌,最后,他抬起头来,冲小西拱手道,“姑娘言之有理,老夫这就回去重新验尸。”   说完,招呼了那家人又向着京畿衙门的方向去了。   小西看到人群散去,抬头寻找龙承嗣,却正对上他若有所思的眼,而他也换上了和平时的吊儿郎当不同的另一幅严肃面貌。   看他这个样子,小西也就没再和他多说什么,赶紧回家洗手去了。    神探苏小西   自从那次在刑部衙门的事情过后,小西发现了一个能让自己暂时从无聊的状态中解脱出来的方法,那就是去刑部工作。   在太后那里哀求了好久,太后终于同意了,说动了皇帝,于是小西就变成了刑部一个编外助理,马上就要走马上任了。而这一事件带来的另一个后果就是,原本在协理兵部的睿王爷现在协理刑部了。   第一天上任的那天,小西穿了身简单的女装,还是像往常一样未出嫁少女的打扮,和龙承嗣一起去了刑部衙门。小西自从来了京城就恢复了少女装扮,虽然不少人知道她成过亲,但她也无所谓,有时候少女装扮反而比妇人装扮行事要方便很多。   到了刑部,刑部尚书徐军民早就等在了府衙前,虽说协理刑部的职位比刑部尚书要低一点,但是因为来的人是亲王,所以他还是要亲自迎接的。   想到这里,他又不禁开始埋怨皇帝,没事干嘛扔过来一个公主呀。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睿王几乎就是这清河公主的影子,果不其然,公主前脚要来,睿王后脚就跟过来,这可让他的刑部以后怎么正常工作啊。   不过,在听到下面的人转述了前些日子府衙门口发生的事情后,他对这个公主要来也就不再是那么排斥了,说不定还能成为他的助力呢。   小西他们来到刑部衙门后,徐尚书单独给龙承嗣准备了间屋子,而小西就做为龙承嗣的助理和他在同一间屋子。   开始工作的头两天,除了看案卷也没什么事情,虽然都是些陈年旧案的案卷,但是相比于以前的无聊日子消息已经很满足了。   让小西有些吃惊的龙承嗣居然能不时地和她交欢些意见,而这些意见往往又都很精准。以前小西只以为他就是个武夫,没想到这些在刑部的日子呆下来,小西发现他也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幼稚任性,也许,人都是有两面的吧。   这些日子,左左右右的听着身边的人都在说着龙承嗣的好话,什么他遣散了一众姬妾阿,什么他以前在兵部多么的年轻有为阿,听得小西耳朵快长茧子了。她不是不明白别人甚至龙承嗣的想法。但是小西已经害怕了,她几乎不敢再碰触男女间的感情了。而且,很多时候,在看着龙承嗣的时候,她从他的眼睛里只看出了兴味,而并没有看到多么的深情款款。   以前和龙承嗣一起在乡村度过的日子,已经足够小西了解这个人了。很多时候,小西感觉他只是把那些姬妾,甚者偷情的对象当作一场游戏,那些女人沦陷了,游戏也就结束了。作为一个局外人,小西本身也对他的游戏很感兴趣。但是这部表明小西允许这样的游戏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如果他只是因为一时兴趣而兴起的追求,即使他许以婚嫁,小西也只会把它当作一场笑话看,虽然这个笑话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也因此,这些日子他跟前根后的,小西也并没有反对,她想哪天他发现了个更有趣的游戏也许就会自己离开了。   而小西是向来不会因为别人而让自己不舒服的,所以小西就照旧依着自己的心意过着自己的小日子,至于龙承嗣,就当是个免费的保镖加提款机了。   在刑部的日子也称得上是悠闲了,一般京城的案件都有京畿衙门,各地的案件大都是审理完让刑部审核死刑的,即使刑部发现有一点,也不会派小西他们去。于是,小西算是着实过了一段喝茶看报(案卷)的古代办公室生活。   但是平静的生活在小西到刑部上班一个多月以后被打破了。这是京城里发生的一起普通案件,但是京畿衙门迟迟破不了案,没办法,只好把案件上交给了刑部。刑部徐尚书一看案件又不牵涉什么大人物,也就顺手把案件给了小西,算是考量一下她的能力。   摩拳擦掌的,小西的神探生涯开始了。    洗衣妇?   一大早到了衙门就有人报案,在外城的西城有个女人被人杀了。本来这样的案件也归不了刑部衙门,但是被抓的杀人犯家人告状告到了刑部,徐尚书派了小西去查看,有小西的地方自然就有龙承嗣的身影。   西城是外城里一处还算不错的区域,至少相比于贫民聚集的南城来说已经好了很多。这里居住的大都是普通人家。发生案件的房子在一条窄巷子的中间,这是一户外表看来毫不起眼的小院子,和它周围的院子没什么大的区别,不知名的开着紫花的树藤从墙内蔓延出来,为这个院子添了不少居家的气息,从院墙外就能隐约看到墙内已经谢了花的芙蓉树,更为这个还不算嘈杂的早晨增添了一股宁静的气息。   门是虚掩着的,推门进去,这个四方的院子不算大,只有东西厢房外加一个正屋,院墙周围栽满了了葱绿的爬藤,院子正中间有棵芙蓉树,树下一个石桌,几个石蹬围绕。院子里早有衙门的捕快在等着了。在捕快的带领和介绍下,小西他们参观了正屋和东西厢房。从屋子的布置上可以看出这个家还称的上富裕,屋内虽没有什么很很奢侈的摆设,但是该有的东西却是一应俱全,甚至比普通人家还要多了几样精致摆设。日常器物家具之类的虽也不是什么贵重材料做成的,但是颜色样式什么的确也配套,许是很久没有人擦拭,器物上都沾染了一层灰尘。   看完了三间屋子,小西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东屋是间普通的放杂物的房间,看那里尘土的厚度,估计也是很久没人住了的,而西屋是间厨房。仔细想了想,小西又返回了正屋,正屋里除了厅堂里摆的普通的一张梨花桌,一对梨花圆凳之外,还有些杂七杂八寻常人家该有的物事,但是在里屋里的装饰却不太寻常,里屋里无论是窗纱还是窗幔都是很艳丽的颜色,不太像是寻常人家用的素雅颜色,总给人一种靡靡的感觉。里屋里的摆设比之外屋更是精巧,靠床是个普通的梨花木衣柜,靠窗有一张梨花木书桌,书桌上摆放着一个精巧的小香薰炉子。书桌旁边没有椅子,屋里唯一的一张椅子摆放在靠着书桌的另一面墙旁边,而且这张椅子造型也比较奇怪,款款的椅背有些像躺椅似的向后靠着,但是又不像躺椅那么的低,椅子两边的扶手成八字向外开着,与椅背不协调的是椅子的坐垫比较高,椅子上铺着艳丽绸缎做成的垫子和靠背,垫子和靠背都已经有些掉色,看来主人常坐,垫子上还有些覆盖着尘土的污迹。椅子旁边靠屋角的地方摆放着一个大浴桶,比寻常人家常用的浴桶要打上两倍。而且寻常人家的浴桶一般不会放在正屋。   “这家的主人是干什么的?家里都有什么人?”看到那张椅子后,在小西还在好奇的研究之时,后面的龙承嗣已经问出了口。   “这家主人叫张秦氏,今年二十五了,这次死的就是她。她娘家和夫家都在离京城二十里的一个村子里,她七年前和他相公带着他们的儿子来到城里,在这里买了这个小院子,然后她相公就开了个小书铺,一年后,书铺倒了,她相公出门躲债至今未归。”京畿衙门的捕快头是个姓梁的络腮胡,他立刻回答了龙承嗣的问题。   “那她的孩子呢?”小西听到这里,马上接上。   “自从六年前她相公出门躲债,她就把孩子送回了夫家在乡下的老家,好像是一直寄养在公婆那里。”   “那她这些年靠什么生活的?”古代女人又不能轻易出门去抛头露面,那这个张秦氏又是怎么保住这个家的呢?   “据邻居说,她一开始靠给人洗衣服度日,但是后来,后来……”梁捕头突然开始吭吭吃吃的欲言又止。   “后来她是不是成了娼家?”龙承嗣在旁边帮他接上话头。龙朝当然有妓院,私妓院里都是被人卖了的姑娘,官娼馆的都是些罪臣家眷,此外,还有大量的暗门子,这些暗门子就有些像是□中的“自由职业者”,她们没有卖身给任何人,平时大都是通过熟人介绍客人,自己的生意自己作主。   “对,对,后来她就成了一个暗门子家。平时接些小商人,外地来的举子什么的。因为她会写读写,长得又水灵,所以听说平日里生意还不错。到现在也有五年多了。大概一个多月前,给她家乡下公婆送钱的人来找她要钱,发现她被人用刀杀死在厨房里,而在她被杀的第二天,我们详细询问了邻居,发现除了一个头天的客人去找过她,他们就没听到过什么动静了。我们就找到了头天去过她那里的客人,并且在他住的地方找到了杀苏秦氏的刀。这个客人姓柳,是住在隔壁巷子里的一个举子,在京城准备后年的考试。这个举子是上年底来的京城,来了没多久就和苏秦氏勾搭上了。这次我们抓了柳举人,他的家里人听说了,就上京告状了。”梁捕头一口气交待了所有的事情。   小西至此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正屋里会有那些摆设,当然也明白为什么龙承嗣一看到那些东西就能猜到这个女人做的行当。想到那把椅子,小西的脸还是不由自主地红了。   “那个柳举人现在在哪里?”咳嗽了一声,小西问起了柳举人。   “现在京畿衙门里关着。”   到了京畿衙门,小西直接叫人把柳举人提到了他们面前。   “我没杀丽娘啊。”穿着犯人衣服的柳举人看起来还算体面,没受什么刑。   “丽娘?”小西重复着。   “哦,就是张秦氏。我头一天在她那里过的夜,第二天一早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   “那刀子怎么会在你的厨房里找到呢?”提柳举人之前,小西已经仔细看了一遍案卷。   “我真的不知道啊,捕快大人。我那天回来没多久,就被几个朋友叫去聚会了。再回家之后就被带到了这里。”   “你去找张秦氏那天还有谁去找过她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想可能只有我了。因为那天我告诉她我下午要去找她,但是我下午有事耽搁了,直到那晚才去找她。不过我到的时候她好像有什么生气的事情,我问她,她也没说。”   让人把柳举人带下去后,小西开始坐着想这件事情。以前看小说的时候总想的很简单,现在亲身经历了,才发现什么都是千头万绪的,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看来她是太高看自己了。   正在小西出神的时候,龙承嗣凑到了小西的身边。“那把椅子,”   他刚开了个头,小西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我家也有一把,比那个好多了。”龙承嗣接着把话说完。   “你什么意思?我们有这么熟了吗?”小西虽然不好意思,但也冷冷的瞟了他一眼。   “不是,我以为你对那椅子感兴趣。”他连忙澄清,这是小西看到他的脸上也露出了可疑的红晕。   一下子,小西的不好意思突然没了。   “你对暗门子很熟吗?你以前是不是找过?”古人觉得不好意思出口的话,在小西看来,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没有很熟,只有一次,我看上了一个。”   “那你知不知道怎么才能知道她们的顾客是谁?”   “我找的那个告诉过我,一般相熟的客人她们都会记下名字的。要么我们再回去找找。”   小西于是和龙承嗣又一起返回了张秦氏的小院,翻了半天,最后在床褥子下面找到了两个小本子。一个上面记着一些人名、职业甚至地址。还有一个上面只写了人名,每个人名后面都分别写着一些数字和日期。看样子,这应该就是张秦氏的顾客名单了。   回到刑部衙门,小西仔细的对照了这两个本子,本子上有详细信息的顾客能有上百个,但是对照今年的日期,里面只有三个人有详细信息,看来这应该就是她的老顾客了。柳举人果然在这三个人之中。对比了一下这三个人,其中花钱最多的倒还不是柳举人,而是一个叫王吉的人,他这一年中在张秦氏身上大概花了有一百多两。小西一想,比自己辛苦打一年猎赚的还多。然后才是柳举人,这柳举人一人带着个书童在京里备考,但是他家里在家乡也算得上个大户,家里已经有了一妻两妾,只不过这次都没有带来。张秦氏今年的第三个熟客叫做重辰生,虽然他在苏秦氏身上花费不过几十两,但是他的名字前面却被苏秦氏画了个圈。其他的零零碎碎的没写详细信息的倒也有二十来人,这些人就不在小西的关注范围了。小西把这三个人名和地址给了龙承嗣,他对京城比较熟悉,说不定还能发现什么。   “咦。”果然,刚看到这三个人名,龙承嗣就发出了一声惊奇的叫声。   “怎么了?有你认识的吗?”   “这个重辰生,他是户部的一个小官,平日里看起来老老实实,从没去喝过花酒什么的。据说对妻子一往情深,连个妾都没纳过。他的老丈人还是皇兄也比较倚重的内阁大学士之一。”   “我看不是不想,是不敢。”   “你是怀疑他吗?”   “我谁都没怀疑,只不过这三个人我们都要去问问。”    王吉的苦楚   第二天中午,小西他们先去找了王吉,到了纸上写的地址一看,原来王吉开着个酒铺子。王吉的酒铺子离张秦氏的家也不太远,就在离张秦氏院子两条街的一条繁华的商业街上。在这条店铺林立的大街上有好几家酒铺子,王吉的铺子真的不算什么大的。铺子和王吉的住处是连在一起的。   小西和龙承嗣先进了铺子挑了个座位坐下了,又要了几个小菜和壶清酒。一边吃一边观察着这家酒铺。王吉不在酒铺里,铺子里现在只有个小伙计和柜台后的一个年约三十的略为肥胖的妇女,看那打扮,大概是老板娘。   这是个很小的酒铺,不光卖酒,还兼卖些下酒的小菜之类的东西,店堂不大也不小,还有个二层。客人可以在这里喝酒,也可以买酒带走。小西来的时候,店堂里只有两三个人在闲聊,坐下刚一会儿,倒是有好几拨过来沽酒的人。   “你尝尝,这里的清酒味道还不错,嗯,有些桃花的味道。”龙承嗣抿了一口酒后向小西介绍着。   小西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有时候我在想你还是以前的你吗?怎么和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变了那么多?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换了个人。”龙承嗣给小西的感觉越来越深沉,和刚认识时候那个任性幼稚的黄少爷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那你更喜欢哪个?”   小西没回答他的话,人都有真实的自己和人前的伪装,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他吧。   “唉,听说了没,后面巷子的丽娘死了。”旁边一桌的两个稍有点年纪的男人开始窃窃私语。   “唉呀,可惜了这么个小美人,放在芙蓉苑里那得是个小红牌。我还想有机会再去找她呢。”   “行了吧,就你?你婆娘管你那么紧,多长时间你才能攒下点私房啊?”   “听说是那个柳举人杀的。”   “我看不像吧,那个柳举人平时看着也不像个没钱的主啊,我还看见他好几次去清风楼呢,那可是个花大钱的地方啊。再说了,不为财,还为色啊?这柳举人还缺美女啊?听说他房东家的那个芳姐就吵着要嫁给他做妾呢。”   “是吗?我怎么没听说?那芳姐那么漂亮,她老娘不是一直想拿她攀个大户的吗?”   “这柳举人经常有事没事就给芳姐她们家送东西,时间长了,这小的就把持不住动心了,再说这柳举人还算年轻,家财不少,还有功名在身,在京里也就是一个人,虽说是做妾,那嫁过去了,这在京里还不是和那正房娘子一样吗?”   “唉呀,只怪这柳举人花心啊,他已经有这芳姐了,还要去招惹这丽娘,要么也惹不来这滔天大祸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丽娘有丽娘的好,哪是那些青涩的小丫头比得上的。”两人的声调渐小也渐猥亵。   “王老板,回来了。”这时,另外一桌的人大声的和一个刚进来的看上去年约四十的黑瘦男子打着招呼。   “今天来这么早啊?”那个王老板也拱手回礼。   小西这时和龙承嗣结了帐,一起走向柜台后的王吉。亮出了衙门牌子,王吉的表情立刻变得有些僵硬。   “我们后面说吧。”王吉立刻带着两人向后院走过去。旁边的老板娘看到王吉的举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开口。   从楼梯下拐过去出了一道门就来到了王吉家的后院,平时王吉一家都住在这里。后院也是二层的,一个不算小的天井,院子里零落的摆放着一些装酒的瓮子,酒挑子之类的器具。二楼看上去就稍微有些住家氛围,每扇门窗上都都糊着浅色的纱窗,门前的走廊上还摆放着一些花草。   把小西他们让到了一楼的正屋里坐下,小西开始询问王吉和张秦氏的关系。   原来,这王吉和张秦氏在三年前已经相熟了,最先张秦氏经常到王吉的酒铺子打酒,一来二去的慢慢也就熟悉了。王吉怜惜张秦氏一个妇道人家,还要抚养乡下的孩子和公婆,这张秦氏人也长得漂亮,渐渐的,二人就走到了一起。王吉对张秦氏出手很大方,也是存了想帮她的心思。为此,他老婆没少跟他闹,但是他到底没打算纳了张秦氏,他老婆吵吵闹闹也就过去了。这一片的住户大都心知肚明张秦氏的生计,也都见怪不怪了。   这王吉前一段时间去乡下收粮,准备着酿酒的原料,刚一回来就听说张秦氏死了,心里也难免有些难过。   三人正说着话,王吉的老婆王刘氏近来了,给三人倒了茶水,正赶上王吉在说自己有些难过,一听,就立刻不干了。   “那个臭□死了倒好,你难过什么,这些年你往她那里扔的钱还少啊?我这么辛辛苦苦的帮你操持这个家,你却拿钱去给外面的女人。”   “人都死了,你还说这些干嘛?”王吉也没想到老婆忽然发作,面上有些尴尬。   “那个女人不知道跟过多少男人,和娼寮里的□也没多大区别,你还惦记着。”   小西听到这里开口了,“王刘氏,你对张秦氏很了解吗?”   “大家都住得不远,酒馆里常来常往的客人可不经常说她吗?这附近住的人家里就她不安分,自甘堕落。这谁都知道的。再说了,我们家这个杀千刀的不但给她倒贴钱,每次她来打酒还不要钱。我一个妇道人家,每次跟他说还跟我吵。唉,我命苦啊。”说到后来,王刘氏干脆开始哭。   “行了行了,你去前边忙去啊。我这还要和捕快大人说话呢。”王吉把他老婆赶走了。   “你认识柳举人吗?”   “认识认识,他也住这附近,见过几次,但是他却不经常来我这小酒馆。我早就听丽娘说起过他。”   “哦?张秦氏和你说过他什么?”   “那是有一次,我对听说了柳举人的事情,有些泛酸。丽娘就对我说了柳举人只是偶尔去她那里坐坐说说话。”   “那你觉得柳举人会杀张秦氏吗?”   “这小的可不敢乱说,按说吧,他是没什么理由杀死丽娘。但是我听人说刀子可是在他家找到的。”   “那你和张秦氏在一起这么久,听过她说过她有什么仇人吗?或者有谁恨她吗?”   “这附近恨她的人倒不少,不过都是些妇人间的嫉妒,无非是她们的相公找过丽娘,恨倒是谈不上。这男人就更不用说了,有钱的就去找丽娘,大部人人也就偶尔去一次。反正也没人要娶丽娘。”王吉一边回忆一边说着。   “丽娘曾经对我说过,她已经厌倦这种日子了,但是她儿子还没长大,家里公婆又都老了下不了地干活,只有指望着她了。她还说,将来反正也没人肯娶她了,她就等儿子长大回村里安稳养老了。谁知道,”   “那她相公呢,这些年一直没有音信吗?”   “丽娘说自从七年前他走了后就再也没他消息了,说不定早死了。”   “哦,对了,丽娘她以前有个姐妹,就是她介绍丽娘干这个的,但是三年前,两人不知道为什么吵翻了,从此丽娘就再没和她有过来往。前一段时间,丽娘有一次又提到了她,好像很生气,说什么她抢了她生活之类的东西。”过了一段时间,王吉又补充了点东西。   再问王吉这个姐妹的名字什么的,王吉就一无所知了。   从王吉的酒铺出来,已经是下午了,小西忽然觉得很累。龙承嗣在她问话的时候一直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听着。   “累了你就回府休息吧。”也许是看出了小西的疲惫,龙承嗣终于说话了。   “没什么,只不过心里觉得累。女人真是悲哀,只有丈夫可以依靠,一旦这个丈夫不是良人,那女人就什么也不剩了。”想到了以前的闵娘,想到了村里的荷花,小西只觉得悲哀。和这个时代的女人比起来,现代的女人虽然生活的累,但是至少不是身家性命全挂靠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女子本应出嫁从夫。”   “这个夫如果不好呢?女人就只能走投无路吗?女人的命天生就比男人贱吗?凭什么男人就可以左拥右抱,还对女人挑三拣四的?哪个男人不是女人生的?想想这些事情如果发生在自己母亲的身上,男人还会这样吗?”   “你如果心里难受,就不要再干这个活了。我当初其实是不太赞同你来刑部的。这些案件,大都是人的阴暗面,看多了,难免受影响。”   “我当初是因为无聊才想来的,现在看来,我比你幼稚多了,这些人的生活不应该成为我无聊时候的消遣。但是,既然我已经干了,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不干就算了,但是干了就要干好,这是我苏小西的标准。”   “算了,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找到这个女人吧。”半晌后,小西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以前看小说的时候只是觉得精彩,刺激,从没想到当有一天自己身临其境的时候,竟是如此的疲累,如此的悲哀。尤其是当这些角色都变成了活生生的人,呼吸着,生活着的时候,对小西来说,都有些超出了承受。   “我们不是找到张秦氏的本子了吗?在里面找找她五六年前的顾客,说不定他们中就有人知道呢。”龙承嗣的脑筋明显的比这时候的小西转的快。   “嗯。我们走吧。”    一失足成千古恨   两人当天就开始按着本子上写的人名和地址一一的探查,他们派出了刑部里所有闲着的人,但是因为时间久远,有些人都搬走了,而有些人又什么都不知道。在过了五天后,他们才找出了当年介绍张秦氏入这一行当的钱婆子,钱婆子是她家周围的人对她地称呼。   钱婆子也住在西城,但是和张秦氏住的地方离的比较远。小西他们找到钱婆子的时候,她正在一个人自家院子里晒被子。打量着这个二进的小院子,小西暗暗的思量着钱婆子的生计如今看起来过的还不错。   这个钱婆子看起来三十多,但是人保养的还不错,就是那个长相,最多只能算的上是中等之姿。   和钱婆子谈了很一会儿小西才算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当年这个钱婆字和张秦氏是比邻而居,这钱婆子也是个寡妇,但是她为人泼辣大胆,颇认识一些人,后来就做起了给大户人家介绍佣工仆人的生意,也颇能照顾上自己的小日子。后来,这张秦氏的丈夫做买卖失败,连夜跑了。她看张秦氏一个妇道人家还带着个孩子,生活着实不易,就给张秦氏介绍着一些给人家洗衣服的的活计,有时候,哪户人家的佣人有事找人代工的时候,也多介绍张秦氏过去给人代工,就这样,张秦氏也能带着孩子勉强过活,而她和钱婆子的关系也越发好了,大多时候都和这钱婆子发发牢骚什么的。   后来有一次张秦氏去给一个大户李员外家一个厨房佣人代工的时候,不知怎么地就被这个李员外看到了。这个李员外也是个经常出入秦楼楚馆的人,当下就对这张秦氏惦记上了。打听到是钱婆子介绍的。就找了钱婆子过去,让她玉成好事,并给了她不少的好处。   这钱婆子也养着个儿子,也想着给儿子将来积攒点钱财好娶媳妇,对着李员外给的白花花的银子当下就动心了。   这钱婆子回去后就经常安排李员外去自己家里坐坐,每次都借故把张秦氏叫过来,这李员外也经常给张秦氏带些小东西。再加上这钱婆子又经常在张秦氏的耳朵旁边说些什么豪门大家妻妾的豪华生活,又说她们很多人都还不如张秦氏长的漂亮。   最后终于把这张秦氏给说动了,一来二去的,也就和李员外在一起了。这李员外家里的正房是个厉害的,害得这个李员外也不敢往家里找小的。跟这个张秦氏也就是玩玩。谁知后来这张秦氏当了真,经常缠着李员外要进门。后来这李员外也就厌倦了,不再来了。这张秦氏一看没了后路,而她和李员外在一起的这两个多月,也渐渐的被这种无忧的生活所迷惑,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种清苦的生活了。于是就给钱婆子说让她帮忙找有钱大户,而这钱婆子因为对她有愧,也就又帮她介绍了两三个大户,当然也收了这些人的一些好处。之后,这张秦氏遂逐渐的和这钱婆子疏远了,慢慢又经过这些男人认识了更多的人,也就不再需要钱婆子了,渐渐的也就成为了一个暗门子。   钱婆子在那个地方又住了两三年,后来看这个张秦氏越来越出格,逐渐开始什么人都接待,也怕有个什么事情扯到自己身上,好在自己也趁那些年攒了些钱,儿子也大了,干脆把房子卖了,又买了现在这个更大的小院子。现在儿子也用儿媳妇的嫁妆开了个铺子,小夫妻俩每天忙着铺子,生活也算是逐渐红火起来了。   这次,如果不是小西到来,钱婆子都要忘记张秦氏了。   “唉,当初也怪我,钱迷了心了。我对不起丽娘啊。苦命的丽娘啊。”说完这来龙去脉后,钱婆子又开始了感叹。   “最近你和张秦氏又有来往了吗?”   “没有啊,这如果不是你们来,我都忘了这个人了。唉,我愧对丽娘啊。”   “丽娘的儿子现在怎么样了?”说着,钱婆子又问起了张秦氏的儿子。   “她的儿子现在还和祖父母呆在一起,张秦氏这些年也攒下了一千多两银子,都送给了她公婆,现在他们也买了个小庄子,生活还算有靠。”张秦氏死后,衙役在她家里搜出了一千多两银子,已经全送到了她儿子那里,既然这样,看来也不是为财杀人的。   因为小西接手这件案子的时候,张秦氏已经死亡一个来月了,尸体也没怎么保存下来,所以现在他们有仵作的检验结论,剩下的就要一个人一个人的查了。   “张秦氏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个张家兄弟倒是个知书达理的人,从小也读了些书,但是考了两年也没考上秀才,后来把家里的东西变卖了一下,把父母留在家乡,自己就带了老婆儿子来京城讨生活了,开始他买了个院子,又开了个书铺,但是还是文人习性,最后书铺子倒了,还倒欠了别人很多钱。他倒好,拍拍屁股跑了,留下这孤儿寡母的,讨债的天天上门。那一段时间,这丽娘过的也真是苦啊。天天洗衣服,大冬天那么冷把手都洗得肿得像个馒头。又有什么办法呢,就这样也没还清那些债,后来还是李员外给清了那些债。”   “那张秦氏的丈夫这些年都没音信吗?”   “哪有什么音信啊,我们都猜是死在外头了。”   “唉不过那天我上街,好像看到了他家那个张文昌。不过那个人可是骑着个马,身边跟着仆人,看穿衣打扮像个官员,不可能是他们家张文昌,那张文昌可是连个秀才都没考上的,怎么能当官了呢?”   “那好吧,不过下次你如果再看到这个长得很像张文昌的人,也不要惊动他,悄悄跟着,然后立刻来通知我们。”   钱婆子连忙答应了下来。   一时间,好不容易找到的头绪又没了,小西不禁有些泄气。看来在这个时代,破案基本靠推阿,小西又没有这么多的经验,仅有的也就是树上的一些推理小说了。这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破了案子呢。   “别灰心,这才几天,我们就查清楚这么多事情,已经很不容易了。明天我们继续去最后一个熟客那里。既然不为财,那就只能为情或者仇了,只要我们找到杀人的理由,这杀人的人就会马上露出来的。”   “你觉得我行吗?”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小西对自己极度没有信心,语调也有些可怜兮兮的。   “你的这个样子还真少见。你要相信自己,那个天天活力四射、信心满满的苏小西是无所不能的。”龙承嗣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小西的眼睛严肃的说着。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不过你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还真惹人疼。嗯,更像个女的了。”龙承嗣的话成功的为他换来了小西的一个天灵掌。   “喂,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是女子,又不是君子?”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一边说,人已经一边跑了。   “你给我回来!”   黄昏太阳的余晖下,一大一小两个人影一前一后渐渐跑远直至不见。    意外的收获   第二天早朝后,龙承嗣找上了小西,两人早早的去了刑部,小西点了卯,就和龙承嗣一起出发去了户部,到了户部,也为了给重辰生留个面子,两人没惊动别人,找了个人把重辰生叫了出来,让他中午到睿王府跑一趟。   小西早就想了很久,以他们的身份不适合和重辰生在外面单独见面,就想了个方法把他叫到了睿王府。交待完,小西和龙承嗣早早就回了王府。   睿王府比小西的公主府大了一倍不止,里面穿花扶柳,即使在这已近冬季的深秋,还是能看到很多的奇花异草,这诺大的王府少了龙承嗣那些姬妾的莺声燕语,还真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小西一到王府,就熟门熟路的直奔后院榕树下的秋千而去。这个秋千是龙承嗣应小西的要求特别给她做的,宽大的秋千后还有个靠背,秋千上用锦缎包着棉花整个把秋千厚厚的包了一层,放着小西特意让人仿照现代形状做的两个靠垫。这秋千就变成了小西的专用,每次来,小西都会坐在这里,秋千不远处是个凉亭,而凉亭对面就是荷花池,每次看着池子和远处的雕梁画栋,小西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现在已经到了深秋,荷花早就谢了,看着池子里的残荷,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对了,皇兄让你抽时间进宫一趟,太后说好久没看到你了。”   “知道了。”一边回答,一边喝了口水果茶,小西舒服的眯起了眼睛。有钱就是好,想要什么享受都行,怪不得那么多人为了钱能牺牲一切呢。小西一边想着,一边又想到了张秦氏的案件。   “有钱就是好,怪不得张秦氏这些年连名声都不要了。”小西不知不觉,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世间没有几个人能经受住权势和金钱的诱惑。”龙承嗣接嘴。   “但是要正当的钱才会活的心安理得啊。有时候人机关算尽,最后终于拥有了很多钱或者权势,但是同时却总会失去一些其它东西。失去之后往往才会发现这些东西的重要。但是经常是悔之晚矣。既然这样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开心安心的生活呢。”不由得,小西想到现代人经常说的一句话:穷的只剩下钱了。   “如果每个人都能像你这样想,那这世上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争斗了。”   正说着,下人来报重辰生来了,已经在偏厅等着了。   小西立刻跳下秋千,率先往偏厅走过去。   “下官参见公主殿下,睿王殿下。”到了偏厅,一个二十多岁还算俊朗的年轻人站起来拜见了小西和龙承嗣。龙承嗣拜拜手让他起来,让后和小西一起坐到了主位上。   “不知睿王近日召见下官所为何事?”   “你知道我们最近在刑部当差吧?”说话的是小西。   “有什么下官能做的吗?”   “也没什么,就是最近有个案子,可能和重大人有关。你认不认识住在西城磨盘巷的一个张秦氏?”小西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这个重辰生。   “下官不识。”虽然重辰生的面色变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   “重大人,既然我们把你叫过来了,就是已经知道了一切。我叫你来我的王府呢,是为了给你留个面子,免得你今后后院不宁。如果你拒不实说,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龙承嗣也不生气,只是慢条斯理的说。但是,他说完话后,重辰生的面容马上发白了。   “王爷恕罪,下官只是,只是……下官认识这个张秦氏。”   “你和她什么关系?”   “我,我,我有一次和一个同僚去那附近的酒楼喝酒,席间,同僚叫来张秦氏陪酒,想来王爷也知道我家情况,我是一向不敢喝花酒的,后来,那张秦氏暗地里又勾搭我,我也就顺水推舟的和她在一起了。但是我去找她的次数不多,因为她也识相,没给我惹什么麻烦,也就一直有着来往。”   “你和她的事情,还有谁知道?”   “这件事情谁也不知道,即使是当日叫她到酒楼的同僚都不知道。”   “你的那个同僚和她很熟吗?”   “就我所知,我的那个同僚也只是找过她那么一两次,是外城的一户大户家的员外给他介绍的。我的这个同僚不像我,”苦笑了一下,重辰生接着说,“他家里夫人事事都顺着他,也有几个姬妾,偶尔也去下秦楼楚馆,所以他也只是尝个新鲜。而我家里夫人盯的紧,官场上又是靠着岳父庇荫,有时心中烦闷就会过去找她,主要还是闲聊一下。”   他说的倒也合情合理,小西也知道人都是需要一个管道发泄发泄的。   “那你平时都和她说些什么?”小西见实在没什么线索,不由有些烦闷。   “能否容下官先问一句,丽娘她怎么了?她犯了什么事情了吗?”   “她死了。”   “死了?”看重辰生吃惊的样子,倒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你平时都和她说些什么?”小西又问了一句。   “哦,倒也没有什么,朝堂上的大事我是不会和她说的。也就说些家里的憋心事,还有一些同僚间的趣事。”   “那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哦,这就比较早了,我大概是两个月前去见的她,因为我最近去南方办了趟差,刚回来没多久,这王爷您应该知道。”   “嗯。”龙承嗣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也没多说。   最后小西见实在问不出什么了,就让重辰生回去了。   “要么我们再去柳举人家看看吧,既然别人陷害他,那他就一定有让那个人惦记的地方。”   于是俩人又去了柳举人在京城租赁的院子里。现在柳举人已经被关进了牢里,而柳举人的家里人也都住在离京畿衙门最近的客栈里,这个租住的小院子门口如今冷冷清清的,看得出来已经很久没人住了。小西在院子外面看看,也看不出什么,推门进入小院,这是个很普通的院子,不大不小,一个人带个仆人租住很合适,但是这个小院和别的院子不一样的地方是这个小院子的边角上有道小门,门上没锁,小西走过去试了试,推不开,看来门从另一面锁上了。   小西出了小院,敲开了旁边那户人家的家门,来开门的是个白白胖胖的婆子,四十出头的样子,虽然胖了点,但还是能看出来当年也是一个标致人物,身上虽不是什么绫罗绸缎,倒也收拾得齐齐整整的。   “你们找谁呀?”婆子开门看是两个不认识的人,但看到两人的衣服虽然样式简单,但也都是上好的布料,也就没敢怠慢。   小西给婆子出示了自己当差的牌子,随后婆子请了两人进院子谈话。小西打量着这个院子,看到院子和刚才的院子并无什么大不同,只不过边角的小门上果然有把锁头。   “隔壁是你的房子吗?”小西看到边角小门,基本上已经能确定了。   “对。官爷,你们是为了柳举人来的吧?”婆子大概也能猜到是什么事情。   “对,柳举人这个人平时怎么样?”   “柳举人啊,平时文质彬彬的,人也大方,怎么也没想到能作出这种禽兽事来。”说着,婆子做出了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   “那张秦氏你认识吗?”   “当然认识了,大家都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虽然我们从没说过话,但这里人也都知道她是个暗门子。我还劝过柳举人不要和她来往,可是她不听。他这个人,就是有点好色。”   正说着,门外走进来一个少女,大概十六七的样子,眉眼间有些这个婆子的颜色,但是更纤细,也更精致。   “娘,有客人啊?”少女见到有人在院子里,显然也是吃了一惊,但随后就开始偷偷的盯着龙承嗣瞧。看到少女的样子,小西越加的相信了酒馆里的闲话。   “这是?”小西假装不知道的问。   “这是小女芳娘。”   “芳娘,这是衙门里来的官爷,来问柳举人的事情,你还不去倒水去。”婆子正好借此支开了芳娘。   反倒是这个芳娘,听到是衙门里来人问柳举人,面上就闪过了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小西看见了,暗暗的记在了心里。   “既然这个柳举人这么好色,那你的女儿岂不是很危险?”小西看似随意的问着。   “他哪里敢,我的女儿从小家教甚为严厉,她的父亲去世前也曾经是个衙门里的师爷,我们家也算得上是书香门第了,我女儿知书达理的,从来不理会这个柳举人的。这不,两个院子的小门我们都锁上了。”那婆子一听小西的话,立刻反驳。   “要不是她弟弟要上学堂,我们也不至于把那个院子租出去,谁知道却租给了这样一个人。唉,孤儿寡母的,我们也不易啊。”那婆子见两人表情不变,又开始絮叨自己可怜的处境。   “而且,我家芳娘马上就要出嫁了,官爷可不要坏了她的名声。”小西心说,你女儿的名声估计已经传遍这个区域了。   想到酒馆里听到的闲话,小西心下奇怪,怎么这么快这芳娘就找好下家了?   “哦,令爱要嫁的是哪户人家啊?”于是小西就势问道。   “我女儿要嫁的不是这京城人士,是青州魏郡辖下永城县的县太爷。”婆子一听,也开始炫耀了。   “哦?你们住在京城,怎么会认识一个县的县太爷呢?”小西奇到。   “这个县太爷前两个月任满来京述职,等待新任,偶然看到我们芳娘,就一见钟情了。这不,一个月前差人来提亲,就定下了。”   “那县太爷多大了?还未婚吗?”   “那县太爷不大,还不到三十来岁,虽然已经结婚了,但是他的夫人也没给他生下一儿半女的,也没纳妾,虽说是妾,但我女儿嫁过去是不会比正房娘子少什么的,将来升个一儿半女的,也就能出头了。”听见这个,那婆子的脸色果然就不太好了,但是还是有些得色的说出了实情。   芳娘闪过的一丝不自然的面色,两个月前的一见钟情,一个月前的定亲,想到这里,小西忽然好像觉得答案似乎近了。    欲壑难填   想到这里,小西急急的告辞出来,拉着还一头雾水的龙承嗣跑到了京畿衙门,提出了柳举人,这个柳举人现在也是感觉大难临头,所以小西问他什么,他就仔细详细的都答了出来。   他果然和那个芳娘勾搭上了,在他住到这里两个多月后,芳娘就被他的出手阔绰给迷住了。而这个柳举人也看芳娘青春年少,姿色不俗,也还准备过一段时间向芳娘家提亲。他们的事情芳娘的娘也是多少知道一点的,但是每次看到柳举人动辄几十两银子的大方出手,也就放任不管了,自此,这柳举人和芳娘就偷偷摸摸的住在了一起,他们两家之间的那扇门也就没锁过。   “那你是什么时候和张秦氏好上的?”小西坐在京畿衙门的偏厅里问着坐在下座的柳举人。   “和芳娘好上没多久我就碰到了张秦氏,立刻就好上了。”   “芳娘知道你和张秦氏的事情吗?”   “她一开始不知道,后来知道了,也闹过几次,但是我是打算纳她为妾的,和张秦氏只是玩玩而已,告诉过她,她也就释怀了,虽然偶尔我去找张秦氏的时候还会吃点醋,但是却是不会大闹了。”   “你知不知道芳娘要嫁人了?”小西这时扔下了一个炸弹。   “什么?!这么快她就又找好了人家?”柳举人果然很吃惊。   “唉,算了,我一个带罪之身也不大可能给她什么幸福,她能找到好人家也不错。”   “你不认识她未来的相公吗?她们可是两个月前就认识了的,你居然不知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两个月前我们还天天在一起呢,晚上都在一起。一直到我被带到这里来的时候,我们都还好好的,还在商量着什么时候去她家里提亲呢。”   问到这里,小西越发的相信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想是真的,虽然这个推测有些大胆,但是这世上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在再一次找了重辰生来问话之后,小西终于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回到刑部的小西,马上派人去盯上了芳娘。   果然几天后,就有消息回复说是查清了要娶芳娘的那个人,果然是青州的一个知县叫做王陵,这个人的身世很神秘,他在六年前被青州青陵郡首富的女儿无意中给救了,此后这小姐就倾心看上了他,而这个首富家里虽然儿女众多,但只有这个女儿从小体弱多病,是已首富一般对她是有求必应,这王陵后来就顺势娶了这小姐,又在岳家的资助下继续学业,终于在三年前高中了,考中后,他先是外放到了魏郡辖下的一个县里,现在三年任满回京述职了。   知道了这些消息之后,小西就和龙承嗣商量着怎么办。   小西擅长找到答案,可找到答案后怎么办小西就经常是一头雾水了。   最后还是龙承嗣果断的决定直接把案件提到了刑部,升堂审理。审理那天小西没有去看,她只是不想再一次的重温一遍这种悲哀,女人的悲哀。   回来后,龙承嗣直接把结果讲给了小西。   原来,就像小西所猜想的,那个王陵果然就是失踪很多年的张文昌。他这次到了京城,当然去结交了一些人,这些人中就包括重辰生,阴差阳错的,他给重辰生写的那副扇面就是个导火索。当张秦氏看到重辰生拿着的扇子时,立刻就认出了扇子上丈夫的笔迹,不漏痕迹的套问出了张文昌的消息后,张秦氏找上了张文昌。而张文昌本就无心再和从前有什么联系,更别提已经沦落风尘的妻子。于是推托了近一个月,张文昌见实在不好摆脱张秦氏,干脆在那天杀人灭口了。当然他杀人之前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包括故意去结交芳娘。然后又用自己妻子无所出的事实诱惑芳娘,杀人后,直接嫁祸给了柳举人。至于他为什么一定要去嫁祸柳举人,以至于最后功败垂成,也许这就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吧,他做贼心虚,看到柳举人和张秦氏联系的最紧密,就认为柳举人一定知道些什么,也因此一心想要家伙柳举人,借官府的刀杀掉柳举人,没想到,最后就是因为他的这点疑心和狠毒而暴露了他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不好意思,犯这么大错误,前面漏了一章。 镇南王的家事   经过这一次后,小西的神探名头在京城权贵圈子里算是小有名气了。每次进宫,宫里的太后皇后妃子等等都要拉着小西让她讲上半天,一时之间,连小西自己都有些吃不消这样的盛名所带来的负累。   那件案件结束后,转眼就入冬了。这个冬天小西不需要再捣鼓什么羽绒服之类的东西了,因为皇帝赏赐了很多皮子,龙承嗣也巴巴的送来了一个白狐皮的大氅。小西捡了些轻巧的毛皮做了床毛皮毯子,又做了几件保暖又漂亮的毛皮袄。虽然小西在现代绝对不会穿什么动物皮毛,但是现代可是有很多保暖衣物,而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古代,小西也只有跟着所有人一样穿着动物皮毛了,至少保暖效果还不错,又比小西以前做的羽绒服漂亮多了,女人都是爱美的,对于美丽的东西,没必要拒之门外。   自从入冬天气转冷之后,小西就几乎不去刑部报道了,天天窝在家里又不出门了。反正她是公主,也没人说什么,再说刑部除了些不危险的小事,一般也不会让她去断什么案子。   这天,当小西正和龙承嗣窝在公主府里的暖房时,镇南王来了。公主府的暖房是小西新建的,公主府里有片梅林小西很喜欢,于是就让人在内院梅林的旁边重新按照小西的要求建造了一栋有壁炉的屋子,屋子不大,正中间一个熊熊燃烧的大壁炉,壁炉前铺了厚厚的一块白熊皮。屋里的石头地板上都铺了一层木头,木头上又铺了厚厚的毛毯。屋子角落里靠墙的地方放了一个矮塌,靠窗的地方还有个书桌,桌旁就是书柜,衣柜和洗簌间另辟了一间和暖房相通。冬天几乎每天小西就呆在这里,画画、看书,偶尔也秀个东西,小西尤其喜欢趴在壁炉前看书,这让她有种回到现代的感觉,好像自己还在自己的房间,随便的摆着造型,等着妈妈来了吵上一顿再纠正过来。当然在这里,是不会有谁来说她的。理所当然的,龙承嗣也是小西暖房的常客。方正现在全京城都知道龙承嗣整天和她在一起,他们两个估计早就说不清楚了。说不清楚就不说了吧,有时候,小西也比较喜欢当当鸵鸟,尤其是在她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   当镇南王踏进小西的暖房时简直惊呆了,他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房子,也是第一次进到这么暖和的房子,就连宫里皇上的寝宫都没这里暖和,怪不得小西连门也不想出了。   屋里只有两把椅子,镇南王坐了一把,小西和龙承嗣都属于小辈,也就坐在了矮塌上。   镇南王过来是为了他的二女儿龙芊芊,这个龙芊芊的个性几乎和她的名字一样,芊芊弱质,从小母亲死的早,性格又比较懦弱,不太讨镇南王喜欢,但是,再不喜欢毕竟也是亲生女儿,长大后,镇南王千挑万选给她选了个郡马,可谁知她一点没有皇族公主的气势,一成亲就让郡马拿捏的死死的,不但平时对郡马忍气吞声,而且还主动给他讨了几房小妾,后来这几房小妾还经常闹腾,折腾得家宅不安的,真是让镇南王恨铁不成钢,但是女儿的家务事,他一个做父亲的又不好插手太多。结果前几天,郡马的晚宴上,一个小妾当场被毒死了,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而他也是今天才知道消息,不过他怀疑是有人想毒死龙芊芊,不论怎么说,他觉得也都该给郡马点教训了,加之这又算得上是家事,于是就过来找小西,希望小西一定要把事情调查清楚。   小西听到了,再一次的感叹盛名之累啊。然后答应了镇南王,毕竟这是唯一的王叔,在太后回朝的事情上当初也是出过不少力的。   于是,寒冷的冬季里,冬眠的苏小西终于出窝了。   当然,这次龙承嗣又是紧随其后的。   郡马府靠近外城,外面看还是很富丽堂皇的,让人通报了没多久,龙芊芊和郡马就迎出来了。   郡马长得还算不错,但是很阴柔,瘦高白净的面皮,看上去和纤细柔弱如弱柳扶风的龙芊芊还真是般配。   随着他们走入郡马府正厅,龙承嗣和小西被让到了上首的位子。刚坐定闲聊了几句,郡马就叫出了自己的一干姬妾。郡马的姬妾一共四个,在这个时代的权贵中还不算是多的,这五个姬妾的长相都和郡马和龙芊芊不是一个类型的,都属于艳丽型的,身材也是一个比一个火辣,看来这个郡马喜欢的是这个类型的美人。最后一个出来的五姨太胸前更是波涛汹涌,惹得龙承嗣一直盯着看,看完了又回头看看小西的胸前,末了还一副遗憾的样子,看的小西是火冒三丈,恨不得马上痛扁他一顿。   三天前,郡马晚上和龙芊芊并各位姨娘为庆祝五姨太的生辰特地弄了个晚宴,宴上郡马府上的家伎表演了他们新排练的舞蹈,然后各位姨娘也都看得很开心,但是等到宴会举行了一半的时候,忽然三姨太腹痛难忍,还没等到医生过来,就已经倒地身亡了。   本来死一个小妾算不上什么大事,但是这两天有人说是郡主毒死了已经怀孕的三姨太,这流言不知怎的就传到了镇南王那里,镇南王一听立刻发彪了,说郡主让谁死谁就得死,别说一个小妾,就是要处死所有的小妾那也没人敢说什么。但是这郡主可没有自己父亲的气势,哭哭啼啼的求父亲派人查明真相,就想向郡马表明自己的清白。镇南王气坏了,于是放出话去,说是有人要害郡主,不小心害错了人。这次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因此请来了小西,无论结果是什么,他都要好好地教训一下郡马了。   小西看着这几个千娇百媚的姨太太,看到了旁边面色苍白,神情紧张的郡主,又看到了一副事不关己样子的郡马,心里还真是不由替这个郡主感到委屈,做郡主做到这份上的也少见吧?   一一询问了众人晚宴时候的情况,众人所说的大都差不多,就是郡马和郡主坐在主位,其他五位姨太太坐在下首,每张桌子之间都间隔了一丈的距离,而宴会期间,谁也没有起身,宴会中途,三姨太中毒倒地。叫来了仵作,仵作说三姨太所中的是一种叫做酒香的剧毒,这种毒只溶于酒中,无色无味,服食者最多不可半柱香的功夫就的死去。   三姨太平时为人谦和,无子无女,继四姨太五姨太陆续进门后,逐渐失宠,怎么还有人会向她下毒手呢?除非当初酒不是给她的。想到这里,小西开口了,“郡马,那酒是谁倒的?”   “哦,那是每人桌上有一壶酒,喝完丫环给倒。因为三娘平时不常饮酒,那天开始没喝什么,后来五娘说让大家一起喝,她才勉为其难的喝了,没想到…….”他话里话外的开始指责五姨太,小西觉得有点疑惑。   “那壶酒找人查验了吗?”   “父王找过一个仵作来过,仵作说那壶酒里也有毒。可是那酒,每个人桌上的酒壶都一样啊。”郡主接了话。   “酒壶都是谁放的?”   “是丫鬟们端进来的。”   “端酒的丫环呢?叫她进来问话。”   “周管家,你去把翠红叫来。”郡主着管家去叫人。   “你是翠红?”一个大约二十来岁的容貌清秀的丫头,这个年纪的丫头大都应该已经婚配了。   “是的。”   “那天是你负责摆放酒壶?”   “是的。但是本来是绿柳负责摆放,但是绿柳那天拉肚子,我看一时找不到人手,就接手了。”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龙芊芊。   “郡主,你,”郡马也出言了,虽说没有直接指责,但话里隐含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绿柳是我的贴身婢女。”看到小西带着疑问的眼神,龙芊芊苦笑着告诉小西。   “那绿柳在哪里?”小西转头问郡主。   “绿柳昨天掉到了后院池子里,没救活。”   听了郡主的话,小西更疑惑了,摆酒的侍女死了,似乎一件简单的事情越变越复杂了。   “当时谁和她在一起?”   “据说只有她自己在后院的池子旁边。”   似乎见再问不出来什么,两人起身告辞。    郡马府关系   回到府中,小西还没休息一下,管家就来报告,说是镇南王送了个人过来,说是小西可能能用上。   小西在偏厅里见了这个人,原来这人是镇南王自行安排在郡马府里的探子,他的存在,就连郡主龙芊芊都不知道,他的职位虽说只是个打扫院子的小厮,但是人长的俊俏,所以平时很多丫环都会和他套近乎,也因此,郡马府里很多的事情他都了若指掌。   小西见到他后,先是问了府里那几个姨太太的来历。   果不其然,府里那几个姨太太里,大姨太、二姨太和五姨太都是出身青楼,虽说是清倌的时候就被郡马买下,但是府里的下人没事还是喜欢嚼她们的舌头,四姨太则是一户平民百姓家里的小家碧玉,而三姨太却是别人送给郡马的,原来是个舞姬。   看来这几个姨太太除了四姨太,其他人的出身都不怎么的。   另外,郡马的几个姨太太里面,四姨太生了个儿子,是郡马目前唯一的子嗣,也是长子,她的儿子一生下来就被郡主抱去抚养了。但是很多人都说四姨太是郡主目前最大的威胁,出身良家,又有了郡马唯一的儿子。   现在明面上看起来,很多人都怀疑是郡主想杀四姨太,结果误杀了三姨太。粗粗一想,郡主确实有嫌疑,但是再仔细一想,郡主目前抚养着这个孩子,而且作为一个郡主,又是正妻,谁都不可能动摇她的地位,她实在是不太可能多次一举,如果说她真要这么做的话,还不如当初不同意郡马纳妾,毕竟郡马也是要仰仗着郡主的。   难不成是其她几个姨太太想杀四姨太,结果误杀了三姨太?可是谁又能指使的动郡主的贴身婢女呢?   “这个绿柳是个什么样的人?”   “绿柳从小一直跟着郡主,但是人比较厉害泼辣,连那几个姨太太都不太敢惹她。”   “那她平日里和谁关系好?和那几个姨太太呢?”   “除了翠红也没别人了。而且她一直瞧不大起那几个姨太太。”   “绿柳和翠红一样年纪了吧?怎么一直没有出嫁?”   “噢,这个啊,据丫鬟们说,翠红是因为不放心郡主一个人,因为以前是王爷救了她的命,她一定要报恩,一直也不肯成亲,说是要一直呆在郡主身边。而绿柳呀,据说她已经成了郡马的通房,也就一直不肯走。”   “那郡马为什么没把她收房?是郡主不让吗?”   “这倒没有,我们郡主对郡马的任何要求都答应。好像是郡马自己不想吧。”   “你们郡主为什么这么对郡马千依百顺的,这个郡马不是王爷给挑的吗?”   “这,小的可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你们王爷派你来不就是想让我知道所有的事情吗?”   “这个郡马,郡主以前见过,虽说当时也在王爷选婿的名单上,但是当时王爷的首选并不是他。后来是一次郡主偷偷去看诗会,偶然遇上了他,回来就求王爷作主要嫁给他。”   “哦,那这些小妾都是郡马主动提出要纳的吗?”   “是的。不过这些都是和郡主成亲以后才纳的。”   “郡马这么风流的人,王爷怎么会把郡主下嫁给他?”   “郡马成亲前好像也不是这样的,他是先帝时候兵部尚书的儿子,从小家教甚严,虽然自己也没考个功名,但是人还是温文有礼,也是一个谦谦君子。但是成亲以后没多久,不知为何,开始出入秦楼楚馆,风流场所,本来王爷要教训他,但是郡主拦着不让,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见再无可问,小西就放他回去了。   正好这时候,龙承嗣在自己府里换好衣服也过来了。   “那是谁啊?”他正好看见了那人的背影。   “你皇叔在他女婿家安插的探子。过来正好让我了解一下你堂妹家里的情况。”   “哦,那你了解了什么?”   “也没什么重要的,都是些普通的消息。我到现在可还没发现谁有嫌疑呢。不过,外面都在谣传是你堂妹杀了她。”说着,小西瞟了他一眼。   “我堂妹杀人用的着这样吗?直接拖出去乱棍打死也没人敢说什么的。真是一帮想不清楚的人。”   “不过你这个堂妹的性子,好像有点……”小西也不知要怎么在他面前说了。   “懦弱是吧?我皇叔不止一次的因为这件事情生气。我们家的人多少都有点脾气,怎么就出现了这样一个异类呢?”龙承嗣也奇怪。   “那你觉得会是那几个姨太太里有人下手的吗?”   “他们为什么杀这么样一个女人呢?没地位,没儿子,不得宠,几乎什么都没有的人,杀她有什么价值呢?”   “所以我觉得是杀错人了。为什么绿柳好好的会掉到池塘里淹死?估计原来要杀的人不是这个三姨太,只不过阴差阳错的杀错了人,又怕绿柳说出来,就干脆杀人灭口。”   “你说的倒也有道理,但是这个人想杀谁呢?难道是杀那几个姨太太?她们有什么值得杀的?这几个女人争宠,即使杀了那个有孩子的,也不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好处啊。”   “那也许这个人想杀的是你堂妹或者堂妹夫?”小西大胆的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我堂妹夫?我看不像,他一无官职,二无什么复杂关系,而且他的父亲早就告老还乡了,如今只他一个呆在这个京城里,杀了他能有什么好处,对任何人也造不成什么大影响。”   “那就只剩下你堂妹了。”   “什么人这么大胆,连郡主都干毒害?那几个小妾吗?即使杀了我堂妹她们也上不了台面。”   “那个生了个儿子的四姨太呢?据说她可是良家子出身的。”小西不由得又想到了那个四姨太的身上,虽然目前所有的人都猜想最先是想杀她,但是杀她别人也没什么好处。没有动机,哪里能有杀人犯呢。   “嗯,这倒是。不过她胆子有这么大吗?”龙承嗣还是太自信,自信没人敢招惹皇家。   “这倒难说,刚才那个人说府里那些姬妾里,就她最受宠,而且只有她自己有个儿子。你堂妹一死,她的儿子也能回到自己身边,而且以她受宠的程度,说不定不久就会再生一个呢。你堂妹一倒,郡马什么都不是了,无官无爵的,谁还会管他娶谁啊?”   “而且,你堂妹身边的那个绿柳,不是说是个通房吗?通房难道不想收房吗?说不定这个四姨太就向她许了什么收房的好处,让她给自己效力,结果事情败露,因此才杀人灭口的。”   小西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但是却没有一点证据。   “唉,茶杯多了就是麻烦,容易出事。”   “什么茶杯?”龙承嗣不明白小西在说什么。   “看看你堂妹夫,一个人娶了这么多女人,不就像个茶壶配了一堆茶杯吗?”   “唉呀,大家都这样啊。有钱人家多娶几个很常见的。”   “是啊,你以前有多少个茶杯啊?”小西把话题又转到了龙承嗣身上。   “也,也不太多,二十来个。”   “那还不多?多少才叫多?”   “也没有我皇兄多啊。”龙承嗣的声音很小。   “你那些女人就没打过架,发生过这种事情吗?”小西很好奇。   “有啊,但我一般不去管她们。唉呀,我口渴了,怎么还不上茶?”   “你天天来我家蹭吃蹭喝的,就没觉得不好意思啊?”   “我们谁跟谁啊?”   “你少跟我套近乎。”   “哦我说你这个人,家里那么多姬妾还不满足,还要去妓院,那第二次我看到你,你不是从酒楼出来吧?是不是去谁家偷情了?”   “我现在已经不去那些地方了。”   “狗能改了□吗?”   “唉,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说话不要这么粗鲁。”   “今天下午你能把你堂妹约到你家吗?”   “为什么?去他们府上不就行了吗?”   “就是因为他们府上不方便我才叫你把她约初来的。笨。”话落手起,龙承嗣的脑袋又挨了小西一击。    郡马的秘密   下午龙芊芊准时到了龙承嗣府上,小西早就等在了那里。   小西不太喜欢龙芊芊这类型的女人,柔弱,动不动就掉眼泪,好像一碰就碎,本来好好的家庭,非要为了讨丈夫欢心弄出一堆小妾来。但是为了破案又不得不和她打交道。   外人面前,龙芊芊一直是一副典型的大家闺秀模样。她恭敬的行了礼,坐定。   “郡主,你为什么要给郡马纳那么多妾?”小西也没多废话,看她一坐下就开门见山的问。   听到这句话,龙芊芊的面上终于显出一丝尴尬来。   “女子要以夫为天,这是天经地义的。”半天后,她才说了个不算理由的理由。   “郡主,现在是你要找出真正的杀人凶手,洗清你自己的嫌疑,所以,还请你认真回答我提出的问题。否则,我们也没有必要继续查下去了。”   “芊芊,你放心,今天的谈话只有我们三个知道,不会传出去的。而且,唉,你的心思,王叔一早就知道,你也不用遮掩了。”   龙芊芊的面上随着龙承嗣的话变了又变,最终,她仿佛是下定了决心,终于开始告诉小西他们所有的事情。   原来,龙芊芊嫁给郡马之后,发现郡马始终对自己不冷不热,有时甚至是厌恶的,总也想不明白,直到有一次,他喝醉酒,龙芊芊才从他嘴里知道,原来,郡马有个青梅竹马的玩伴,两人算得上是两小无猜,本来两家也打算等他们长大就定亲的,可谁知,半路杀出了龙芊芊。皇家给的恩典即使不想要也要谢恩接受。于是,郡马无可奈何娶了龙芊芊,从此只能和他的青梅竹马成路人。也因此,郡马对龙芊芊也是有些怨言的。龙芊芊这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情,她没想到自己倒是破坏了别人的一桩好姻缘,因此,对郡马也就从此心存愧疚,总觉得是因为自己才破坏了他的幸福。龙芊芊也对郡马说过,他可以纳那位青梅竹马为妾,虽说名分上差点,但是她会好好对待她的。没想到,郡马的那位青梅竹马却也是个性格刚烈的,誓言永不为妾,从此要和郡马一刀两断。从此以后,郡马就开始经常出入秦楼楚馆,下意识的寻找他青梅竹马的影子,而龙芊芊处于愧疚和补偿心理,对他的行为也都默许了,甚至还主动帮他把那些女人都纳了进来。   说到最后,龙承嗣都忍不住长叹一声了,想他们家从没出过这样的一个懦弱的情痴。   “现在那个女人在哪里?”过了好久,小西才问出了声。听到那个女人不肯做小妾,小西不由得怀疑是不是他们合谋想谋害龙芊芊,这样便可以顺利成亲。   小西一向认为人世间的所有悲欢离合不外乎是由欲望引起的,对钱财的欲望,对情感的欲望。对于郡马这样一帆风顺没吃过什么苦,又以文人做派自居的人,很可能会把这份得不到的感情当作一生中最大的遗憾,而为了这份遗憾,他能做到什么地步就很难说了。   “好像听说郡马成亲的时候,她和自己的亲人一起回老家了。听说后来嫁人了。”   看得出来,龙芊芊还是沉浸在自己对郡马造成的痛苦中。   但在小西眼中,这个男人就是一个没有担当但又惺惺作态的一个无病呻吟的人而已。   送走了龙芊芊,小西和龙承嗣回到了小西的府里。回府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派人去查这个女人现在的下落。   然后,小西怏怏的也不想说话。   前世今生她已经看到了太多的多情女子负心汉的例子了。难道说女人天生比男人情感脆弱还是容易受骗?想到这里,不由有些失望。对爱情,也对生活。   自从来到这里,她每天打起精神好好的活着。但是偶尔有时心里又会不自禁的掠过“为什么活着”这样的想法。从前,是有家人,有爱人。现在呢?没有什么离不开她的亲人,更是没有什么生死不渝的爱人,好像这个世界上,从来都只有她一个。   还真的,有点寂寞呢。   寂寞,是的,尤其在这个下雪的寒冷的冬季。时间像水,匆匆划过。不知不觉间,她几乎已经融入了这里的生活。每天强迫自己忙碌起来,假装好像这份寂寞从来不存在,可只有自己心底深处知道,这寂寞,它从来就在那里,静静的,等着什么时候猛然的出现,一下能把人的思绪,希望,统统吞噬。   忽然,一个温暖的触感从受伤传来。小西茫然抬头,看进了龙承嗣担忧的眼里。   这个人,虽然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边,但是自己从没把他说的话做的事当真过,总觉得,只是公子哥一时兴起的无聊玩笑。不认真,将来就不会受伤。可是,不认真,也就是一直在自我封闭,把自己和自己的寂寞紧锁在一起。无法挣脱。受伤或者寂寞,哪个更让人无法承受?小西真的想不明白,也一直不愿去想。   这一刻,龙承嗣从小西的眼里看到了落寞,看到了心惊的绝望,就像曾经有一次,他曾以为那一刻,小西就要这样离开。   “你会不会离开我?”小西的一只手,抚上了龙承嗣的脸颊,冰凉冰凉的。   “只要我活着,就不会离开你。”龙承嗣的手抚上了小西冰凉的手,带来了暖暖的感觉。   “为什么?我有哪点值得你这样的?新鲜吗?新鲜的东西很多,也是最不可靠的,时间过去,一切都会消失。美丽吗?我还没有自恋到人为自己比你以前的那些姬妾都美的地步。”像是喃喃自语,也像是说服自己。   “不是美丽,也不是新鲜,就因为你是你。也许一开始,我是因为新鲜,毕竟还没有哪个女人感打我,或者从我面前逃脱,还是连着两次。”好像又回忆起了他们除此见面的样子,龙承嗣不觉得带上了笑意。   “然后,在林子里看到你,站在那里,那么的坚定,那么的…孤独,那一刻,我的心好像第一次恢复跳动,我真的觉得,我不能放你离开我,你一定要陪我,直到我离开这个世界。”龙承嗣的另一只手抚上了小西的脸颊。   “我从小在这个世界上最繁华却也是最悲凉的地方长大,什么也不缺,有着皇兄的保护,还算是自由自在的长大。但是却见多了美丽女人之间的争斗,对美丽,真的有些疲惫了。对人性,也真的有些失望。虽然我从来什么也不缺,但是心里却总像少了点什么。那天看到你的神色,我才好像终于发现了自己一直以来缺少的东西。我们其实在心里,都是一样的人。渴望着不再寂寞,只不过,你比我更脆弱。”   “小西,我知道你一直不相信我,但我只求你给自己一个试着相信我的机会。”   相信吗?原来这才是自己一直以来所欠缺的。一直以来,不相信任何人,不相信任何感情,不信所以也就没有希望,没有失望。是这样的吗?自己过往的人生?   “我要想想。”好像突然之间有什么东西触动了心灵,小西只觉得心里乱糟糟的。   那晚,小西做了个梦,梦中有小西在现代的一生,有田闵娘在古代的一生。画面交错,凌乱又真实,小西好像陷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魇。等到小西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了。   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感觉自己的手背人握住了,转头就看到了龙承嗣趴在床沿的已经长出了胡须的年轻的脸。也许自己应该试试去相信,相信一个人,相信一份情,虽说可能得到的是失望,但是不去试就放弃,不就等于默认了一个没有希望的人生吗?两世为人,若再因为懦弱而龟缩在自己的壳后,那真是白白的再生为人了。人的一生,有痛苦,有快乐,才是真的经历,如果只想着避免痛苦,那为什么要活着呢?   想通了这些的小西,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新生了一样,散发出快乐的光彩。   “喂,”试着喊醒龙承嗣,但是出口的声音却是那么的暗哑。   可能是手的动作牵动了龙承嗣的手,他也迷迷糊糊的转醒了。看到小西醒过来,他的眼里立刻散发出了光彩。   “你终于醒了。”看着她,沉默了半天,却只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是的,我醒了。我们试试吧。”   “试什么?”龙承嗣却似乎被小西的话搞糊涂了。   “我试着相信你。我们试着在一起。”三天的梦境,让小西终于走出了自己的画地为牢。   “恩。”高兴极了的龙承嗣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所有的激动似乎都由他突然收紧的手上的力道传到了小西的心里。   看着他激动的表情,小西暗暗地想着,也许就这样生活下去也不错。    惊情 作者有话要说:放心吧,办的案子很少的,没有几章了,只不过为了给他们一个过渡,培养感情啊。   就在小西和龙承嗣终于渐入佳境没多久,派出去的人就回报说有消息了。   原来,郡马的那个青梅竹马,叫做娇娘的,在郡马一娶亲后就离开了京城,但是却未婚先孕了,自己独自带着孩子生活在远离家乡的一个地方。但是这几年郡马却连续不断的派人去找她,终于在一年前,找到了她和孩子,并把他们接到了京城,安置在了外城的一处安全的宅子里。   当然所有的这些,郡主龙芊芊并不知道。   小西和龙承嗣商量后,觉得是时候和郡马谈谈了。   把郡马请过来的那天,天空没有飘雪,但是阴沉沉的天空,却似乎昭示着什么事情的发生。   “娇娘住在外城吧?”还未等郡马开口,龙承嗣就先说出了事实。   果然一听这话,郡马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她一介平民女子,还妄想当郡马的正室。你们还把芊芊放在眼里吗?”龙承嗣继续教训着郡马,而他们的家务事,小西并不便插嘴,于是也就喝茶看戏。   “王爷,既然您都知道了。那我也不必隐瞒了。当初我和娇娘青梅竹马,要不是…”   “要不是什么?当初有人逼着你娶芊芊吗?你有意中人,可以说啊,你找你父亲像皇兄上书,我堂堂皇家还能逼婚不成?当初你自己贪图荣华富贵,没有拒绝,现在又把一切怪罪在芊芊身上。”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龙承嗣怒气冲冲的打断了。   “当初是父亲…”   “现在又要怪罪你的父亲了?你如果当初肯坚持,你的父亲还要强迫你不成?今天造成这一切的悲剧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责任了吗?既然当初你自己没有力争反抗,娶了芊芊后又无病呻吟,不好好对她,你就是一个懦弱没有担当的废物,芊芊嫁给你实在是糟蹋了。”看来龙承嗣对于郡马的火气不小,也是,这个郡马,看着这情节,怎么看怎么觉得和现代的一部电视剧XX烙有些相像。   “我看就是你伙同那个娇娘想要谋害郡主,谋害不成就嫁祸郡主!”看样子,龙承嗣是打算放弃这个郡马了。   “王爷,王爷明鉴啊,我真的没有这个想法啊。我虽然平时对郡主有些过分,但是从来没想过要谋害郡主啊。”听到这话,郡马立刻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看来也是个软骨头的。   看着堂下痛哭流涕的郡马,我还真的相信他没有这个胆子。   这是下人回禀娇娘带到了,堂下缓缓走来了一个青衣袅袅的女子,个子不高,有着南方女子的柔美长相,但从外表来看,觉得是个温柔如水的女人。   “参见王爷公主。”娇娘也和郡马一起跪在了堂下,声音也是柔柔的。   “娇娘,我连累了你。”已经恢复了一点神态的郡马满是心疼得转头对着娇娘说了一句话。   但是娇娘只是垂头并未说话。   “娇娘,你不知道郡马已经娶亲了吗?为什么还和郡马勾搭不清?”照例是龙承嗣发问。   至于小西,看到郡马的表现和娇娘的样子后,基本上就已经把他们排除出了嫌疑人的范围,但是,这也仅仅是小西的直觉。   “回王爷,小女子当初年幼无知,在郡马大婚前我们已经…,但是后来,郡马大婚,小女子不想再对谁带来伤害,就远走他乡,独自抚养孩子,后来,郡马找到了我,把我们母子接回了京城。只是因为至儿已经到了上学的年龄,而我也想让他有个好的前程,就接受了郡马的安排,和至儿住在了外城,每个月,郡马都会派人给我们母子送些银子,至于其它和郡马的联系,自从我当年离开京城,我们之间已经再也没有其他联系了。现在,我也只是接受郡马作为一个父亲对至儿的照顾。”   “娇娘…”郡马似乎有些伤心的看着娇娘。   看来,他们的关系,也并不像小西原先想象中的那样。也是,郡马这样的男人,小西总觉得配不上娇娘这样的女人。   但是世间的爱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如果现在给你个机会,不是做妾,是做正室,你还想回到郡马身边吗?”不顾旁边龙承嗣诧异的目光,小西直接问了娇娘。   “过去的都过去了,就好像覆水难收。即使再勉强的在一起,一切也都不可能回到当初了。如今,小女子对街坊说是带着孩子的寡妇,而这种清静日子也不错。所以,即使有这个机会,娇娘也不愿放弃现在的生活。”   送走了娇娘和郡马,小西和龙承嗣都陷入了沉默里,虽然娇娘的反应让他们佩服,但是案子又一次的陷入了胶着里。   接下来的几天里,小西和龙承嗣算是开始了非正式的约会,两人虽然都对京城很熟悉了,但是现在再一次的作为情侣游览,又是别有一番景象。   两人在外城一个繁华街区的酒楼正在吃饭,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推车的,坐轿的,走路的。路旁的店铺依次林立,偶尔有卖糖葫芦和各种小吃的穿插其中。   “我不想瞒着你,我想告诉你我以前的生活。”坐在酒楼二楼的包间里,酝酿了一下,小西决定把以前的事情告诉龙承嗣,至少,他有权力知道。   “我不是寡妇,我的丈夫,不,前夫没有死。”   小西的话,对龙承嗣来说,不啻是个炸弹。他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然后,小西一五一十的把从前田闵娘的故事又给龙承嗣讲了一遍。   “我不管你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对我来说,重要的是那个苏小西,不是田闵娘。”龙承嗣的手穿过桌子,握住了小西的手。   “但是,田闵娘的仇,如果你要报,我会一直支持你,帮助你的。”   听了他的话,小西不知道如何回应。真有男人不介意这种事情吗?   “不过,苏小西还爱着那个人吗?”过了半天,龙承嗣犹豫的问出了他的担心。   “不,苏小西对那个人毫无感觉了。而田闵娘最后对那些人也只剩下了恨。”小西淡淡的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感受。   这是,小二进来上菜,看着小二殷勤的布菜。   忽然,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了小西的脑袋。绿柳死了,唯一经手酒壶的人就是翠红,翠红说她是随便摆的,但是如果不是呢?杀了三姨太对翠红又有什么帮助呢?   想到这里,小西立刻命人去仔细调查翠红在郡主府里的生活。   过了几天,返回来的调查果然让小西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原来翠红一直不愿离府的真正原因是,她爱上了府里乐伎里的乐师。而后来,因为三姨太以前是舞姬出身,自然而然的和乐师接触的更多,后来,三姨太和乐师慢慢的走在了一起,并最终决定一起私奔。   后来,这件事情被翠红知道了,于是,不甘心的翠红设计了这一切,杀死了三姨太,又杀死了绿柳,嫁祸给绿柳。   至此,这件事情总算真相大白了。经过了这件事情,龙芊芊似乎比以前要强势了一点。   龙芊芊知道了娇娘的存在,她曾经要求娇娘住到府里,但是娇娘拒绝了,龙芊芊就送给娇娘两个铺子作为生活依靠。而郡马也遣散了家里的姬妾,看样子似乎是打算好好和龙芊芊生活了,今后幸不幸福只有看她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放心吧,办的案子很少的,没有几章了,只不过为了给他们一个过渡,培养感情啊。 染血的元宵节   还是如流水样的过着,转眼就又到了新年,这是小西第一次在京城过新年。繁华的京城自有其好处。过年的时候,宫里宫外,张灯结彩,街上的百姓也透出了不同于往日的热情。小西的府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于是过年期间,小西大部分时间是在太后的宫里度过。至于龙承嗣,当然作为小西忠实的尾巴,也难得的在皇宫里过了个年。因为这个,还被他的皇帝哥哥笑话了很久。   十五之前,两人就分别离宫回家了,因为小西想看看热闹的元宵节,小西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这个充满古意,注重传统的时代过元宵节,但却是第一次在都城这样一个全国最繁华的地方过元宵节。当然兴奋之情就无法描述。   “月色灯光满帝城,香车宝辇溢通衢”。这句形容古代元宵节的诗句用在帝都的元宵节上,小西觉得一点都不夸张。因为平时良家少女们都不太能光明正大出门逛街,也只有在一些重大节日里她们才能结伴出门,而元宵节街上一般又挂满了花灯,是个难得热闹的节日,也因此,元宵节的时候,很多未婚的少女们都会出来逛街,以期可以找到个如意郎君;而已订婚的少女们则也会和订婚的对象大都不约而同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来次算得上浪漫的巧遇。   小西和龙承嗣两人也算是半公开的一对了,自然是在元宵节的晚上相携上街看灯去。这个时代的灯,虽然不如现代的那些花灯奇巧,但出去一些电带动的技艺以外,这里的花灯反而更为精巧一些。各种各样的形态、颜色和造型,又由于都是实打实的蜡烛做芯,让人看着更是有了一种现代感受不到的节庆的快乐。   小西则更是融入到了这欢庆的气氛里了,欢乐的气氛真的是有传染性的。小西看着四周人们的笑脸,也不自觉地心情飞扬了起来。不停的拉着龙承嗣东窜西逛。看着快乐的像个孩子的小西,龙承嗣也丝毫不觉得累,只觉得自己似乎也有很多年没有如此的快乐过了。原来,快乐也是这么的简单,单单看个花灯,吃个汤圆,有人陪着无忧无虑的笑着。   本来小西想着,凭着自己,怎么着也能猜对很多灯谜,抱回一堆的奖品,可是,梦想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连着看了好几个灯谜摊子,小西居然一个灯谜都没猜对,当然了,简单的灯谜早就被别人猜走了,于是小西一个奖品都没有得到。生气的小西决定化悲愤为食量,这元宵夜市上,各种小吃的摊贩丝毫不亚于现代的夜市小吃,汤圆,煎饼,粥等等等等,于是,小西拉着龙承嗣,吃了好几条街。   元宵节的夜晚,内城因为是达官贵人住的,所以也没什么活动,大部分的活动都在外成,于是,原本就很大的外城这一晚可以称得上是灯火通明了。一直到了半夜,都还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两人吃吃看看,也在外面逛了大半夜了。抬头看看,已经走到了著名的烟花巷的附近了,于是,两人相视一下,很有默契的准备回家了。就在小西和龙承嗣并排往回走的路上,忽然,身后的人群后传来了几声女子的尖叫声,随后,小西周围的人群也还是向着小西他们相反的方向奔去。嘈杂的人声,偶尔传来的惊呼声,小西和龙承嗣看这架势,多少也猜得出来肯定是出事了,于是,两人也掉头向着人群的方向走去。龙承嗣怕小西被人群惊到,于是,拉着小西的手,慢慢穿过人群,从墙角边上顺着人群的方向往前走。   人群拥去的方向正是著名的烟花巷,小西跟在龙承嗣的身后,手紧紧地被他握着。龙承嗣的手很大,有力的骨骼,厚实的手掌,暖暖的,紧紧的握着小西的手。手上传来的温度在这元宵寒冷的晚上尤其温暖着小西,仿佛只要这只手牵着自己一辈子,自己甚至可以和他走到天涯海角。这一刻,周围拥挤的人群,纷乱的声音,似乎都已经不存在了,小西的世界里,似乎只剩下他坚实的背影,有力地手臂,还有元宵夜晚清冷的空气,空气中偶尔飘散着的烟花的味道。这时候,小西甚至有种希望时间就停在此刻的向往。   忽然,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小西冷不防的被前面一个人猛地撞了一下。这个人穿着个斗篷,许是怕冷,还带着都碰上的兜帽,由于天黑也看不太清楚,只隐隐约约看到大概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公子,一张脸白的有些反常。这个人撞到小西后,什么也没说,反倒是匆匆忙忙的顺着墙角走了,也许是急着回家吧,小西也没把这人放在心上。   两人好不容易走到了烟花巷里,看到出事的地方原来是烟花巷里最大的一家叫做“醉花阴”的楼。只见楼里的妈妈正在楼门口哭天喊地,听了周围人的议论,才知道原来是楼里的头牌---弱柳姑娘被人杀了。   好好的元宵节,居然出现了这样的血案,而且这样一个节日里,衙门里的捕快本就不多,因此,众人等了大概快半个时辰了,几个捕快装扮的人才姗姗来迟。   而在这半个时辰内,也足够小西听到了所有她想听的消息了。原来,这已经不是第一起发生在这种地方的案件了。自从两个月前,京城里的青楼里就开始陆续的有姑娘被杀,先是一些低档青楼聚集的街巷,今晚,居然命案延伸到了京城里最高档青楼聚集的烟花巷,而且杀人的手法还非常残忍,都是剃掉了头发,又被人在身上捅了无数刀,尤其是下身和腹部,大都被刀子给割烂了。这些姑娘大多数也都是迫不得已或者被卖到这些地方的,本身也都是可怜人,现在又都遇到了这种事情,但是为了生存,都还是不得不强颜欢笑的接客,周围围观的人也都是唏嘘的多。   本来今晚,这个著名的烟花巷也不大营业了,巷子口也由各家青楼分别挂起了灯笼,而这些楼里的姑娘不乏一些文才出众的,大都做了一些诗词之类的题在灯笼上,另备了一些灯笼等一些才子来对。先前由于命案多发生在离这里不近的其他城区的低档青楼里,所以本来今晚这里过节的气氛还是很浓的,欢声笑语的,也算得上是难得的良辰美景。但是谁知道快到半夜了,这家醉花阴的头牌弱柳姑娘却还一直迟迟没有出现,让一些专程来看她的才子们望眼欲穿,于是,楼里的妈妈命侍女去楼上找弱柳姑娘下来,没想到,侍女叫门没人应,硬着头皮打开门,迎接她的却是那么恐怖的场景。一时间,沸沸盈盈的就传开了。   听了周围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小西很吃惊,但终归也没有生出进去看一下的心思。先不说她不想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招摇,再说,听到这不是第一起命案,小西就觉得这样复杂的命案,这么血腥的凶手,单去现场,又没有现代社会那些刑侦工具,怎么都不会有什么大的突破。于是,告诉龙承嗣自己的想法后,两人就相携回府了。   第二天,两人当然起了个大早,一大早就去了刑部衙门。由于过节的原因,衙门里并没有几个人。两人找了值班的捕快去调案卷,才发现案卷居然一直在京畿衙门。按道理,这么多的相似的命案,京畿衙门早就应该上报刑部的。于是两人又到了京畿衙门。京畿衙门里,也是冷冷清清的气氛,完全不像是有什么命案需要急着告破的样子。   两人又费了一番功夫才调出了这些案卷。一看,居然有六起命案,前五起都是发生在城里其他地方的比较低档次的青楼里,每次受害的也都是青楼里的头牌。昨晚那起,却是发生在烟花巷,受害的也是京里最大青楼的头牌。除了昨晚的妈妈尚未被询问,其他五起命案的青楼负责人都已经被责问过了。但奇怪的是,她们每个人的回答都不一样。有人说,那晚的客人是个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还有人说是个山羊胡子的老头子,还有人说是个八字胡的三十来岁的商人,总之,那个包了头牌并杀掉的客人在每个人的嘴里都是一副不同的面孔。但是有一样相同的就是,客人每次都是穿着大氅,披着帽子的,因为天冷,所以妈妈们也就没有太在意客人有些奇怪的穿着。看了以前的五起案子,小西基本上可以肯定这是个在现代会被称为“连环杀手”的人所为,因为每起案件里,杀人手法都几乎是一样的,就像昨夜弱柳姑娘的死法,而且,凶手杀人也几乎是每十天杀一个人。古代居然也有连环杀手?想到小西不禁有些瞧不起自己,一直以来,在潜意识里,似乎自己总以为自己高出这个社会一头,但是在这里,贪念癫痴似乎一点也不比现代社会少,古人的精明比之于现代人,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自己,若非幸运的遇到原来的苏大娘,现在的太后,也只不过就是个苦苦挣扎在社会底层的小猎户而已。自己又有什么理由瞧不起这里的人呢?   本来这案卷既然没有人交给小西,小西也就不该去管,但是看到这些人明显是因为被杀的是风尘女子而不把这些案件放在心上的态度,小西不由有些气愤,于是向龙承嗣表明了自己要管到底的决心。而龙承嗣对于小西的所有决定,都是一如既往地支持。   和龙承嗣两人看完所有的案卷,天已经中午了。两人决定先去吃饭,下午就去醉花阴去询问那里的妈妈。    醉花阴   醉花阴不愧是整个京城里数的着的青楼,占地广,但又不嚣张,门面不是一般青楼的那种张灯结彩,花红柳绿的样子,倒是有种深巷人家的味道。高高的围墙围住了墙里的风情,两扇黑色雕花大门,门上的牌匾上题着柔体的醉花阴三个大字,大门两侧高高的挂着两个红色的未点亮的灯笼。由于昨晚的事情,醉花阴到了下午还一直紧闭着大门。跟着的京畿衙门的补快上前敲门,很快门开了,问明身份后,小西他们进到了醉花阴的里面。醉花阴里的布置,彻底打翻了小西以前对于青楼的想象。   可能是受一些书籍影响,小西总以为青楼都是个楼,里面莺歌燕舞的。但是这个醉花阴,进入大门后两旁是几颗大大的只剩光秃秃枝干的树,树旁间或种着一些看不出品种的只剩枝丫的植物。看这样子,不难想象春夏时,这里绿树红花的生动样子。从大门进来没多久就到了一个大厅,大厅比一般的大厅都大,未设主位,只有一些零散的桌子和椅子散落的摆放着。这些桌椅的外面用一个个超大又绘着各类花卉的屏风隔成了一个个的小间,估计是贵宾厅之类的。大厅另一头有个不小的门。   在大厅里,小西见到了这里的老鸨,人称菊娘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没像一般的电视里老鸨花枝招展,媲美媒婆的样子,而是一个看上去有些柔弱的风姿绰约的美妇,只是从她那双眼里能看出她并不像外表所表现出的那么柔弱。   “王爷怎么亲自来这里了?”让小西吃惊的是,她一上来就向龙承嗣行了个礼,又一副很熟稔的口气问龙承嗣。   又一想龙承嗣以前的名声,小西立刻明白了,估计以前他也没少来这里。想到这里,虽然知道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但是小西的面色还是不太好看。   许是看到了小西的表情,龙承嗣干咳了一声,立刻直奔主题了,“昨天弱柳的客人是谁?”   “昨天本来是元宵,姑娘们都不见客了。但是后来来了一个青年书生,一个人,好像是背井离乡的,外地口音,一定要到这里喝酒,叫了弱柳姑娘,再后来,他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知道,最后半夜的时候,有人要叫弱柳来题诗,我就派了丫环去叫她,就发现了她已经死了。而且还…”那样的惨景,即使是见多识广的菊娘也描述不出来。   “那个客人是哪里口音,长什么样子?”龙承嗣接着问。   “他是青州口音,但是他穿着外袍,带着帽子,只能隐约看到是个年轻人,大概二十来岁,脸色很苍白,其它看不大清楚。”   “他们不是在这里喝酒的吗?难道他喝酒的时候还带着风帽?”小西出声了。   “没有,他们一开始就是去了弱柳姑娘的房里喝酒的。”   “我们能去弱柳的房间看看吗?”小西接着问。   “这边来。”说着,菊娘领着小西他们从刚才小西看到的另一侧的门出去了,出了门是条小道,道路旁都是一些已经凋谢的花树之类的植物,这些花树种错杂着一些更小的小道,中间点缀着一栋栋的独门小屋。每个小屋之间距离不算远,但由于错综的花树,每个小屋之间又不算很靠近。小道很长,后院也很大。处处透着一种精巧的气息。   弱柳的房子几乎在这条小道的最后,小西看着周围的环境,问着菊娘,“这里有后门吗?”   “有,就在这里。”说着,菊娘领着小西拐到了一旁的一株树后,数后隐藏着一个不起眼的木门,门上有个锁。   “这个门平时上锁吗?”   “平时锁的,但是,但是今天早上我发现门没锁,尽早才又锁上的。”   “钥匙在谁那里?”小西不由问道。   “钥匙在我这里,但是今早锁是坏掉的,我又换了把锁。”说着,菊娘拿出把钥匙,开了后门。   小西出了后门,看到这个后门开在烟花巷的另一侧,这一侧是条非常小的小巷,只容一人通过,偶尔可以看到几个这样的小门,估计这条小巷上开的大都是后门。   “这条小巷平时没什么人,左右巷子的宅子大都把后门开到了这条巷上。”菊娘的话证实了小西的猜测。   看完了后门,小西和龙承嗣又转入了旁边弱柳的屋子。弱柳的屋子一进去,扑面就是一股血腥气息。屋里很整洁,就像是普通的少女闺房,不过墙上香艳的画和一些小摆设还是透漏了这屋子主人的身份。   屋里已经收拾干净了,什么也没看出来。   看完这里,小西和龙承嗣又回到了大厅,叫来了昨晚的所有人,一一问过,没有人见过那个客人的真面目,就连弱柳的丫环给他们送酒的时候,那个客人也是正在欣赏墙上的春宫,而只看到了背影。   随后,小西他们又连着去了前几家发生过命案的青楼,得到的回答几乎一样,这个人每次都是挑的青楼里的头牌,又趁人都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溜走。就像案卷里记录的,每次他出现,都是不同的打扮,别人都很难看清他的面容,唯一一致的是,这个人身体偏瘦,中等个头,出手大方。   没有那些现代的刑侦手段,对于这类连环杀手,只有仔细分析,剩下的就靠运气了。看到这个案子,小西其实不自觉地想到了十九世纪发生在英国伦敦的开膛手杰克。这个开膛后杰克也是专杀风尘女子,伦敦当时的医疗刑侦条件已经比这个时代先进了,但是关于开膛手杰克,还是没有人能找出他的真实身份。   至少从这些发生的案件里,小西能看出来这个人十分憎恨风尘女子,而且他开始实施这些案件是在两个月前,那么两个月前肯定发生了什么刺激他的事情,让他压抑的憎恨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但是,只有这些条件,在这个人口济济的京城里想找出凶手,简直不啻于大海捞针。符合这些条件的人肯定不少,而且,其中肯定涉及了家庭里的阴私,这就更难找了。   于是,案件就胶着在了这里。    桃花朵朵开   最近龙承嗣很不爽,原因无它,小西被人盯上了。   以前龙承嗣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出现情敌。这倒不是因为他看不起小西以前的出身,而是因为他对自己太自信了,但是现在,看着那个又出现在刑部门口,和小西“偶遇”的家伙,他真的很有揍人的欲望。   和小西在刑部门口偶遇的是前太子太傅的孙子,旬阳信。这个旬家,自从新皇登基,旬太傅淡出官场之后,都渐渐的淡出了京城权力圈,家人亲戚大多为一些没什么实权的文官。旬阳信的父亲是旬太傅的嫡子,在父亲引退后继承了家业,但是只在礼部担任了一个小官。旬阳信的父亲妻妾成群,旬阳信是他的第四个孩子,但却是嫡长子,虽然不曾担任任何官职,但是由于他年少英俊,文采出众,在京城媒婆圈里也算得上是个热门人物了。   小西和他的相识就像个传统的狗血言情剧:一天逛街的时候,小西迎面跑来了个很多人在后面追喊的小偷,本着不惹事生非,不惹火烧身的原则,小西只伸腿绊了那人一下,这一来,小西就被失主旬阳信视为了救英雄的美人了,多方打探,甚至跟踪之后,终于知道了小西的来历。从此,小西就开始了天天和他在刑部门口“偶遇”的戏码。   每次见到小西,旬阳信都要请小西去酒楼吃饭,小西开始并未放在心上,更何况身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龙承嗣,也就一再推托。推了几次后,小西觉得这个人有点意思,每次见了她,都坚持着“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的理念,坚持要邀请小西。于是,后来小西也就和他去了几次酒楼,当然,每次都有龙承嗣这个大灯泡跟着。   小西其实很疑惑,自己一算不上美人,二又没什么才情,到底是哪一点让旬阳信对自己这样锲而不舍的呢?如果说是地位,虽说自己现在是公主了,但是很多人,尤其是京城里的权贵圈子里都知道她是个寡妇,她不认为自诩书香世家的旬家会为了权势让子孙巴结自己这样一个公主。既然想不出来,小西也就不想了,顺其自然吧。   在旬阳信缠上小西的第二天,关于旬阳信的调查就摆到了小西的桌子上,当然是龙承嗣派人去办的。他就是不能让小西对旬阳信有什么好感,于是,报告里就加了些什么“体弱多病”“性好怜香惜玉”啊之类的描写。   看了旬阳信的调查,小西真是像看了场古代版的金枝玉孽,在旬阳信的母亲,也就是旬阳信父亲的结发妻子进门之前,旬阳信的父亲已经娶了好几个小妾和通房,并且有了三个儿子和若干女儿。这样的人,自然没有什么真正的名门大家闺秀肯嫁了,靠着太傅的威望,旬阳信的父亲后来娶了个御史家的庶女。这位夫人嫁过来后,头两年都没生出孩子来,当然,也是她有手段,她生不出孩子来,但是别的女人也没生出孩子来。再后来,嫁过来第三年,这位夫人才生了旬阳信这个唯一的嫡子。旬阳信自从生下来后就体弱多病,身体一直不好。但是他从小就聪明无比,深得旬太傅的赞赏,诗文出众,而且人品上,更是和他的父亲完全不一样,他直到现在都二十出头了,还没什么通房小妾之类的,本来他十七八岁的时候他的家里就要给他说亲的,但是他十七岁那年,正赶上他的母亲旬夫人去世了,先是守孝,守完孝没多久,他的父亲就续娶了一个小官的嫡女,这个新夫人性格泼辣,专宠善妒,一嫁进来没几天,就把旬阳信父亲的那些姬妾都找借口打发了。当然,旬阳信的父亲也不是能守身如玉的人,又不断地往家里买新人,于是,一来二去的,家里人的心思都在他们夫妻的争斗上了,这旬阳信的婚事就一直给耽搁到了现在。   小西前世很喜欢一位女作家说的话: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现在,来到这陌生的古代,三妻四妾习以为常的一个时代,小西更是无法理解,这些男人,只要有权有势,可以说是不论红玫瑰也好,白玫瑰也罢,都是能弄到手里,留在身边的,可是为什么还是这么的不知足,非要一个又一个的娶。人的感情只有一份,能分成这么多份吗?还是说,这些男人对于女人,本身就是很少用感情的?   曾经,小西问过龙承嗣,为什么他从前会娶那么多的姬妾。龙承嗣的回答是“寂寞和无聊”,因为寂寞,所以一个又一个的寻找,想找到自己心中的那个人,可是大多女人看上去很美,相处时间一长,什么嘴脸都出来了,让他反胃,于是,也就养成了看戏的心理。看到漂亮的,就弄回府里,新鲜一段时间,顺便看看女人间的战争。也是一个解决无聊的好方法。   对于他的特殊爱好,小西真是无语。但免不了担心,他已经过了那么长时间的这种燕瘦环肥,花枝环绕的生活,将来只守着她一个人,会不会觉得无聊而又想恢复那种生活呢。   也许是心中的不确定,让小西不自觉地接受了旬阳信的邀请,去了几次酒楼。这一行为,直接惹火了龙承嗣,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是小西能从他一日阴过一日的脸上看出他的不爽。   这天,两人终于因为这件事情吵架了。小西这天答应了旬阳信和他一起去位于郊外的文庙。所谓文庙,就是旧的会试考场,原来前朝为了防止考试作弊,曾经一度把会试考场设在了郊外,而现在,这个考场早就荒废了。身为世代书香世家的子弟,旬阳信当然知道这个地方,于是就向小西提议了。小西很想看看古代考生的考场,是不是真的像电视里那样的好像监狱的小房子。   本来小西以为龙承嗣一定会和自己一起去,谁知他一听说小西又要和旬阳信一起出去,立刻火了,而小西也不是个能迁就人的软脾气,正好又正因为担心龙承嗣将来又变回花花公子而疑虑着。两个人当时就杠上了。最后小西一气之下一个人和旬阳信去了。   如果不和龙承嗣闹脾气就好了。这是小西在一个断崖下面吊了一个时辰之后的想法。   本来小西和旬阳信去了文庙,但因为和龙承嗣的吵架,也没有太大的心思游览。看完文庙,旬阳信又说附近有个风景不错的小山,能让人忘掉一切烦恼,于是,心烦意乱的小西就跟着旬阳信来到了这个断崖,本来小西也是个谨慎的人,但是今天因为吵架加赌气,干脆一个人也没带,就和旬阳信出来了,在断崖边又心神不定,一个不小心,就被旬阳信给推下了断崖。也是小西幸运,滑下断崖后没一会儿,就落在了一棵小树的枝丫上,于是,小西拼命的抓着这个枝丫,后来小树枝丫断掉前,小西又成功地扒到了旁边的一个山藤上,于是就在那里调了将近一个时辰。小西也不是没想过慢慢爬上去,可是她所处的地方离右边的一个石头平台有点远,伸手勉强能够到但是要过去那就是不可能的了。小西开始也不敢喊,怕旬阳信还在周围,到了后来却是因为没有力气而喊不出来了。   现在,这个山藤也渐渐的有了下滑的趋势,估计也支撑不了多久了。这时候小西想起了前世看过的一个禅画,讲了一个人也是在一个悬崖上抓着一根快要断掉的山藤,悬崖下就是只老虎,山藤旁是一串看上去美味的野果,那个人抓起野果先吃了。当时看禅画,小西想到了珍惜当下,但是现在真的处在了这样一种处境下,小西却真的笑不出来了。虽然现在这个断崖上没有什么美味野果,但是也没有猛兽,但是,掉下去肯定就是不见底的山谷了。   直到现在小西才后悔自己前两天对龙承嗣的疑虑。就像那个禅画里说的,她只要珍惜当下就好了,想那么远做什么,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如今陷入这样一种境地里,真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就在小西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隐约的喊声,似乎是在喊她的名字,于是小西拼尽了所有力气,喊着“救命”。没一会儿,一个人影出现在断崖边上。   “小西,你在下面吗?”龙承嗣的声音传来了。   “我在这里,快带人来,我抓的山藤已经快断了。”听到龙承嗣的声音,小西真是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但是,山藤已经越来越支持不住她的重量了。   龙承嗣似乎向着远方喊着什么,没一会儿,他就出现在斜上方的石头平台上。   “小西,抓住我的手。”看到他下倒了危险的平台上,小西很担心。   “你快回去,一会儿叫人来救我。”小西没有抓他伸过来的手,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任性连累被人,尤其是她喜欢的人。   “废话什么,赶快伸手过来。我已经叫人了,我没办法看你这样危险我却什么也不能做。”龙承嗣恼怒的声音传来,他很少和小西红脸,除了今天的吵架和现在。   看他这样,小西也很感动,慢慢的试着伸出自己离他比较近的一只手,慢慢的,小西的手终于抓住了他的手。   “另一只手给我。”在小西的一只手牢牢的被龙承嗣抓住后,龙承嗣又要小西给他另一只手,但是看到龙承嗣的小半个身子都在外面,小西实在很害怕两人一起掉下去。   但是现实没给小西时间考虑,龙承嗣话音刚落,小西这边的山藤就断了,猛地一下子,小西的身体悬空了。也许是这猛地一下子,龙承嗣没有心理准备,一下子又被向外拉出了一些。   “放开我的手。”小西看到龙承嗣自己都有点岌岌可危了,不由喊道。   “我不会放开的,我这一辈子都要牢牢的抓住你的手,永远不会松开的。”龙承嗣看着小西的眼睛,无比认真的说。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在一点一点地向石台外滑落。   忽然,他的眼睛暗沉了下来,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随后的事情,小西想自己这一辈子也不会忘掉的。龙承嗣猛地向外一扑,反手把小西抱在了怀里,把她的头压在了自己的胸口,一只手不断的攀抓着崖壁上的树枝树藤之类的东西,以使两人不至于一下子掉落崖底,他们就这样顺着崖壁一路下滑,幸好这个悬崖并不是什么陡峭如刀削的,两人顺着崖壁下滑,中间落在了一棵树上,随后又不断下滑,终于,滑落到了崖底,小西的身上大多是树枝划伤的伤口,她推了推龙承嗣,没动静,她艰难的从他的怀里爬出来,却看到他早已经昏迷过去。    燃情   龙承嗣晕过去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但也许是因为冬天,幸亏穿的衣服厚,龙承嗣的衣服有很多地方都破了,露出了肉,但幸好没什么伤筋动骨的伤口。小西因为被他护着,身上倒是没有什么大伤。   对小西来说,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然后等人来救。   小西勉强站起来,先检查了一下龙承嗣得伤口,看到没有什么严重的伤,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开始四处走动一下,打量着这个山谷,这个山谷看着不像是有人迹的样子,灌木丛生,耳边还隐隐传来隐约的水流声。但幸亏谷底都是土地而不是石头,否则两人可能早就没有命在了。幸运的是,一会儿小西就在他们滑下来的山坡上发现了一个被树木掩盖的洞穴,洞不大,但是对于他们两个来说,已经绰绰有余了。洞里很干燥,但是没有野兽的踪迹。   小西休息了一下,好好酝酿了一下力气,然后架起了龙承嗣,连背带拖的,中间又休息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把他安顿在了洞里。小西又跑到外面拔了些干草铺在了地上,把龙承嗣安顿在干草上之后。小西又出了洞穴,找了几块干燥的石头和一些干草干柴备好,用一些干柴支了个简单的架子,复又外出去找了几片稍大的干树枝挖空成容器的样子去打了点水回来,把树叶架在了支好的柴火架上。因为干树枝也不大,小西就多挖了几个,反复跑了几趟多盛了点水。   然后小西又捡起了久已不用的求生方法,开始用石头摩擦点火,好在这个时节的干草很易燃,没多久,洞里就升起了温暖的火,往火里加了些柴火,让火保持着,然后小西拿着个盛水的树枝,凑近龙承嗣,往他唇上擦了些水,又往他嘴里倒了一些。   虽说洞里已经升起了火,但是还是有些冷,尤其龙承嗣的衣服在滑下山崖的时候又划破了,身上没几处好衣服了,小西于是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给龙承嗣严严实实的盖上了。   做完了所有这些,都过去了大概一个时辰。   坐在火堆旁边,小西看着跳跃的火光,恍惚的想起了这几天和龙承嗣之间的争吵。说实话,现在小西很后悔自己的轻率和任性。   早就下定决心向前看,但是事到临头还是忍不住地怀疑,忍不住地不信任。小西知道,信任有时候比爱情更重要,没有信任基础的感情迟早有一天会结束,有了信任,两个人才有未来可言。但是两世的伤害,让小西从心底里抵触付出信任。想通很容易,真正的做到却很难。尤其这次,因为小西对龙承嗣的不信任导致了这么严重的后果,说小西不懊悔是不可能的。   想到了龙承嗣本可以留在山崖上,但是却坚决地和她一起共赴时的坚决的眼神;想到他滑下山时尤护着她的举动;想到他和她以往的种种,小西现在真的是后悔和担心的无以伦比。   越想越害怕他就此醒不过来,小西的心开始突突的跳。难道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如此重要了吗?   看向龙承嗣的睡脸,平时有些玩世不恭的脸庞此刻却显得如此祥和单纯,好似睡着了的孩子似的。但过了一会儿他的睡脸上又会掠过一丝不安,眉头紧皱。   小西走了过去,坐在了他的身旁,抓住了他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抚上了他睡梦中的脸庞,额头又凑到了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应该只是单纯的昏迷吧,小西只有这样安慰着自己。   洞里的温度慢慢的随着柴火的燃烧变得温暖起来,渐渐的,小西也有些昏昏欲睡了。   钻进自己的衣服里,面向龙承嗣,怀里揣着他的一只手,偎在他的怀里,小西慢慢的也闭上了眼睛。   龙承嗣醒来的时候,面对的就是这样的一副景象:小西粉红的睡脸静静的靠在自己的胸前,依偎着自己,像只小猫。自己的一只手被小西紧紧的拽在怀里。   龙承嗣有过无数次在女人怀里醒过来的经验,但是从来没有一次象现在这样让他感到安心。洞中已经很温暖了,除了柴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洞里没有其他的声音了。龙承嗣觉得,就这样静静的拥着小西,他甚至愿意永远也不回去。   身上叫嚣着的疼痛的伤口,陌生的环境,这一刻统统都已经不存在他的脑海里了。他的世界似乎只剩下了怀中的这个睡相可爱的女人。   龙承嗣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小西,一动也不动,甚至不理会伤口的疼痛。   也许是龙承嗣的视线太灼热,没一会儿,小西慢慢的醒转了,刚睡醒的小西,眼睛里的迷惘还没有散去,眼神纯真的像个孩子。粉红的脸颊,微张的红唇,龙承嗣再也忍不住了,低下头,他的唇覆上了她的。   小西刚醒,就看到龙承嗣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唇已经压了过来,轻轻地,柔柔的,覆上了小西的唇。像是害怕惊吓了小西,他轻轻地在她的唇上点了几下,然后,似乎觉得不够,慢慢的加深了这个吻。灼热软滑的舌头探向了小西的唇齿之间,慢慢的深入,随之,小西慢慢的反映了过来,开始回应着他的舌。两人动作都是轻轻地,好像害怕伤害了对方。   小西感到唇上传来的温暖似乎慢慢的在向四肢百骸传递,慢慢的,她的身体因为这个吻变得绵软,心脏也怦怦的加快了速度。   终于等到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的时候,小西这才想起了两人的处境。   “对不起。”过了半晌,小西轻轻地对龙承嗣说出了她的歉意。   “如果不是因为我任性,你也不会这样。”   “你,唉…”龙承嗣似乎实在想不出该说什么,叹息了一声,环住了小西的身体。   “只要你没事就好。对了,你没受伤吧?”说着,龙承嗣就拉开了小西的身体,想看看小西的情况,但是谁知这一动,倒是牵扯了他自己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了口气。   “我没事,一点事也没有。倒是你,快让我看看。”小西看到,急忙推出了他的怀抱,就要检查他的伤口。   “没事,我的都是皮外伤。过一会应该会有人能找到我们,等到回京了再看。”说着,龙承嗣又拉住了小西的手,制止了她的检查。   但是,但是看到的几处血肉模糊的伤口粘连在衣服上的样子已经让小西心疼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想到那些伤口,小西都觉得浑身一阵疼痛的冰凉。   “我宁肯受伤的是我。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如果你受伤,我会恨死我自己。男人就应该保护自己的女人。”龙承嗣一边给小西擦眼泪,一边劝慰着小西。   “会有人来找我们吗?”   “嗯,我发现你以后已经叫过了人,现在他们应该正在下崖。估计天黑前能找到我们。”想起了掉下山崖前的事情,龙承嗣又不希望那些人这么快就能找到他们。   “小西,嫁给我吧。让我保护你,照顾你。”忽然,龙承嗣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小西惊讶的抬头看着他,以为听错了。抬起头后才发现他的神情是如此的认真。   “我以前的生活很放纵,但是我从来没对任何人动过心,直到遇到你。我保证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永远是我心里最爱的人,永远是比我自己都重要的人。”   “我知道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向你提亲有些…,但是我不想再等下去了,我要天天陪在你身边,名正言顺的。”   小西看着龙承嗣有些紧张的说完,然后带着期盼的神情看着她,那样期盼真挚的眼神,让她没有办法,也不想说出“不”字来。   “好的。”小西笑了,一个人太寂寞,就这样,暖暖的,两个人一辈子,也不错。生活似乎又重新有了方向:相夫教子,相伴到老,很美好的景象。   听到小西的允诺,龙承嗣的眼睛一下子晶亮晶亮的。   “不过,如果有一天,你爱上另外一个女人,一定要告诉我,我宁可自己离开,也不愿和另一个女人分享爱情。”   “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永远不要说永远。”小西一直坚信,没有什么永恒,尤其是誓言。   “那就让我用一辈子证明给你看。”执起了小西的手,龙承嗣似乎在向小西传达着他的决心。   说着,龙承嗣又凑近了,这次,是个很轻,很珍惜的吻,没有唇舌的纠缠,小西的心中只感到自己在被这个男人满心的珍爱着。   一时间,洞里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声音。   直到洞里的火慢慢的小下去了,小西抽出身要去添柴,这时,外面传来了许多错杂的人声,“王爷,王爷…”不时地还传来几声呼喊。   听到这些声音,小西立刻站起来要出去看。   “等一下,先穿上衣服。”草堆上的龙承嗣立刻制止了她,并把衣服递给了她。   “小心些,先看看是不是我们的人。”随后,龙承嗣叮嘱着。   “嗯。”小西答应下来,本来她也是这样想的。   慢慢的轻手轻脚的走到洞口,小心的扒开树叶向外望去,有三个人已经向这边走来了,看着越来越近的人都穿着王府侍卫的服装,其中一个还是龙承嗣的贴身侍卫,小西立刻从遮住洞口的树后跳了出来,叫了他们。    婚礼   自从两人从山崖底下被人救起,已经过去了半月,这半个月里,御医天天去看龙承嗣,小西也一直在他身旁照顾。   两人自从一回来,龙承嗣都顾不上自己的伤,立刻把自己要和小西成亲的事情告诉了皇帝和太后,好在众人也早就知道他们之间的纠葛,于是立刻叫来了相关人员,挑了日子,于是婚礼就定在了开春后的五月。   至于旬阳信,在小西他们一回到京城后就被关了起来,虽然还没有审问出什么,但是单凭一点,谋害皇亲的罪名也已经不小了。旬阳信的祖父为了此事还专门找过皇帝,但是这次因为龙承嗣也差点丧命,所以即使是曾经教导过自己的恩师,皇帝也没给什么面子。   龙承嗣的伤完全好了以后,已经是二月了,实际上,因为小西天天伴随左右的照料,龙承嗣都不大想这么快恢复了,但是和小西的婚礼已经很近了,很多东西都要他亲自去操办,光是府邸改造就需要很多时间。于是,在床上赖了很多天的龙承嗣不甘不愿的下地了。   龙承嗣下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改建他的王府。公主府和王府只有一墙之隔,皇帝让把这两府打通合成一府,于是把修建事宜交给了各部,龙承嗣当然要出些自己的意见,于是他和首先小西商量出了一个修建方案。   等到这一切的事情都告一段落后,两人才想起了牢里的旬阳信,这些天,针对旬阳信的调查都已经出来了。原来,旬阳信也不是他父亲嫡妻的亲生儿子,而是他父亲从青楼买来的一个妾所生,但是这个妾刚生下孩子没多久就丢下他和别人私奔了。正巧这时候大夫人所生的儿子夭折了,于是大夫人把他抱了过来当作亲生孩子抚养。   再见到旬阳信,已经是坠崖事件过去之后的一个月了。旬阳信原本就苍白羸弱的身体似乎更加的瘦弱了,因着他的身份和小西的交待,牢里的人到也没有太为难他,他的牢房的条件比起其他牢房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了。   在这一个月期间,他的老仆,旬府大管家来看过他几次,他的父亲也来看过他一次,至于剩下的兄弟姐妹,则一个也没有出现过。   直到如今,小西也想不透为什么他要杀自己。虽然在小西的心里隐隐约约的似乎有个影子,有个答案,但是太凑巧的事情,小西自己都不太敢去猜测。   “旬阳信,先说说你为什么杀那些可怜的青楼女子吧。”看着堂下跪着的旬阳信,小西直接问出了自己的猜测。   小西这话一说出口,连旁边的龙承嗣都有些侧目。但是他聪明的保持了沉默。   “她们都该死,她们都是些薄情寡义之人,为什么不能杀她们?”一说起这些人,旬阳信的情绪立刻激动了起来,而他的话又证实了小西的猜测。   “你是因为你的母亲才杀她们的吧?”小西从他的身世上联想。   “我的母亲是旬府大夫人,才不是什么抛夫弃家的女人。”   “现在,你的未婚妻居然也学你的母亲,与人私奔了,你受不了了是吧?”   早前通过调查,小西知道了几个月前,旬府给旬阳信说了门亲事,对方家里也是个京城的小官,但是三个月前,对方突然来信说是旬阳信的未婚妻暴病死了,旬家自然不太相信,于是派人调查,才知道原来这个小姐和人私奔了。   这件事情对一直有心结的旬阳信应该是个不小的打击。   “你为什么要杀我?”最后,小西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问。   “你不是已经知道是我杀了那些女人了吗?我不过是先下手而已。”   “我一直不知道,只是在你把我推下山崖后才开始怀疑。”   “什么?原来,原来…竟是我自己把自己…”堂下的旬阳信似乎不相信这一切,最终接受了事实的他终于瘫到了地上。   没了意志力支撑的旬阳信很快就把一切都交待了。原来,他的嫡母旬夫人从小就对他非常不好,经常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虐待他,而且他的伤口经常也不显,因此,也就没人知道他曾经受过的伤害。从前,他很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母亲这么样的恨他。长大了渐渐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世,然后他又去找父亲,最终发现,当年父亲深爱着他的亲生母亲,但他的亲生母亲出身青楼,不为家族所容,然后他的父亲不顾重重阻力终于把他的母亲接到了家里,又在大夫人严厉的控制下有了他,但是,生下他后没多久,他的母亲就留下了一封书信,和一个仆人私奔了,从此他的父亲因为这个缘故,对他也没有多大的感情。而大夫人则因为他父亲的原因,一直对他的母亲心怀忌恨,恨乌及屋,连带着对他也就不好了。而父亲的那些知道真相的小妾们,因为他占了嫡子的位子,对他也是视若眼中钉,动则讽刺、使绊子。而年幼的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于他那与人私奔的母亲身上。   后来,经历了他的未婚妻私奔一事,他那压抑的仇恨一下子爆发了,于是,他最先挑了个最不起眼的小青楼,第一次得手后,他既兴奋又期待,然后就连连作案,每次杀完人,他都感到异常的舒爽,好像洗刷了他母亲留给他的耻辱。于是,他一发不可收拾。   元宵节那天,他本来杀完人后匆匆离开,没想到当时迎面撞上了靠墙走的小西,回家之后,发现自己从小一直携带的玉佩不见了,于是又回头找,没找到。他就怀疑是当时撞到小西后掉了,而玉佩八成已经到了小西的手里。后来他又查探了几次,发现小西居然是公主,而那玉佩却是当初先皇赐给他祖父的,他左思右想,非常害怕哪天小西发现,于是就想先下手为强,几次越了小西,最后一次,没有龙承嗣在身边,于是把小西推下了山崖,回去后就说小西看完贡院后先离开了。没想到龙承嗣没多久就找到了小西并和小西一起掉下了山崖。   之后的事情,小西都知道了。   他画押并被押下去没多久,他的父亲旬天正就到了。   了解之后,叹息连连并且老泪纵横,直叹是自己害了儿子。原来,旬阳信的母亲当年并未和人私奔,一切都是大夫人,大夫人看到丈夫如此宠爱旬阳信的母亲,因为害怕自己的地位不保,就派人毒害了旬阳信的母亲,然后让人伪造了一封书信。后来没多久,旬天正就查清楚了事实,但是,家里出了这种事情,毕竟不怎么好听,尤其还涉及到了宠妾灭妻,嫡妻杀妾之类的,于是,旬天正就默许了大夫人的做法。毕竟,再受宠的小妾与家族名誉比起来,就不是那么重要了。后来,旬天正因为也有些愧对旬阳信,对他也就不怎么亲近,也就没有发现大夫人对旬阳信的虐待,没想到,这一切,造成了今天的悲剧。   这些话,小西后来让人带着旬天正又亲自告诉了旬阳信一便,听到这些话的旬阳信也没什么大的反应,只是从此以后就呆呆的,不吃不喝的。后来终于在第三天的晚上,狱卒发现他吊死在了自己的牢房栏杆上。   自此,算得上轰轰烈烈的青楼杀手一案就结束了,京城里的青楼在案件告破的那一天都不约而同地燃点鞭炮庆祝起来。   办完这一案件后,小西向皇帝请辞了刑部的差事。以前去刑部工作,是因为日子没有什么追求,想让生活更丰富。而现在既然决定好好经营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婚姻,小西自然辞掉了差事,专心的准备起了自己的婚礼。   其实,需要小西准备的东西也不多,而龙承嗣又包揽了大部分的事情,于是,小西就负责天天添些衣服、首饰,进宫陪陪太后顺便拿一堆赏赐这类的事情。   终于在花开的五月,一个春风拂面,柳絮飘飞的日子里,小西出嫁了。小西是从镇南王府嫁出去的,婚礼在扩建后的睿王府举行。婚礼那天,热闹非凡,但是那一切的敲锣打鼓,鞭炮齐鸣距离小西都好似很远。小西最关心的,是她那从天未明起床后就没有被填饱的肚子。   直到洞房里的一切礼节完成,下人们都退下后,小西才不顾一切的直冲向摆满了吉祥食物的桌子,也顾不得什么好吃不好吃,先吃了几个下去,否则小西都要怀疑自己要饿晕过去了。   吃了几个东西缓解了一下饥饿感后,小西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龙承嗣一直没有动作,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笑。   看得小西不自由的不好意思起来,“看什么看,没看过人吃东西啊?”小西试图以恶声恶气来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   但是,脸颊上的晕红到底泄露了小西的心事。   “你终于是我的了。”好似不敢相信似的,龙承嗣快步走上前来,一把抱住了小西,把头埋在了小西的颈子旁,蹭了蹭。   感到他的颤抖和激动,小西自然而然的回抱住了他。   宽厚的肩膀,结实的腰身,身上传来的淡淡的酒香味到,这个男人今后是她一生的伴侣了。想到这里,小西轻轻的笑了。    洞房了   都说“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上一世的洞房似乎已经离小西很遥远了。而这一世,自从来到这里,这还是小西第一次清楚地感到自己要和一个男人*爱了。作为心理年龄已经三十来岁的女人来说,这么久没有过*生活,不能不说心底深处还是渴望的。本来小西对这种事情是没有什么禁忌的,但是鉴于这个年代对女人的要求,小西也就一直老老实实的压制着自己偶尔冒出头的欲*望。   但是这一刻,听着耳边红烛传来的噼叭声,看着洞房里满眼的红,小西真切的感受到了洞房的紧张感,但心底隐隐又有着期待。刚喝过的交杯酒的酒精似乎融化在了血液里,带来了一丝想要狂野的想望。   龙承嗣的唇还盖在小西的唇上,但是渐渐的,他的手滑下了小西的颈项,慢慢的,轻轻的,像羽毛拂过,小西敏感的打了个哆嗦。似乎感到了小西的敏感,龙承嗣笑了,喉咙里传来的低笑声是如此的xing感,灼热的大手隔着布料贴在了小西的胸前,小西想,自己的皮肤上这一刻一定布满了鸡皮疙瘩。轻轻的,龙承嗣的手开始了揉动,慢慢的,由慢变快,由轻变重,随着他手的节奏,小西断续的呻吟声渐渐溜出唇畔。   大手渐渐下移,来到了衣服的下摆,顺着衣服,钻入了小西热的发烫的皮肤上。这么的舒服,这一刻,小西不想让他停下来。不知什么时候,龙承嗣的另一只手悄悄地解开了小西的衣扣。小西一直如此专注于那只紧挨这自己肌肤游移揉捏的大手,以至于,当他的唇顺着另一只手的轨迹盖在了她柔软的颈项上,小西才被另一种轻啃咬噬的感觉惊醒。   由于这具身体本身就比较饱满,后来小西又天天打猎,到了京城又捡起了上一世见过的一些健美操的动作经常锻炼,因此,小西对自己的身材还是比较有自信的。随着龙承嗣的唇舌渐渐的移到胸口,小西的上衣一件件的落在了地上。   暴露在空气中的上半身接触到了凉凉的空气,加之龙承嗣的手和唇,小西感到了冷热交替的快感。   忽然小西推开了龙承嗣,尚未从激*情中清醒过来的他有些迷蒙的看着小西。   小西的上*半*身已经一丝*不*挂了。这时,小西稍稍退后,站在了床边龙承嗣的面前,随手抽出头上的发钗,一头乌黑的头发顿时倾泻下来,披满了雪白的肌肤,黑的发,白的肤,映衬着小西大红色的喜裙,产生了一种别样的魅惑。   小西雪白的双臂慢慢的来到了腰间,慢慢的褪下了自己大红色的外裙,里面,小西只穿了一件红色贴身的丝绸衬裙,除此之外,再无他物。随着龙承嗣越来越重的喘息,在他越发灼热的注视下,小西慢慢的,轻轻地摇晃着纤细的腰肢,褪下了自己的最后一道屏障。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小西只想好好的把自己展示在龙承嗣的面前。小西把乌黑柔顺的头发都拨到了身后,柔软的腰肢,丰满翘挺的xiong部,在在引发了龙承嗣的欲*望。而他此时越发浓重的呼吸声,开始有些颤抖的手,都给小西带来了一种自信美丽的感觉。   于是,□的双足慢慢的走到还没tuo掉衣服的龙承嗣面前,小西一把抓住他的衣服,一边魅惑的注视着他的眼睛,一边慢慢的脱下他的衣服。一边脱,小西的指尖一边若有似无的轻触着他同样灼热的肌肤。   渐渐的去掉了外袍,中衣,到最后,他只剩下了一条亵裤在身上。   脱掉衣服才知道,他的身材原来还很不错。摸着他胳膊上和胸腹上一块块因欲*望而紧张起来的肌肉,小西感到一阵的热流涌过。   她拉起了龙承嗣,让他也站了起来,然后,灼热的红唇微张,轻轻地覆上了他的唇,一下深,一下浅的若即若离。一条修长健美的大腿钩住了他的腿,慢慢的隔着单薄的亵裤摩擦着。   满满的,小西明显感到自己有个硬硬的东西顶在了自己的小腹。于是,小西轻轻地晃动着腰肢,让柔软的小腹紧贴着那坚硬慢慢的转着圈,摩擦着。   忽然,小西感到一阵头重脚轻的翻转,一看,原来是再也耐不住地龙承嗣一把抱起了光luo的小西,把她狠狠的扔到了床上柔软的被褥里。   “你这个小妖精。”一边说,他一边去掉了自己身上最后一件累赘。   健硕强壮的身体覆了上来,同样灼热,仿佛在燃烧着小西的肌肤。龙承嗣深深的看着小西漾着情yu的眼,烛光似乎在她的严重跳动成了星光,星光又映衬着盈盈大眼中的水光。他只觉得这简直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一刻,他真想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   但是,他的手可没有闲着,顺着小西,曲线分明的胸腹,一只手慢慢的来到了她的幽谷,穿过缠绕的毛发,轻轻地摩挲着。小西再也受不了的呻吟出声。只想让他加快,于是,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他的手靠近。   这时,小西的手也没闲着,一手轻轻地抚上了他紧抿的薄唇,一手顺着他的胸膛,满满的在他的*豆上轻轻揉捏,满满的,揉捏的手向下轻移,来到了那坚硬的源泉,轻轻地抓着热的烫手的源泉,来回的轻揉着,不时地来到顶点,触摸下那柔软的并不时渗出丝丝粘*液的地方。当小西以自己的唇代替了另一只手的时候,龙承嗣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一个挺身,进入了他梦想已久的地方。   于是,恒古不变的韵律终于代替了洞房里的一切,男人和女人的呻吟,和着房间里忽明忽暗的烛光,形成了一首永久的旋律。 女为悦己者容   第二天一早,当小西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的时候,腿间的粘腻,腰上横着的铁臂在在的提醒着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小西虽然背对着龙承嗣,但龙承嗣顺势搂着小西在怀,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的契合着。两人都身无寸缕。但是就是这样却反而让小西心中升腾起了一种幸福感。   她转过身去,看着龙承嗣的睡颜,忽然,本该熟睡的人,睁开了一双清亮的眼睛,反而把小西吓了一跳。   “娘子,为夫昨晚的表现怎么样?”脸上挂着坏坏的笑,龙承嗣一点也不像刚睡醒的样子。   他的话,加上身上传来的阵阵酸痛在在的提醒着她昨晚两人是怎样的久旱逢甘霖。   一句话,立刻就让小西红了脸。因睡觉而凌乱的发,朦胧未醒的眼,这样慵懒的小西和昨夜那个魅惑的女人完全不一样,而这样的小西也立刻又让龙承嗣开始蠢蠢欲动,于是,还未完全清醒的小西又落入了某个化身为狼的男人的怀里。   成亲后,除了回门等必须的礼仪要完成外,小西和龙承嗣几乎再未踏出过府门。两人天天粘在一起,经常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自从成亲后,小西好像又完全恢复了对生活的向往,以前,即使是做公主的时候,大多时候,也只是为活着而活着。但是现在,可能是想到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再也不会是一个人了,总有一个人会惦记自己,担心自己,并陪伴自己到老。小西觉得生活好像忽然变得美好了起来,每天看到那些绿树红花,小西的心情都出奇的好。   有了生活的欲望,小西又琢磨开了。虽然龙承嗣很爱她,但是小西明白,婚姻也是需要经营的,既然自己没有能抓住男人胃的手艺,那就尽量在床上抓住男人的心吧。Xing永远在婚姻甚至爱情中占据着一个很重要的比例。   想到了这点的小西开始找了府里最好的针线上人,派人采买了许多丝滑的各种颜色的纯色丝绸,照着前世的爱好和记忆,画出了许多睡衣的样子,小西让人做的睡衣大都是低领或者露背,并且长及脚面的。小西自前世就很喜欢丝绸的柔软,总认为丝绸是世界上最性感的一种布料,贴身顺滑,还能完美的展现出身体的线条。而长及脚面的长裙又赋予人一种优雅的性感。自前世,小西就偏爱大露背的长裙,她觉得女人最性感的一面就是全身都包裹上,只露出直到臀部的背部,因为背部既有柔和的皮肤和腰线,还另有种骨感纤细的美。于是,小西命人做了各种各样的丝绸长裙。当然,长裙外又用同样颜色的柔软厚实的棉布做了密不透风的外袍。   小西永远记得自己第一次穿着这样的衣服出现在龙承嗣面前时的情景。   那时他们刚成亲十来天,虽然龙承嗣天天不上早朝,但是偶尔有些紧要的公务,他还是需要在府里完成的。   这天,他因为一件军务在午饭后又回了书房,独留小西在午睡。睡醒的小西看到他还在书房,于是,端着让人做好的羹汤独自一人去了他的书房。又让门口的侍卫远离书房,之后,小西独自一人进了龙承嗣的书房。   小西外面穿着做好的密不透风的棉袍,龙承嗣看到小西这样穿着在府里行动,也没说什么。   “小西,你睡醒了?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了。”看到小西到来的龙承嗣很高兴,先让她坐在自己旁边的椅子上,自己则接着处理最后一点事情。   “王爷,”这还是小西第一次这样称呼龙承嗣,有些惊讶的龙承嗣抬起头来,就看到了脱去外泡,只穿了一件大一字领深紫色真丝睡裙的小西。睡裙完美的展现了小西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大大地领子,露出了里面精致的锁骨。柔软的睡裙,紧贴着小西的肌肤,水波般的裙摆,垂落在地面,这样如水的小西让他的眼睛再也转不开。   “你很忙吗?”柔媚的声音,龙承嗣从没听到小西这样说过话。   立刻,不自觉地吞了口唾沫,龙承嗣感到自己身上的某个部位开始苏醒。   “马上就好了。”但是他还是艰难的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那好吧,那我过一会儿再来。”说着,小西转身去拿放到椅子上的外袍。   小西转过身的瞬间,清晰的听到了龙承嗣咽口水的声音。   “别走。”他沙哑的嗓音刚传过来,一只有力的手臂就拦腰抱住了小西的腰。   小西的背后一直到臀部上面都是空的,全部暴露在空气中和龙承嗣的视线里。   深紫色的裙子,衬着小西雪白的肤色,强烈的视觉冲突让龙承嗣有些接受不了。他一下子就拉住了小西,转过了她的身子。满含欲望的双眼看着小西,一双手也摸到了小西的臀上。这时,他似乎发现了小西里面什么也没有穿,再也忍受不住,一把扫光了桌上的东西,把小西推上了书桌,撩开小西的裙子,把自己塞了进去。书桌的坚硬冰凉和龙承嗣柔软滑热的舌都让小西陷入了无法形容的快*感里,直到小西再也忍受不住,催促着他赶快进入。   于是,两人都没来的及脱去衣服,就在书桌上开始了原始的律动。   直到最后两人从疯狂种清醒过来,龙承嗣才哑着嗓子低低的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同样无力的小西软软的问他。   “我从没觉得这么满足,这么幸福过。”龙承嗣的回答让小西又吻上了他的唇。    京城又见 小西成亲后的日子过的非常的舒服,两人在家里整整窝了一个月后,龙承嗣才开始正常的去早朝。而小西则开始了自己的贵妇生活。但是小西每天也并非无所事事的,她竭尽所能得回想一些方法来最大限度的改善自己的生活,至少让自己生活的更方便更舒适。 有些自己只有点子但是不知道具体操作步骤地,就干脆直接叫来匠人,让他们参谋着做。 自从成亲后,龙承嗣就把府里的掌家大权慢慢地完全交给了小西。因为小西本身对如何管理内院完全没有经验,还好王府大管家是龙承嗣的心腹老仆,忠心耿耿,帮着小西渐渐的上了手。 幸而龙承嗣早就遣走了府里的姬妾,也因此,王府虽然大,但是没有什么后院纠纷,慢慢的,小西管理起来,也就越来越得心应手。 王府的产业很多,铺子、庄子遍布各地,京城也有好几个铺子和良田庄子。铺子自有每间铺子的掌柜在管理,许是因为以前老管家宫中出身的威吓,或者是龙承嗣的王爷身份,他的那些铺子掌柜们都还算老实。 小西接手所有的铺子之后,先拿一个稍有奸猾的掌柜立了威,然后又结合现代的账本对铺子的账稍做了改良。并且定下了比如年终奖金等等的一些现代管理技术里的小手段来提高那些铺子里人员的积极性。 相比铺子来说,庄子就复杂一些了,小西花了很长时间去研究各地的庄子。因为庄子上有很多卖身的仆人还有佃农,小西以前在猎户村生活的时候见过附近一些庄子上的佃农,他们的生活好坏和主家的关系很大,如果主家为人刻薄,则大部分佃户尤其是卖身投靠的庄户门则大都生活在挣扎的边缘。见过了那些,小西更是想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那些佃户或者庄户门改善一下生活,顺便庄子的收入也能更为丰厚一些。 首先,照着铺子的管理规定稍做了更改,小西和龙承嗣好好商量了一番后,定出了庄子上的一些规矩,当然包括增产奖金之类的东西。然后,小西专门找来了京城庄子里一些有名的老把式,让他们聚在一起研究了与各地的土壤气候适宜的作物,改良了各处庄子上种植的东西,又请教了一些增产或者利用土地的方法,结合后,小西把针对各个庄子的改良方针专门分别的做了出来,派了专人传达到了各处庄子上。因为小西自己本身对农业就所知不多,因此她所能做的也很有限,但就是这些小小的改良也已经引得庄子上的人生活改善不少,并且都对这个主母更加的尊敬。 琐碎的事务一般都是很费精力和时间的,等到小西终于把铺子和庄子都梳理一遍并且完全的掌控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 等到小西终于觉得没什么大事要忙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年的春天了。当然,这一年,龙承嗣也没闲着,他在小西的帮助下,把小西的弓弩进行了改造,参考了大型弓弩三联发的机制,在小西版的弓弩基础上,制出了三联发的小型弓弩,并且加紧了在军营里的推广,每个军营里都设有一个专么的弓弩队,当然这些人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忠心耿耿的人。然后又根据小西的建议,让人改良了鞭炮里的火药,做出了小型的可以用投石机发射的炸弹。当然,这些炸弹的制作方法是保密的,每年只由皇帝直接控制的军械部制作出一定的数量,再分发到各个军队中去。这一切,使得军队的战斗力大大加强了。尤其是边境上,从这些东西投入使用后,边境上就一直的安静了下去。 因此,等到夫妻两个都有时间再次相约逛街的时候,京城的春闱也开始了。参加春闱的举子不少,京城的大小客栈几乎都住满了人,一时间京城的大街小巷上,人流激增了不少,熙熙攘攘的,每天都有种过节的感觉。由于只有举人才有资格参加春闱,因此京城里的各家各户有待嫁姑娘的人家,也开始擦亮了眼睛,挑选合适的女婿了。一时之间,京城里的热闹情景似乎达到了小西进京以来的顶点。 小西和龙承嗣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出门了,两人没做马车,身后只远远的跟了两个侍卫就出了内城。 看着昔日因为宽广而稍显空旷的大街如今挤满了人群,小西的心中不由感到一种过节似的兴奋。从出城开始,一间一间的铺子逛下去,说实在的,这些铺子的东西在小西的眼里很显得粗糙,但是女人,不论是哪个时代的,都是爱好逛街的感觉,即使不买东西,单纯的逛也能让女人开心。 龙承嗣看到身边小西兴奋的模样,也不由得开心。 以前刚开始追求小西的时候,总感到小西身上有种若有似无的对生活提不起劲的颓废,这种感觉当小西进京后尤为强烈。但是从他和小西掉下山崖开始,他又开始感到了似乎在小西的身上有什么东西复活了,一天天的,小西越来越有活力,从成亲后就更是如此。看到小西这样的变化,他真的从内心感到开心,不再担心哪天小西好似会消失掉。这一年里,他也渐渐的从一开始似乎让人不太敢相信的好似处在云端里的幸福感里回落,而慢慢的更真切的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生活里的幸福。过去的那种空虚无聊的感觉也渐渐的一去不复返了。 有时候,他真害怕这样的日子消失。他曾经急切的想和小西要个孩子,似乎有了孩子,小西就永远也不会离开他。但是两人成亲一年至今,小西的肚子始终没有动静。他也曾经请太医以检查身体为名给小西珍过脉,可是太医说,小西因为曾经在冷水里浸泡过太久,伤到过身体,必须要好好调养才能要孩子,否则对身体不好。于是从那以后,他天天派人熬药膳给小西,直到如今,小西已经喝了大半年的药膳,身体才渐渐的有了点起色。 成亲前,小西已经告诉过他所有她的过往。每每想到这里,他就不由得深恨着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但有时候又奇异地有丝庆幸,毕竟如果不是因为他,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遇到小西,不可能得到这样的幸福。但是每次一想到小西曾经经受过的苦难,他就恨不得把那个男人也浸到河水里,让他被世人唾骂。 但是这些,龙承嗣从来没有对小西说过。他知道,小西不想再提起所有的这些,所以虽然他有时候心有不甘,但是为了顾及小西的心情,他从没在小西的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不甘。 算了,只能等到某一天,私下里找人了解了那狠毒的一家子。 拉着龙承嗣的大手,小西慢慢的在街上溜达。成亲一年以来,龙承嗣对她越发的宠溺,即使有时候她提出的很多无理要求,他也都乖乖照办。这一年来,龙承嗣也越发的稳重起来了,虽然他们的家庭目前只有他们两个人,但是龙承嗣却越发的有了能撑起一个大家庭的成熟男人的风范。反而是小西自己,在龙承嗣毫无界限的宠溺下,心性越发的向着孩子的方向回归。 都说男人梦想中的女人是即像妻子,又像朋友,还像母亲。女人又何尝不是呢,至少,现在这个即像丈夫,又像朋友,还像父亲的龙承嗣让小西感到很幸福。 龙承嗣找太医给她诊脉的事情她很清楚的知道是为了什么,太医诊脉的结果她也很清楚,这也是为什么这半年多她每天都喝拿难喝的药膳而从没有抱怨什么的原因。 她也想要个孩子,一个结合了她与他的孩子。当初刚听到太医的诊断的时候,她心里是恨极了的。以前,她虽然偶尔想过替闵娘报仇的事情,但是时间久了,沉浸在自己的幸福里的她就忘记了这件事情。后来太医的诊断又挑起了她的心头恨。她很想报复,但是又有些害怕自己的执念会毁了自己得来不易的幸福。她不想让龙承嗣误会自己还想着以前那个狠毒的男人。天知道,以前那个男人,完全属于闵娘的记忆,和她完全没有关系。 小西本想着等到两人都忙完了可以休息一下的时候,再和龙承嗣开诚布公的谈一次,最好两人能一起回去她的家乡,一起向毁灭闵娘的人复仇。小西一直认为,朋友也好,亲人也好,尤其是夫妻之间,是需要经常的沟通交流的,不时地说一下自己的想法,一是可以加深感情,二是还能避免误会。这也是这一年多来小西一直在做的事情,她一般每隔三四天就会约上龙承嗣,找个浪漫的地方,比如湖上的水榭,自家的花园,甚至下雨的走廊,泡上一壶茶,两人聊上大半天,诉说一下自己的心事,不论是苦是甜。 到如今,龙承嗣已经非常喜欢两人间的这每次的私聊时光,这时他们更像是一对契合的朋友。当然,这样做也使两人对对方的了解加深了不少。 胡乱的看着,想着,忽然,前方传来的喧闹声吸引了小西的注意。看热闹是小西近一年逐渐恢复的本性,于是,她拉着龙承嗣直奔热闹的来源地---一家酒楼奔去。看到酒楼对面已经围了很多人,小西直接拉着龙承嗣就进了酒楼,上了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些东西。一边看热闹,一边休息。 喝着茶水,吃着点心,不时的看向酒楼的对面,小西想着:这样的日子真是惬意啊。 忽然,加大声音的争吵中传来的一个名字引起了小西的注意,“周伯安,你装什么假清高,别人不知道你,我还能不知道你的底细吗?” 周伯安,那正是田闵娘的“良人”,她的前夫婿的名字! 计划 那天之后,小西就和龙承嗣商量起了要怎么让周家得到应有的惩罚。 按照龙承嗣的意思,随便给他们安个什么罪名,抄家流放,甚至处死就行了。但是小西不同意,小西一定要让他们也尝一尝一点一点失去的滋味,也要让他们尝一尝一无所有的滋味,小西更想要他们自己说出当年对闵娘的陷害,至少,也算是对可怜的闵娘有个交代。 自从那天在酒楼偶然见到周伯安之后,龙承嗣就已经派人去查了这几年周家的生活。 没几天,厚厚的一叠纸就被送到了小西的面前。 自从小西离开易安之后没有多久,周家大少爷周伯安就娶了他的表妹苗淑玉,就在他们成亲后没多久,周伯安就给了庶出的二少爷周仲安一大笔钱,周仲安拿着这笔钱开始了经商,两年下来,生意蒸蒸日上,铺子扩张了很多。随着周家财产的增加,周家大少爷周伯安又渐渐的在科场上也开始崭露头角。闵娘死前,周伯安就已经是秀才了,闵娘死后,周伯安又考取了举人。这下子,周伯安进入官场几乎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 可以说在易安这个地方,周家的无论从钱财还是势力上来说,都算得上是当地数一数二的了。为了更上一层楼,就在小西和龙承嗣成亲前没多久,周家三小姐周萍儿嫁给了管辖易安的南竹郡郡守的二儿子。 到现在为止,苗淑玉已经给周伯安生下了一个儿子。而周萍儿据说也怀孕了。只有周仲安到现在为止还是单身一人,努力的经营着家里的生意。 在和小西商量过后,龙承嗣把整个周家所有的人,包括当时虽然没做什么对不起闵娘,但是却和苗淑玉异常交好而经常找闵娘麻烦的三小姐周萍儿,都算入了要报复的名单里。雍州是龙承嗣的封地,虽说封地的王爷只享有封地的供奉,而没有什么政治权利,但是,封地里的官员对于龙承嗣,还都是很有几分忌惮的。 在春闱开始前一天,龙承嗣下朝之后单独去见了皇帝和太后,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那天起,龙承嗣得到了一年的假期,当然,重要的公事龙承嗣还是会做,只是,在未来的一年里,龙承嗣要和他的王妃一起返回封地修养一年。因为龙朝政治稳定清明,而且龙承嗣在得到周家的消息后就开始了准备,因此朝堂上也并没有造成什么震动。 在春闱发榜前,皇帝单独召见了负责春闱的三位大臣。没多久,春闱发榜了,不出小西的意料,周伯安果然落榜了。以他举人的身份,只能再等吏部安排得的空缺职位了。其后,周伯安又花了不少银子打点,得到的消息都是有空缺一定关照他,但是很久都迟迟没有等到空缺的消息,于是,不久周伯安也失望的回乡了,盼着回家后再次发奋,想着下次春闱一定要争取榜上有名。 再然后,小西和龙承嗣一起出发去了龙承嗣在易安的一个别庄。 因为易安地处雍州之南,又不是很大的一个地方,因此,这个别庄上的人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睿王会驾临别庄。 龙承嗣和小西的到来让别庄上的很是忙碌了一段时间,打扫、整理等等,尤其是小西到了后,按照自己的设想又招来了匠人几乎把别庄的主院又重新翻修了一遍。 这个别庄位于易安县郊外,距离田庄和周家所在的周村都不算远。 再次回到易安,小西又是一种别样的心情。想起当初,自己不得不去乱葬岗里扒死人的衣服,当时,如惊弓之鸟的小西怀着一种仓皇的心情甚至是逃离易安的。 如今,再和龙承嗣说起当初的情景和心情,小西感觉那都好像是上一辈子似的遥远。小西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知道当初自己是怎么鼓足勇气迈出那一步的,只能说,求生的力量实在是种很强大的力量。 这次再到易安,有了个爱自己的夫婿陪着,自己不再是单独一人,更不在是当初那种仓皇的心境。小西于是也放松了心情。 等到别庄里的一切都按照小西的要求整理修复好了之后,已经是夏季了。 易安是个平原地区,但是夏季却比京城要凉爽。 于是一个夏天的早晨,小西拉着龙承嗣坐上了马车,要去逛易安城。因为易安地方小,他们也不想引人注意,小西特地选了一辆外表很普通,但是里面很舒适的马车。本来龙承嗣可以骑马,但是他却硬要和小西挤在马车里。除了赶车的是龙承嗣的一个贴身侍卫外,其他的侍卫都在马车外远远的跟着,不注意,谁也不会把那四五个侍卫和这辆普通的马车联系起来。 从别庄坐马车到易安县城也就小半个时辰的功夫。这一路上,小西都是要有兴致的透过车上的纱帘看这一路上郁郁葱葱的乡村景色。 龙承嗣就没有这个兴致了。比起窗外的景色,他更明显的被小西吸引着,不时地逗弄着小西,甚至两人还差点在马车上擦枪走火。 不得以,小西和他商量着对付周家的计划,以此来转移点他的注意力。 对于周家,小西倒是没想到什么好方法能让他们主动为闵娘平凡。这个问题已经困扰小西很多天了。最后,实在无法,小西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最后让周家人得到应有的报应就是她的底线。 这次,马车从城的东门进了城,和上次的北门外不同,东门一进门,就能看到相对北门更宽敞的大街,更干净的街道,更多的店铺和酒楼,看来,这个城东门附近才是易安县城的中心区域。 相比于京城,易安县的街道就要窄的多了。县城里最宽的一条街道也还比京城里的中型街道要小一些。但是街道两旁林立的店铺却在在都展示着这个县城的生机。 龙承嗣很久以前曾经来过一次,但是也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于是两人让侍卫在后面慢慢的赶着车,两人下了车,一起在县城里闲逛。小西戴着纱帽,并不怕别人看。中午之前,两人已经悠闲的把易安城逛完了一圈。 中午,回到东门附近,找了个看上去生意很好的酒楼,两人在二楼要了个包间坐下来吃饭休息。 自从来到这里,小西还没看到龙承嗣对周家有什么安排,也没听他说过,因此,吃饭的时候,小西忍不住地问了龙承嗣,“你到底要用什么方法对付周家?” 龙承嗣神秘的看她一眼,“夫人放心,为夫做事,只会给夫人惊喜。” 看到小西不虞的脸色,他顿了会儿,又加上了,“我打算从他们家的权势开始,然后是他们的财富,最后是人心,把他们家彻底灭掉,让他们人心离散,最后再没有翻身的一天。” “你倒挺懂得从他们的弱点下手。”小西看着眯着眼睛,与往常不大一样的龙承嗣。 “我从小长在世界上最黑暗的地方,最了解得就是人心和**。” 看到龙承嗣有些落寞的神色,小西的手轻轻的握住了他的一只大掌。 “对不起,把你扯进来,如果你…,就让我自己来做吧,我不会做的比你差。” 龙承嗣反握住小西的手,黝黑和细白,倒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反正好久没有再玩这种人心游戏了,我都有些想念了。”顿了一下,他接着说,“我爱你,我不想你受任何一点委屈,曾经他们对你做的,我无法原谅,我会让他们十倍来偿。如果我这次放手,我这一辈子都会觉得憋屈。” “那你什么时候开始?” “我要等两个人,等人到了,立刻就开始。周家现在搬到县城里了,正好更方便。我不会让他们痛痛快快地死的。一下子把他们玩死就便宜了他们。”这一刻,龙承嗣眯起的眼睛,让小西想到了以前动物世界里看到的猎豹。 论玩弄人心和权术,小西自问拍马也追不上龙承嗣,既然他这样说,那一切就交给他了。 “我要先从周萍儿的婆家下手,先拔掉他们所依靠的权势;然后再看看没有了权势,在财富面前,他们还会不会这么的兄友弟恭,妻贤子孝。然后,在去掉他们的财富后,我会让他们看到一丝希望,快要抓住的时候,再一下子抽走这根希望。看得到希望却得不到,对任何人来说,都是种折磨吧。最后,一无所有,最主要的是,人心离散的时候,看他们还要怎么幸福。” “呵呵,心理身体双重折磨,到时候我倒要看他们怎么忍受。” 说着,他的手抚上了小西的脸颊,来到了柔软的唇瓣摩挲着,“到时候,你只管笑着看着就行了。就当是博你一笑的一场戏。” 鸡飞狗跳 周萍儿本来几乎要觉得自己的人生完美了,从小作为嫡小姐在众人的宠爱中长大,虽说小时候家里还算不上富甲一方,但好歹也算是作为个富家小姐长大的,后来,大哥的原配田闵娘死了后,家里立刻成为了易安数得着的富户了,大哥后来又考上了举人。立刻求亲的人立刻就多了起来。她也算是度过了被人追捧的少女岁月,后来,嫁进了南竹郡守的家里,虽然是嫁给了次子,但好歹也是嫡子,将来丈夫再出仕,好歹也能混个官夫人。 丈夫虽说比较温吞,但人长得文雅俊朗,而且文才出众,尤其是现在自己又怀了身孕,不知道羡刹了多少女人。 本来她以为自己的日子就会这样平顺的过下去了,可谁知道,一个月前丈夫易之白在大街上救了个女子,自己的日子就开始起了变化。这个女子是和因被人陷害而辞官的父亲一起来南竹投亲的,没想到刚到南竹城外的一条河边的时候,遇到了个恶霸,那恶霸见到女子张着一张异常柔美的脸孔,当下就调戏了女子,女子不从,挣扎中,女子的父亲不小心被恶霸推入河中,正在这时,正好郡守的二少爷易之白路过,救了女子,后又派人寻找女子落入水中的父亲,但遍寻未果。易之白又帮着女子去找她的亲戚,没想到亲戚也没找到,于是,易之白就先把女子带到了府中安置,谁知女子一来感念易之白的救命之恩,二来易之白也算是一个翩翩佳公子,于是女子要以身相许,即使做妾也不在乎。易之白早就看女子娇弱柔美,早已有些动心了。女子又出身书香门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格又温柔,他简直觉得这是上苍对自己的眷顾。于是,也不顾怀孕妻子的反对,立刻禀明了父亲,虽然为妾,但却以大礼娶了女子。 而两人成亲后更是每日里如胶似漆,形影不离。当初,易家同意迎娶周萍儿这样一个家里几乎没有任何官场背景的女子为妻,主要还是看中了自己身后周家的财富,易之白与周萍儿之间本就没有多少感情存在,而周萍儿虽说家里富庶,但是从小也就是在乡下长大的乡绅子女,本就没有多少大家小姐的气质和才学。现在出现的这个女子,正好弥补了周萍儿身上所欠缺的,易之白觉得自己的人生至此算是差不多圆满了。 正在这时,睿王因为易郡守的一件功劳,赏赐了他很多的东西,其中还包括了一个艳若桃李的妖艳美女,易大人对这个赏赐下来的美女宠爱有加,易夫人虽然心里不舒服,但因为是睿王赏赐,也就没说什么了,只每天专心的想着如何不让此女在易大人心中独占专宠。因此,对于二儿子院子里的妻妾大战,易夫人也就没什么精力去管了。而只专心于自己的后院。 虽然易之白又隆重的再娶了一个妾,这不啻于在周萍儿脸上打了一巴掌,但是周萍儿却什么也不敢说。因为相比于易家来说,周家仅是在财富上占点优势,而且周家不论是现在的顺风顺水,还是将来想步入官场,都离不开易家的支持,可以说,周家是依靠着易家的保护才能安享现在的财富的。所以,周萍儿最大的希望就是自己能生下易之白的嫡长子,从此再易家站稳脚跟,到时候,不论来多少个姨娘,她都不用怕了。 想是如此想,但是天天面对丈夫的新欢,周萍儿还是摆不出什么好脸色。周萍儿的母亲周老夫人是个厉害的角色,要么周老爷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了,身边还没个侍妾,唯一生下周仲安的一个侍妾还在当年生产后难产死了。所以周萍儿从小倒是没有学会什么内宅争斗,而只靠着一副天生的刁蛮性子。以前,易之白只有她一个夫人,因此也还没什么,现在,新来了个受宠的小妾,周萍儿的刁蛮性子就完全的爆发出来了,天天想着办法找新妾的麻烦,而新妾也不是个省心的主,表面上一副柔柔若若逆来顺受的样子,但是转眼背后就在易之白面前哭诉,凄凄惨惨的,好不可怜。因为这,易之白和周萍儿之间的关系是越来越坏了,最后,甚至到了易之白都不愿再见到周萍儿的地步了。 而周萍儿,还是仗着自己是正房,总想着,自己怀孕了,就渐渐的硬气起来,对新妾也就愈加的讨厌。周而复始,三人之间的关系竟是越来越僵,易之白和周萍儿之间也是越闹越疏远。于是,整个易家因为这件事情,也是经常的闹得鸡飞狗跳的。 等到临近初冬的时候,周萍儿终于生了个女儿。见是女儿,周萍儿满心的失望。但是,打击往往都不是单独来的,她刚生下女儿没多久,新妾就传来了怀孕的消息。这个消息,不啻于在本就已经很激烈的妻妾大战上又浇了一桶油,周萍儿每天更是阴阳怪气了。连带着,对着易家所有的妾,周萍儿都没什么好脸色。 周老夫人在女儿产女后去易家看过一次女儿,当时见到了易家的情形,同时也传授给了女儿很多后宅争斗的法子,甚至还把当初表小姐是如何斗倒田闵娘的事情都告诉了女儿,她只是想让女儿忍住,慢慢想办法斗倒那些妾。 开始,周萍儿还听进去了母亲的话,很是安分了一段时间。但是,易之白的那个妾,在易之白面前的时候,总是柔弱多情的,易之白一不在,在周萍儿的面前就总是若有似无的表现着自己的受宠程度,甚者还不时地炫耀着自己的肚子。 周萍儿的性格本就不是一日两日养成的,这样的挑衅她如何忍受的了很长时间,所以,周老夫人刚走没多久,她的女儿刚过满月没多久,就又和新妾起了冲突。 易之白看她这样,原本第一个孩子诞生的喜悦也被立刻吹散了。两人关系又回到了孩子还未出生时的冰冷了。 过年前没多久,刚怀孕三个月的新妾和易老爷的侍妾,那个睿王赏赐的美人,一起忽然流产了,易老爷大惊,易之白大怒,连忙命人彻查。查出的结果居然是,周萍儿嫉妒新妾,终于派人找了能让人流产的药物,派自己的侍女偷偷的加到了新妾每天让人熬炖的补汤之中。因为易老爷的新侍妾因处处受易夫人排挤,心中郁闷,而易之白的新妾又和二少夫人不合已久,因此易老爷的新侍妾也就常常来找易之白的新妾排解心中郁闷。正巧,这天易老爷的新侍妾和易之白的新妾在房中闲话,见到了炖好的补汤,两人就一起用了些,没想到,刚用完补汤,两人一起都开始肚疼,没多久,急急被找来的大夫就诊出了两人均流产了。 彻查之下,就抓出了周萍儿的贴身侍女,没多久,侍女承认是受周萍儿的指使,要让新妾流产。本来,易之白的妾流产,即使是正房夫人下手,也不会产生什么太严重的后果。但这次坏就坏在易老爷的新侍妾也因此流产了。易老爷的新侍妾怀孕的事情本来大家都不知道,就是新侍妾本人也不知道,易老爷也没想到自己还能老来得子。没想到,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人给下药害没了。这下,不仅易之白暴怒,就连易老爷也很生气。好不容易老来得子,还被嫉妒的儿媳妇因为争宠给下掉了,如何能不生气。 新妾泪水涟涟的向易之白给周萍儿求情,一再的说自己不应该独占夫君宠爱,当初就不该进府,但是这只是让易之白更加愤怒而已。 虽然周萍儿一再的辩称这件事情与自己无关,是有人买通了自己的侍女,但是,这件明显针对易之白新妾的事情里,除了周萍儿得利,就没有别人有这个理由要去这样做。而易老爷的新侍妾,更是没人知道她还能怀孕,也就没什么人想着要她流产。因此,无论真相如何,周萍儿都成了这次事情的主使者。 就在过年的当口,周萍儿因为犯了七出之罪,被夫家休回了娘家。她的女儿因为毕竟是易家的子嗣,被留在了易家。易夫人也以为是周萍儿歪打正着,让易老爷的新侍妾流掉了孩子,因此也对她留在易家的女儿多加看顾,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没多久,易之白的新妾因为悲伤过度,寻了个空子,跳河自尽了。人们只在河边发现了她的绣鞋和随身的一块玉佩。因此,易之白对周家更是恨之入骨,恨他们养出了如此狠毒的女儿,害得自己娇妻稚儿都成了一场空。 而易老爷的新侍妾也因为小产后身子一直调理不过来,被送到了一处偏僻的庄子上静养,没多久,易老爷就把这个自己曾经宠爱无限的艳丽美女给忘在了脑后,只是后来下人们回复说新姨娘身子一直不好,过完年没多久就久拖不下,因病身亡的时候,才又唏嘘了一阵子,但是很快的,这两个曾经占尽了父子俩疼宠的姨娘就被人们忘在了脑后。只是在雍州最北部的瑶园,又新来了两家关系很好,但都很幸福的人家,两家各有一个风格迥异的女儿,但是都是美貌无比,更难得的是,这两家的女儿没有因为对方的美貌而嫉妒,反而成为了好朋友。引得很多人家去提亲,她们后来都嫁得了一门好夫婿,只是谁也不知道,这样幸福的两家人曾经有过一段比死都不如地罪籍生涯。 怀孕 周家嫡小姐被休弃回家这件事情,在这个算不上太大的小城里还是很是热闹了一阵子,掀起了一阵不算小的风浪。街上,酒楼里,很多人都在谈论这个被休回家的周家小姐。因为周家以前没少仗着易家的名头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下子,最大的靠山没了,一时间,人们对周家的议论是喧嚣尘上,就连周家以前是怎么发家的,周家以前的大少奶奶田闵娘都被人拿出来又一次的议论上了。但是,议论归议论,毕竟,现在周家还是财大气粗的,而且,周家大少爷的举人身份也在那里摆着呢,谁知道什么时候周家又会抖起来了呢? 这个消息传到小西的耳朵里的时候,小西正在书房里看着各地庄子里程上来的账目。临近年底了,各地的庄子铺子也都把一年来的总账目报送到了小西这里。因此,小西最近就有些忙了。 不但有账目的事情要费心,还有要怎样让各地庄子和铺子里的人过个好年的问题。小西一向认为,要想让马儿跑得快,就要给马吃草。更何况,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里,一般的民众,尤其是庄子上的佃户们,真实的生活状况还是不太让人满意的。小西也没有什么改变社会,改变制度的大理想,只是想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让他们都能生活得更好一点罢了。 于是,小西给铺子里的活计掌柜的们,依照他们的职位,工作等一一制定了奖金的数额,算是奖赏他们这一年来的辛劳。至于庄子上,就比较复杂了,每家每户都给了一些银子作为年底的奖赏。除此之外,因为今年的冬天比往年尤其要冷,早在秋天的时候,小西就特地拨出一笔款项,作为给各地庄子里的维修费用,主要是去把各地庄子里佃户们的房子又给加固改建了一下。因为给各家各户都修上地龙那是不大可能的,也太贵了,于是,小西就按照自己以前在瑶园住的房子里的暖炕,给各家都修了暖炕。然后,小西又从各地找来了很多个木匠和泥瓦匠,详细地向他们讲解了壁炉的安装方法,每家屋里又照着现代的样式修了个壁炉,这个壁炉和这个时代的厨房里的灶火还是有很大不同的,刚给第一家安装的时候,很是让人惊奇了一番。首先,壁炉上直接就连有一个很大的通风管道---烟筒,因此,冬天烧壁炉的时候,不会有烟雾弥漫进房间里。最主要的是,房间里有了壁炉,几乎相当于安装上了暖气,以前穷人家冬天屋里昏暗阴冷的情况一下子改善了很多。这些木匠和泥瓦匠给睿王府各庄子上做完壁炉后,又有许多其他人家找他们去做壁炉,渐渐的,壁炉倒也风靡起来了。如此一来,睿王府里各地产业的佃户们都过了个还算富足的暖洋洋的冬天。一时间,对小西的称颂纷至沓来。 周府如何过这个新年小西就不去管了,至少,小西猜想,他们这个新年,不会像以往一样欢快。 谁成想,周府如何小西不知道,但小西这里,着实是过了个兵荒马乱的新年。 新年前几天,小西和龙承嗣本打算暂时回京过年,谁知准备出发的那天早晨,小西刚起床,忽然毫无预兆的晕倒了。当下,龙承嗣立刻就失了方寸,紧抱着小西不肯放手,也不知道要怎么办,还是府里的管家机灵,一看到这种情况,立刻派人去请了大夫,然后又好言劝着龙承嗣。 终于,大夫在龙承嗣紧迫盯人的瞪视下战战兢兢的给小西号完了脉,又小心翼翼的向龙承嗣通报了小西怀孕了这个小西。 当下,龙承嗣立刻就傻在了原地,还是管家派人打赏并送走了大夫。 所以,当小西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龙承嗣傻愣愣的坐在自己的床旁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紧握着小西的手。 “我怎么了?”小西的话惊醒了发呆中的龙承嗣。 看到小西醒了,龙承嗣连忙转头,“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疼吗?先喝点汤吧。”说着,他的手也探上了小西的额头。 “我没事,没什么不舒服的。收拾收拾我们出发吧,免得耽误了启程的时候。”说着,小西挣扎着就要起身。 “赶快躺下。你不要乱动,好好躺着。我们今年不回京了。我已经让人把行李又都放回去了。”看到小西要起来,龙承嗣连忙按住了小西的身形。 “为什么?难道…”听到这话,小西愣住了。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毫无理由的晕倒。难道是自己的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吗? “我的身子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想着,小西也问了出来。 “不要乱说,什么毛病?你好好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那我们怎么不回京过年了?你皇兄可是都派人来催了好几次了呢。” 好半天,小西也没等到龙承嗣的回答,他只是用一种有些诡异的眼神看着她,看得她都快发毛了,他才终于慢吞吞的说了,“你要当娘了。我要当爹了。现在你的身子不是你一个人的了,要好好的修养,不能劳累,今年就先不回京过年了,我已经派人通知了京里。还有,以后家里的事情我先帮你处理,你要多补补,本来身子就弱……”龙承嗣在那里巴拉巴拉的说个没完,但是后边他说了什么,小西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听到了那句,“你要当娘了。” 这可能吗?前世的自己就一直想要个孩子而未可得。这一世,这样一具被摧折的残破的身躯,本来对孩子的事情,小西都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现在猛然听说自己要当娘了,自己要有孩子了,心里的激动一时半会都理不清。 但是激动过后又是担心,以前想要孩子的时候,每天都是渴望,但是现在孩子要来了,忽然这种渴望变为了现实,心底的激动也就转变为了担心。孕妇都要注意什么呢?现在这个时代,没有产检,没有B超,一切都靠着传统的产婆和经验。越想小西就越担心,后来,胃竟隐隐的开始抽搐。 “小西,你没事吧?怎么了?快,先躺下。”终于说完注意事项的龙承嗣看到小西越来越难看的面色,连忙扶她躺下。 “大夫,大夫呢?快来人,去叫大夫。”他扬声向门外喊。 没一会儿,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大夫就进来了,身边还跟着一堆的丫头婆子。 “快看看夫人怎么了?”看到大夫来了,龙承嗣连忙给大夫让出位置,让大夫给小西诊断。 “夫人没什么,只是情绪起伏所致。只需静心即可。”半晌,老大夫摸着胡须才慢慢的说出了自己的诊断。 “嫣柳,去厨房看看夫人的汤好了没?”看到没什么大碍,龙承嗣挥手让人都退下去了,顺便,让把给小西准备的补汤端上来。 听着外间来来往往的动静,小西也没出生,反而静静的躺在那里,一手轻轻的抚着自己的肚子。初时的激动,恐慌等等情绪这是已经慢慢的平复。没有先进的医疗设备又怎样?最重要的是,自己终于要有自己的孩子了,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在这个时代,他(她)有着爱他(她)的父母双亲,将来也会有自己的幸福生活。想着这些,小西不自觉地嘴角就带出了朵柔柔的微笑。 正在担心着小西反应的龙承嗣这时正好回到了内室,手中还端着一碗汤,看到小西抚腹微笑的样子,心中终于放下心来。 他来到了床边,这时,小西已经半坐了起来。 “小西,这是厨房特别熬制的给孕妇喝的补汤,来,先喝了汤,再休息一下。由什么事情,直接叫人,我找了几个有经验的产婆长住府中,今后她们就负责你的饮食什么的。还请了个擅长女科的老大夫长住府中,一直到你生产。你放心,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平安降生的。”好像知道小西在担心什么,龙承嗣一边喂小西喝汤,一边告诉了小西府里的安排。 “嗯。”看到龙承嗣对自己这样上心,小西的心里甜滋滋的。 有人关心,有人惦记,有人担忧,有人陪伴的生活原来是这么的幸福。现在,自己的孩子又快要出生了,小西仿佛觉得人生至此,似乎快要圆满了。 “我不要整天躺在这里,孕妇也要多走动才行。” “我也知道啊,但是大夫说你体质不是太好,怀孕头三个月最好还是静养安胎,等到过了三个月,稳定了,再开始四处走动一下。” “乖,你还要在床上养一个月。安心休养,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喂小西喝完了汤,龙承嗣也脱鞋上榻,半靠在床头,拥了小西入怀。 “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不可避免的,小西问出了所有女人怀孕后都会问的问题。 “都好,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喜欢。”果然,龙承嗣的回答也和小西想的一样。 “那要叫什么名字呢?” “我们一起想吧。” “啊,不行,你要静养,我想就可以了。” “我的孩子,我也要给他起名。” “好好好,你别激动,等过两个月我们一起起名字。” 屋外浓重的年味合着屋里断断续续传来的对话声,慢慢的扩散在清冷的空气里,似乎飘散着一种名为幸福的味道。 置田 这次过年,因为府里夫人的怀孕,龙承嗣别庄里并未大肆庆祝,而且,这里没人知道这个别庄是睿王府的产业,龙承嗣也可以隐瞒了自己在这里的消息,因此外人只以为这里是哪个大户的产业。 虽然过年没有像往年一样热闹,但是因为小西怀孕了,高兴得龙承嗣给了府里所有人一笔不菲的赏赐,让府里的人足足高兴了一个月。 而别庄上的佃户们听说妇人怀孕了,因为感念夫人给他们翻修房子,改善生活的大恩,纷纷给小西送来了自己的心意。他们大多送了一些自家储的蔬菜,特产,还有自家做的一些面点。虽然这些东西都很不起眼,也不值什么钱,但是,对这些佃户们来说,已经是他们所能拿出来的不错的东西了。 过完年后直到开了春,小西才走出了房门。这时,小西的腰身还不是太明显。于是,趁着开春,小西和龙承嗣又恢复了以前的几天一次的去城里逛逛的习惯。 关于周家,虽说龙承嗣下面的人每隔几天就会把周家的情况呈给龙承嗣和小西,但是,小西更喜欢去城里,坐在酒楼或者茶馆里,亲耳听坊间人们的口耳相传。小西一直认为这样更生动,更真实。 再次来到城里,城里过年的余韵还未完全消除,有些人家门上过年的东西还没有摘下来。小西很有一种新鲜感,将近两个月没来,城里也没什么大的变化,只是又新开了一两家小铺子。坐在熟悉的酒楼二楼雅间里。小二上茶添点心的当口,龙承嗣给了小二一块碎银子,让他讲讲这两个月来城里的新鲜事。 以前龙承嗣和小西也经常来这家茶楼,尤其他们又很大方,小二还是记得起他们的。 “唉呀,爷,夫人,你们可有些日子没来了。这城里啊,这两个月里大事可多了。先说这附近的,有个大户在这里置了个庄子,从上一年秋天,他们就让泥瓦匠去给庄子里的佃户们翻修房子,当时大家都也每当一回事,谁成想,今年冬天,城里有人去他们庄子上的佃户家里走亲戚,唉呀,发现翻修的那可不是一般的好,这大冬天的,屋里有个火炉子,而且这炉子也不像灶上的炉子弄得屋里都是烟,这炉子用的是柴火,冬天一点,这晚上屋里都不用点灯了,还特别暖和。去的人都说,呆在他们的家里,都不想出门了。而且,过年的时候,据说他们东家还给每家都赏了一笔钱呢。他们庄子上那些佃户如今过的可是比一般的普通种田人家好太多了。唉呀,都说这样好的东家可是不好找啊。这不,这一过完年,周围乡里就有不少的人都想投靠他们庄子呢。” 顿了一顿,小二继续说,“还有一件事,就是这城里的周家。客官你们可能不知道,这周家是这城里数得着的一个富豪,他们家良田千顷,还有数不清的铺子。客官不是我们这里土生土长的人,所以可能不知道,这周家一开始并没有这么富裕的,只是个普通的富户,还不住在城里,住在周围的一个村子里,后来周家大少爷娶了个绝嗣人家的小姐,这家比周家有钱,良田又多,这小姐的父亲去世后没多久,这小姐就因为和小叔子通奸被沉塘了,这下,这小姐的嫁妆可都归了周家了,这周家二少爷也是个有本事的,这件事后没多久,周老爷不但没怪罪他,还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去做生意,这二少爷就开了铺子,这几年,这铺子是越开越多,周家也就越来越有钱了,慢慢的,在我们这里也数得着了,就搬来了城里。后来周家的小姐嫁給了郡守的公子,这周家底气就更足了,又买了不少的良田,慢慢的就发展成了现在这个势大的样子。谁知道,年前,周家小姐因为嫉妒,毒害了郡守公子的小妾和儿子,被郡守家休回了娘家。这周家小姐回来后,一开始还算比较安分,也没搞出什么风浪来,谁知前些日子,也没多久,也就是十来天前吧,这周小姐被人发现和王公子有染。这王公子是这城里知县大人的独生子,和周家大公子,周举人平日里关系不错,这王公子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但是已经娶妻生子了。这周家小姐和王公子的事情被发现了以后,周老爷要求知县大人给个说法,想让王公子娶了这周小姐,但是知县老爷可不傻,这郡守家的下堂妻,谁敢娶呀?而且,王公子也有妻有子的,不可能停妻再娶,这周小姐又不肯当妾。于是,这事情就一直僵持着,到现在。两家是争来争去。” 这些事情,小西本来走就知道了,但是现在听小二活灵活现的再说一边,感觉还是有趣的多。 “我们都猜啊,估计过不了多久,这周小姐就要被家里人送走了。”接着,小二说出了众人的猜测。 “?为什么?”小西适时的加上了一句,让小儿继续接着说。 “您想啊,这知县大人不同意,王公子是不可能娶这周小姐的。而且,这民不与官斗,现在,周家没了郡守这个靠山,怎么斗得过知县大人呢?” 果然没多久,小二的预言就实现了,周家小姐被家里人静悄悄的送走了,据说是身体不好,送到外地一所庄子上养着去了。而周家与知县家似乎也都忘记了以前的争论,又恢复了以往的关系。 在周家小姐被送走的同时,周家的大管家找到了庄子上的管事,商量着想卖一些地给庄子。 在书房里听了庄子管事的话后,龙承嗣想了想,最后派了个人去调查了一下,他可不以为周家这么闲会想着卖地。当然要调查清楚了,不过,若能趁此机会开始慢慢的把周家的地慢慢地全部收过来也不错。 调查出送来的时候,龙承嗣正在和小西在花园里的暖亭里休息。龙承嗣看完,就直接告诉了小西。 原来,周家把女儿送走,并保证再不和知县家就这件事情闹下去,作为交换,知县向周家引见了京里一个官员胡大人,因此,周家急于弄到一笔银子,好送给胡大人,以期早日让周伯安能顶上个官缺,早日做官,只要做了官,就有机会向上攀爬,到时候就算没有易家,旁人照样也要给他们几分面子。 而周家也听说了龙承嗣庄子对上佃户们的关照,他们不知道龙承嗣的底细,只以为这是哪里来的一个善心的富户,于是就想着把良田卖给他们庄子,一来应该能卖个好价钱,二来将来做官后,对付这样一个没有根基的外来富户的庄子更好办。于是就派了管家过来商量卖地的事情。 “那你买不买他们的地?”龙承嗣说完小西直接问他的打算。 “买,为什么不买?而且,我不但现在要买,我还要他们将来不得不把地全卖给我,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了权势的支持,我要看看,当有一天,他们连钱财也不剩下的时候,都会干出些什么事情来。”龙承嗣微眯的眼里透出一丝狠戾的光来。 “但是这样一来,他们不就有现银可以交结上那个胡大人了吗?”小西疑惑的问。 “那个胡大人是京里吏部的一个二品官,手里倒是很有些实权,他的女儿是宫里的一个妃嫔,在宫里也干了不少的肮脏事,皇兄早就想办了他,只是一直在派人秘密的搜集证据。他盘踞吏部职位多年,到底在各地的官员中安插了多少自己的门人谁也不知道。我出京前这件事情刚有了个眉目。现在这个当口,周家凑过去,这不是自己找死么?我一定会趁着这件事让他们狠狠的掉一层皮的。” “这些事情你就不要多想了,一切有我,你就只要好好的照顾我们的孩子,等到周家丧失了一切的时候,再好好看看他们丑陋的真面目就行了。” 听到那句,一切有我,小西的心里暖暖的,好像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自己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看着龙承嗣意气风发的脸,小西忽然玩心一起,“宝宝要叫什么名字好呢?” 此话一出,龙承嗣的脸立刻变了,带上了些苦瓜的颜色。 自从小西能下地以来,两人就孩子将来的名字进行过无数次的讨论,每次都不欢而散,互相嫌弃对方起的名字不好听,直到现在,还没给孩子取上名字。 其实小西知道自己在取名字方面很无能,本就打算让龙承嗣给孩子取名字的,但又不想就这样的便宜了他,于是就经常故意和他作对,气气他。 治贪 果然,没过几天,周家派来商谈卖地的人来了,带来了周家三分之一的田地地契,这些地,龙承嗣派府里的管家去看了,都是周家地里相对贫瘠或者不太好的地,也是,真是良田的话,周家又如何舍得这样的拿出来卖掉呢? 虽说地不好,可周家的要价却是比照着一等良田的地价开的价。龙承嗣听到管家的回报,心想着,现在买些相对低劣的地也不错,将来,再让他们把真正的良田按照低劣土地的价钱一起卖了就是了。 于是,龙承嗣交代管家买下这些地,但是价钱一定不能便宜周家。龙承嗣的管家当然是有两把刷子的,很快的,周家的地就卖给了龙承嗣,当然,价格也是按照最低等的地价来的。 本来,周家是想赚上一笔,但是,谁知这看似善心的老爷那里,便宜也不是那么好占的,而周围乡里也没人能一下子买下这么些地,所以最后,周家只好把地卖给了龙承嗣。 得到了银子的周家,很快的安排了周伯安带着银子上京了。 周家在京城如何活动,龙承嗣都通过自己在京城的人马得知了。 单说别庄这里,因为龙承嗣一出手就一下子买了周家三分之一的土地,这就在当地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震动。当然,最高兴的还是周家卖掉的土地上的那些佃户们了,想到他们今后也能住到那人人羡慕的冬天很暖和的屋子里,又碰到了一个这么好的东家,他们都很兴奋。 先不说佃户们的兴奋,王知县也很兴奋。他兴奋是因为他觉察到了这是头肥羊,看着这个庄子上似乎只有个年轻老爷和他怀孕的夫人,家里再没有其他人了,他们住到这里这么久,也没见有什么亲戚来往,看着也不像家里有什么做官背景的人当靠山,只是守着这么大一笔财富。这些都让王知县垂涎三尺。想着自己今后可以从这家人这里捞到多少好处,再可以送到胡大人那里,还能升上几级官,王大人就更兴奋了。 当然,他兴奋之余还没有昏了头,这家人这么神秘,甚至连他们姓什么他都不知道,万一他们有什么强大的背景,他可就得不偿失了。于是王知县决定去调查一下他们家的来历。 在龙朝,一般的土地地契的登记都是在各个地方的一个名为土地司的机构里的,这个机构和当地官府的行政机构是分开的,一般都是每个州衙门里直设一个土地司,这个土地司直接管辖着自己辖下各地方的土地司,所以,作为知县的王县令是没有权力直接去土地司里调阅资料的。更何况,这个地方土地司的官员很看不上这个王县令对胡大人的溜须拍马和他平日里贪赃受贿的作风,但是因为大家互不隶属,因此也就一直相安无事。 当然,这个地方土地司的官员很清楚那些地现在的主人是谁,也很清楚龙承嗣是谁。因此,当王县令以夫人寿诞为名邀请县里官员去庆祝,但私下里又旁敲侧击的打听那些土地主人的情况的时候,这些官员心照不宣的知道王县令盯上了龙承嗣的庄子。 因为他们没有直接见过龙承嗣,也不知道龙承嗣现在在这里出现的用意。因此,他们态度一致的保持了缄默,假装听不懂王县令说的是谁,即使王县令直接提出了问题,他们也假装资料太多,记不住了,给推托过去。 谁知道,他们的推脱,让王县令更加坚信了那个庄子的主人没什么背景,看,如果有背景的话,土地司的人能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吗?就是因为没背景,才让土地司的人连他说的是谁都不知道。对付这样一个小民,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吗。 于是,王县令开始了谋夺龙承嗣田庄及财产的筹谋。 因为龙承嗣庄子里的人平时也很少和县里乡里的人来往,王县令一时倒是也找不到什么把柄。 日子就这样一日一日的过去了。终于在周伯安出发去京城一个月后,王县令找到了个自己觉得很完美的理由,于是带着一堆衙役就去了龙承嗣所在的别庄。 “叫你们老爷出来。”站在别庄门口,王县令直接叫管家去叫人。 管家看到这来势汹汹的样子,倒也没有表现的有多害怕,神情自若的派人去通知了龙承嗣,接着又把王县令一行人迎进了客厅。一路上,王县令看到即使是庭院里来往的仆人对他们这一班官差的出现都没有表现的有多么惊奇,更是觉得奇怪,同时心里也慢慢的打起了小鼓。他不会是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吧? 等他到了大厅,才看到龙承嗣早已经坐在大厅的主位上等他了。 “你是这个庄子的主人吗?现在有人状告你们的庄子霸占民田。跟我去衙门走一趟吧。”王县令虽然吃惊于龙承嗣的坦然和气势,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完自己早就想好的话。 本来今天这样的事情是无需县令亲自出马的,但是,他想直接让这个庄子的主人给他孝敬,于是才亲自带着人马来了这里。本想着稍微吓一吓对方,对方必定会很害怕,而拿出大量的银钱来孝敬他的。没想到到了这里,才发现事情可能没有他打算的那么简单。 “你连我姓什么都不知道,还敢带着人来这里?真是不知所谓。有你这样的手下,也难怪胡世明会倒的如此快了。”龙承嗣根本没把叫嚣的王县令和他带来的那班衙役看在眼里,犹自喝了口茶。 听到他用那样的一种语气说出了京里胡大人的名字,王县令的心里“咯噔”一声,心想这下可能完了。但是嘴上,他还在虚张声势。 “大胆刁民,敢直呼朝廷命官的名讳。来人,给我拿下。”说着,一挥手,就像让衙役们上去扣押龙承嗣。 这时忽然呼啦啦的从客厅外面涌进了很多拿着兵器的府兵,王县令一看这些府兵身上居然穿的是盔甲,面色立刻变得灰白了起来。 “本王等你好久了,你居然现在才来。”再听到龙承嗣自称“本王”,王县令这下终于有些明白了。 那些穿着盔甲的府兵早就上前缴了那些衙役手里的刀棍,然后把那些衙役带了下去。 “先把他们都押回县衙看管起来,过两天新县令就会到任,等到新的县令来了以后,交给他处理。记得,让易郡守的人把他们押过去,你们不要暴露了身份。” “是,王爷。”那些府兵领命后离开了。 “王县令,你可知罪?”府兵离开后,龙承嗣才转过头来看着王知县。 “王爷饶命啊,下官不知王爷在此,惊扰了王爷。王爷开恩啊。” “看来你是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了?”看他这样的做派,龙承嗣放下了手中的茶,问着。 “下官不该听信谗言,未加调查就来惊扰王爷。请王爷恕罪。”王县令一口咬定自己只是过来办案。 “京城里胡世明已经被下狱了,他在各地的关系网也已经都被摧毁了,你不会还抱着侥幸觉得自己可以置身事外吧?这些年,你在这里是如何贪赃枉法的,刑部都已经掌握了,明天朝廷就会派人来把你押解进京了。到了京里,如果你聪明出来指证胡世明的话,说不定还有条活路。本王言尽于此,剩下的要怎么做,就看你自己的了。” “啊。”听完龙承嗣的话,王县令早已瘫软在地。 “下官明白要怎么做了。谢王爷。”过了好半晌,王县令有气无力的声音才又再次想起来。 “来人,把他带下去,单独在县衙里关押起来,明天移交给刑部来的人。” “唉呀,真是的,你怎么不给人家一点发挥空间呢?我还想知道他要怎么对付你这个人傻钱多的暴发户呢。”处理完杂事,进到内堂,小西早在那里等着龙承嗣了。看到他进来,第一句话居然就是对他这么快处理了王县令的不满。 “还能怎么对付我,不外乎是和周家联合起来,诬告我占了他们的地。”龙承嗣坐到小西身旁,伸出手开始抚摸小西已经凸出来的肚子。 “宝宝今天乖不乖呀?”跟着小西,他也开始叫孩子为宝宝了。 “这个周家真是有些嚣张了。这下我就要占他们的地,看他们还能如何。”半天,龙承嗣才说出了他对周家的打算。 “你打算强占啊?”小西还真吃了一惊,认识他这么久,没见过他真的做出什么仗势欺人的事情啊。 “不用我去强占,他们很快会来求我低价买了他们的地的。” “怎么回事啊?如果胡大人倒了,那去找他疏通关系的周伯安是不是也要受牵连?” “周伯安,这几天就会押回这里了,我已经关照过新来的知县了,他会好好关照周伯安的,这下,周家要急着用钱了。” “你什么时候办的这些事情?怎么我不知道?为了一个周伯安,你是不是太兴师动众了?”过了一会儿,小西犹疑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我这不是每天都在处理公事嘛,京城有什么风吹草动,还能瞒得了我吗?不过这次,真不是我故意对付周伯安,胡世明的事情皇兄也筹划了很久了。本来我还在想有什么好方法能对付周家,把他们家的田地都弄过来,没想到,他们自己的贪心倒是给了我很好的一次机会。” 小西听了,静默了半天没有说话,有时候,贪心真的是张通往地狱的门票。 生产 果然没过几天,新的县令上任了,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周家大少爷周伯安,只不过,这一次,他是被新县令押解回来的。王县令也早已经被押解进京了。 新县令到了府衙,首先整顿了那些衙役,留下了一些老实忠厚的,把一些长期以来一直和王县令狼狈为奸的都打发回了家,个别罪大恶极的,依据法例下了狱。 因为龙承嗣不想这个小地方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于是新县令也就没来拜会,并且交待了一些知情的人都闭口不谈。 城里的人经此大变,又是纷纷议论了很久。 至于周伯安,已经被革除了身上的一切功名,现在只是庶民一个了。皇帝也已经把他交给了龙承嗣处置。龙承嗣早就交待了知县,如果周家去要人,就让他们交一大笔银子,然后把人领走。当然,银子的数额可不少,恰好等于周家剩下的那些天地的价值。 没过多久,周家果然上门了。先前,小西已经听到了报告,据说,周家二少爷周仲安,因为觉得现在周家能有这么些铺子,都是自己经营有方的功劳,因此不同意卖了铺子来筹钱救周伯安。而且铺子的控制权都牢牢的掌握在周家二少爷周仲安的手中,他不肯买,谁也没有办法。无奈之下,周家只好筹划着把家里剩下的良田都卖掉,因为一下子要出手这么多田地,周围乡里的人没人能一口吃下,而且很多人看到周家如今落难,开始趁火打劫,想压低良田的价格。 走投无路又凑不齐银子的周家只好再次登门了。上次王知县想敲诈龙承嗣的事情周家并不知情,因此对龙承嗣的身份也始终没有怀疑过,只以为他是一个外地来的大富豪罢了。 这次周家过来商谈卖地,都是良田,而且要的价格也并没有很高。龙承嗣很爽快地就让管家和他们谈好了价钱,付了钱,交割了土地。反正这些钱最终还是会回到王府库房的。 龙承嗣可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卑鄙或者过分什么的,毕竟再卑鄙也卑鄙不过周家去。如此一想,也就更是心安理得了。 就在周家卖地的手续办完后,周家老太爷赶忙的拿着刚到手的钱去衙门赎周伯安。就在周伯安终于还算是平安的回到家中之时,小西也终于临产了。 在此之前,小西早已经幻想过无数次的生产的场面了,大多时候,都是害怕担心的。但是,真的到了那一天来临的时候,小西已经痛的没有心思去害怕去担心了,只想着怎么快些结束这该死的疼痛,难怪人说孩子的诞生是母亲在鬼门关前走一遭而换回来的,小西现在真的理解了这句话。 前几个月,每次抚摸着肚子,感受着孩子在肚子中偶尔的踢动,每次都让小西心中泛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柔情。每次都在幻想着孩子将来的容貌,性情。 但是现在,小西除了希望孩子赶快出来外,真的再也想不到其他任何东西了。 龙承嗣每次听到小西因疼痛而发出的尖叫都很激动,在产房外急的来回绕圈子,最后,实在忍无可忍,他不顾旁人的阻拦,闯进了小西的产房。什么血光之灾的,他不在乎了,这一刻,他只希望小西平安无事。 龙承嗣突然出现在产房里,吓了产房里的婆子丫环们一跳,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只除了小西越见微弱的叫喊。 “愣着干什么?赶快让孩子出来啊,王妃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也都不要活了。”看到那些人的呆滞,龙承嗣火大的喉道。 他这一吼,吓得那些婆子立刻又战战兢兢的忙碌开来。 “小西,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们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我们一家人以后都会幸福的在一起。你不是还要把她打扮成最漂亮的小公主吗?”龙承嗣坐在床头,抓着小西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自从小西的肚子开始大了之后,小西就一直在坚信着自己这一胎生的一定是个女儿,并且还翻遍了诗经,一定要给女儿起个最好听的名字。 看到小西苍白的脸色,越见微弱的叫喊,龙承嗣开始担心不已,看着婆子们一个个的往小西的嘴里塞参片,龙承嗣觉得身体冰凉,甚至这身体也开始不像自己的了。忽然他感到脸上凉凉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滑落,顺着脸颊滴到了小西的手上。 许是被这忽来的冰凉惊醒,也许是参片起了作用,小西慢慢的又睁开了眼睛。 “夫人,用力啊,快出来了,再用一下力。”婆子们的声音似乎都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手上那冰凉的水珠是从哪里来的?正在想着这些的小西,忽然被身体里传来的一阵疼痛给拉扯着清醒了过来。阿,她正在生孩子,他和她的宝宝,想到这里,又听到了婆子们的叫声,小西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努力的把力气挤到了自己的下身,正在她快要脱力的时候,忽然听到婆子们惊喜的叫喊“生了,生了”,然后,是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 终于生出来了,再也没有了力气的小西,在听到了这声婴儿啼哭后,嘴角犹含着一丝笑意,头一歪,就又昏睡了过去。 “小西,小西。”龙承嗣看到这情景,先顾不上孩子了,直接过来扒拉着小西。 “爷,夫人只是太累了,睡着了。”看到龙承嗣的样子,走过来一个婆子,看了看小西,又转头告诉了龙承嗣小西的状况。 “恭喜老爷,是个男孩。”这是,下人们早已把洗好并包裹好的孩子报来给龙承嗣看。 小心翼翼的接过孩子,龙承嗣就像拖着个盘子似的托着孩子,生怕自己的大手一不小心弄伤了柔软的孩子。 “爷,孩子要这样抱才对。”看到龙承嗣拙劣的抱孩子的姿势,婆子们都笑了,她们指导着龙承嗣正确的抱孩子的姿势,然后,静静的收拾了产房,之后,慢慢的退出了房门。把安静的空间留给了他们一家三口。 小西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房里已经点上了灯,昏黄的灯光下,床头有个高大的身影,趴靠在床头,似乎已经睡着了。只是自己的手,还牢牢的被那人抓在手中。 “嗯,”动了动手,试着想发出一些声音,却发现自己的嗓子有着撕裂般的疼痛。 但是仅仅这一下小小的动作也已经把床头的人惊醒了。 “小西,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想要什么吗?”看到小西已经醒了,原本还有些迷迷糊糊的龙承嗣立刻清醒了。 “我嗓子疼。”忍着嗓子的刺痛开口,小西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已经嘶哑如斯。 “等一下,我拿些汤,你先润润喉。”说着,龙承嗣不知从哪里端来了一碗还温热的汤一口口的喂小西喝下。 刚喝了几口,小西看到自己已经平坦的腹部,想起了自己生产时的情景,推开了龙承嗣又伸过来的勺子。直接问,“孩子呢?孩子还好吧?” “你放心,孩子很好,很健康,是个壮实的小子呢。”说完,龙承嗣毫不以外的看到小西有些垮下来的脸。 “儿子也很好啊,这样将来才能保护漂亮的妹妹。” “嗯,不论是儿子女儿,终归是我们的孩子。孩子在哪里?我要看看。”说着,小西就想见见孩子。 “刚让奶妈喂了奶,刚刚睡下,我马上叫人抱过来。” 说着,龙承嗣转身把碗放在桌上,轻手轻脚的出去叫人抱孩子过来了。 看到包在锦缎中的孩子粉嫩的小脸时,小西心中一热,险些掉下泪来,这是她的孩子啊。忽然一只温热的大手抚上了她的脸颊,轻轻地试去了她眼角的湿意,抬头一看,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亲正温柔的盯着她和孩子。 “不要哭,女人坐月子时不能流泪,对身体不好。” “嗯,我只是太高兴了。” “宝宝叫什么名字?” “我报过皇兄了,宝宝今后的名字就叫龙云瑞。”提起这个,龙承嗣一脸的开怀。 想当初,他和小西挑拣了无数的名字备用,似乎觉得哪个名字都好,又觉得哪个都不好,以至于孩子出生时还没定下来名字,今天看到孩子的那一刻,这个名字突然就毫无预警的浮上了心头,正好皇兄的孩子也是云字辈的,于是,云瑞就成了他们孩子的名字。 “那我还是要叫宝宝。”小西总觉得小名更好听。 “那当然,你是宝宝的娘,你当然随便叫他什么都可以。” 一时间,再无人说话,只有一室的温馨。 温馨 接下来的月子真是让小西过的生不如死,每天被无数的补汤补药灌来灌去的,还被勒令躺在床上不能下地。小西真是郁闷无比,好吧,在床上躺着,她可以忍受,毕竟,还有宝宝可以逗弄,她出于对宝宝的爱,而且也害怕将来孩子和自己不亲近,而坚持自己喂养宝宝,没用那些奶妈。但是,连着一个月不能梳洗,这让爱干净的小西实在是接受不了,但是没办法,这条规矩在龙承嗣虎视眈眈的盯防下,被严格的执行着。 最后,实在没办法,在坐月子坐了二十天之后,小西再也忍不住了,坚决不准龙承嗣再到自己的房间里来看自己。其实她也不想这样,但是女为悦己者容,她也不想浑身脏兮兮的出现在自己的爱人面前,虽说他不会嫌弃什么,但是小西自己却会嫌弃自己。更何况,她一点也不想在龙承嗣的心里留下任何能和黄脸婆挂钩的东西。 自从禁止龙承嗣来看自己之后,小西每天开始在床上开始练习自己隐约记得的一些瑜伽姿势,就想着尽快把自己因为生产而有些走形的身材锻炼回去。 终于,在坐了四十来天的月子后,小西被宣布可以下地了,也可以洗澡了。那天,小西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到了府里特地修建的一个大浴池里,挥退了下人,小西独自一人跳下了浴池。 这个浴池是小西和龙承嗣过来后,小西命人慢慢修建的,正休在他们的卧房后面,有个门和卧房连接,这样洗澡也方便。这个浴房很大,足足有一个小房间那么大,是小西特地让人仿照土耳其浴的方式修建的,四周都用小西特的让人找来的光滑的石头砌成,靠近角落有两个紧挨着的不大也不小的澡池,一个澡池低很厚,是用一些大理石砌成,但是澡池底石头下面连接着外面的灶膛,外面烧上火,这个澡池的水就能保持着热度。而另一个紧邻着的澡池里,就全是实现命仕女们添上的凉水了。浴室另一侧,是一个用石头砌成的石台,平整光滑,人可以躺到上面。这个石台下面也是空的,连着外面的灶台,靠着外面灶台加热而慢慢变得温热。 洗澡前,早就命仕女们倒满了一池的热水,并让仆人在浴室外面的两个灶膛里点起了火。然后小西先用热水浸湿了自己的皮肤,接着就躺在了温热的石头台子上,小西感到浑身的毛孔都舒服的张开了。这个土耳其浴洗起来有些麻烦,而且也很浪费水,小西一般是不这样洗的,只有在特别疲劳的时候,才偶尔享受一次,但是这次,四十来天没洗澡,小西决定好好犒劳自己一次。 慢慢的,因为石头的热力,小西浑身冒出了很多的汗。接着,叫了一个侍女进来,小西就躺在台子上,让侍女把自己浑身上下都好好的清洁了一遍。然后,小西又让侍女给自己已经清洁好的身体上轮流的浇着两个池子里的冷热水。冷热水交替的感觉让小西清醒了不少,皮肤也立刻感觉轻爽了起来。接着,又让侍女给自己的身体上抹上了自己自制的花膏,慢慢的按摩了起来,热热的浴池,舒服的按摩,小西很快的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再次醒来是因为感觉身上按摩的手越来越轻了,渐渐的向着自己的敏感部位移去。小西立刻有些羞怒。哪个侍女敢这么大胆?扭头睁眼,一看,原来侍女不知何时竟然变成了龙承嗣。他的大手上沾满了清香的膏体,正在轻柔的一下一下的抚过自己的皮肤。 “你怎么进来了?”因为他手的动作,小西的声音不自觉地变得沙哑了起来。 “得知夫人沐浴,为夫自然是进来伺候啊。”说着,眼神渐渐的变得暗沉。 看到那熟悉的眼神,小西感到一股熟悉的热流涌向自己的四肢百骸。 “你进来干嘛?先出去。”但是小西还是对自己的身材没什么自信,虽说大致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两人很久没见,小西竟也难得的升起一股羞涩感。一边说,小西一边翻身坐了起来,双手遮住了小腹及以下。 龙承嗣却不为所动,仍是双目炯炯的盯着小西的身体,双手拉开了小西的手臂,双眼贪婪的在她的身躯上留连。 “娘子的身材很好看,很美。而且,这里,”说着,一手抚上了小西的胸,“尤其是这里,大了不少。” “天天看宝宝那么喜欢这里,我今天来试试是不是真的那么美味。”沙哑的嗓音,泄露了他的情绪,说着,他的嘴凑近了小西的胸,含上了他垂涎已久的地方,以前小西喂宝宝喝奶的时候也没有避讳他,因此他早就想试试味道了。 一时间,浴室里女人的娇喘声,男人的嘶吼声渐渐交织在一起。最后,又合着水花的扑通声,在小小的浴室里响成一片。 等到两人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我在北边有个别庄,庄子里有一眼天然温泉,等到宝宝稍大一点了,我们一起去?”把小西从浴室里抱出来的时候,龙承嗣犹不满足的征求着小西的意见。 刚步出浴室门,耳边就传来宝宝的哭泣声。小西连忙从龙承嗣怀里出来,穿好衣服,让人把宝宝抱过来。 “宝宝是不是饿了?”龙承嗣看到宝宝一直哭,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我刚才刚喂过他。”小西看着宝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抱抱,爹爹的小宝宝,不哭啊。”龙承嗣从小西怀里接过孩子,慢慢的晃着孩子,轻声地哄着。 果然,没多久,宝宝就消声不哭了。忽然,小西注意到了顺着龙承嗣衣服渐渐往下滴的水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本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龙承嗣顺着小西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原来宝宝在自己的身上画了地图,脸色顿时青黄不接了起来。 “我给他换尿布,你去换衣服。看来宝宝还是喜欢娘啊。”小西忍着笑,接过了宝宝,放在自己的塌上,从侍女手中接过特地让人准备的光滑柔软的细棉布,轻轻地先给宝宝擦拭了一遍,又和侍女一起给宝宝换好了新的尿布。 尿布换好的时候,龙承嗣也换好衣服从内室出来了。这时,小西正抱着宝宝慢慢的摇晃着。宝宝渐渐的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慢慢的睡着了。 看到这一幕,龙承嗣感慨万千,来到了母子的身旁,坐了下来,环住了小西的腰,把母子俩个都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小西,我觉得我现在真是太幸福了。”半天,他才轻轻的蹦出一句话。 “我也是,遇到你,现在又有了我们的宝宝,我以前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也会这样幸福。”把头靠进了龙承嗣的怀里,小西看者他,看着宝宝,真的觉得这一刻,仿佛做梦般的幸福。 小西这里是一片温馨,但是城里的周家,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气氛了。 自从周伯安从牢里被放出来后,因为被革去了一切功名,很是郁闷了几天,等到他终于有些缓过劲来的时候,才发现,家里的田地为了救他出来已经都被变卖了,如今,家里只剩下了周家村里的老宅,城里住的这栋宅子和为数不少的铺子了。铺子虽然很多,但是这些铺子都掌握在周仲安的手里。一时间,周伯安对自己的处境很是担忧。 正在这时,周老夫人把自己的另一个娘家侄女叫到了周家常住。周老夫人的娘家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家里的侄女们也都不是在富贵人家长大的,但是周老夫人家里的侄女们倒有一点优点,那就是长相都还不错。这次,周老夫人特地从娘家侄女里挑了一个个性温柔好控制,长相又出挑的侄女,想撮合周仲安和自己的侄女。如此一来,周家的铺子慢慢的还得回到周伯安的手中。 以前,周老夫人和周老爷谁也没过问过周仲安的亲事,因此,这几年下来,周仲安也老大不小了,却始终也是个单身。但是这次,周家刚出问题,田地刚一变卖,周老夫人就要撮合自家侄女和周仲安,周仲安也不是个傻子,当然明白他们打得什么主意。他早在几年前田闵娘出事的时候就已经领教过周老夫人,和周伯安的手段了。因此,为了怕他们再想出什么毒计来引他上钩,周仲安开始借口铺子生意忙,每天不回周家主宅,而都是在铺子里随便找个什么地方睡。长期下来,他也知道这不是个事,于是借口照顾铺子,干脆在铺子旁边租了个二进的小院子,虽然没有明说搬出去住,但是一月里的大半时间,却都是在那里过的。 再说周老夫人,虽然现在周仲安每月定时的把铺子里的一些收益送回周家,但是周老夫人却知道他送回来的收益肯定不是铺子的全部收益,甚至及不上全部收益的三分之一。为了牢牢的把铺子控制在自己手里,周老夫人才从娘家叫来了个貌美好控制的侄女,想通过联姻控制周仲安,进而控制铺子,没想到如此一来,倒是把周仲安给逼了出去。 于是,不甘心的周老夫人叫上了周伯安和苗淑玉,三人商量着看有没有什么其它办法能把铺子的控制权从周仲安那里夺回来。 本来苗淑玉还想着周仲安毕竟对自己还是有一份情的,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的儿子,也就把那点点的愧疚抛到了脑后,开始和婆婆还有丈夫专心的想着如何对付周仲安了。 小城故事多 那天过去没多久,久没出门的夫妻两个挑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两人一起又进城了。小西已经有将近一年多没进城了,看着城里一些新开的店铺,小西的逛街**爆发,虽然这里的东西和京城的东西差了不止一个档次,更是比不上王府里的东西,但是有时候,女人通过购物并不是想要买到什么东西,而只是想要宣泄一下情绪。于是,跟在小西身后的龙承嗣就沦为了跟班加小厮加自动付款机。 刚从城里最大的胭脂铺子出来的小西,顺腿就拐进了旁边的银楼里,对龙承嗣发出的叹息声充耳不闻。这家银楼算得上是城里最大的银楼了,周围十里八乡的,稍微有点家底的人家,如果要置办什么贵重东西,一般也多会到这家银楼来。到了这里这么久,这是小西第一次进这家银楼,这家银楼共有两层,小西在一楼随意的看了看,没看到什么自己特别喜欢的。楼里这时候没什么人,本来站着打苍蝇的伙计们,看到有人进来了,在看到小西和龙承嗣的穿着打扮后,都过来殷勤的询问着小西的需要,小西表示了没什么好看的之后,伙计们又小心的把小西和龙承嗣引到了二楼。这里的货物比一楼少,但是货色都更是上了一个档次。小西看到了根白玉雕的簪子,玉倒只是一般偏上成色的玉,但是簪子的造型倒是很独特,簪头处的玉色有白有绿,制簪人巧妙的利用了簪头的色差雕刻了几只活灵活现的颜色各不相同的梅花,通体透白的簪子,在簪头立着几朵翠绿透亮的寒梅,小西越看越爱,立刻买下了这支簪子。 正在伙计收完钱向小西推荐着其他东西的时候,楼下又响起了一阵热情的招待声音,这次进来的客人似乎没在一楼停留,就直接被引到了二楼。脚步声近了的时候,小西看相楼梯口,只见先上来的是个高胖的中年男人,一边稍弯着腰,一边向后说着什么。 “左小姐,这边请。” 高胖男人把后面的一个小姐打扮的女子和她的丫环带到了二楼的另一侧,引着小姐坐下了,又叫了伙计上茶。小姐看到二楼还有客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看到了龙承嗣,似乎顿了一下,然后随着高胖男人走到了另一侧坐下。这个小姐就像这个时代的许多大家女子一样,出门都蒙着面纱,因此看不出长相,但是单看那小姐窈窕纤细的身姿,也能大概的猜出她的容貌必定差不到哪里去。 “小姐上次定的翡翠已经到货了。小姐想先看看成色还是直接定下来头面的样子 ?” “掌柜的,先把翡翠拿上来我们小姐看看。”小姐没说话,身后的丫环直接替小姐说了。 那掌柜的招手叫来了另一个伙计,伙计应声而去。过了一会儿,伙计端过来一个托盘,盘子上覆盖着一层黑丝绒,伙计在掌柜的面前放下托盘,掌柜的掀开黑丝绒,黑色厚布包裹的托盘上躺着十来颗大小不一的璀璨的萤绿翡翠。那小姐拿起一颗最大的翡翠看了一眼,然后放下,随后对掌柜的说,“这些我都要了,这颗最大的就镶嵌到额饰上,其他的就照着上次说好的样子做吧。” 小姐的话引得小西又看了她一眼,这样的财大气粗,在这个小县城里似乎还没听说过有这样一家富豪人家呢,就是周家有钱的时候,也舍不得一下子买下这么多的翡翠阿,看这小姐说的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她刚才买的不是翡翠,而是什么胭脂水粉似的。 “那小姐,东西好了我给您送过去?”掌柜的又问了一句。 “这是给你的定钱,加上上次的定钱,还剩五成款没支付,等你做好了送到我们府上的时候再一起给你。你放心,做的好了,还种种有赏。”旁边的丫环拿出了一张银票交给了掌柜的。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收到了银票的掌柜的高兴得眉开眼笑。 “就送到东城外十里处的左家庄上。”丫环补了一句。但是说出的地方却让小西惊疑。 “这小的知道,大名鼎鼎的左家庄,这城里的人都知道。”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小西看到这里,也没什么兴趣再呆下去了。 拿上簪子,小西和龙承嗣离开了银楼。 在又买了一堆没多大用处的胭脂水粉和小玩意之后,小西终于决定去酒楼坐着休息一下了。送了一口气的龙承嗣连忙招来了远远跟着的侍卫,让他把东西送回停在城外的马车里。估计马车里的空间都不够了,那他们都要坐到外面了,龙承嗣有些恶意的想着。 到了酒楼,进了二楼的包间,酒楼里的小二哥也换上了一个小西不认识的人。 “你认识那个女人吗?”小二刚上完茶出去,小西就问了龙承嗣一个一直憋在自己肚子里的问题。 “先喝口茶,我慢慢给你讲。”龙承嗣顺手给小西倒了杯茶。 “我确实认识,我不但认识她,还认识她的父亲。” “她父亲?是你的朋友吗?”小西接着问。 “算是吧,我早年曾经帮助过一个生意人,后来那个人一直想报答我,一直没有机会,这次正好因为周家的事,我就请他出山了。” “那他和他的女儿都来帮你吗?”小西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大恩,能让那个人甚至不惜自己的女儿。 “这倒没有,那个人现在全家都在另一个州,过得好好的。至于女儿,那只是他们家乡一个刚出道的清倌。” “那你到底打算干什么?”小西问了他下一步的打算。 “你刚才也听到她家的地址了?”龙承嗣又问了个好像完全不相关的问题。 “是啊,我还觉得奇怪呢,东城外的土地不是都已经是属于王府的了吗?怎么她家会住在那里?我可没听说我们哪个庄子叫左家庄的。” “因为你一直呆在家里,什么都没打听过啊。”说着,龙承嗣瞟了小西一眼。 “快说啊,我知道你最好了,知道你一直操心着我的事情。”说着,小西摇了摇龙承嗣的胳膊。 小西很少使用的撒娇起了作用,龙承嗣一口气的全说了出来,“半年前呢,一个南方的左姓大商人,经商多年,手头很有笔积蓄,但是膝下只有一个独生女儿,而亲戚们也对他的财产虎视眈眈,他害怕自己的女儿将来吃亏,于是变卖了田产,搬到了离家很远的这里来定居。而以前买下了周家土地的庄子主人因为急需用钱,就把以前周家的土地又全部卖给了他,现在他已经改建好了自己的别院,取名叫做左家庄。过起了田舍翁的日子。但是,除了他自己,谁也不清楚他到底有多少资财。而他的女儿,更是城里所有奢侈场所的常客,还经常要城里的各种铺子从京城里进一些京城的高档品。怎么样?听着是不是有些耳熟?”末了,龙承嗣得意的问着。 “怎么和当初田闵娘的事情这么相像?只不过,当初田闵娘家可没有这么有钱,她也没有这么嚣张。”小西有些反应过来了。 “那么这次是周伯安还是周仲安?”小西接着又问,她还是有些环节想不太明白。 “这次有了那个女人的加入,这场戏一定会很热闹的。无论是周伯安还是周仲安,我都要让他们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代价。”龙承嗣一边说,一边看着窗外的街道。 顺着他的目光,小西看到了刚从一条小巷里拐出来的苗淑玉。 这是小西第一次见到苗淑玉,和田闵娘记忆中的那个若不经风的表小姐相比,她似乎没有多大的变化,唯一改变的是,现在的她,做了妇人的装扮,身上穿着一看就是好料子的襦裙,但是衣服的颜色淡雅,浅月白色的裙子更衬着她如弱柳扶风一般。小西刚看到她的时候,她还没来得及戴上纱帽,头上只带了一串素净的珠花,耳朵上一对小巧的珍珠耳环更是映衬着她的柔美气质。她拿出手帕,又在眼睛上擦了擦,然后戴上了纱帽,和丫环一起走到了街道另一头的一顶青色小轿,上了轿,离开了。 “她从哪里出来?”小西看到那条小巷,里面肯定不会是周家。 “周仲安,她小叔子的家里。”龙承嗣吐出的话又是让小西一惊。 “难道她现在看周伯安失势,又想回头勾引周仲安?可是她已经嫁人了。在怎么样也不可能改嫁给小叔子啊。”小西想着苗淑玉可能的打算,不仅喃喃自语。 “她当然知道的很清楚了。这种女人。她只是在找一个能谋夺周仲安财产的机会罢了。” “但是,我们做什么呢?怎么样才能让他们自食恶果呢?”小西看着现在的情形,不知道龙承嗣下一步要怎么做。 “下一步,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只看他们自己的贪婪能把他们引到什么地步吧。” 纺织作坊 那天回府后,周家或者左家都没什么动静,这时小西渐渐的把自己以前的一个主意又重新拿了出来,并且征求了龙承嗣的意见。 原来,早在小西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就震惊于这个世界里女人地位的低下以及生存的艰难。很多女人没有办法才迫不得已坠入了风尘。看到这种情况,小西总想着能不能想出什么方法来帮一下这些女人。 可是这个时代的女人,大部分也都不识什么字,更不可能去抛头露面的做店员或者行商什么的。唯一期望的就是找个好人家,嫁个能干的丈夫。嫁人后的盼望也就是生孩子,把孩子抚养成人,再看孩子成亲生子。一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嫁到一般家庭的,就希望丈夫能平平安安的,因为普通家庭里一旦作为家庭经济支柱的丈夫出事了,家里的女人往往就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大多数都会生计艰难,靠做各种零工、秀活甚至帮佣来贴补家用。实在没出路了,就只好改嫁,但是改嫁的女人,在再嫁的家庭中,一般地位都比较低,会受再嫁家里各色人等的各种闲气。如果幸运的嫁到了有钱人家,则要开始在后宅这个斗争激烈但是没有硝烟的战场上战斗了,要努力的保住自己的地位,努力的控制住后宅,如果软弱了,轻则落到被休弃的下场,重则会像田闵娘那样丢了性命。被休弃的女人,一般也不为娘家所容,如果家里有钱财,还会有条活路,如果只是一般家庭,大都会被逼再嫁,而被休弃的女人再嫁,就更加不可能嫁到什么好人家了,还有很多是直接做了没有地位,能被随便买卖的妾。 小西想,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女人没有什么经济能力,离开了自己的父母或者丈夫,就没有办法存活于世。小西不会在这个世界去宣扬什么男女平等的思想的,那太不现实,也不可行,别人肯定会把她当作疯子的。但是,小西想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自己还是有可能帮这些没有出路的女人找个经济来源,让她们至少不会因为想活下去而去做出什么自己也很不愿意的事情。 后来她又想到了这个时代的女人除了洗衣纺织家务,其他的大都也不会什么了,甚至绣花,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会的,而其他的行业更是大都不对女人们开放。于是小西想着有没有可能直接由朝廷出面在各地开办一些纺织作坊,这些作坊里也不做什么精细的纺织,只纺织一些简单的棉布之类的布匹,然后专门供应给军队,如果有人不会纺织,可以先派人教,因为这些棉布的纺织比不得精细的绣花一类的工作,也比不了一些高档的布料的纺织,因此不用担心学不会,而且小西估计真的需要这份工的妇女在全国也不会特别多,也不用担心这些作坊会抢了其他小作坊的生意,更不会抢了一些专门生产精细高档布料的作坊的生意。 本来这个主意是小西在经历了张秦氏的案件之后就想了个大概,但是想出来后就一直因为各种事情而搁置着。直到现在小西看到了那个左家庄的小姐,就终于又想起来这个遗忘已久的事情了。 是不是,有了这样一条路,很多像张秦氏一样的女子就能够避免开这种悲剧的命运?或者很多的女孩子,就不用从小被卖掉? 于是她向龙承嗣提了出来她的主意,因为龙承嗣一直掌管着军队,了解军队里的供给制度,而且,单看龙承嗣在对付周家的手段上,小西觉得龙承嗣就比自己高杆了不知多少倍。果然龙承嗣听了她的意见后,很支持她,接着又从军队的实际需要方面给她提出了许多改进的意见,最后夫妻两个商量完之后,由小西向太后写了个密函,详细地描述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并且附上了一本详细的计划书。太后以前在民间生活了很长时间,小西相信她对于民间妇女们的生活还是了解的,也还是心存怜悯的。但是,小西,要求太后不要公布这个主意是自己想出来的,她很喜欢安静的生活,本来嫁了龙承嗣就引来了无数的红眼,现在她不想再次因为此事而把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上。 没多久,京里就传来了消息,太后对小西的提议很喜欢,也很上心。立刻就找了皇帝商量,因为小西最后提议以太后的名义去做,于是,皇帝派来了太后身边的一个资深的老嫲嫲来主持这件事情。 老嫲嫲到了小西庄子上,立刻就和小西开始了关于纺织作坊的讨论,这个老嫲嫲当年也是在民间长大的,也见过自己的有的邻里因为生存不下去而不得不卖儿卖女的惨剧。想到今后妇女们如果走投无路的时候还有这么一条路可以走,立刻就充满了干劲,而且,就算不是走投无路,只为了贴补家用改善生活也是可以的。 商量了大概十来天之后,两人终于制定出了详细的切实可以执行的方案,并且商定先在京城附近开始实行。老嫲嫲回到京城没多久,就传来了京城里以太后为首的一班贵妇要联合开办一个全国性的纺织作坊,专门纺织一些简单的棉布,主要是供给龙朝的军队,这样,朝廷每年也不用专门去练习大商人买军衣了,这样一举两得,既帮助了那些妇女,又为朝廷节省了一笔不小的军衣置办费用,这些作坊专门招收一些穷人家的妇女去做工,不会的还由作坊里的人教手艺。 由于有了朝廷的支持,又是太后等一班贵妇牵头,这些贵妇们别的没有,钱和闲还是很多的。很快的,京城附近大一些的城镇里都开了作坊。试着运营了一个月,效果还很不错,虽然这一个月里纺出来的布做不了多少件军队里的服装,单是,单单京城防卫军的服装还是够的。老百姓也对朝廷交口称赞,这样一来,解决了不少人家里的生计问题。 两个月后,作坊开到了雍州,在雍州,先在各郡推广,然后再逐渐的推广到各县里,最后每个县里都开了一个作坊,因为怕一些乡村离县里远,作坊里还管住,于是,周围乡里,村里不少家庭条件不好的有闲暇的妇女都到作坊报名了。 纺织作坊终于热火朝天的开起来了。 狗血的发展 按照英雄救美的传统发展,一般都是被救的美女会坚定不移地拜倒在救了自己的英雄的裤管下。这位左小姐也不例外。 当日,两人在小巷子里还没说上很长时间的话,左小姐的侍女带着轿夫们就来了,正巧这时,周仲安的仆人也拿着新的披风和面纱来了。周仲安交给左小姐穿戴好后,两人就都互相告辞,各回各家。 但是,直到最后,周仲安也一直忘了问女子姓甚名谁。 直到那件事情过去后十来天后,一天周仲安正在自己的一个当铺里查帐。忽然从门外进来了两个女子。主仆二人进来后,既没有要当东西,也没有要求看那些绝当典卖的物品,而是直接问了伙计,周仲安是否在店里。 待到周仲安出来看到那主仆二人时,连忙把她们迎进了内室。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姑娘自那件事情之后,一直被老父亲强迫呆在家里不许出门,直到今天父亲去探访老友,才得出门。出来前,姑娘早就差人打探到了周仲安在城里有多少个铺子,也知道他今天回来当铺查帐,因此,直接就和侍女来到了他的当铺找他。 “周公子,今日冒昧登门拜访。主要为了来向公子报答那日的救命之恩,还望公子不要嫌弃。”女子坐定后,立刻开口了。 “小翠,把礼物拿出来。”说完,女子又命贴身丫环拿出礼物。 “小小礼物,还望公子笑纳。”随着女子的话,女子的贴身侍女把一直拿在手中的一个暗红色的漆盒拿到了桌上,随着侍女掀开盒子的动作,周仲安不由得暗暗吸了一口气。 盒子中的丝绒上躺着的赫然是个三寸来长的人参。人参本就是贵重的补品,尺寸越大越是值钱,而这个人参大约三寸来长,在人参中本就算得上是很大的了。而真正让周仲安吃惊的是女子的手笔,一出手就是这么大棵的人参,周仲安不由的揣测起了女子的身份。 “这太贵重了,小可不能接受。”周仲安连忙推辞了。 “周公子,你就不要推辞了。那天如果不是你及时救了我,我现在都不知道会怎么样了。这份大恩大德又岂是小小礼物能够报答的了的?这棵人参正好送给周公子,听说令尊身体进来不是很好,这棵人参正好可以为令尊补补身体。”女子的一番话让周仲安感动不已。本来,上次见到她,她能够说出那些话,已经很是使他吃惊了,现在她又这样为他着想,不禁让他更是感动了几分。 这个女子,真的是个很能为别人着想的单纯善良的女子。想到这里,周仲安不由的对女子更加的和颜悦色了。 两人然后就一直聊了开来,到后来,周仲安才知道对面这名姑娘居然是最近在城里声名鹊起的左家的独生小姐。立刻,看她的眼光就不一样了。 聊了一下午,又在周仲安刻意的表现下,左小姐才发现这个周仲安的才学居然也不错,只不过,后来周仲安有些黯然的对她说,因为自己小时候很害怕大娘,也就是周老夫人,自己的奶娘一再的告诫自己绝对不能比大哥出色,也因此,自己也才一直刻意的表现出很平庸的样子。 不得不说,周仲安从小就学会了察言观色,后来又经商,见过得各色人等都很多了,还是很懂得如何把握女人的心理的。因此,他更是在提及自己的身世的时候,刻意的表现出了自己的黯然神伤。他知道大多数女人对受伤的男人都会有种莫名的关怀,这样,更加可以让左小姐对他产生关怀之情和好感。 自从知道自己面前的就是左家小姐后,周仲安的心里就已经暗自的谋划了一圈。如今,因为周家的牵累,好人家的女儿他大多已经不可能娶的到了,而周老夫人又用自己娘家侄女对他步步相逼,现在,曾经的暗恋情人,他的大嫂又不明目的接近他。这样的一个情势对他很不利。他很害怕最后不得不把自己打拼了多年的铺子产业拱手让给大哥。他不甘心。 而正在这个当口,因缘际会的让他救了左家小姐。左家的事情,他当然听说了。先不说他们家财大气粗,如果靠上了左家这样一棵大树,他就无需再害怕周家施出什么阴险手段了,要知道,当年他们为了田闵娘的家产是如何谋害田闵娘的,他可是记得很清楚。 而且,单说左家小姐,为人单纯善良,比看似单纯的大嫂好了不知多少,长得也算得上是姿容秀丽,这样一个好的娶亲对象摆在眼前,以他的精明,又怎么会放弃? 在者,左家这么大的家财,肯定会有不少像周伯安一样的人惦记着,至少自己可以保证将来会对左小姐好的,至少不会做出周伯安那样的事情。这样一想,周仲安就更是心安理得了。 在周仲安的刻意表现和不着痕迹的讨好下,直到两个时辰后,左家小姐才依依不舍的告别回家。而且临走之前,两人还约定了下次在周仲安名下的一个茶馆里见面。 左小姐知道作为一个大家闺秀,不能这样轻易的与男人约定私下里见面,尤其还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但是,周仲安出色的外表与言谈早就深深地吸引了她,而周仲安可怜的身世,让人唏嘘的童年更是让左小姐深深地陷了进去,不能自拔。但是她却不可能告诉她的父亲,因为她的父亲肯定是不会把她嫁给周仲安,一个有着这样出身的人,更何况现在围绕在周家周围的那些流言了。因此,她只能每次趁着父亲出门会友的机会偷偷的找借口出来见周仲安。 看到左小姐每次担忧的面容,混杂着对欺瞒父亲的愧疚,周仲安更加坚信自己最终一定会成功的成为左家的女婿的。但是他也知道,他的这些铺子在家财万贯的左老爷眼中,根本什么都不是,左老爷处于各种考虑都不会把女儿嫁给他的。也因此,他对待左小姐也就越发的上心,把一个渐渐恋爱的青年表演的淋漓尽致。 最先发现他们之间关系的却不是左老爷,而是苗淑玉。 苗淑玉其实早就发现了周仲安的不对劲,周仲安渐渐的看到她的眼泪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激动,立刻就想去为她讨说法。周仲安对待她的态度越来越像对待一个大嫂的应有的态度了。以前她只要做出娇弱的样子,立刻就会引发周仲安强烈的保护欲和爱慕的眼光,现在她即使穿上自己最凸现柔弱的衣服,做出自己最美的动作,周仲安似乎都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反映了。 苗淑玉从来不认为是周仲安已经发现了自己的真面目从而对自己死心了。在她看来,她的这些温柔的手段是所有男人的最爱,包括周伯安,当然也包括周仲安。要不然,她当初怎么能让周伯安心甘情愿的为了她而陷害自己的妻子呢?所以周仲安应该永远会对她私心塌地的。那么,就是周仲安又在外面认识了什么女人了? 她知道因为周家的事情,周仲安到现在都没找到合适的成亲人选,而周老夫人给周仲安找的娘家侄女,就是她自己的一个堂妹,周老夫人找了这个堂妹只是因为她性子懦弱,好控制,只会唯唯诺诺的,就像当初的田闵娘,更是没有她这种男人喜欢的柔弱感觉,所以,她也从没把那个堂妹当作对手放在心上过。 于是,在周仲安和左小姐偷偷的来往了两个月后,苗淑玉派人查探出了周仲安一直以来私下里偷偷见左小姐的消息。因为左老爷的关系,左小姐并不能经常出来,所以有时候两人格上个十天半个月还见不到一面,也因此,苗淑玉花了很长时间才打探出了周仲安的秘密。 在知道了周仲安一直偷偷与左小姐见面的消息后,苗淑玉很是气愤。她气愤,一方面是因为她自来就讨厌这种一出生就什么都有的富家小姐,而她却是生在一个很普通的家庭,自小还是靠着对姨婆,也就是周老夫人的奉承和伺候,还有后来对周家少爷的可以讨好才在等了那么多年后,才总算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田闵娘也好,现在的这个左小姐也好,从一出生就是父母的掌中宝,什么都不用做,就生活在一个富裕的环境下,什么都是父母给安排好了捧到她们的面前的。凭什么她这么貌美却不如她们?这也是她长久以来心里一直纠缠不放的一个痛处。再来,虽然她并不爱周仲安,但是一直以来,她却一直对周仲安对她的感情感到沾沾自喜的,至少这也表明了她的魅力。而现在,这个左小姐一来,就立刻抢走了本属于她的周仲安,这让苗淑玉更是气愤难当。最后一个原因就是,苗淑玉深深地知道左家财富的力量,到时候,如果周仲安一旦成功的娶了左小姐,她就更不好对他下手,从他那里拿回来本属于周家的铺子了,到了那时,周家现在每个月靠着周仲安接济而勉强维持的富贵生活肯定是维持不下去了,因为有了靠山的周仲安,还会不会接济周家,她都说不准。苗淑玉虽然气愤,但是她并没有立刻喧嚷开来,因为她知道,如果这件事情公开的话,那样只会逼迫左老爷把左小姐嫁给周仲安。 苗淑玉看到左小姐和周仲安是私下偷偷见面的,当即就猜到了左老爷肯定不会同意左小姐嫁给周仲安,于是,她偷偷的写了封信,派人送给了左老爷,告诉了他,他的宝贝女儿和周仲安偷偷往来的事情。 棒打不散的鸳鸯 果然不出苗淑玉所料,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左老爷大发雷霆,立刻禁止了左小姐再出门。但是,已经泥足深陷的左小姐怎么能够忍受?哭天哭地要死要活的要嫁给周仲安。 没了阻碍的爱情之花有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的枯萎,但是,阻挠就像是爱情之花的养料,阻碍越大,爱情似乎就显得越是重要和长久。于是,左老爷对他们的阻挠反而越加的坚定了左小姐嫁给周仲安的决心。 眼看着女儿天天绝食,并且一天比一天憔悴下去,心疼女儿的左老爷没有办法。只好暂时的答应了女儿要考校一下周仲安,并且约了个时间让周仲安到左家来。 知道了这个消息的左小姐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了健康,并在周仲安来左家的那一天早早的起来打扮好了,只是等着情郎的到来了。 周仲安一进左家庄的大门,就立刻感受到了左家逼人的富贵。左家庄里到处雕梁画栋,甚至一些廊檐上都以金帛为装饰,一路走来,院子里是奇珍异草,进了大厅,大厅里的装饰看得出来都是些名家珍品或者是一些价值连城的古玩。看到了这些,周仲安再次的感到自己决定的正确。这个左家比周家当初可是有钱了不止一倍,原本对传言中左家的富贵尚存有一点的疑虑这时候也全部的消逝了。 “拜见左庄主。”进了大厅,他立刻看到了主位上坐着的左老爷和他旁边的左小姐。 “嗯。”没有和他过多的客套,左老爷只是冷淡的哼了一声。 “坐吧。”好久后,直到左小姐都有些焦急的看着左老爷了,左老爷才让周仲安坐在了下首的一把椅子上。 “老夫很感谢你前两个月救了小女,来人,把礼物拿出来。”一上来,左老爷先对他救了左小姐做了感谢,又让下人端出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是张薄薄的纸,他瞄了一眼,似乎是张地契。 “我听说你一直在县城里租房住,这是县城里一处大宅子的地契,想来座位救我女儿的报酬,也应该够了。”左老爷似乎想通过这张地契买断他和左小姐的关系。 “左庄主,我救左小姐的时候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单纯的救人,后来我们通过接触,才慢慢的互相倾心,这张地契还请左庄主收回,我喜欢的是柔儿这个人,而不是什么地契。”周仲安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地契。 “你不要?你可要好好考虑考虑,到时候可不要后悔。”左老爷也不以他的拒绝为忤,似乎料定了他将来会后悔似的。 “我绝不后悔。”虽然周仲安的心里也因为左老爷的话有些忐忑,但是他还是坚持着自己的决定。 “你说你想娶我女儿?”过了一会儿,左老爷喝了口茶,又接着问。 “是的,我和柔儿两情相悦,我想娶她。”周仲安坚定的说了出来,一旁的左小姐早害羞的低下了头。 “?你凭什么?凭你周家现在几乎无权无势的家世?还是凭你庶出儿子的身份?”左老爷一针见血的指出了自己不同意的理由。 周仲安还没来的回答,一边的左小姐已经有些生气的对左老爷开口了,“爹,仲安他因为是庶子,从小已经吃了很多苦,你不要再拿他这一点来说他,他的出生他自己不能选择。而且,周家对他并不好,他完全靠着自己的打拼才有了今天的这些铺子,而且,他每月里还不计前嫌的养着周家的一大家子人,供着他们继续现在的生活。” “左老爷,我知道自己的出身配不上柔儿,但我保证我是真心的,我会一辈子对她好的。”周仲安接着左小姐的话头继续往下说。 沉吟了半晌,左老爷并未言语,直到左小姐似乎坐不住地要拉扯左老爷袖子的时候,左老爷才又说了,“哼,你说对她是真心的,那你对田闵娘呢?她当年可是你的大嫂,你和大嫂通奸。而且你现在的大嫂苗淑玉,据说你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周家没有落败的时候,你一直不娶,当时很多人说是因为她,现在你又和她过从甚密,她可是你现在的大嫂阿。你这样一个人,我如何能信你?”左老爷冷着脸说出了自己让人调查的结果。 一天这话,周仲安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但同时也放下了心来,左老爷肯定会派人调查他的,他对这件陈年往事早有准备。如果左老爷一点都不调查就同意女儿嫁给他,他反而会害怕。现在左老爷终于提到了这件事,他对左老爷的怀疑也算是消失了。 这不能怪他太谨慎,实在是他因为自己的成长环境,从小就很敏感。前一段时间,先是妹妹出事被休,再是大哥出事,周家败落,都不能不让他怀疑是有人故意陷害周家。唯一的可能就是田闵娘,但是他不认为以田闵娘的性格,会有这样的能力。 是的,自从当年的事情后,他因为内疚,就一直关注着田闵娘死后的所在---乱葬岗,本来他已经想找人去乱葬岗帮田闵娘收尸,后来,偶然听到两个盗墓的人说什么诈尸,之后,他偷偷派人去乱葬岗想把田闵娘偷偷安葬了,但是派去的人却来回复说没找到她的尸首。这时,他真的怀疑田闵娘并未死亡。但是,当初他可是亲眼看到了田闵娘被沉塘,她被沉下去好长时间后才被捞起,根本不可能还活着。 至此,这个疑问就一直存在了他的心里。 而现在,这个左老爷出现的很快速,也引起了他的怀疑。 “仲安,这是不是真的?”旁边的左小姐这时脸色发白,颤抖着问周仲安。 “柔儿,你听我解释。当年,我和苗淑玉确实算是青梅竹马,感情从小就不错,但是,我对她从来没有男女之情。有一天她约我在花园里见面,我以为她有什么急事,就去了,然后,没想到等在那里的确是大嫂田闵娘,然后,我喝了杯茶,和大嫂聊了一两句,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却已经是浑身□的和大嫂躺在了床上,我还没来的及反应,已经有人推门进来了。事情就是就这样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以前一直没有成亲,是因为我一直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人,直到遇到你。” “至于大嫂,她前一段时间确实是一直找我,我也没瞒着你,我都告诉你了,因为我实在不知道她为什么老是过来找我。也许只是想过来多要些家用。”顿了一下,周仲安一直看着左小姐,说的是情真意切。 “柔儿,以前的事情我确实是被人陷害的,但是我不知道是谁害我,我怕你知道了鄙视我,也就一直没敢告诉你。但是请你不要怀疑我对你的心。”说完,周仲安一直直直的望着左小姐。 左小姐脸色苍白的呆坐着没有说话,半晌,才抬起头,声音凄切的问周仲安,“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对你现在的大嫂没有什么心思吗?” “柔儿,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是个这么单纯、这么善良的姑娘。”周仲安热切的解释着。 “哼,现在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谁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就凭你这个样子,也想肖想我的女儿?”旁边的左老爷打断了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交流。 “柔儿,这就是这个男人的真面目,爹怎么会害你呢?爹一定给你找个天下最好的夫婿。”左老爷转头安慰女儿。 “不,爹,我不要什么天下最好的。我相信仲安,我只要仲安。”左小姐这时反而坚定的为周仲安说起了话。 “你,”左老爷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自己的女儿还是这么的冥顽不灵。 “他配不上你。”左老爷最在意的还是这一点。 “左庄主,我虽然现在没有您这样的财富,但是我一定会好好的努力,将来一定会达到您这样的地位的。”周仲安连忙在一旁表态。 “你当然这样说了,谁不知道娶了我的女儿就不用再自己辛苦的奋斗了?我左家的这些财富将来还不都是我的女儿的?”左老爷对周仲安的表态嗤之以鼻。 “爹,算是女儿求您了。女儿很少求您的。”忽然,左小姐扑通一声跪在了左老爷的面前。 看到这个阵势,周仲安也随着左小姐扑通跪在了左老爷的跟前,“左庄主,请您成全。” 看到自己的女儿这样死心塌地,左老爷再也没有话说了。 “唉,”过了好大一会儿,他长叹一声,才又对着周仲安说,“既然这样,我也可以成全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左庄主,请说。” “你也知道我只有这一个女儿,而你又是庶子,不用继承什么家业香火的。所以我要你入赘,你能答应吗?”左老爷又提出了一个很多男人接受不了的要求。 考虑了一大会儿,在左小姐忐忑的眼神中,周仲安一咬牙,一点头说,“我可以答应您。” “好吧,你们起来吧。”终于,左老爷让他们两个都站了起来。 “你从明天开始起,每天早上去城里的天通票号找我,你要渐渐学着怎么扩大生意,即使是入赘,我也要我的女儿风风光光的。她的夫婿,不能窝囊的守着几个小铺子。” “是,左庄主。”周仲安答应了,能扩张生意,他当然高兴了。 最后,左老爷又交待了周仲安一些事情,才让他回了城里。 只不过,他刚走没多久,一道人影从左府的侧门就出去了,这个人直接到了龙承嗣的府里,向正在逗弄孩子的龙承嗣和小西详细汇报了左府里发生的一切。 圈套 “这个左老爷是要给周仲安下什么套了吧?”听完汇报的小西在送信的人走了之后问了龙承嗣。 “那是当然的。周家现在的财产所剩的也就是这些铺子了。我要让他们最后什么都不剩,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龙承嗣让下人抱走了孩子。 已经好几个月的孩子已经逐渐长开了,不复当初的皱皱巴巴。而且,自从上次小西和龙承嗣关于孩子的问题谈开了之后,龙承嗣渐渐的也开始对孩子亲密有加了,甚至有时候,都会让小西嫉妒。每当这时候,龙承嗣又要转过头来哄小西,以至于他经常有种自己得了两个孩子的感觉。 “周家没钱了,最多再回到周家村去种地。这样太便宜他们了。”这样的结果,小西想想也会觉得有些不甘心。 “你怎么这么单纯呢?你觉得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后,还能再回头去过那种还不如最初时候的苦日子吗?”龙承嗣把小西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平时闲暇的时候,他最喜欢这种姿势了,好像能感到小西切切实实的就在自己的怀里,好像那一刻就抱住了满怀的幸福。 “而且,你以为他们会就这样任由周仲安脱离周家吗?你把人性想的太简单了。**有时候会让一些人去做出一些你想也想不到的事情。”龙承嗣似乎又回忆起了什么,脸色也变得有些严肃起来。 不习惯他这个样子的小西反手抱住了他的腰身,抬起了脸庞看着他。 “没想到你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可是心思比我细多了。”小西试图转移话题,小西很容易就能猜到这些都是他多年的宫廷生活交给他的,从小在天下最黑暗的宫廷长大,想必他也曾经九死一生吧?她不喜欢他再陷入痛苦的往事里。 “那是,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啊?看上去古灵精怪,实际上比谁都简单。”低头看着小西,龙承嗣缓和了神色。 “那当然啊,能简单的生活,为什么要把什么事情都想的那么复杂呢?简单才是最大的幸福啊。我也不是没有过悲伤的经历,但是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未来的生活还长着呢。过去,即使悲惨的经历,有时候反而是笔宝贵的财富,重要的经验。”小西一顿,手抚上了他的眉梢。 “既然改变不了过去,那就改变自己的心境。有时候,你反而要感谢过去的那些经历,毕竟,没有那些,哪有今天的你呢?没有今天的你,我们还会相遇相知相爱吗?” “感谢吗?”龙承嗣喃喃的自语着。 “对,只有这样想,才能既吸取了过去的经验,又不会让过去影响到你的心情。”小西继续抚平他紧皱的眉峰。 一时间,房里陷入沉默,两人都没有再说话。龙承嗣只是更加的搂紧了小西。 自从那天过去后,龙承嗣沉默了两天,之后,好像甩掉了什么多年的负担一样,笑容更加的真诚轻松了,看到他的变化,小西知道他终于想通了,也就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几天,龙承嗣告诉小西,他要把楠竹郡纺织作坊的棉线订单都交给周仲安的铺子。龙承嗣和小西虽然都没有插手小西提议建立的纺织作坊的经营,但是这里毕竟是龙承嗣的封地,他说的话往往还是很有用的,更何况太后和皇帝在这件事情上基本上就对他放任了,他想做什么甚至都不用知会他们。 听到龙承嗣的决定,小西也并没有太吃惊。 “你就不问我为什么吗?”反而是龙承嗣问了小西。 “你真当我傻啊?”小西白了他一眼。 龙承嗣摸摸鼻子,尴尬的没说话。 “当然是为了让他上钩啊,没有诱饵,鱼怎么会上钩呢?”小西说出了她的猜测。 “嗯,不愧是我的娘子。”龙承嗣立刻讨好的开始夸奖小西。 “得了吧你。” “但是,作坊的棉纱不能一直向外买啊,不然时间长了,肯定会有人钻空子的。”过了一会儿,小西又提出了自己的另一个担心。 “放心吧,这个我已经和皇兄早商量好了,现在也正在筹建,一切等这边尘埃落定后就能开始了。我们决定作为纺织作坊的配套,和每家纺织作坊一起再开办一家弹棉花的作坊。棉花会派人直接向农人购买,这样也省了中间商人的赢利盘剥。这个弹棉花的作坊就像纺织作坊一样运作,只不过会专门收容一些活不下去的农人或者流浪的人,当然,老弱的优先。这样,也算是做了一件功德。”龙承嗣说出了长久的打算,小西一听,这样更好,更完善了,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再回头说周仲安,自从那天在左家又是解释,又是发誓的之后,左老爷算是默默的同意了这门亲事。但是左老爷同时也交待了,在他没有干出一番事业之前,先不要成亲,先派人来提亲,算是暂时定下了这门婚事。 周仲安派人提亲之后,左老爷开始慢慢的把周仲安带在了身边,处理自家的一些生意。因为当初是为了避免亲戚们觊觎自己的家产而举家搬迁的,所以左老爷结束了自己的全部的产业,而改为在全国各地广置良田。 左老爷把周仲安带在身边,慢慢的教他如何熟悉各庄子的收成,如何管理各个庄子。当然,左老爷让他接触的庄子只有楠竹郡管辖境内的庄子,光这些庄子就让周仲安吃了一惊,也更加坚信了他当初的选择。周仲安知道左老爷还未对他完全放心,也因此才没有让他接触左家所有的庄子。但是他也不着急,只要左小姐将来嫁给他,这些迟早还是属于他的。 至于左小姐,现在更能经常见到周仲安了。她经常派人送些自己做的补品之类的东西给周仲安,这一切更是让周仲安感叹自己的好运气。谁能想到周家从来没有被人重视过的二少爷能有如今这一番际遇呢? 至于左老爷从前说过的入赘的事情,周仲安也不是太放在心上。从前,她的母亲被周老夫人逼死,他在周家从小就过着忍辱吞声的日子,周老爷也从没有对他有过什么关心,周家所有的人一直关注的都是那个光芒万丈的大少爷。一直到周伯安出事前,他还一直生活在周伯安的阴影下,那时,即使他已经掌握了周家所有的铺子,但是他也不敢公开的和周伯安叫板,毕竟,那时候,周伯安功名在身,而且嫡亲的妹子也嫁入了官家。后来,周伯安出事了,他才感到轻松了一点,本以为,自己的父亲这下子会注意到自己这个一直被忽略的小儿子了,谁知道,父亲把他叫回了家中几次,言里言外的都是让他把铺子交给周伯安。他很气愤父亲从来没有为他考虑过,自己辛辛苦苦的成果,为什么要轻松的交给那个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也因此,周仲安对周家实际上也没什么太深的感情,反而有种就要脱离周家的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也因此,这些日子,周仲安的日子过的是格外的舒心。 直到这一天,他的准岳父,左老爷,在他像往常一样到了左老爷在城里的宅子之后,一反常态的没有立刻教他一些东西,而是把他叫入了内堂。 翁婿两个密谈了好久之后,周仲安才明白,原来,自己的这个岳父不但钱多,而且人脉也广,也是,他做了那么多年生意,怎么会不认识一些权贵呢?这次,岳父叫他过来就是因为,岳父以前就认识睿王府的一个管事的,如今,看到他的铺子一直以来都是守成的状态,就不太满意,于是,托了自己的关系,通过那个管事的联络到了现在在龙朝境内正办的风风火火的半官办纺织作坊在楠竹郡境内的负责人,这个负责人虽然是太后亲自指派的,但是对睿王府的话,也是能听得进去的,于是,通过这个人,把楠竹郡境内的纺织作坊所需要的棉线订单都帮周仲安接了过来。周仲安一看岳父如此的帮助自己,顿时也很感动,再说这件事情如果办成了,他也就可以得到比正常交易多很多的利润。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虽然他回家之后,把所有的资金都拢了拢,发现还缺少很多,但是,他又不可能张口向岳父要钱,于是他盘算了一下,就把外地不太好管理的四五家铺子结束卖掉了。 终于凑够了钱,找到了货源,进了棉纱,随后因为有关系,很顺利的,他的棉纱都卖给了楠竹郡的所有纺织作坊了。通过这一笔买卖,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周仲安赚了将近自己本钱的一倍。他简直高兴极了。再一次的感谢老天让自己遇到了左小姐这个自己的福星。因此,他对待左小姐也就更加的殷勤了。 周仲安只顾着沉浸在了自己巨大的幸福和对未来更幸福的生活的憧憬里,完全忘记了自己嫂子已经很久没来找自己的事情了。 故伎重施 苗淑玉自从探知了周仲安改变的原因后就已经很少去找他了。因为她知道当一个男人开始厌倦一个女人的时候,这时候,对这个女人来说,最好的方式就是和这个男人拉开一点距离,以免惹来他更深的厌弃。于是,她自动自发的不再出现在周仲安的眼前。 她不再去打扰他,并不代表她不关注周仲安的生活。自从她收到周仲安去左家提亲的消息后,她立刻就坐不住了。如果周仲安成功的做了左家的女婿,那么自己的相公,自己的孩子都会彻底的失去周家的铺子。她不想看到这种情况的发生,于是,她立刻把这个听来的消息告诉了周伯安和周老夫人。周伯安和周老夫人这些日子以来除了一直在想着怎么样从周仲安手中夺回铺子以外,还在想着怎样把周萍儿再度嫁进权贵之家,再度重拾昔日的辉煌。但是,但不说周萍儿本就没什么貌美动人的身姿容貌,而且她从小养成的骄横的态度也不是所有人家都能接受的了的,更何况,周家现在败落了,没什么权贵人家愿意去和这样的一个周家结亲了。 前一段日子,周家终于来了个提亲的,是周萍儿所寄居的小庄子附近的一户人家。因为周萍儿当初所寄居的小庄子很偏远,又非常小,仅像个一般农村富户的家,所以周家当初急需钱用的时候也没有卖掉这个小庄子。这次来周家提亲的是庄子附近的一户还算得上有钱的大家,但是这家人家里人口复杂,而且也没什么做官的亲戚,这次提亲的是这家的老爷。这家的老爷岁数虽然赶不上周老爷,可也不算小了,最大的儿子已经十六,并且刚娶了亲。这家的老爷偶尔一次见到了在庄子里蜗居的周萍儿,被周萍儿的年轻所打动,一看又是个不同于一般丫环的大家小姐,于是派人打听清楚了情况。知道周萍儿的身份和经历后,这家的老爷觉得周家这时候肯定会答应把周萍儿嫁给自己做二房的。可谁知道,周家嫌弃这家没什么权势,也就没同意。之后,周老夫人到处打听有哪家做官人家需要小妾的。她宁肯把女儿嫁进官家当小妾,也不想女儿去给个没权没势的人家当二房,虽然二房比小妾的地位高多了,但是,在周老夫人的眼里,周家的利益,儿子周伯安的利益可是比女儿高多了。 正在周老夫人为女儿找人家的事情张罗的时候,苗淑玉派人告诉了她周仲安的消息。得知这一消息的周老夫人和周伯安都气坏了,并且他们一致商量着不能让周仲安得偿所愿,一定要让周仲安娶了周老夫人的娘家侄女。但是,周仲安如今自己在外租房单过,每月几乎都不再登周家的门了,怎么制造机会让他见到周老夫人的娘家侄女都是个难事,更何况是让他娶她了?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三人暂时散了回房。 回到他们的房中,看着愁眉不展的周伯安,苗淑玉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好计策。 “相公,我想到了个好方法。”苗淑玉给周伯安沏了杯茶,又走到他的身后给他揉着肩膀。 “?你有什么好方法?”周伯安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只是,我不知道当不当讲。”苗淑玉吞吞吐吐的。 “现在都到了这个关头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周伯安急了。 “是这样的,我想到了一种药,一种春*药,吃了能让人乱性的。我们可以找个机会把仲安叫过来,喂他吃下,然后让他和堂妹生米煮成熟饭,之后还怕他不娶堂妹吗?” 苗淑玉一口气说完,然后再看向了周伯安。 “这药是我很久以前听哥哥们说起的。”好像是怕周伯安想到什么,苗淑玉连忙加了一句话。 其实,周伯安对当年苗淑玉的所作所为都知道,只不过,那时候他急着想完全控制田家的家产,而且表妹苗淑玉对他的爱慕他也早就知道,当年,苗淑玉干下药陷害田闵娘和周仲安,其实他都知道,而且在一定程度上,这件事情在一定程度上他还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毕竟,当年是他刻意放任了苗淑玉对他的爱恋,不但不制止,反而鼓励了苗淑玉,暗示了她一旦田闵娘不在了,他就可以放心娶她了,又告诉她他不想委屈她当二房。 从小在周老夫人排除异己的耳濡目染下,他非常了解女人爆发出来之后的可怕,也知道女人一旦发狠都能做到什么地步。于是,他刻意的引导着苗淑玉除掉了田闵娘,田闵娘死后,因为她死的并不光彩,所剩无几的田家亲戚就更是无颜上门讨要田闵娘的嫁妆,于是,他算是彻底的控制了田闵娘的嫁妆以及田老爷死后又留给田闵娘的所有财产。 至于苗淑玉,他从小和她一起长大,从小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而且,她的样貌也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没什么家财。他很清楚她对他的感情,知道她是死心塌地的爱着他。对于女人,其实,他不爱任何一个,只不过田闵娘死后,看到苗淑玉也不错,他也很需要一个能撑起这个家,并且也能控制的住的女人来做他的继室,与其再重新找一个人娶,还不如就娶了苗淑玉,这样,既能安下母亲的心,也避免了苗淑玉将来再生事端。只不过,娶了苗淑玉后,他还是经常的在外面拈花惹草,甚至有一度还在城里安置了个外室,只不过这些,苗淑玉都不知道罢了。她每天只是安心的享受她的少奶奶生活,给他生儿子,把后院打理的井井有条。如此,他也就满意了。这么多年以来,也一直在她的面前维持着一个好相公,好父亲的形象。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内心里的真正想法。 现在,因为周仲安,她又重新拿出了当年的那种手段,他仔细考虑了一下,似乎现在也只有这种方法了。但是,左家小姐这条大鱼还是忍不住地让他开始有些嫉妒周仲安。这个左小姐比当年的田闵娘更是有钱了不止一点半点,怎么能就这样白白的放过呢?到底要怎么办,他还要好好的考虑一下。 第二天,周伯安和苗淑玉一起去找到了周老夫人,告诉了周老夫人他们想到的这个办法。 周老夫人听到他们的提议,也没有表示出什么吃惊来,当年,田闵娘的事情出来后,她立刻就知道这其中有猫腻。但是,她也很想要田闵娘消失,虽然田闵娘性格很柔弱,很好控制,但是,她毕竟不如自己的娘家侄女亲。如果不是看田闵娘家里钱财不少,而且又是独女,她当初也不会同意周伯安娶她,所以,田闵娘嫁到周家后,周萍儿对田闵娘的欺辱,苗淑玉对田闵娘的算计,她都当作没看到。甚至有时候自己也会亲自教训一下田闵娘。她早恨不得田闵娘早些把位子让出来给自家侄女了。所以,后来田闵娘的事情出来之后,她虽然觉得以田闵娘的性子,肯定是有人陷害她,但是,当田闵娘被沉塘的时候,她却也没说什么,甚至是乐见其成的。 现在,自己的儿子和媳妇提出了以这种手法对待周仲安,她一听说,立刻就想到了当年事情的真相。但是,当年造已经过去了,而且,当年她也是默许了的。于是,她也就没说什么同意了。但是,具体怎么施行,她要好好想想。 “不如,伯安,你派人去给那个小子,就说你父亲病重了,把他骗回来,我们再见机行事。”想了半天,周老夫人决定以周老爷病重为借口把周仲安骗回来。反正周老爷自从周伯安出事后,身体就一直不好,一直也都是靠着药石在支撑了。 “娘,孩儿看这不太好,到时候他肯定会想到是我们的,万一到时候他推脱不肯,岂不是害了表妹吗?”没想到,却是周伯安不同意,周伯安自有他自己的考虑,但是,却绝不是像他嘴上说的那样。 他心里所想的是,既能让周仲安娶了自己的表妹,自己又能顺利的和左小姐发生联系。既然是下药,药一个也是药,要两个也是药,还不如一下对周仲安和左小姐都下了药,这样,既打发了周仲安,左小姐也已**,肯定会无奈的想要嫁给他,至于苗淑玉,到时候把当年田闵娘的事情翻出来,再把这次的事情全推到她的身上,就可以一下子把她休掉。左小姐这样能当上正房太太,左老爷无奈之下,肯定不得不把左小姐嫁给他。当然,他的这些打算没想告诉任何人,甚至他自己的母亲,他也没打算明说。 “那你有什么办法吗?”周老夫人又问周伯安。 “孩儿想,不如派人跟踪仲安,找个机会让表妹去拜访他,倒是后再伺机下药,然后再把事情趁机闹大,这样,事情发生在仲安那里,他也没什么话说,更能让他心甘情愿,而且,出了这种事情,左老爷肯定不会再同意把女儿嫁给他了。”周仲安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恩,这样也不错。就这样办吧。” 终于,三个人达成了共识。 蝉、螳螂和黄雀 那天之后,周伯安派人时刻的盯着周仲安的日常作息。他不知道的是,这些事情,都被在他们身后盯着的人看在了眼里。 先不说周伯安这边的动作。周仲安自从上次因为左老爷介绍的棉纱生意而大赚一笔后,更是志得意满,跃跃欲试的想再多赚点。于是,当一个月后,左老爷告诉他有个大机会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就抓住了。 原来,左老爷听那个在睿王府任职的管事说,最近朝廷开始让各地的纺织作坊加紧给军队赶制冬衣了,因此,各地的纺织作坊里都需要大量的棉纱,别的州左老爷不敢说,至少雍州,左老爷信心满满的说,已经都打点好了,雍州的棉线可以都让周仲安来供应。之后,左老爷又为周仲安引见了那个王府管事,那管事通身的气派,让周仲安立刻就相信了。而且,他私下里偷偷的派人跟着管事,发现管事在这里办完事后,确实进了京城的睿王府,又找人打听了下,那确实是王府里的管事,虽然不是大管家,但是也算是数得上的内院管事了。 听到下人打探来的消息,周仲安更为放心了。但是这次生意需要很多的本金,因为这不是一个郡了,而是雍州境内的所有郡,周仲安筹划了很久,最后一咬牙,狠狠心,把自己名下的铺子都卖掉了,折成了现钱,才勉强凑够了本金。 反正左老爷也告诉过他,等到他赚钱后,就要多买良田,最后要把铺子都关掉,等到将来和左小姐成亲后,要重新学习,并且考取功名。左老爷说,凭着他的人脉,只要他稍加努力,就一定能够考到功名的,到时候外放做官,那是前途似锦阿。周仲安被左老爷描述的未来说动了心,到时候,以前自己羡慕的,都曾经属于周伯安的东西就会都属于自己了。甚至自己会比周伯安当年更加风光。 一想到这些,他更是坚信自己的决定没错,反正这些铺子迟早都要收掉的,不如趁现在,还能好好的大赚一笔。 于是,卖掉了铺子的周仲安,每天忙着联系各地的棉纱批发商,要囤积棉纱,又在一些批发商那里赊了很多的款,因为他是左家准女婿,那些批发商也都放心的把货赊给了他。 正当周仲安风风火火的开始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这边周伯安他们也摸清了他的日常作息。并且知道了左小姐每隔五天就会在下午去周仲安在城里租住的住宅去看他,顺便还会给他送些补汤之类的,他们盘算好了就在这天下午去拜访周仲安,顺便给他下药,等到他和周老夫人内侄女成其好事的时候,正好会被左小姐撞见。只不过,下人回报的左小姐每天下午会去周仲安那里的时间,比周伯安告诉苗淑玉的时间,早了整整一个时辰。 本来这个计划里最该担心的人是周老夫人的内侄女,毕竟好好的一个女孩子要搭上自己的清白,谁都接受不了。但是这个侄女看似软弱可欺,实际上因为家里的父兄好赌成性,容不下她,她早就想脱离自己的家庭了。早就在周老夫人把她接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下定决定一定要想办法嫁入周家。因此,她一直在好好的扮演着一个软弱可欺的样子,她也知道周老夫人的打算,但是,她想着,先依靠周老夫人顺利地嫁给周仲安,至于然后,那些铺子,可就由不得周老夫人了。因此,在周老夫人告诉她这个计划时,她先是假装害怕的犹豫再三,在周老夫人的恐吓加许诺的好处下,才好似勉强的同意了。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一伙各自心怀鬼胎的人开始行动了。 这天下午,先是周伯安带着自己的表妹去了周仲安的宅子去找周仲安。对此,周伯安的说法是,因为这个堂妹性格懦弱,另外,也不想自己娘子担惊受怕,深怕她坏事的周伯安决定亲自和她一起去,以保证周仲安上套。他们商定的计划是,先由周伯安带着周老夫人的侄女去看望周仲安,趁机给他下药,看到药效差不多发作的时候,再一起回去周仲安那里,把周伯安抬入房间,让表妹趁机进去成就好事,然后等到差不多的时候,正是左小姐到周仲安那里的时候,这时如果左小姐看到这种情况,肯定会立刻解除婚约,即使她不想解除婚约,左老爷也肯定不舍得自己的女儿和人共侍一夫的。 到了周仲安这里,周伯安假装不知道当天下午左小姐也会来,因此作出了一副为难的样子来,表示因为表妹对他是痴心一片,而且自己这个做哥哥的以前也没怎么关心过弟弟的婚事,另外自己的母亲,也就是周老夫人,一定要求自己带着表妹来看看他,并且让他和表妹多聊一会儿。周仲安接待了两人后,让人给他们上了茶,正想着怎么先把他们打发走。这时候,周伯安按照原来的想法让表妹缠住了周仲安,自己则趁机给周仲安喝的茶里下了药。急于打发走他们的周仲安并未注意,等到他不查的喝下药后,周伯安一看目的已经达成,也不多啰嗦了,立刻带着自己的表妹告辞走了。这个药并不是会立即发作的,一般要等上小半个时辰之后才会发作。 周伯安的盘算是,等到左小姐快要到周仲安宅院的时候,自己就会和表妹回来,到时候,按照计划把周仲安抬到房里,让他和表妹呆在一起。等到左小姐到的时候时候,再由早已被他买通的周仲安的仆人出面招待左小姐,让左小姐伺机喝下下了药的茶,然后把左小姐引到周仲安的房间,自己再趁机搞定左小姐,到时候,美人钱财两得。 周伯安的盘算很好,并且开始也执行得很不错。他看着周仲安顺利的喝下了加了药的茶,并且在盘算着左小姐快到的时候,又和表妹一起悄悄地回了周仲安的宅子。周仲安的宅子里平时并没有很多仆人,只有那个早被买通的周仲安的贴身小厮,周伯安就和他的表妹顺利地进入了周仲安的府里,这个时候周仲安并不在大厅,因为周伯安害怕药效没发作的时候他会反抗,于是在他的药里又添加了少量的能让人昏睡的药粉。这时候的周仲安,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呼呼大睡,周伯安又和小厮一起把周仲安抬到了客房里,让表妹在那里陪他,并且关上了房门和窗户。然后,周伯安则自己返回了周仲安的房间里等着左小姐的到来,为了害怕左小姐认出他不是周仲安,他特地关上了门窗,这个时代也没什么电灯之类的,即使有,估计周伯安也不会开的,关上了门窗的屋里,大白天的,就已经是一片昏暗了。周伯安在房里安心的等着,想着即将到来的荣华富贵,心里忍不住地笑开了。 稍早一些时候,周家少奶奶苗淑玉正在家里焦急的等待着消息,忽然,好像看到了丈夫的身影在门外一闪。她立刻跟了过去,这个时候,丈夫也应该回来了,然后,他们就会一起去周仲安的家里去看好戏。但是她左等右等也没等到丈夫回来,正在想是不是计划出了问题的时候,猛然看到丈夫的背影闪出了大门。于是,她悄悄地跟着那个背影,那个背影一直向着周仲安的家里走去。她越跟心越凉,直到看到那个背影一直走进了周仲安的宅子,进了周仲安家的客房,她才愿意开始相信丈夫可能背叛了她。这个时候,丈夫鬼鬼祟祟的走进周家客房,她不相信他只是单纯的要休息。于是,周家府门打开,没有佣人这些本该引起她警觉地东西她都没有注意。她又想起了周伯安告诉她的左小姐来的时间,于是派了侍女立刻去大街上看看是否有左小姐的踪迹,很快,侍女来回复说,远远的好像看到了左小姐的轿子往这边过来了,想着丈夫告诉她的左小姐要来的时辰可是比现在要晚一个时辰,这下子,苗淑玉算是彻底的死心了。 她很快的镇定了下来,立刻告诉侍女,让她无论如何也要拖住左小姐。然后,她走向了周仲安的房间。 败露 在苗淑玉跟踪那个她以为是她相公的背影往周仲安家的客房里的时候,那个背影闪进了周仲安的客房,这时候,周仲安眼见着马上就要醒过来了。床边,正站着忐忑的周老夫人的内侄女,这个女子再怎么有心计,毕竟也是第一次,所以,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人捂住了口鼻,一股浓香瞬间就被她吸进了肚里,在她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她已经被人抗了起来,那个人打开了屋后的窗户,带着她从屋后的窗户跳了出去。她明白有事情不对了,她想喊叫,但是却什么也喊不出来,她试图发生,但是那人捂住了她的口鼻,然后,她就有些迷糊了。再次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她感到身体里有团火在强烈的烧灼着她,她靠着的男体似乎就是解决这团火的解药,她磨蹭着向他的身上靠去,手也不由自主地向外探去。这时,忽然这个清凉的男体消失了。她正在靠着一根柱子,柱子旁边是一扇门,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了这里的,她什么也不记得了,只记得那让自己舒缓的清凉男体。 当清醒的周伯安穿过身下女子的那一层薄膜的时候,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锦绣正在向他招手,当下冲刺的更为用力了。 “小霞,你怎么在屋外?赶快进去。”这时,旁边传来了一声刻意压低的女声。她抬起头,朦胧的看着,想伸出手去抓。但是扑了一个空。那个女人反手一把把她推进了虚掩的房门,身后,房门立刻被关上了。屋里很黑,她什么也看不见,一声类似呻吟的“仲安”从她的嘴里发了出来,这是她心底已经默念了无数次的名字。阿,她好难受。正在这时,一具纯男性的躯体接近了她,覆了上来,她立刻抓住了这能缓解她痛苦的源泉吸允了起来。只听男人一声难忍的低吼之后,她被人横抱了起来,随后,陷入了一团软绵的床铺,清凉的男体覆了上来,她再也忍不住了,娇喘出声。 当苗淑玉看到自己的堂妹独自站在周仲安的房门前不知在想什么的时候,她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想。看到堂妹有些红的脸庞,她以为她是害羞了,立刻毫不犹豫地把她推进了那扇虚掩的房门,随手关上了门。 然后,她又怒气冲冲的走向了客房的方向。她推门入内之后立刻把房门重新关上,房里没有光亮,一阵昏暗。然后,她向前走了几步。忽然,一阵有些嘶哑的男声叫到“柔儿”,这让她的怒火顿时勃发了起来。她对周伯安对她的背叛毫无丝毫的心理准备。她一直以为一直以来她都牢牢地将他掌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可是今天的一切,让她忽然再没有了这种自信。其实,想想田闵娘,就不难想到他这样做的原因,毕竟,左小姐身后的财势是每个男人,尤其是像周伯安这样的男人梦寐以求的。但是,自己已经是这个男人的妻子了,而且还有他们的儿子,为了儿子,她也不能和他撕破脸,只能暂时和他周旋着,至少要等到左小姐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之后,好彻底的断了他的这条心。 想到此,她强忍着怒火,向着那男人的身影走去。她还没走到那里,男人就一把拉过了她,搂在怀里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很快,她就和男人一起翻入了旁边的大床上,沉沦在了**的漩涡里。 当左小姐今天要去见周仲安的时候,她的轿子在街上撞倒了一个姑娘,轿夫们和她的贴身丫环都异口同声地说是那个姑娘自己扑过来的,但是那个姑娘却哭闹着纠缠不休,也引了一堆周围的商户住家来围观。正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左老爷带着几个仆人出现了,原来,左老爷正好有事来找周仲安,看到这里围着一堆人,把本就不宽的路都堵上了,于是过来看看怎么回事,没想到走进一看,却看到了自己女儿的轿子,问清楚怎么回事后,他让人拿出些银子想打法了拦着轿子的女子,奈何女子好像嫌银子少,赖着不肯走,这下子,素来精明的左老爷察觉出了事情的不对劲,又仔细看了看女子。 好像突然认出了女子,然后他出声了,“你不是周家少奶奶的贴身丫环吗?怎么会在这里拦我女儿的轿子?” 然后,左老爷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周仲安的宅子,念头一转,大声地质问,“不会是她和周仲安…?”他的话没说完,但是却让周围看热闹的人们产生了无数的联想。 左老爷的话音刚落,小丫环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了,她神色慌张的忙道,“没有,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但是她慌张的神情却让她的话显得更加的欲盖弥彰。 周围的人见此情景,都纷纷开始切切私语。 “走,柔儿,我们去周仲安那里。我倒要看看,我的这个准女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大声地说完,左老爷命人抬上女儿的轿子,带着仆人,向着周仲安那里走去。旁边看热闹的人本就都知道周家的流言,这些,看到刚有些沉寂下去的周家居然又有了新的流言,立刻都兴奋的一窝蜂似的跟着左老爷向周仲安家里走去。 当这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周仲安的家门口的时候,左老爷先是派人去叫门,但是叫了半天没人应,那人伸手一推,门就开了。众人更是感到疑惑,于是纷纷跟随左老爷来到了院中。这时左小姐也早让轿子停到了门外,随着父亲来到院子里。 周仲安因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外租房,因此买的院子并不大,也没什么仆人,只有平日里请的一个厨娘到了三餐的时间来做饭,还有一个每隔一天来一次的打扫卫生的人,剩下的就是他的贴身仆人了,但是这时候,他的贴身仆人也不见踪影。 众人又来到后院,这时,都听到了主人房里传出的男人和女人的呻吟声。在场的有些大姑娘小媳妇的立刻都羞红了脸不自在了起来。 一听到这个声音,左老爷立刻很生气地命人去撞开房门,哪知仆人过去撞门,还没撞,门就开了。一开门,众人虽然很多人都不好意思,但还是不由自主地伸长脖子去看。有几个大胆的就要帮着左老爷的仆人进房去捉奸。 门一开,一股*靡的气味冲出了房门。 半晌,衣冠不整地周伯安出现在众人的眼前,随后出来的是同样衣衫不整的周老夫人的的内侄女。左小姐一看出来的这个男人不是周仲安,立刻松了口气。周围看热闹的人们大多不认识周老夫人的内侄女,但是却认识周伯安,这下,人们纷纷立刻嗡嗡的议论开来了。 周伯安一看有人来了,其实早就做好了准备,等他出来后,一看到左老爷,面容一变,正要开始请罪,但是一看到左老爷身边站着的小姐打扮的少女,脸上的颜色立刻变了。随后,他一转头,就看到了身后犹自迷惘着的表妹的面容,脸色立刻大变。叠声问着,“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他的表妹偏偏开始清醒了,看到这么多人围着,又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看到自己的身上衣衫不整,现在又看清了和自己在一起的是周伯安,立刻面如死灰,发出了一声惊叫后又跑回了房里,关上了房门,再也不出来了。 “哼,老夫还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周大少爷,你怎么会在自己的弟弟家里和别的女人…?”这时,左老爷一看不是周仲安,面色也缓和了一些。 这时,人群里有人认出了周家的表小姐,有人知道那是周家准备让周仲安娶的女人。于是,“他怎么和自己的准弟媳…?”“唉,这周家大少爷怎么就喜欢自家的表小姐呢?他的夫人原来也是他们周家的表小姐呢。”人群里的谈论声纷纷传来。 “我,怎么会这样,明明应该是…”这时,周大少爷好像接受不了现在的情景,不由得喃喃自语。 “?应该是谁啊?你是不是设计了什么?”听到了他的自言自语,左老爷发问了。 左老爷一发问,人群顿时安静下来了。这时,左老爷联想到了本来这个时间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是自己的女儿,立刻更生气了。 “本来出现在这里的应该是我的柔儿,你,你这个畜牲,是不是你故意设下的圈套?”左老爷气的不行。 本来安静的人群听到左老爷的话,立刻又开始了小声的讨论。“怪不得呢。”“啊,原来周大少爷不是喜欢表妹,是喜欢钱财。”“他原来的夫人就是有钱人家的独生小姐。”渐渐的,周家的往事又一次的被人提起了。这下,人们更加的坚信这一切都是周大少爷设计的,为的就是左家的小姐。 “周仲安在哪里?他居然能容忍这种事情?”左老爷想到了周仲安,不由得更生气了。 这时,人们隐隐的听到院子隔壁小院落里似乎也有声音传来,于是有人循声而去。因为那个院落太小了,进不了所有人,只有一些好事的街坊赶忙奔了过去。 “啊。”半天后,传来的惊叫声让前院的人们更是好奇。 过了一会儿,有人压着衣衫不整,一看就是刚办完事的周仲安和他身后同样衣衫不整,簪环凌乱的苗淑玉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这下子,众人才真正的发出了大大的惊呼声。 众人的惊呼声中,苗淑玉一眼就看到了对面站着的周伯安,立刻面色大变的拉过前面的男人一看,却原来是周仲安,这下,苗淑玉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软软的瘫软在地了。 前尘往事 院中这半天发生的事情让看热闹的众人是大开了眼界。混乱复杂的关系更是让众人嘈杂的开始了七嘴八舌的讨论。 周仲安这是也清醒过来了,他首先看到了拽过他看清楚的苗淑玉,接着又看到了院中的众人,最后又看到了前院的左家父女。这时他也顾不上院子里看热闹的人把本就狭小的院子挤得满满当当的了。上前一步,似乎要对左小姐解释。 “柔儿,你听我说。我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急切地向左小姐解释着。 “哇,不知道怎么回事都能和自己的大嫂上了床,这要清醒了还得了?”“好像这周二少爷的前一任大嫂就是因为勾引他被沉塘的。”“勾引他?我看是他勾引他的大嫂吧,唉,那个可怜的女人。”院里的众人又开始了七嘴八舌的议论。 “不是的,不是的。大哥和苗家表妹下午来了,然后我陪他们喝了一会儿茶,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周仲安喃喃的说着。 “是你,是你,对不对?你嫉妒我,你想破坏我和柔儿对不对?”这时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周仲安面向他的大哥周伯安开始愤怒的大叫。 “周仲安,你,你居然和你大嫂,你真是太过分了。一个还不够,还要来第二次,我真是,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弟弟?”眼看着火又要烧到自己的身上,周伯安立刻转移众人的视线。 “周伯安,是你,我明明看到是你走进了那间房间,你想借机侮辱左小姐,然后娶她对不对?你这个卑鄙小人,我怎么会被你骗了那么多年。”这时清醒过来的苗淑玉也开始冲着周伯安喊着。她已经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种情况了,混乱的情况让她的头脑跟着也乱了,她现在只想吼出自己的愤怒。 “你这个贱人,勾引小叔,还来诬蔑我?”周伯安又开始对抗苗淑玉。 “你们都够了,你们两个,当年就用这一招陷害我和田闵娘,我说怎么当年我本来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就被人发现。现在你们又用同一招对付我。你们太过分了,为什么总要牺牲我来成全你的幸福,大哥?你就那么见不得我过的好吗?”周仲安一气之下,把当年的事情也爆了出来。 一时之间,周围的人群随着它们之间的互相争吵也把周家的前世今生算是了解了个彻底。 最后,看着人群中那已经陷入相互谩骂的三个衣衫不整的人,左老爷冷着脸冲着周仲安说了句,“我们之间的婚约就此作废。”然后带着女儿转头就走了。 周仲安一看这架势,立刻就想追上左小姐,可惜被左家的下人拦住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左老爷和左小姐分别上了轿子,远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周家的事情,包括周家大少爷夫妇以前陷害前任周家大少奶奶田闵娘的事情,这次周家大少爷,表小姐,二少爷以及大少奶奶之间的事情更是风风火火的立刻传遍了整个易安县城。这下周家的人更是不敢出门了,他们出门的时候随时都有人指指点点的。不到几天的时间,周家的下人跑了个干净,没人想继续在这样的人家干活了,实在不行,还有朝廷办的纺织作坊和棉纱作坊,又饿不死人,干什么要在周家这样一个臭名传遍整个州县的人家做活呢?出去都会被人瞧不起。 周仲安连着去了好几次左家庄,但是左老爷和左小姐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再也找不见踪影了。而这时的左家庄也拆下了牌匾,变为了王府别庄。王府的别庄,外人更是不可能进去。 正在这时,传来了棉花作坊开业的消息,有了自己的棉纱供应来源,纺织作坊更是不可能购买周仲安的这些棉纱了。而其他的私营的纺织作坊,在朝廷开办的纺织作坊的冲击下,要么就是缩小了规模,要么就是改织别的种类的布匹。一时间,周仲安的布匹立刻落入了滞销的境地,而当时那些看左老爷面子给他赊账的人此时也纷纷的找上门来要债了。无奈之下的周仲安一夕之间立刻显得老了几岁。最后迫于无奈,他只好以最低的价格几乎算得上是半卖半送的卖出了所有他库存的棉纱。收回来的钱除去还债,也就所剩无几了。 他的房东因为周家这次爆出的消息,而很看不起周仲安,也把房子收走了。周仲安无奈只好准备搬去外地,但是,他身上剩的钱刚够他的路费,余下的连个小屋子都买不起。周家在发生了这件事情后,更是容不下他了。最后,周仲安定好了日子,准备远走他乡。 短短的十来天的时间,周仲安就落魄到一无所有的地步了。 离开前,周仲安思来想去,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个睿王府很可疑。先是周家小姐的婆家,出现过睿王府赠送的歌女,然后又是他的棉纱生意,更是出现过睿王府的身影,最后,左老爷说的认识的人也是睿王府的。于是,他决定临走前,怎么也要弄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他从最初买下他家土地的庄子查起,慢慢的,竟然被他打听出了龙承嗣所在的庄子。他收拾好了行李,天天的等在龙承嗣的庄子外,准备看看庄子的主人,如果能搭上话,弄清楚一切的话,至少他也会放下这块心病。 这一天,终于让他等到了,一大早,他刚来这里,就正好碰到了庄子里出来了一行人,他仔细一看,前面的两个人不正是左老爷和他的女儿吗?他立刻冲了上去。 “左老爷,柔儿,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他还没有看清楚后面的人,就冲着左老爷喊出了声。 看到一身风尘,落魄的早已不复当初俊朗的周仲安,龙承嗣摆了摆手,示意仆人放开他。 这时,左老爷也没有看他一眼,而是向龙承嗣摆手打了个千,“王爷,小民告辞,日后王爷若有用的到小民的地方,尽管派人来齐州。” 这时,周仲安才看到了旁边一个满身不凡气度,高大而又充满了王者之气的男子,男子稍黑的脸庞更是为他增添了许多的阳刚之气。看男子华贵但又不显眼的衣着,还有那年轻但又沉稳的脸庞,想着刚才左老爷的“王爷”的称呼,周仲安不由想到,难道这就是名满天下的睿王?可是,睿王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没有人知道呢? “仲玉勉礼,我当初救你可不是为了你的报答。此去一路顺风,将来有时间我会去齐州你家里做客的。”男子,也就是龙承嗣扶起了左老爷。 “那在下恭迎王爷大驾。”左老爷又抱了个拳,才转身上了一旁的一辆马车。然后绝尘而去。 “小女子多谢王爷给了我新生,就此拜别。”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左小姐出声了。 这次,龙承嗣没有出声,看着左小姐坐上了另一辆马车,向着相反的方向走了。 半晌,周仲安才反映了过来,看来,这一切都是眼前的睿王安排的了。先头王知县的覆灭,看来也是这位睿王的手笔了。 想清楚了这些的周仲安却更加的疑惑了,以睿王的身份,想要周家灭亡根本没有必要搞出这么多事情。更何况,花了这么久的时间,他默默地算了一下,从周萍儿被休回家直到现在,怎么也有了将近两年了吧。为什么这个睿王会花这么大精力这么多时间,只为了对付他们小小的周家呢? 接着出现的一道女声很快的给了他答案。 “阿承,你还站在这里干嘛?我们准备出发吧。好久没郊游了。”女子的声音清脆愉快。 顺着声音望去,周仲安看到了他本以为早已不存在于这个世上的人了。只是,这时的田闵娘似乎更加的年轻,也更加的活泼了,整个人的气质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如果不是周仲安这些年来因为内疚而经常想起她,他一时也不可能认出她来。 可是,周仲安又想,整个龙朝都知道,睿王很爱他的妻子--公主苏小西,甚至为了她遣散了所有的姬妾。要知道,当初睿王遣散姬妾而娶了寡妇之身的苏小西,可是让整个龙朝沸腾了好一阵子。既然这样,那田闵娘为什么会和睿王彻上关系呢? 这时,女子顺着龙承嗣的目光,也看到了一旁呆站着的周仲安。仔细看了半天,最后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啊,周仲安,你能找到这里来也不简单啊。怎么,不服气吗?还是不甘心就这样失去到手的一切?”看到他后,“田闵娘”冷冷的话语更是透漏了这一切和她的关系。 “原来如此,原来是你来报仇。”半天,周仲安说不出话来。 “怎么,没想到我还活着,而且还活的好好的?你以为我会放任你们这些伤天害理的人继续你们幸福的生活吗?说到底,现在走到这一步,这其中,你们自己的**和贪得无厌可是功不可没啊。看在你当初也不知情的分上,我也不会再对你赶尽杀绝的,今后的路怎么走,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田闵娘”说完,不再理他,只是生气的要往回走。 “小西,别为这种人坏了心情,我们今天难得摆脱那个小麻烦,还是一起出去散散心吧。”旁边龙承嗣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小西”?听到龙承嗣称呼的周仲安这才明白,原来,她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睿王妃---备受睿王宠爱的苏小西。至此,他的疑惑也就全部解开了,如果田闵娘就是苏小西的话,那睿王这么做也就有道理了。 “小麻烦?还不是你宠出来的?”旁边,苏小西清脆的嗓音传了过来。 但是,这一切也已经和周仲安无关了。至此,他算是终于明白了这一切。也罢,种豆得豆,种瓜得瓜。当初他充当了帮凶,现在就得还债。然后,周仲安默默地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既然他还了债,那他就要远远的离开这里,从此,周仲安死了,他要开始他的新生命。也许困难,也许痛苦,但是至少,他会活得心安理得。想到这里,周仲安甚至都感到了一丝轻松,迈开大步,他转头离去。 往事随风(正文完结) 周家自从那次之后,乱成了一锅粥。先是周老爷听说了这件事情,气得一病不起,没几天,就连病带气的死了。 没过几天,家里的仆人跑光了,就剩下了几个有卖身契在主人家手里的,想跑又跑不了。 刚办完周老爷的葬礼,周老夫人又倒下了。正在这个时候,原来田闵娘的宗族族长带着人找上了周家的门。原来当初田氏宗族在田闵娘死后没有去周家要回田闵娘的嫁妆是因为他们以为是田闵娘对不起周家,再说,田闵娘也没有什么近亲了,都是不愿为她出头或者说话不够分量的远亲。现在周家当初陷害田闵娘的事情一暴出来,田氏宗族的族长立刻告到了县衙,要求周家归还当初霸占的田闵娘的嫁妆。 县衙准许了田氏宗族的要求,判决周家归还当初的嫁妆。于是,田氏宗族忙活了几天,终于把当初的嫁妆单子列了个大概,现在,拿着嫁妆单子找上了周家索要财产。现在的周家哪还有当初的繁盛,田地都早已变卖干净,仅剩下了城里的宅子,周家村的老宅以及周小姐暂居的偏远的一个小庄子。但是,田氏宗族是带着县衙里的衙役一起来的,周家无法,只得变卖了城里的宅子和所有的有卖身契的仆人,又变卖了周家村的老宅子,最后又变卖了周萍儿暂居的小庄子。 因为周家的名声实在是太臭了,以至于不少人借机压低价钱,坑了周家一笔,但是周家也没有办法,只好忍气吞声的变卖了所有的家产,就是这样,还是远远凑不够田闵娘当初的嫁妆。于是,衙役们就把周伯安,苗淑玉和周老夫人暂时押进了县里的监牢,关了他们一个月,见他们实在是还不出钱了,才放了他们。而田氏宗族也就暂时放过了他们,让他们将来有钱的时候随时还上。 就这样,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周家是彻底的倒了。 周老夫人的内侄女当初在出事后就立刻回家了,已经坏了名声的她后来被好赌成性的父兄卖给了一户人家做妾。而周老夫人的娘家其实也不剩下什么真心和她亲的人了,她当初富裕的时候并没有给娘家人什么好处,尤其后来又害了自己的内侄女,娘家人对她就更是看不上,生怕惹祸上身。而苗淑玉的父母更是早就不在了,也没什么指望的人了。 至于周萍儿,这次买下那座小庄子的人就是当初向她提亲要娶她当二房的人,现在既然出了这种事情,那个人当然不肯再娶她当二房了。但是周萍儿也不愿沦落到去纺织作坊里辛苦劳作挣钱的地步,于是,自动的求那个人收了她,当了一个毫无地位的小妾。 就这样,三个人被放出监牢的那天,都是蓬头垢面,身无分文的。 自从那件事情出了之后,周伯安就怨恨苗淑玉坏了自己的事,对她是非打即骂,终于有一次在拿起凳子打她的时候,不小心打到了前来保护母亲的他自己的儿子,儿子还小,最后终于因伤势不治而身亡。那之后没多久,他们就被逼债,继而被关进了监牢。 再次出来后,他们茫然的发现,他们除了彼此,竟是再无可以依靠的人了。 于是,三个人互相搀扶着,想找到一个栖身之地。最后,在城里无处可去的他们只好回到了周家庄,但是周家庄他们的老宅也早已经被卖掉了,他们在村外很远的地方找到了一座废弃的山神庙,三个人暂时寄居到了那里。 这天,正当三个人饥肠辘辘的在山神庙里唉声叹气的时候,庙外传来了人声。三人一惊,这个地方,会有谁来呢?随之而来的一股食物的香气又勾起了三个人的向往。能不能向来人索要一点食物呢?这是这时候三人一致的想法。 “王爷,王妃,到了。”门外传来的声音,让三人既惊且惧,“王爷”,“王妃”?门外来的到底是什么人? 过了一会,正当三人在惴惴不安的时候,映入他们眼帘的首先是个华服袍子的下摆,然后,华服的旁边又出现了一个看不出料子的女裙来。 “怎么不敢抬头看看吗?”这是,一道清冷的女声传了过来。 “小民不敢。”三人还是一致低头。 “来人,给他们上菜。”这时,那个女声又出声了。 “是,王妃。”这显然是一边侍卫的声音。随着这声声音,一道道香气腾腾的菜被端到了他们的面前。 他们虽然仍是出于恐惧之中,但愈加清晰的饥饿感让他们顾不得其他,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 吃饱喝足后,那道女声又想了起来,“你们抬头看看我是谁?” 听到这声音,他们三人才颤颤巍巍的抬头看去,一看,三人都立刻吓了一跳。只见小小的山神庙中这时站满了侍卫,侍卫们中间站着的,是两个人,一个高大,而气势不凡的男人。男人身边站着一个穿着王妃朝服的女子,仔细一看,那女子如此眼熟,竟然是田闵娘。 立刻,三人开始惊惧的发起了抖。 “你,你,你是人是鬼?”半晌,周伯安才颤抖的问道。 “你看呢?”小西凉凉的反问了一句。 “不可能,你不肯能是田闵娘,我明明看到她咽气的。冬天的水里呆那么长时间,她不可能还活着的。”周伯安开始自言自语。 “你说对了,我是苏小西,不是田闵娘。但是我是来替田闵娘了解她未完的恩怨的。你们还记得你们当初做的事情吗?你们是怎样陷害田闵娘的,她在冰冷刺骨的水底挣扎的时候,你们这些人可有想过她的痛苦?她犯了什么错,得罪了你们让你们如此的毒害她?只因为她继承了一大笔财富吗?只因为她阻挡了你们“美好”的爱情吗?看看你们现在的爱情,还剩下了什么?背叛,谎言,出墙。再看看你们当年不顾一切追求的财富地位,还剩下了什么?在这里吃不饱,穿不暖,受到所有人的唾弃吗?这就是你们贪心害人的下场。”一口气说完,小西觉得心中似乎舒爽了很多,长久以来心里憋着的一股恶气似乎也出了。 刚开始听到她说她就是那个瑞王妃苏小西,三人似乎松了口气,但是随后小西的话让他们复又开始冷汗淋淋。最后,听完了苏小西的话,三人都瘫在了当场。 “当初不关我的事啊。”周老夫人开始喊冤。“都是她,都是这个恶妇做的啊。”随后,周老夫人把所有的错都推给了一旁的苗淑玉。 “哼,不关你事,当初你是怎么对待田闵娘的?动则即骂,动辄得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盘算。对田闵娘的死,你恐怕也是比谁都乐见其成的吧?” “还有你,周伯安,当初是你一直觊觎着田闵娘的嫁妆,一直想独占她的嫁妆吧?又怕她就这样出什么事田氏宗族会把嫁妆收回,所以你也放人了别人陷害田闵娘吧?说不定,你还暗中帮了一把呢。”小西又转向了周伯安。 “钱财地位在你们这些人的心里就那么重要吗?为了这些,不惜去陷害一名柔弱的弱女子。” “现在,我要你们郑重的向田闵娘道歉。”说着,小西拿出了当初一直没舍得当掉的玉佩。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初就是一直想留着这块玉佩,也许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刻吧。 “闵娘,求你原谅我吧,我不对,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三人争先恐后的向小西手里的玉佩磕着头。 忽然,小西感到一股无法形容的感觉覆盖了自己的全身,难道她又要穿了吗?她不想走啊,这里有她爱也爱她的丈夫,有她可爱的孩子,还有她的生活。 忽然,小西手里的玉佩化为了一堆粉末,随着粉末的飘散,小西似乎看见了一个女子的身影,正对着她说“谢谢”。然后,小西头一歪,身子就软了下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小西躺在自己和龙承嗣卧室的大床上,龙承嗣在床边担心的握着她的手,“我怎么了?”小西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问自己到底怎么了。在山神庙里的时候,那奇怪的感觉困扰着她。 “没什么。大夫说你又怀孕了。一时激动才会晕过去的。”龙承嗣看她醒过来,原本的担忧立即被喜悦代替了。 “啊?不行,我这次一定要趁着现在赶回京城去,这个地方我已经呆的都快烦死了。”小西一听,立刻就嚷了起来。 “好,都听你的。大夫说这次孩子很安稳,我们慢慢赶路,只要注意休息就可以了。”龙承嗣宠腻的看着小西。 “那好,我们明天动身吧。还有,这次我要一个女孩子,今后我要和她一起离家出走,让你和宝宝到处找我们。” 听着小西莫明的话语,龙承嗣似乎呼啸不得,只好连声地说着“好”。 幸福的声音传出好远。 后来,听说那天以后没多久,周老夫人就贫病交加的死在了山神庙中,后来被扔到了乱葬岗。 再后来,听说,那以后,周伯安就一边乞讨一边流浪到了其他没人认识周家的地方,他想重新开始,但是已经习惯了乞丐生活的他最后还是继续了他的乞丐生涯。 那之后的后来,又听说和周伯安分道扬镳的苗淑玉也是一边乞讨一边流浪到了另外的一个还算繁华的城市,因为她身无分文,只好简单梳洗打扮一番后,自愿加入了妓籍,寄身于城里的一所青楼之中,据说,因为她柔弱的气质,在当地还算得上是一个稍有名气的名妓。 至于苏小西,在八个月后,终于在京城如愿的产下了一个女儿,从此,随着这个过分活泼的小姑娘的成长,睿王府里的鸡飞狗跳渐渐的蔓延到了皇宫大内,最终,到了人人谈睿王郡主色变的地步。当然,这也都是后话了。 本作品由非凡TXT电子书下载论坛 “----夏末。”喜欢看小说者请加群梦幻邪域 283800246你懂的...群梦幻邪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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